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似明月我似星
長方臉蹲下,蠟燭舉在胡老大肚子上,手一斜,蠟燭上的淚澆在胡老大肚皮上。胡老大殺豬般嚎了起來。
“胡老大怎麼這麼沒骨氣。”丁爺搖頭。
黑高個說:“張成,你費點力用刀子把他的肚皮劃開,我看他倒底有多少油。”
張成拿刀子比劃,二郎在旁邊說:“這裡不好。這裡,也不行,往下點,”張成的刀子在胡老大肚皮上比來比去,幾顆腦袋圍着他,把胡老大當作被按在案板上的豬一樣,品頭論足那塊肉好。
老天保佑,幸虧這把刀沒比劃在我身上。這夥人明明是殺人越貨的強賊,一定是胡老大身上有什麼秘密他們非常關心。既然是秘密,一定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收拾完胡老大了會把我們怎麼樣?殺人滅口這個可能性比較大。我越想越害怕。只巴望有人進來撞見,將這些人稟報官府。轉念一想,就是有人進來看到這些凶神惡剎多半也得嚇跑了,誰來管這些閒事?就是有,也得被這些強賊抓了,象我一樣捆起來。
這時候胡老大面如土色,使盡力氣喊叫起來:“我說,我說!”丁爺看了看他,“這回你還算聰明。東西在哪兒?”
“在佛像後面。”
“我放屍體的時候怎麼什麼也沒看見?”張成插了一句。
那個黑高個象看白癡一樣看着他,長方臉笑:“要是讓你看見咱們也不用找得這麼費勁了。”張成一張黑臉立時紫漲。
“在佛像哪裡?”胡老大象十月懷胎好不容易就要生的兒子被人從肚子裡活活挖出來一樣痛苦,半天才說:“把佛像背後的泥刮掉就有了。”
張成不等別人說,主動把屍體一具具拖出,正好放在我身邊。
嚇得我要尖叫,張嘴才發覺自己發不出聲音。最後扔到我旁邊的是吉慶,看樣子昏過去了。可是過不了一會,吉慶偷偷睜開一隻眼,骨碌碌向四周掃。掃到我了,朝我擠眼睛。這狗奴才就是滑溜,我怎麼就沒想過這麼辦?要不是我不能動,一定踢他幾腳。
幾個人扔下胡老大向佛像走去。我看他們從我身邊經過,然後聽到用刀子刮東西的聲音聽了半天刺耳的聲音。
“是這裡了。”充滿驚喜。
“這老東西想的法子雖然土,卻也讓人想不到。”然後象什麼東西被砸開,嘩啦啦又掉了些什麼。半天,“都在這裡了。”然後是一片吸氣聲。又半天,“這件事報給教主得知,定是大功一件。”“哈哈哈。”過了一會兒,幾個人出來了。
丁爺吩咐,“韓老七,你和二郎回去報信。我和陳堂主看着。”
“你怎麼不動?”丁爺問。
黑高個說:“還是叫張成和二郎報信吧。”原來他叫韓老七。
“怎麼,韓老七是不信我還是不信丁大哥?”長方臉臉更長了。
“我怎麼敢不信?”韓老七話這麼說人可沒動一點兒。
丁爺冷笑:“你怕走了我們把東西分了嗎?”
“我可沒這麼說。”
“你沒說,心裡可這麼想的。”
幾個人放着胡老大不管,吵起嘴來。最後黑高個象是怕他倆個,“既然你們倆個都這麼說我去就是。”說完拉着二郎要走,二郎笑道:“我也得把我的東西帶走。”說完走到我身邊低下身彎腰抱起我。
我只覺得身體騰在半空,轉眼就到了廟外的土路。這兩個人象有什麼法術附體,象鳥兒一樣低飛,速度極快。兩邊的柳樹在我眼中倒退而過。
只過了一會兒,二郎回頭,轉身又回去。攀上離廟不遠的一棵樹上,低低笑道:“韓老七,你趴在上面做什麼?”
“我看看。”原來韓老七並沒離遠。
“你怕他們二個私吞?”韓老七不語。
“那你進去看看啊。”話音剛落,只聽從廟裡面傳出一聲慘叫。韓老七再也按捺不住,箭一般衝過去。
二郎抱着我摸臉,“可惜……”跟着也轉回廟裡。
等他剛一進門,一個人飛到他腳下,正是韓老七。臉被打得變形迸裂,血不斷地流下來。
我掃了一眼裡面,只見張成胸前插着他自己的大刀,釘在牆上。
二郎見狀想抽身,“你不應該回來。”丁爺說,“宋堂主,你說怎麼辦?”
“當然是叫他閉上嘴。”二郎笑,“我一向嘴緊。今天只當我沒看見。”
丁爺說:“我知道你一向好色不好財,可今天的事情實在沒辦法。”
“的確沒辦法,50萬兩金子誰見了都不能不眼紅。只是你們兩個今天做了這件事情,日後不怕教主知道嗎?”
“誰說是我們做的,明明是胡老大做的。”胡老大在地上聽見,眼睛都圓了。
“宋堂主,你好好送他上路,別讓他受苦頭。”
宋堂主笑道:“這個我最拿手。”
他就象看着獵物一樣,看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