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吳的日本人瘋了一樣四處的搜索着,十多個佐官斃命,還有十多個佐官受重傷,尉官也傷亡了十多人,這是可以列入關東軍建軍以來前五的大事件。
看電影的活下來沒幾個,衝出來拿手槍打中三人的是另一夥佐官尉官,個個中槍。
事件來的太突然,讓在場的日軍都驚呆在那裡。
除了些軍官和老兵在快速的反擊,普通士兵幾乎看電影一樣看着三人頂着槍雨反擊衝鋒着就不見了,呆了很久都沒反應過來。
日軍慚愧的發現,他們信奉的‘用最少的子彈殺死最多的敵人’已經被這三個敵人做到了。
等三人躲進火電廠時,外面已經開始了每個角落都不放過的大搜索。
而高蹺的秘密在大搜索的第二天時被討伐隊的人發現了。
只是三人利用了太多看不出腳印的道路,加之不是第一時間發現的,與搜索士兵的腳跡一混,除了河上的高蹺印跡,其他的地方了無蹤跡。
火電廠自然也進來了大隊的日軍,只是三人已經熟悉了地下的高溫管道,躲到了蒸汽輪機下面的蒸汽管道里中間。
這裡被視爲電廠最爲危險的地方,鍋爐不停機幾個小時都沒人敢進去的地方,所以幾次搜索都輕鬆的躲了過去。
王南的傷不重,子彈打進去又被肌肉擠了出來,留了一個血洞在那裡,血打溼了襯衣衣袖也溼了棉衣,因爲沒及時包紮,血都被凍成了冰茬。
傷口包紮上後,對活動沒太大影響,倒是有些小失血,需要補上一下。
三人在這裡休息好幾天,這時才發現兩個女人把吃的帶回來是多麼明智的事情,拿回來的幾乎都可以稱爲營養品,近半都是高檔的罐頭熟食。
可一天剛進入半夜,蒸汽機的聲音沒有預兆的停了下來,發電廠的兩個機組停止了供電,開始例行檢修。
王南活動了下已經結疤胳膊,說:“時間剛剛好”。
很快,外面只剩下了日本人咿哩哇啦的說話聲。
三人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外走,不是怕撞到日軍,而是周圍全是高溫的蒸汽管道,根本碰不得。
走到外面,王南撥出了短刀,二丫卻拉了他,李秀拿着消聲手槍衝在了前面,隨後二丫就跟在後面,王南愣了下神,只好提着刀子跟了上去。
火電廠除了幾個哨兵有槍,其他的都是普通日本技工,三人稍注意下,整個電廠裡很快就沒有聲息。
走出火電廠,四周一片寂靜。
月光照在地上,雪面慘白,而陰暗的地方卻成了空洞,三人穿行在黑暗中向西南河邊走去。
在城外幾公里外的小山包上,有一大片平房。
遠遠就看到這裡的警戒非常嚴密,不用問就是日軍比較機密的地方。三人覺得越是這樣的地方就越要打一打,每打一次都會捅到日本人的心肝上。
王南三人把背囊放在了近處,慢慢的摸了過去。
這處軍營主要是731部隊的一個下屬分支673部隊使用,只有北面有幾十間獨立的營舍歸一個番號叫2645的化學部隊。
摸掉幾個哨兵之後,三人闖了進去。
這裡多數的房間裡傳來的都是動物的聲音,人的聲音卻很少。
這裡的面積實在太大,動物的聲音也有些詭異,王南沒敢久留,摸着黑,把幾間住人的房間裡的人處理掉,就撤出了這裡。
三人剛走進河套裡,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不大的悶響。隨後在三人百米外傳來一聲爆炸聲,隔着河堤很是嚇人。嚇的他們從陰暗處快跑了起來。
原來討伐隊的人被王南三耍了很多次,雖然沒找到三個人影,卻極度的懷疑三人沒離開孫吳。
他們把山林隊、本地軍隊、僞軍都派了出去在四周搜索,自己卻在孫吳鎮周圍的幾個山包上架起了迫擊炮,不分日夜的觀察孫吳鎮四周的環境。
這個做法讓孫吳基地裡的日軍憤怒異常,可討伐隊的人堅持已見,終於在這天夜裡看到了三人在雪上移動的身影。
迫擊炮立刻打了過來。
三人從河套裡向西面而行,路過小山時,重施故計,踩上高蹺就從山裡向東橫穿,一夜走了十多公里,這才找地方休息。
討伐隊把孫吳所有的人手全都調動了起來。幾千人漫山遍野的追了過來。
