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麼?”
他摟着我道:“我要你天天快活,這樣才和美暢意,再也離不了我。你喜歡我也喜歡,好不好?”
我低頭嗯了一聲,他高興起來,越發溫柔。吃了飯送我走,這回他陪我一直到大門外,在車前他仰頭看着我,“明天我還接你來的,你在家等我。”
我點點頭,車子開了。車裡吉慶瞅我,“少爺,你臉發粉,熱的麼?”
我摸臉,“是麼?我怎麼沒覺得?”
吉慶道:“齊鳳翔天天接你幹什麼?他當少爺沒自己家?少爺別去了,我怎麼瞅着齊鳳翔只盯着你看,嚇人呢。”
“嗯,你說的不錯,他是想吃了我。”
“啊!”吉慶嚇了一跳,連忙好好看看我,看完道:“少爺嚇死我!這不好好的嗎?哎,少爺你看看。”
吉慶拿出一大包東西,我看了,“這麼多?你倒成財主了。”
吉慶笑道,“少爺再去幾回,我就到鄉下置了地,買個房子。別說我,連咱們車伕都有份呢。”
拿起一個玉墜子,“給鈴兒一個,免得她總罵我。”
我看着他數寶一樣,閉上眼不理。
回到家,僕人跟我說道:“少爺,沙公子來了。”
我連忙進去,見沙鋒坐着。
“你吃了飯沒有?一直等我?”
沙鋒站起身,“你纔回來?沙鋒等了你半天,剛吃了飯,我打量你不回來呢。”外公從廳裡出來。
我吱唔幾句,外公細細問了衛紫英怎麼樣,受了委曲沒有,可有人虐待。
二人聽我說完,外公道:“他說三個月放人,我早知道不能痛快。罷了,你先回去,早些睡罷。”
我拉着沙鋒進了房,沙鋒見我拉他躺着,“我稍待會就走,你累了休息吧。”
幫我脫下鞋子,要扶我躺下。我拉着他,“陪我一會兒,我心情好些。”
沙鋒半邊身體在牀外,我倚着他躺下。“要是三個月後再沒音信,我也不攔你了。你再等等我。”
沙鋒摸着我頭髮,“這三個月,誰也難料。我回去跟大家將此話傳了,不知他是何居心。”
“沙鋒,你們再去,別說人搶人,就是齊鳳翔的身你們近得了?”
“唯有一試。”
沙鋒只一句話,我知再無挽回。
心裡焦灼,平添煩緒。
第二天齊鳳翔依舊派於志遠接我,我在書房等他。他回來先跟我說笑一陣,引我高興,然後拉我進了臥室。
“鳳翔,有人聽到怎麼辦呢?”
我推開他,齊鳳翔笑着抱着我道:“我還敢這麼樣麼,人都叫我支走了,遠着呢。你儘管放心,我喜歡聽你叫,可不願叫別人聽了去。”
低頭親起我脖頸,我放軟身體,“那有人來找麻煩怎麼辦?”
“小傻瓜,四面都是人,誰進得來呢?除非是蠅蟲長了翅膀。”
手卻沒閒着,逗得我叫了一聲,他聽了吃我手指,“你哪裡我都喜歡,都叫我吃了罷。”
雲收雨住後,他摟着我躺下,拉着我的手看,“怎麼這麼瘦呢,以後好好吃飯,別瞎尋思。”
他的手十指尖尖,要不是還留着細微的傷痕,真象冰雕玉做的一般。
我看了嘆氣。
“又愁什麼?”
“你的手指這麼細,怎麼比我有力呢。”
他笑起來,側臉看我,“沒有力怎麼抱得動你呢?”
我大羞,使勁打他一下,“總這麼羞,剛纔怎麼沒見你怕人呢?”
見我轉頭,在我脖上輕輕吹氣,“我還有力氣,你再試試?”
轉眼快到三個月,我穿着齊鳳翔送的斗篷坐在李夢原的家裡。
“好快,轉眼要下雪了。”
金玉則和李夢原撥着手爐,“天怎麼突然冷了,幸虧穿得多。”
兩個人一個哆羅呢鶴羽大衣,一個水銀鼠皮領子翻毛披風。我心不再鄢只聽他們說話。前兩天送給衛紫英的衣服,怕是還薄了些。齊鳳翔雖許我見他,上次我去衛大哥乾脆不理我,我知道他不想我來,總覺得有事,怕是他心裡明白什麼所以不肯我來。
回去反覆想不得其意,越發擔心起來。
馬上要到三個月了。
“我弄了幾隻山雞,咱們一起喝酒賞雪。”李夢原道。
“好啊,只不知你怎麼做。”
“平常吃法誰能吃下,我叫人細細片了,咱們燙了吃,極嫩極美的。”
“好,這個好。哎,你怎麼不說野雞呢?”
“呸,這種野話,那是你我說得的?你故意引我說呢。”
金玉則笑道:“好個大家的公子。你真沒說過,也叫過看過。”
李夢原罵道:“你這狗球攮的少假正經,我上次見到小蛾,她還問你呢。”
“什麼小鵝大鵝的,你喜歡都收了罷,別拿這個給我煩。”
二人鬧了半天,見我不說話。金玉則道:“你又怎麼了?上次就病歪歪的,又誰惹了你?”
李夢原道:“說起來好笑,上次長樂侯還問我你哪去了,怎麼見不着面。我說你病了,他要看你,去了沒有?”
“來了幾回。”
“你知道他問的時候心癢難禁,我暗裡發笑。”
兩人大笑起來,“偏偏讓他得不了又念着,真真害人不淺。”
“胡說什麼!”
“別說他,就我們倆見了再美的人也沒什麼,看過你,都當是瞎子麻子。”
“怎麼拿我取笑!我要走了。”
“哎,急什麼。咱們還怕這個。”金玉則拉着我,“好,我們不說了。你這件斗篷真是件寶物,誰給的?”
“我知道,”我心裡一驚,李夢原道:“一定是長樂侯給的。除了王親國戚,尋常人家哪有這麼好的東西。”
我放下心。
金玉則道:“那你不是國戚?你沒有?”
“我家有也沒這個好,這是隻內送的貢品,幾個能有?”李夢原又小聲道:“告訴你倆,別跟人說了。聽說又要殺一批,竟是沒完呢。這批要搶在大赦前都結果了,免得留下後患。”
“什麼?”我揪住他,“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