布條男被迷得神魂顛倒,色眯眯的搓着手就要爬到馬車上去,誰知道眼前一花,他連對方是怎麼出手的都沒看清楚,胸口一疼,已經被人狠狠地踹下了馬車。
“媽的,居然敢打老子,兄弟們,給我上,好好教訓一下這三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布條男疼得直揉胸口,惡狠狠地說道。
他似乎是個小頭目,那些山賊聽了他的話,都紛紛拔出刀下了馬朝馬車走過去。
“姐姐,怎麼辦,他們過來了!”紅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抓着炎夏的胳膊,驚恐地說道。
炎夏笑了笑:“來得好,姐姐今天坐了一天的馬車,正愁找不到舒展手腳的機會呢!”
說着,就一把掀開簾子走了出去,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這這一羣山賊。
山賊沒有料到她會主動走出來,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停了下來面面相覷。
炎夏漫不經心的把長長的袖子紮在手腕上固定好,淡淡的說道:“你們是想一個個跟我打呢,還是一起動手?”
這羣山賊從來沒吃過癟,這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羞辱,一時都氣憤不已。
布條男終於艱難的爬了起來,對着自己的同夥大聲說道:“這娘們會武功,你們一起上!”
山賊們一哄而上,惡狠狠地舉着刀子朝炎夏身上砍過去。
紅暮和車伕在裡面同時大叫了一聲,身子往前一撲就要擋在炎夏前面。而炎夏嘴角含着冷笑,氣涌於掌,正在尋找第一個倒黴鬼。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沉沉的響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就像是一聲號角響,山賊猛地都停下了手,乖乖的退讓到一旁,異口同聲的喊道:“大哥!”
炎夏順着聲音看了過去,只見正前面的山路上,一匹駿馬緩緩踏來。馬背上坐着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只見他長着一副絡腮大胡,把整個下巴都擋住了。黝黑健康的皮膚,挺拔的鼻子,眉毛濃密張揚,眼窩深凹,一雙眼睛如隼般微眯着。
咦,這人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
炎夏心裡吃了一驚,細看起來。
剛纔還飛揚跋扈的布條男見到這個男人,一下子就堆着笑容跑了過去,站在馬下恭恭敬敬的說道:“大哥,今天的這肥羊可不好對付。”
“哦,怎麼個不好對付法?”
那男子已經走近了,絲毫不退讓的直視炎夏的目光,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又往右邊看了看,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來一樣,居然使勁一扯馬繩。
那馬吃痛,嘶鳴了一聲,被迫調轉了方向。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的首領怎麼跟見了鬼似的。
只聽那男人急促的說道:“都給我離開,放他們走!”
“原來是你!”炎夏這時也想起了來,忍不住大笑起來。
還真是巧啊,這不就是那天在巷子裡對瑾妃下手的那個男人嗎?沒想到啊,現在居然混成了一個山霸王。
這一下,連紅暮都感到奇怪極了,忍不住問道:“姐姐,你們認識啊?”
“不認識!”話音剛落,那男子急哄哄的吼道,額頭上居然冒出了一層冷汗。
“哎呀,你怎麼這般無情呢,這麼快就把人家給忘了?”炎夏忍着笑意,委委屈屈的說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大哥始亂終棄?
布條男腦子轉得飛快,一溜煙就跑到了馬車底下笑容滿面的說道:“嫂子,您也別怪大哥了,大哥這麼做,還不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麼?”
……
這話一出,氣氛如同被冰封了一樣尷尬。
炎夏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臉色紅彤彤的看了這布條男一眼。
那男人臉色尷尬,憤怒地大吼道:“許三,你給老子快閉嘴吧!”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人怎麼這麼好玩啊!”炎夏終於忍不住,捂着肚子大聲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許三站在原地怔怔的,怎麼,難道我猜錯了嗎?
鐵龍覺得自己的臉都被這該死的許三丟盡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踩了狗屎,居然碰到了這個女人!
想到自己上次在她手上吃癟,今天自己的手下又在她面前犯傻,他只覺得這輩子是不是碰到她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好事。
“你上次沒有殺我,這次我也不爲難你,你快走吧,就當我們今天從沒見過面,從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他只想快點送走這尊大神。
說完,他就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撤退。
“站住!”炎夏的聲音冷冷的響起,鐵龍皺着眉頭,轉身看她。
只見她臉上的笑意斂去了,面帶戲謔地看着自己:“什麼叫這次你也不爲難我?你以爲,你能爲難到我嗎?”
