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舒可是把幾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他毫不猶疑的直接忽視長官出了澡堂,裝作看不到聽不到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向宿舍。
隨後一個個學着他範大爺的模樣浩浩蕩蕩的走出了澡堂,全然忽略門口處像大佛一樣巋然不動的教官大人。
“你們眼瞎了嗎?”林傾呵斥一聲,“給我滾回來。”
一個個灰溜溜的站好兩排。
林傾面色如常不溫不火的瞥了衆人一眼,“無視教官,午休作廢,不間斷訓練三個小時。”
“……”
呵呵,長官您開心就好,我們死活都沒關係。
教官就是教官,就愛耍小性子。
哼,作孽啊!
陽光下,所有人不知疲憊的繼續着下一輪的訓練。
可能是練得太狠了,當夕陽落山時,林傾才發現她眼前的一衆兵蛋子如果不是一雙眼鋥亮鋥亮的,她怕是都不知道這被曬成黑炭的娃子們在哪個旮旯角了。
簡易之前是長得白白嫩嫩,那皮膚保持的跟個女孩子似的又滑又矜貴,如今,黑的一言難盡。
秦尚書不敢置信的瞪直了雙眼,“臥槽,等晚上熄燈之後你別有事沒事出門溜達,我怕到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看見一件在行走的衣服,沒死也得被你嚇死。”
簡易無辜的捂了捂自己的臉,他攤開自己的手掌心,雖說會被曬黑,但曬成這樣,也特麼太狠了啊。
林傾繞着所有人轉上一圈,“我們來試試看特戰隊的考覈如何?”
聞言,衆人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板,經過今天那不要命的地獄訓練之後,他們不約而同的有了一種自信,完全可以媲美任何精英部隊的那種自信。
林傾駕駛着一架裝甲車進入訓練區,興致盎然的看着昂首挺胸的一羣人,道,“從A區進發到B區,人質分佈在B2點位置,除了避免我的子彈之外,地面上還安放了十餘枚炸彈。”
範舒用力的握着自己的槍桿子,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出發位置,夜風習習,吹得所有人莫名的緊張起來。
“開始。”林傾當空放上一槍。
所有人匍匐在地上,避開着教官的視線捕捉。
秦尚書小心翼翼的往前爬了兩米遠,確信風平浪靜之後他勇敢無畏的第一個出發了。
“嘭。”一槍斃命。
江樺第二個撲出去,他是隊裡跑的最快的人,妄圖憑着自己矯健的速度一定能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躲開教官的攻擊。
“嘭。”同樣的一槍斃命。
所有人不敢輕易動作了。
範舒朝着距離自己最近的裴庚打了打手勢,示意他掩護自己。
裴庚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拿着武器準備聲東擊西。
“砰砰。”兩聲槍響,兩人同時斃命。
林傾從裝甲車上跳下來,走到伏地躺屍的一羣人面前,蹲下身子,語氣一如既往不溫不火,“有什麼感想?”
範舒感覺到身體內的疼痛已經消去了不少,他僵硬的坐起身,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上場了,最後像霜打的茄子死光了。
林傾單手撐在膝蓋上,道,“特戰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速成的,每個人都需要長達兩年以上的訓練時間,單日訓練任務是你們日常的十倍,敢挑戰嗎?”
衆人語塞,這怕不是訓練,這是玩命啊。
林傾沒有聽見回覆,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盯着這羣默默蔫菜的兵蛋子,她道,“連開始都畏頭畏尾,如何談堅持?”
“教官,您信任我們嗎?”秦尚書站起身,開口問。
林傾斜睨他一眼,嘴角輕揚,“我不相信你們,但我相信我自己,我是聯軍第一女教官,我相信憑我的能力,從我手裡出去的兵,沒有廢物!”
“是,教官。”
夕陽落幕,絢爛的紅霞將整個蒼穹染得像血色一樣通紅,一個個齊刷刷的擡頭敬禮,汗水從他們的臉頰上滑進了衣服裡,像是把傷痛隱藏起來那般,沒有人知道他們曾揮汗如雨。
夜,完全靜了。
“轟。”爆炸聲席捲而來,叢林之中瞬間騰空而起一朵蘑菇雲。
沈慕麟放下望遠鏡,炮彈一擊而中對方的哨塔。
塞耳夫攜帶好自己的武器,面無表情的瞪着暴露在視頻中的花國軍人,眯了眯眼,“來一個殺一個,不留活口,我就喜歡看這些小獵物像小貓小狗一樣被我踩在腳下時那無助又絕望的小眼神,碾死他們。”
“首領,這個男人呢?”士兵看了一眼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
江晧目眥盡裂的盯着所有人,不卑不亢道,“有本事就殺了我。”
塞耳夫興致很好,將手槍從槍套中拔了出來,似挑釁般的在空中轉了轉,“我成全你。”
江晧閉上雙眼,等待着死神將他拖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