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一觸即發,男子的血液好像帶有腐蝕性,當他觸碰到直升機金屬材料時,頓時白煙滾滾。
“咔咔咔。”張權的步槍彈了空槍,他怒不可遏的換上彈匣,繼續射擊。
每一顆子彈落在男子的身上時好像都是無關痛癢的如同蚊子叮咬,他繼續不肯罷休的往上爬。
駕駛員只得一升一降,企圖用顛簸將這隻跳出來的大傢伙弄下去。
“讓開。”秦齊扛着追擊炮,高喊一聲之後發射出炮彈。
炮彈打在了男子的身上,巨大的衝擊力迫使着他鬆開了雙手,從幾十米高空中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嘭。”炮彈爆炸,草地上瞬間留下一個直徑爲五米的大坑。
秦齊心有餘悸的瞪着濃煙滾滾的那個大坑,他不敢放下戒備,這個玩意兒很明顯已經不是普通人,他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死去。
他當真是沒有死去,一雙手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整個手掌上不見一塊皮肉,只有森森白骨。
男子從坑裡爬了出來,他繼續仰頭盯着盤旋着的大物體,準備着下一次的進攻。
林傾不是沒有想過通知特戰隊,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大傢伙竟然能跳上幾十米的高空,稍有不慎,他會將這架直升機完全搗毀,到時候,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直升機駕駛員不敢再做停留,掉頭離開。
男子一路跟隨,幾乎是直升機飛到哪裡,他便善不罷休的跟到哪裡。
林傾知曉這傢伙已經跑走了,急忙扶住明顯出氣多進氣少的長官,輕輕的拍了拍他毫無血色的臉頰,“還能走嗎?”
沈慕麟聽見聲音睜了睜眼,又疲憊的閉上,“不能。”
林傾蹲在他面前,“我背您。”
沈慕麟擡手搭在她肩膀上,“你走。”
“長官,我帶您走。”林傾執着的想要扛起他,可是還沒有走出一步,她便發覺自己的這塊後背都是滾熱一片。
血液一直在流,從沒有停止。
“咳咳。”沈慕麟喘着氣,“難受。”
林傾頓了頓,什麼樣的傷口才會讓一個無堅不摧的英雄表現出了最無力的一面?
沈慕麟眉頭緊鎖,他從林傾的背上滑了下來,張口一吐,一口血噴了出來。
同樣是黑色的血液,覆蓋在地面上時散發着更加濃烈的臭味。
林傾慌不擇路般擦去他嘴角的血液,爲什麼是黑血?
她道,“您中毒了?”
沈慕麟如同置身在水火之中,冷熱交替,他仰頭躺着,喉嚨處好像掐着一隻手,他喘不上氣。
林傾再一次扯開他的衣服,抓痕處的皮膚早已呈現了潰爛狀態,她拿出軍刀,深吸一口氣,“長官,您忍着點。”
沈慕麟無法迴應她,整個人陷入了昏迷中。
林傾咬緊牙關,在劃破皮肉的瞬間,她的手不可抑制的抖了抖,她想着是不是要把腐肉挖去就沒事了?
可是她挖掉了一整塊腐肉之後,他的血液依舊是黑紅黑紅的顏色。
林傾丟下了軍刀,俯身貼在他的心口處,準備吸出他傷口處的黑血。
沈慕麟突然間清醒過來,下意識的推開她靠過來的腦袋,“別動。”
林傾抓住他胡亂動作的雙手,一口接着一口吐掉嘴裡的黑色血液,直到血跡慢慢變紅。
血液不再發臭,林傾心滿意足的坐直了身體,她隨意的擦了擦嘴上的血,掏出口袋裡的止血藥灑在了他的傷口處,“我不知道這樣有沒有效果,但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長官,您一定要撐下去。”
沈慕麟恢復了些許清明,他虛虛的睜着眼,看着嘴皮發黑發烏的女人,眉頭緊蹙,“你就不怕這東西會感染?”
林傾並不在意,“我免疫。”
沈慕麟皺了皺眉,“你確定?”
林傾點頭,“我的身體我很清楚,對所有有毒物體免疫。”
“我覺得你需要一面鏡子,好好的看清楚你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沈慕麟揭穿了她的掩飾,那張嘴比塗了黑墨水還滑稽。
林傾將軍刀擦乾淨之後放回口袋裡,若無其事道,“那只是一段過程,過會兒就會恢復平常了。”
沈慕麟看了看自己被包紮好的傷口,紗布上滲漏的血液是正常的紅色,身體裡的那種疼痛感好像剎那間沒有了,他再瞧了瞧草地上的一片黑血,開口道,“這事很詭異。”
“很明顯,這個人應該是實驗失敗後被處理在這裡的屍體,卻沒有想到他非但沒死,還進一步變異了,以至於吸噬了他血液的那些蛇蟲鼠蟻一同跟着變異。”林傾道。
“這裡應該不止這一具屍體。”
“長官,您所謂的隱瞞還要繼續嗎?”林傾再問。
沈慕麟緩慢的站了起來,面朝着落幕的夕陽,“傷我國者,必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