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戲耍餘麼!”
宮雨姬一楞,隨即臉露怒色,掌間突然的靈念激盪,重重的朝着葉屠蘇捲去,撞中葉屠蘇的胸口,便將其又給壓的向後退去。
葉屠蘇被壓的向後連退兩步,看着宮雨姬舉掌成爪朝自己抓來,卻是不避不閃,直挺挺的迎了上去,硬抗了一擊,臂間便是五道抓痕,靈體潰散着涌出一絲一絲的靈念。
宮雨姬瞪着葉屠蘇道:“爲什麼不躲!”
葉屠蘇道:“我說了,我已經認輸了。”
宮雨姬道:“你的眼神可不像是服輸的模樣。”
“是啊,小爺要是知道認輸兩個字如何寫,此刻只怕還活的很好,哪會來這該死的世界。”葉屠蘇在心中腹誹一句,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看着宮雨姬道:“原諒我吧,反正我也沒有得手,我保證自己不會再靠近那座雕像了。”
宮雨姬牙根癢癢,很想一掌拍死葉屠蘇,說句“原諒我吧”就想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真是好生無法無天的小子。
“給餘將他帶下去。”宮雨姬冷哼着一揮手道:“關進石牢,待主上定奪。”
四周觀戰已久的管事頓時一擁而上,將葉屠蘇給制住,只不過,葉屠蘇倒也沒抵抗的意思,反倒是深深鬆了口氣,他真沒想到將宮雨姬這般的王將也給引了出來,如果宮雨姬要怒殺他,自己“被請進牢房”的意願怕是達不成了,而且,想要脫身自然也只得玩命,好在,宮雨姬的尊嚴還不至於讓她對一個棄械投降的傢伙下死手,眼前的女人還是有這般器量的,葉屠蘇也算如願以償。
“小子,你搞什麼鬼,哪怕是好奇,也不該如此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跟葉屠蘇相熟的管事忿忿的說着,將葉屠蘇反縛,隨即向吊籃壓去。
這一回,葉屠蘇自然是享受不到回屋歇息修煉的好事了,而是被直接帶到了下層,那撲天崖的絕壁之上被鑿出一個一個的石洞,灰暗陰冷,外面豎着手臂般粗細的鐵柵,便成了一座一座的懸空石牢。
“走。”那管事押着葉屠蘇道:“這回有你受的了,瞧你自己乾的那破事兒,不過,沒死就算你走運了,也該你慶幸。”
葉屠蘇道:“這石牢還有別人麼?”
“有啊。”那管事道:“全是像你這般不識時務的傢伙。”
葉屠蘇道:“沒有從外面抓回來的人麼?”
那管事臉色一變道:“小子,打聽那麼多做什麼,給我走。”
葉屠蘇掙扎兩下道:“把我給關去深處如何?我不要關在外面,我怎麼說也是跟宮雨姬那娘們交過手的人,得有重刑犯的待遇吧。”
那管事樂起來道:“小子,你犯賤是吧?”
葉屠蘇道:“你管我啊,把我關去裡面,要不將我跟其他兇犯關一起也成。”
“少給我廢話。”那管事推了一把葉屠蘇道:“你以爲自己是誰啊,到了這裡還想這想那的諸多要求,給我滾進去。”
葉屠蘇咬咬牙,突然的起手,回身便是一肘子砸在那名管事的下巴上,隨即腦袋一磕便是個頭錘,將那管事砸的暈暈乎乎,隨即擡腳將人給踹倒在地,便是一通的猛踩。
“毆打管事。”葉屠蘇低喝道:“這也算是罪孽吧,現在能把我關到深處去了?”
“放肆!”
那其餘負責押解的管事終於是回過神來,趕緊飛撲着將葉屠蘇給壓倒在地,牢牢扣住他的雙手。
那被葉屠蘇毫不講理一通猛揍的管事踉蹌着從地上爬起來,擡手就是朝着葉屠蘇小腹一記重拳,將葉屠蘇給打的身形一彎,怒道:“小子,那麼喜歡找麻煩是吧,等回頭主上的裁決下來,有你好看的,到時候非整殘你不可,給我把他丟進石牢裡去。”
幾名管事合力將葉屠蘇舉起,往着吊籃外一丟,便直接將人給摔進石牢裡,隨即拉上鐵柵,栓上手腕粗細的鐵鏈,將鐵柵鎖住後,還不忘忿忿的瞪了葉屠蘇一眼,這才命人拉着吊籃離開。
目送那些管事離開,葉屠蘇看了看四周,這是一方只要一眼就能望盡的石洞,直接從撲天崖的絕壁上鑿出來的,拉了拉鐵柵,異常的堅固,那鎖鏈足有腕粗,自然是更不用說了,拿起來掃了兩眼,便能發現上面還雕着細小的符紋,顯然是用來抑制靈唸的,有那些符紋的存在,即便使用靈念也很難扯斷鎖鏈,更不用說是徒手了。
除此之外,這些石牢都是直接從絕壁上鑿出來的,位於萬丈之上,四周都是灰濛濛的雲霧,即便能夠將這裡給打開,想要離開也是極難,除非是鬼神之軀,能夠飛天入地,不然的話,最大的可能便是墜落雲霧之間,摔成一團肉泥,隨即成爲盤旋空中的那些骨鷲口糧。
“嘁!”葉屠蘇略有些忿忿的踢了一腳鐵柵呢喃道:“早知道如此,故意進石牢裡來有什麼意思,這樣根本找不到人。”
葉屠蘇探頭看了看眼下深不見底的雲霧,隨即磨牙道:“不過,這樣就想困住小爺?癡心妄想!”