真是開玩笑,說得好像自己會怕他一樣。
“你什麼意思?”鐵龍只覺得一陣頭疼,加上又不願在手下面前丟了面子,只得硬着頭皮跟她叫板:“上次我輸給你,是因爲大意,不然你以爲我真的就那麼容易能被你打敗嗎?”
炎夏撇着嘴角翻了一個白眼:“隨便你怎麼說,你開心就好。”
“你!”鐵龍心裡一怒,隨後深呼吸按捺下怒氣,“我警告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快點給我滾!”
炎夏又低頭撥弄指甲:“應該是我警告你,別小看我。聽說你們這夥山賊無惡不作,我真後悔,上次就不該手下留情放虎歸山。今天既然讓我碰到了,就說明你們這賊窩註定要被我剷平!”
說着,她猛地擡頭凌厲地看向鐵龍。
鐵龍被她眼中的翻滾的殺氣嚇得心悸了一下,周圍的山賊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把手握在刀柄上小心的看着炎夏。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兄弟們,給我上,一個都不要放過!”鐵龍心知她的功力深不可測,索性先下手爲強,說完這句話後就足尖一點,身子在空中騰飛,雙手拿刀狠狠地朝炎夏頭上劈了過去!
哼,真是死性不改!
炎夏往後倒退一步,看也沒看就是隨手一揮,一股氣流從她掌心噴出,幾個山賊居然被震的往後狠狠地摔了過去。
鐵龍看得心裡一緊,這女人是怪物嗎,一段時間不見,她的功力居然又長進了!
想到這裡,他手上拼足了十成的力度。
刀刃在火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冷冷的光澤。
炎夏又是一揮手,將另一側的山賊揮倒,然後一出拳,居然用手對着刀打了過去!
“姐姐!”“炎姑娘!”身後傳來紅暮和車伕撕心裂肺的喊聲,炎夏這個動作,無疑是以卵擊石啊,有誰會拿肉身去接白刃啊!
哼,真是囂張!
鐵龍心裡不屑地想到,毫不留情的劈了過去,這力度,分明是想將炎夏活活劈成兩半!
“吱——”
一聲尖銳的金屬相撞聲響破天際,讓衆人都紛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見炎夏指尖亮晶晶的,是金屬冷冷的光感。仔細一看,那居然是個鑲有小小刺刀的戒指!
薄薄的刺刀跟寬大的刀刃相撞,居然沒有絲毫彎曲,反觀鐵龍的刀刃被刺刀劃得火花四起,一路蜿蜒留下細細的裂縫!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鐵龍的瞳仁驟然收縮,臉色一片煞白。而炎夏的笑意變得殘忍,像是故意要一點一點打破鐵龍心裡的防線一樣,動作優雅的如同揮毫寫字,緩緩地順着刀鋒一路破竹,直沒刀柄!
“啪”的一聲脆響,炎夏緩緩收手,然後一個箭步讓到了一旁。接着,鐵龍手裡的寬刀一分爲二,猛地朝兩半飛了出去。
再接着,鐵龍人狠狠地跌在了馬車上,“砰”的一聲巨響,似乎連馬車都快要碎了。炎夏再也不給他爬起來的機會,一腳就狠狠地踏在了他的背上。
似乎是千鈞壓頂,他胸口氣血翻騰,“哇”的咳出一攤黑血,雙眼一翻白,不省人事。
沒有一個人說話,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做夢一樣。山賊們目睹他們中武力第一的鐵大哥就這麼連一招都沒發出來,就被打暈過去,看着臉不紅氣不喘的炎夏,眼裡充滿了恐懼。
紅暮和車伕嘴巴張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炎夏會這麼厲害。
炎夏一擡腿把鐵龍踢了下來,拍了拍衣襬,對着一羣山賊冷冷的下令:“從今以後,你們就是我的手下,這座山,就改名爲炎夏山。誰要是敢忤逆我,下場,跟他一樣!”
她說着,面無表情的緩緩看了衆人一圈。
每個接觸到她眼神的人,就像是看到了修羅一樣,雙膝忍不住發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好了,現在你們在前面帶路,我要去看看我的賊窩長什麼樣。”炎夏滿意的點點頭,輕笑道,然後一掀簾子走進了馬車裡。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按女大王說得辦!”還是許三反應最快,他一溜煙跑過去把昏迷的鐵龍背到了馬背上,然後使勁對衆人擠眼睛。
衆人這才如夢初醒,哪敢耽誤,半刻不停地驅馬朝山上跑了過去。
炎夏舒坦的翹着二郎腿,掀開簾子看着外面黑黢黢的山林,嘆了口氣:“哈哈,這麼容易就得了一座山,賺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