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的更加狂妄,他抓扯住江晧的腦袋,逼迫着他瞪大自己的眼珠子,更好更清晰的看見所謂的營救戰友是如何機毀人亡。
江晧喘着氣,他雙目猩紅的瞪着殘殺所有人的始作俑者,手腳劇烈的掙扎起來,未曾顧忌大腿上那個可怕的血口子,他提着一口氣撲過去,想要咬斷對方的脖子。
男子似乎料到了他會偷襲自己,擡臂一揮,手肘重重的砸在對方的太陽穴一側。
“嘭。”江晧被砸的頭暈眼花,他壓着氣,絕望的看着越來越近的導彈。
“咚咚。”兩枚導彈像兩顆乒乓球一樣雄赳赳的飛了過去然後灰溜溜的掉了下去,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整個審訊室內,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尷尬。
江晧眨了眨眼,他是不是可以嘲笑嘲笑這G國的武器戰鬥力?
男子始料未及出現在眼前的一幕,他雙手扒拉着屏幕,咬牙切齒的吼着,“奇特你竟然敢耍我?”
飛機已經成功的降落在山林之中。
嶽霖一陣頭重腳輕,可能是經歷的太多,他覺得自己今天肯定是沒有睡醒,一次又一次的幻覺,掏空了他的身體。
沈慕麟沒有過問躺在地上挺屍的男人,下達着命令,“張權與方子異從西南進發,秦齊和我一起,負責引開敵方戰鬥力。”
“是,隊長。”所有人準備妥善,攜帶着各自的武器消失在叢林之中。
這裡是G國目前的三大山脈之一,廢棄的軍事控制中心便是在大山的另一側,當真是依山傍水,遠離市區,風景和煦,不可多得的休閒勝地,然而卻被覆上一層死亡陰影,久而久之,變得陰寒,甚至瘮人。
陽光穿透樹縫,恍若斑駁的星光一顆一顆的灑在地面上。
林傾覺得這兩日525團的氣氛很不對勁,好像大家突然間把玩世不恭和積極向上這兩個詞搞混了。
秦尚書扛着自己的木頭,雖說跑兩步就會失去平衡的摔一個狗吃屎,但他會毫不猶豫的繼續站起來,再一次的奔跑過去,循循複復,不畏酷暑,不懼疼痛。
裴庚一不小心從三米高臺上摔了下去,頓時眼前一黑,大概是摔得狠了,半天爬不起來。
林傾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去,蹲在他身前檢查了一下,“還能繼續嗎?”
如果是以往的裴庚,怕是會尋着藉口就說自己動不了了,需要急救,隨後渾水摸魚的回宿舍睡大覺。
然而如今他卻是掙扎着爬了起來,腦袋有些暈,腳步輕浮,他晃了晃自己的頭,回覆道,“我還能繼續。”
林傾點了點頭,看他往後退了幾米,助跑一段之後成功的爬上了三米高牆。
汗水不約而同的溼了每個人的衣服,他們稚嫩的臉上好像多了一份穩重,前所未有的穩重。
午間的澡堂很安靜,所有人精疲力竭的脫着自己的衣服。
簡易坐在凳子上,語氣凝重,“我有一個計劃。”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過去。
範舒面無表情的往身上抹了抹香皂,他道,“我也有一個計劃。”
李培玉洗了洗腳,穿上鞋子,“這個計劃估計有些困難。”
“我們也是軍人。”秦尚書穿好了衣服,太陽灼曬之後他的皮膚有一種病態的紅腫。
簡易從凳子上站起來,渾身站的筆直,“我們是軍人,我們的家人也是軍人,我不想有一天遇到和陳宏亦一樣的問題時,只知道藏起來哭。”
半數以上的人低下了頭,憤怒使得他們將雙拳緊握成拳。
簡易再道,“成功不可能一朝一夕促成,我只希望臨到頭時,我努力過了,剩下的,我問心無愧!”
林傾站在澡堂外,手裡拿着水盆,聽着裡面鏗鏘有力的一席話,默默的往後退了退,她扭頭看向不遠處高高飛揚的紅旗。
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一個人的成長是用親人的死亡作爲發酵劑,然而往往事與願違,所以她在努力,努力的讓她的兵獨當一面,成爲一個真正的軍人!
軍人這個詞很沉重,沉重到可能會放棄很多東西,如自由,如傷痛,如絕望。
我們必須強悍到讓人誤以爲我們無堅不摧,痛也不痛,累也不累,傷也未傷。
因爲在我們的身後,是萬千普通家庭。
“教官?”簡易未曾料到門外有人,當看到女人的英姿時,略顯得有些心虛的怵了怵。
林傾回過頭,笑容和煦,“我來洗澡,要一起洗嗎?”
簡易苦笑着往後退了退,“我洗完了。”
“無視長官的邀請,滾去跑十圈。”林傾道。
簡易嘴角抽了抽,卻又不敢違抗命令,麻利的往操場跑去。
江樺第二個出來,見到教官的同時同樣愣了愣,“教官?”
林傾再道,“一起洗嗎?”
江樺聽到了剛剛簡易的話,忙不迭的點頭,“是,教官,一起洗。”
林傾眯了眯眼,“不懂男女有別,妄圖褻瀆教官,滾去跑二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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