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王南三天兩頭的襲擊打死的人不多,可影響很壞。很多漢奸擔心黑槍,不是轉行就是離開了這座城市。
漢奸們的動搖讓日本人相當的惱火,這些做壞事相當出色的漢奸們的死去和離開,讓日本人少了很多能幹活的人。
日本人爲了自己人的安全,也偷偷撤掉了一些不是很重要地段的日本士兵站崗執勤,日本文員們也少了在白俄和中國人的產業裡監視和搗亂的舉動,因爲這些企業都在有意無意的拖着下班時間,一到晚上,日本人人人自危。
現在傅家甸的街頭關卡崗哨放的都是漢奸,他們白天做下樣子,晚上連樣子都不做,聽到腳步聲就藏起來裝死,王南晚上在大街上橫衝直撞也看不到一個活動的漢奸。
王南就有意的再去找派出所,只是他所知道的兩個派出所裡,已經有很多人就在裡面住着,哪怕是在門口開槍也沒人跑出來,只好作罷。
七月份的哈爾濱開始下雨,王南給兩個女人買吃的時,看到哈爾濱開始貼出公告,要求老百姓必須在時限內辦理良民證,到時城市中沒有良民證幾乎寸步難行。
隨着雨越來越大,傅家甸的街頭上開始積水,這個小院子地勢很低,要不是王南搞了幾個沙包擋着,屋裡都進會水。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如果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坐吃山空還好說,手裡的錢財還能頂上半年一年的,可一但開始使用良民證時,三個人沒辦法拿出證件證明自己,很快就會被人發現身份不正常。
王南想了半天,離開哈爾濱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可哈爾濱傅家甸這一帶都快被水淹沒了,只好準備着先往秦家崗搬。
李秀對哈爾濱沒有什麼好印象。她就跟王南說要是到秦家崗實在找不到能躲住人的地方,那就離開哈爾濱市算了。
王南對哈爾濱之外的城市沒有什麼概念,就說:“往哪裡走呢?”
李秀也有些發懵,哈爾濱這麼好的地方都待不下去,別的地方又能好到哪裡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隨後李秀和二丫開始做發麪,用最後的半垛溼柴火把大半袋子面全做成了發麪餅。每人均着放在包裡,原先包裡吃的基本都沒有了,一些用不上東西也都丟了下來,除了槍和子彈,只留下路上能用得到的一些必用品。
在一個下雨深夜,三個人背上東西開始往外走。
歇了一時間沒背東西,包一上肩,三個人都感到了吃力,雖然現在包裡佔空間的主要是後來買的衣服,重量已經輕了很多,可安逸了太久,肩膀又有些吃痛,三個人就慢慢的往火車站方向走。
這個時期,傅家甸的鐵路對面沒幾戶人家,有幾條可以過去的路都被警察和漢奸軍隊把守着。
雨越來越大,三個人披着雨衣也都被淋個透,只能咬着牙往前走。
王南端着已經拆掉剌刀的馬槍走在前面,本以爲還得硬闖,誰想大雨天日本人和漢奸們都不知道哪裡去了,三個人就在雨夜中進入了秦家崗。
夜裡找空房費了很大的勁兒,不知道誰家有沒有人,再就是這裡的建築多是外國人蓋的,沒有多少衚衕。敞開式的街道和閉封建築讓人無法躲藏。
三個人在天亮前才找到一處有些荒廢的園子鑽了進去,在一處地勢高點的灌木叢撐開了雨衣暫時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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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都在下雨,三個人都感覺到了身體的不舒服。
不得已,下午時王南就跑了出去,在一個白俄人家的樓後面找到了一間空着的房子,可能是傭人住的房子。三個人趕緊搬了進去避雨。
屋裡沒有木柴和煤炭,讓兩個女孩子躲在這裡避雨後,王南又趕緊察看着周圍的房屋情況。
終於在離一個教堂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家空房子,屋裡什麼都齊全,可能只是這兩天人不在家裡。
雨太大了,三個人沒管那麼多,小心翼翼的躲了進去,躡手躡腳的生起了火,烘烤着所有溼了的衣物。
兩個女孩子沒有猶豫就脫的只餘下內衣,在那裡換衣服,溼衣服就在那裡烤了起來。
換衣服時白花花的兩個女孩子在王南眼前晃來晃去,他的鼻子又有些癢,只好在坐在地上低頭擦槍。
二丫一邊暗笑一邊看李秀的反應。
李秀白了白她,又看了看王南,心裡數了數,好象也沒幾天了。
整個七月,哈爾濱的天象漏了一樣,雨下起來沒完的。
這時又從南邊傳來了瘟疫,整個哈爾濱的人都老實起來。警察署開始下達防疫令,連日本人都也不怎麼上街了。
這兩天王南就忙着四處找房子,卻高不成低不就的。這一帶的房子相當多是白俄人當寓公,這些白俄人都要證件齊全才肯出租,還得先付半年的租金。
本地人房子好的也只租給外國人或者要有一定身份的中國人,王南這種身上隨時都帶槍的黑戶也不敢往前湊。
一些差勁的房子往往都是合租的,又不合適他們三個。那些房子多是些苦力和工人們團起來住的地方,更有不少三教九流混在其中。他們三個身上問題多多,兩個大姑娘先不說,槍、揹包是絕對不能見光的,沒有營生還有錢花恐怕很快就會被人盯上,只要露了白就會被人做局,到時掏槍也得看有沒有機會了。反正那些地方王南想都不敢想。
只能找些小門小戶的獨院去談。可房錢還好說,問題是人家同樣要保人,起碼也得證件齊全,有的房東甚至還要工作的證明。
王南就在雨天裡四處折騰着找房子,晚上提心吊膽的住在空房裡,還好沒遇到什麼麻煩,也沒心思在大雨天跑去開槍,算是讓哈爾濱清靜了幾天。
三天後,王南找到了一個往外租房的人,在看好他家的小院子後,雙方開始談租金,那人在問到王南的證件時,王南跟之前一樣回答着:“跑出來時四邊兒都打仗,跑的急,證件路上掉了都不知道”。
那個人神秘的笑了笑,說:“錢沒掉就行”。
隨後開價,真正的良民證,自備照片,有底子,一個良民證50大洋,並且強調不要日本人人工加蓋印章的滿洲票子。
這裡插一句,在1932年7月日本人把持的滿洲銀行開業,連錢都沒來得及印,就拿着沒收張小帥銀行裡一批美國印的紙票子人工蓋上兩個章,就敢1:1的換大洋和各種金屬幣,換張小師的紙幣,嘿嘿,1:50。
王南大概記得去年的金價好象是1兩換30個出頭的袁大頭,他這三個人,五兩多黃金,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可細想想,如果沒這個證,在這大雨天啃冷餅子東躲西藏也不是回事兒,只能硬着頭皮跟着他討價還價。
兩個人翻來覆去的還着價,兩個人把價格定到35個大洋一個人。可最後那個人怕出事兒,居然不肯把房子租給王南,王南就又把零頭砍了下來。
隨後兩個人約好:兩天後在這院子裡交錢,然後把底子填了,交上照片,辦幾個證,人就要來幾個,在這裡等着就能拿到證,這個人從頭到尾的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