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又是那種沉靜的連呼吸都清晰的感覺,剛從外面回來的赤井秀一即使有車,但是仍然一身的水汽。雖然心中有過這樣的猜想,但是卻沒有想到少年真的這樣不留隻字片語就離開了。
外面的雨很大,夏日的雨總是迅猛,夜裡行車甚至連幾米的可見距離都很難。赤井秀一聊起了窗簾,看着陽臺外因爲下雨而顯得朦朧的城市。這座公寓不算高,四層的樓高能看到的景緻並不多。
從懷中掏出了手機,沒有猶豫的便撥通了,他知道少年這是在抗拒明日的回程,但是心中卻還是會擔心。少年太沖動了,這是優點卻也是致命的缺點。自信卻莽撞。
而此刻的服部平次正泡在酒店浴室的浴缸裡,溫熱的水襲去了他身上的水汽以及疲乏,很舒服,他的手機便放在伸手就能夠到的几案上。不可否認他便是在等待着赤井秀一的電話,或者是在尋找存在感,或者也可以稱之爲少年人的自尊。
“滴滴滴”
但是當手機真的響起的時候,服部平次卻猶豫了起來,要怎麼說?
撓了撓溼漉漉的頭髮,按下了通話鍵將手機放在了耳邊,“喂。”有些心虛的聲音。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另一端的聲音是依舊的冷淡,甚至連語速也不像是在詢問,更像是在淺淡的交談。
“我……我沒事。”服部平次想了想,卻是如此答道,“明天我不會回去,我也不是孩子了。”深吸了口氣,即使這些話對於男人說過很多次,但是這一次的意義對於服部平次來說卻是不同的。
電話的另一端似乎沉默了許久,而後才應了一聲,“恩。”
服部平次不知道這個字的含義是什麼,是男人認可了他的能力,還是準備放任不管,他不是一個善於多愁善感,甚至無思亂想的人,但是對於男人他無疑想的很多,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
“那……我先掛了。”有些氣餒的,服部平次道,眉頭皺成了川字。
男人再次應了一聲“恩。”而後又道,“照顧好自己。”而後便利落的掛掉了電話。
服部平次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如男人所說,不過就是個孩子,事實上就在剛剛或者說來到美國後的後多行爲都在不斷的體現着他的不成熟。如此想着,服部平次又搖了搖頭,而後從浴缸中站起了身。
他的膚色雖黑,但是渾身一色,加上他原本便是運動健將,雖然沒有渾身糾結的肌肉,但是那種肌理之間爆發出來的韌性卻是不可忽視的。
服部平次將身上的誰擦乾,對着鏡子,露齒扯了一抹笑臉,那原本應該是一抹自信的笑容,卻不知爲何的,透着一股子尷尬的意味。
隨意的扯了一塊浴巾圍在了身上,走出了浴室,仰面躺在了酒店寬大而柔軟的大牀上。看着頭頂做工細緻的天花板,服部平次有些恍惚,他頭上的紗布在洗澡之前就已經被他扯掉了,本來外傷便不算嚴重,嚴重的是中度腦震盪產生的後遺症。
良久,聽着窗外的雨聲似乎小了,服部平次做起了身,搖頭晃腦的甩去那一頭的昏眩,而後從旅行袋中掏出了衣服換上。
拿上了房卡,服部平次出了酒店的門。
朱庇特港口,FBI已經開始佈置,誰也沒有發現躲在角落處的少年,而服部平次也只是想要看兩眼,卻沒有想到碼頭上會有這麼多的FBI,這根本就是不符合常理的。
只能謹慎的不讓自己被發現,服部平次暗暗的打量着這座碼頭,因爲下了雨,被於是浸透的腐木沒有發出往常嘎吱嘎吱的聲響,這也使得服部平次的行動方便了許多。
對於FBI的明目張膽,即使都是便衣,但是在這樣廢棄的碼頭上忽然出現4、5個人遊蕩便已經算是十分的不合理了。服部平次可不認爲這會是上級指揮上的失誤,其中的貓膩便是他用腳趾頭猜也可以猜到……
不過男人既然堅持每天來這裡,那麼也就證明了,交易地點說不定不會變。畢竟對於到底是誰會在這裡交易他還一無所知,也僅憑着赤井秀一所言的,那是一個有名的軍火組織……
服部平次便是懷着這樣的想法看着眼前的這塊地界。既然是軍火生意,到時多半是會出現火拼的現象,也難怪男人會那樣強制。
但是他並不是以個會找死的衝鋒陷陣的無腦熱血青年,至少他還知道如何動腦子來自保。事實上這樣的情況對於服部平次來說新鮮刺激的意味更多,畢竟這並不是他的強項,推理案件。
或者說便是因爲男人一開始的組織所以他纔會做出了類似了孩童一般的叛逆舉動……
果然是孩子嗎?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服部平次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而在另一邊的日本,就在工藤新一的牀上,此刻的Gin半撐起身看着少年的睡臉,臉上的神情依舊冰冷,但是看着少年的雙眼卻不得不說是帶着幾分柔情的,即使那雙眼中更多的還是戾氣與血腥……但所謂的改變,便就是微妙的,無知無覺的、
手機震動的嗡嗡聲讓男人蹙起了眉頭,眼見原就是警醒的少年微微動了動身體也蹙起了眉頭,便伸手撈起了地上的黑褲,從裡面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便是這麼赤/身/裸/體的下了牀,而後轉身進了一邊的浴室。
“什麼事?”Gin冷冷的問道,他所站立的對面剛好是一面半身穿衣鏡,可以看到他胸前的紅色抓痕,因爲皮膚白的關係,那些原本並不明顯的抓痕此刻看來倒有些顯然的意味了。
Gin微微扯了扯嘴角,似乎並不在意,而後便凝神聽着手機中的彙報。
另一頭的聲音厚重,顯然是Vodka,“大哥。”他道,“那老傢伙聯繫上了亞當斯家族的人,據說是下一任的主事人。”
“哦?”Gin一手撐在琉璃洗手檯上,微微揚眉發生了一聲似乎戲謔的聲音。
“要怎麼處理?大哥!”Vodka恭敬的問道。
Gin將手機從一隻耳朵換到另一隻,隨後帶着慵懶而殺氣的說道,“背叛組織的人的結果,只有一個……”
“是的。”Vodka應了一聲,便掛了手機。
Gin也合上了手機,而後打開了浴室門,緩步的走到臥室中。少年並沒有清醒,卻翻了一個身,此時背對着Gin,可以看到少年微微凸起的脊背,一節節的脊柱順滑的滑入被中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