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夜已經很深了。
偷偷回到我房裡,剛走到牀邊,才發現衛紫英坐在牀上。我一聲驚呼,就被他抱在腿上。
“玉卿上哪兒逍遙了?”
“我和朋友去湖邊玩兒。”
“是嗎。玩到這時候。”
“都在興頭上,只好陪他們。”
“都哪些朋友,改日與我引見不好嗎。”
“好啊,只怕你不喜歡。”
“玉卿,我知道你不喜歡束縛,所以由着你性子。可是你總得顧及我一下。”
他這話從何而來?我不敢再說。
“玉卿,我也聽聞過那些王侯公子們玩樂極盡法子,我自己有時也爲拉攏下屬或別人這麼做來。可是我不想玉卿沉溺於此,亂了心志。”
我看他,“沙鋒什麼也沒說。”衛紫英看出我想法。
“是母親告訴我你與長樂侯他們在一起。我等了你很久也不見你回來。”
“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喝些酒而已。”
“是嗎,”他突然解開我衣帶,進去抓住我的下體。
“啊,痛……”
他的力氣有些大。一隻手抱着我的腰,另一隻手緩緩地開始撫弄起來。來回套弄的響聲在安靜的屋子裡聽得清清楚楚,一直到很長時間。
可是我今天和秦五娘顛鴛倒鳳弄了好幾回,哪還能打起精神?
一股恨意涌了上來。又羞又惱的我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淚水滴到他手上。他鬆開手,把衣帶繫上,給我擦眼淚,我越想越委曲,哭個不停。
他抱緊我,嘆了一口氣,低聲道:“頭一次遇到讓我手足無措之時,玉卿。”擦擦我眼角,“我十四歲就幫父親處理事務,這十幾年強敵無數波折難計,從未讓我萌生退志。我生平,”頓了頓,“生平從未遇到自己不能控制之時,也從未對人手軟過。玉卿,我知道你外表雖然柔弱,骨子裡卻驕傲得很。所以我從不強加與你,你可知道嗎?”
我抽咽。“你那日與我盟誓,我不知道多喜歡。可是你回來後,對我就變了。我當日最怕的,還是來了。”
我抓住他,把臉蹭上,“衛大哥,我是男人,當然喜歡女人。在你眼裡我是女人,可是在女人面前我還是男人啊。”
他苦笑,“玉卿這麼說倒叫我無言以對了。我當然知道你是男人。”
我貼在他懷裡,“衛大哥,你喜歡我我知道。我身子也給了你,除了你,誰能讓我這麼做。”
他撫着我的肩,扳着我的臉對着我的眼睛,“玉卿,我若只要你身子,何苦來這般遷就你?你要我耐多久?”
他的眼睛黑亮,深遠的眼神讓我害怕。
我親起他的下巴和臉,“衛大哥對我怎樣我心裡怎麼不明白,我知道你喜歡我纔對我好啊。”
他抓住我摸他胸膛的手,“天晚了,你累了一天,早些休息養養神罷。”
我解開衣服,“你等了我這麼長時間,不想我陪陪你嗎。”
他按住我的手,“我摟你一會兒,別鬧了。”
躺在他懷裡,我鬆口氣。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臉,發現他的睫毛也很長。
“快睡,再鬧我真要你了。”
我趕緊閉上眼睛。
他實在是很遷就我,其實不必對我這麼好的。
將近凌晨之時,朦朧中知道他走了。待我起牀已近中午。淨面後吃完所謂的早飯,我來到沙鋒的房間。
他正在擦劍。明晃晃的劍象鏡子一樣照出他的臉,幾縷髮絲垂下。微閉的眼不睜還好,一睜開就象劍一樣冷。
站在他旁邊,他頭也沒擡。
我走到他後面抱住他,“你就是一把劍,還需要什麼劍呢?”
感覺到他身體很硬,輕輕在他脖子上吹了一口氣。
冷冰冰:“放開。”
我輕笑:“知道你的問題嗎?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唯一的問題就是鋒芒太露。衛紫英就收斂得很好,這就是你們的區別。”
沒等他反駁就轉身離開。
我現在心情很好。看着院子裡盛開的茉莉花,濃郁的香氣讓我駐足很久,不願離開。
一連幾天衛紫英沒來,我樂得輕鬆自在。
等他來的時候,是因爲家中設宴,認祖歸宗,公認了我這個大哥。至於認衛紫英是以我爹的名義還是外公的名義,外公很是爲此事煩惱了幾天。最終還是在外公名下收了這個大哥。我姐夫看着衛紫英送的見面禮很是吃驚,拉着衛紫英聊了很長時間。我坐在母親旁邊看着他身穿藏藍寶花綾??,明珠袖釦,微笑時雪白的牙露出來,英俊的面龐亦可說是顧盼生輝。
“真個好人物,玉卿,你這個大哥認得好。單看他出手拿的東西,家中定是富可敵國。我說好了請紫英吃飯。你也知道你姐姐在外放了一批香料藥材,不光是官府,黑路白路都得有人。他說要幫我走水運,用他商號的船,沒人敢不放的。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以後全託他照應了。”
姐夫神采飛揚,看着衛紫英象看着金元寶,拉着他講個不休。
對着我的叔公舅爺,三姑六姨,衛紫英謙和有禮,談笑自如,很快贏得在座所有人的好感。
“來,玉卿,你怎麼離你大哥這麼遠。還不敬他一杯。”
“剛纔不是敬過了嗎。”
“那是認親酒,你不該再敬他一杯嗎?”
我只好過去給他倒了一杯,他笑着看我,“玉卿敬我,我當然要喝了。”
等到人都散了,衛紫英推說喝多了頭疼,家裡人趕緊要留他住下,他居然說要和我同房,秉燭夜談。
看着沐浴完畢坐在我牀上的衛紫英,神采奕奕,一雙眼睛雪亮,哪裡還有一絲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