王南看到遠遠的有一片人曩,立刻起身,綁上高蹺就往山嶺裡跑。
還好反應的快,追兵們只看到了三人休息的地方,卻沒有留下身影給迫擊炮發威。
三人跑着跑着就反應了過來,因爲追來的日僞軍警沒走任何彎路,幾乎是跟在了三人的後面,他們跑到哪裡,追兵很快就跟到哪裡。
王南就跳下了高蹺,徒步走在了前面。他的腳印一出現,後面追的更快了。
這一追一跑,就過了一夜又一白天,三人睡了不到兩個小時,揹着一身重裝,在雪地山林間快速移動,十分的疲憊。
只能先找地方打個埋伏,讓後面追兵的速度降下來。
日軍的主力輪流擡着迫擊炮,本部部隊也只在迫擊炮的範圍內追擊,卻把僞軍和山林隊趕到了前面。
這些人不得不跑在前面追,卻也不敢太靠前,他們算計了很久,卡着日軍二十分鐘就能追上來的距離往前趕。
可日僞軍警們同樣也是走一天一夜,又不象王南三人那樣隨身帶着吃的,起碼還睡了兩個小時。
他們卻又困又餓的被日軍逼着往前追。
晚飯時間,他們走進了一個長長的山溝,僞軍和山林隊的人餓的亂叫亂罵,卻也不得不順着腳印向遠處山嶺追擊。
開始的路樹林不算密,慢慢的他們就走進了一處空闊的草甸子處,往前走又是一片密林。
類似的環境在山裡很常見,這些僞軍和山林隊並沒有懷疑太多,照常順着三人留下的腳印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前面的人走進密林沒幾步,突然間槍聲頓起,幾把20響暴虐的響了起來,進入密林中的日僞軍和山林隊員一個沒剩的就倒了下去。
隨後20響的子彈又向還在草甸子的人掃去。
步槍在高處一聲一聲的響起,那些拿着機槍和擲彈筒的人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草甸子上的僞軍和山林隊的人立刻轉身向後跑去,卻忘了這裡的空曠,沒跑幾步,身後又響起了沉悶的散彈槍聲。
等日軍追到這裡時,只看到一地的屍體。
王南只衝出去扒了幾顆手雷就立刻回身趕路。
前面已經看到小興安嶺一片片的山嶺,估計再有20多公里就能進到深山老林裡,那時迫擊炮和擲彈筒失去了大半的作用,日僞軍警就不會追的這麼緊了。
望山跑死馬,三人走到天亮了纔到山嶺的腳下,這裡都是些闊葉樹和各種松樹混在一起的樹林,三人見不安全,就坐着歇息了會,立刻往深山裡走。
到了深山老林子路,三人總算吐了口氣,每走一段地勢合適的地方,一個人監視着後面的動靜,另外兩個睡上了小會。
而後面的日僞軍警也到了體力極限,日軍還好,隨身帶有三日軍糧,可僞軍和山林隊就慘了,後勤補給都在大後面,馬車上不來,往前送的也沒幾個人手,只能停下來,向日軍請求吃飯、睡覺。
日軍見到僞軍和山林隊已經到了暴動的邊緣,只好留下些山林隊的人帶路,讓其他人撤下去,等他們吃過飯休息過來就當運輸隊給他們搬送給養。
近千的僞軍和山林隊立刻往回跑去,只餘下幾十個熟悉這片山林地形的鄂倫春人帶着六七百個日軍咬着腳印跟在王南三人的身後。
這三天裡,三人與日軍較上了勁。
只要日軍沒跟上來,他們就輪班睡覺,夜裡還不時的躲起來點火做飯烤衣服,臨走時再放顆詭雷。
日軍自然也得吃飯睡覺,他們就在夜裡最黑的時候睡上幾個小時,然後再接着往前追。
直到他們的給養跟不上了,這才停了下來,不再緊追三人。
慢慢的這些人都走進了小興安嶺人煙最稀少的深山老林中,這些地方只有鄂倫春獵人才會進來轉轉。
路上不斷看到黑熊洞,聽到老虎吼。
三人還繞過了一處野豬溝。這是周圍的野豬都集中起來過冬的地方。
這時的野豬可是最爲恐怖的時候,不管活的死的,只要是能吃的,人也好,老虎也好,進了山溝很難活着出去。
王南在這裡做了兩個絆雷,不管後面追兵還是溝裡的野豬,誰絆上了都算是好事。
就這麼追着跑着,三人進了一大片沒有人類蹤跡的地方。
幾天後,他們看到前面的雪地上有腳印,還不是一個兩個人的。
三人心裡幾乎同時跳出來個念頭:“抗聯,密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