葉屠蘇倒是不覺得那鎖鏈跟鐵柵能攔住自己去,卻也沒這般離開,這青天白日的實在不方便自己行動,最起碼也要等到入夜時分,在石牢中踱了兩圈,葉屠蘇索性盤坐在地上,抓緊時間修煉起來,那一魄天衝已然成形,非天戰意的第二重境也能入手修習,此刻自然學一點是一點,能夠讓自己的實力精進半分也是好的。
……
如此數個時辰,石牢外紛落的雨絲也是漸漸停歇,天空卻變的越加昏暗,卻是已然入夜。
突然的,葉屠蘇睜開眼睛。
吐出口濁氣,四周似有若無飄蕩的靈念便收斂進靈魂之中。
“差不多是時候行動了。”葉屠蘇走到那石牢邊,看了看那鎖鏈不屑道:“這般就想鎖住我,也太瞧不起人了!”
單掌一攤,葉屠蘇的掌間便凝聚出銀白色的靈念,緊接着,那靈念便一點一點的霧化。
這是當初在冰刀山,葉屠蘇宰了那想要偷襲自己的傢伙時所得來的能力,儘管葉屠蘇自己始終覺得將靈念霧化也沒什麼大用處,平常對霧化靈念也甚少使用,只不過,這一招卻是眼下助葉屠蘇脫困的唯一辦法。
那霧化的靈念化做細線涌入鎖孔之中,將鎖孔給一點一點的填滿,緊接着,便是“咔啦”一聲,那鐵鎖便應聲打開,鎖鏈便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看來無論怎麼樣的能力總歸都是有些用處的,這一招用開鎖着實是不錯。”
葉屠蘇嘟囔着,便一腳踢開那鐵柵,探頭一看,卻是雲深不知處,四周的雲霧繚繞,見不到崖底,狂風呼嘯着,從葉屠蘇跟前掠過,吹亂了那一頭黑髮。
咬咬牙,那牢籠鐵柵雖說是難不倒葉屠蘇,但眼下才是麻煩之處,無論是離開撲天崖,還是搜尋那絕壁上鑿出來的石牢,對葉屠蘇而言都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爬!
“撲天崖,錦羅衣,還有那該死的宮雨姬,帶着面具也不知是不是醜的無臉見人!”葉屠蘇惡狠狠的自語道:“小爺要不死,遲早弄死你們!”
一邊心中發狠,一邊感受着呼嘯的狂風,葉屠蘇便抓住絕壁上凸起的岩石開始攀爬。
那石牢就是在一片絕壁上雕鑿出來的,互相之間倒是挨的不遠,葉屠蘇往下爬落一些,便看到了第二座石牢,可惜,裡面只剩下一具骸骨,看起來像是一頭鬼獸,只不過,已經不知道被關押在這裡多久了,哪怕是剩下的骨頭,看起來也像是隨時會風化一般。
“看來這石牢可不光是關人,而是什麼都關。”
葉屠蘇嘟囔着撇撇嘴,隨即小心翼翼的繼續挪動着身體,斜嚮往前爬一點後,他便看到了下一座石牢。
這裡同樣是一座單人間,佔地並不大,牆壁坑坑窪窪,反正只要鑿出個洞便好,對於牢房而言,自然不會有什麼舒適的條件,而那石牢中關押的那人,葉屠蘇多少覺得有些眼熟,多看幾眼後,隨即便是恍然大悟,這傢伙不是自己第一天去風洞搜尋曜晶時,那嚷嚷着要離開的傢伙麼,結果被管事揍了一頓,後來不管是風洞,還是修建雕像,葉屠蘇便再也沒見過這傢伙了,原來也被丟進了石牢反思。
葉屠蘇不打算管這傢伙,他不是自己的目標,抓着岩石準備繼續向邊上攀爬,卻也在這時候,抖落的石屑撞擊着山壁發出一絲聲響,牢籠中的那傢伙有些迷糊的揉揉眼睛,隨即便看到了葉屠蘇,眼神中不可抑制的散發出光輝。
“救救我,請救救我。”那人飛奔到鐵柵之前,朝着葉屠蘇大聲的呼喊道:“我什麼都願意做,請你將我帶離這裡吧,求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