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服部平次準備去另外的屋子找找所謂的線索,他的行動帶着些許的散漫,早晨的眼光還不是特別的烈,但是照在人身上的感覺,卻仍然是十分的熱。
綠的幾乎發黑的草坪上有着些許的露珠,服部平次一身的米白色,上身是比白色的t恤,帶着些許阿拉伯風情的設計,滾邊處帶着褶皺,下身這是一條燈籠褲,在外人看來倒是不是錯的一身衣服,只是單純對於服部平次來說他卻是不喜歡,或者應該說,從這裡得到的東西他都不喜歡,尤其是那個叫做浮德多的男人帶着笑臉用着炫耀似的口吻誇過的東西。
服部平次沒有走多久便再次的遇上了那個男人,拐過一棟房子的遮蔽之後,赫然便看到男人一臉閒適的穿着白色的與他同款的衣服躺在一把白色的躺椅上,並沒有遮陽傘,男人只是在臉上帶着一副茶色的墨鏡,雙手覆在腦後,看着便是十分的閒適。
原本服部平次想要避開,卻發現他的目的地卻是必須要經過男人那一塊兒才能到達,一時間便有些進退維谷。
想來男人那副模樣也不會看到他,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看到了又能如何?原本就是男人自己默許的,即使對於這一點,在服部平次看來,完全是男人的自尊心膨脹到了一定的地步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只可惜也這也不過是服部平次如此想而已,雖然他並不是想當然的人,但這樣的情況,如果是真的有心要逗弄,似乎也不是有一顆好的頭腦便能猜測的。
幾乎是要快走過那塊地界的時候,服部平次甚至在心中已經吁了一口氣,卻在此時,男人那帶着調笑的聲音響了起來。
服部平次一個錯步,險些便是人仰馬翻。
“你這是在幹什麼?服部君?”男人用的是日語。
對於這一點,服部平次在第一次聽到的時候確實有些驚訝,因爲男人的日語十分的純熟,但是之後卻也沒有再去深究了。畢竟這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就比如Gin,似乎這樣國際級的犯罪頭子,都有着語言方面的天賦,精通數門語言便是理所應當的。
服部平次轉過身,將原本的錯愕從臉上掃空,微微斜睨着男人道,“怎麼,不是你說在這裡我可以來去自如的調查你?現在害怕我調查出什麼,所以準備反悔?”
男人拿下了眼睛,微微的做起了身,臉上的笑容不減,“事實上就算我反悔,你似乎也不能說什麼……”
“你……”不過確實,你不能去要求一個本身就是罪犯的人對於言而有信。
“不過,你想多了,我不過是向你大聲招呼而已。少年,我聽說你是個偵探,偵探都是想這麼多的?你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從我面前走過。”那就好似逗弄孩子的語氣,臉上的笑容,甚至是話語的內容,沒有一項不令服部平次咬牙切齒的。
在心中啐了一口,服部平次的臉上卻依舊扯着笑容,只不過細看之下會發現,那笑容的僵硬。
“我的行動如果都在你眼前做,那麼你肯定是會有防範,那我豈不是在做無用功。”服部平次道,“既然你沒有阻攔的意思,那我先走了。”衝着男人擺了擺手,服部平次轉身便要離開。心中卻在暗忖,男人知道他是偵探,這一點如果是在日本,並不算稀奇,但是在美國,服部平次可不認爲身爲高中生偵探的他能夠有如此的知名度。
“等等。”
服部平次還沒有走出幾步,便被浮德多叫住了,有些不耐煩的回過頭,“還有什麼事?”
浮德多一扯嘴角,那張俊逸的臉上以爲這個笑容而戴上了幾分邪氣,“我待會兒要出去,不知道你想不想去。”這一次倒是換成了英語。
“出去幹嘛?”服部平次慣性的問道。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對於面前這個男人他是隨性的,或者說男人一直的放縱讓他在某些時候沒有了警惕心,甚至忘記了面前這個人有多危險。
畢竟即使第一次心中還會由於真假,但是數次下來,警惕心再重的人也是會放鬆的。更何況男人在面對服部平次的時候,幾乎都是和善的,是那種帶着些微的不屑與輕蔑,但更多的是逗弄以及無所謂的和善。
“理事部。”男人如此說着,看着服部平次臉上露出的一瞬間的錯愕,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顯了。
“理事部?”服部平次不可置信的重複,隨後吞嚥了一口口水道,“你確定?”
男人一雙眼睛微微向上挑起,帶着些許詭魅的說道,“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也沒有辦法。”雖然攤手做了一個無奈狀。
“我當然……”話就在嘴邊了,服部平次卻停了下來,自己在男人面前就好似一隻困獸,即使拉住了救命稻草但卻還是在一步步的陷入深坑,男人挖了一個陷阱,並且十分明顯的擺在了他的面前,甚至沒有隱藏,而問題便在於他願不願意跳下去。
這是一個奇怪的圈,他知道男人如此這般定然有他的目的,所以也會有防範,但是卻又不得不往裡面跳,因爲這樣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當然什麼?”男人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服部平次卻是灑脫一笑,原本就是前途未卜,既然已經想好了要冒這個險,他又在猶豫什麼?
“當然去啦!”服部平次道,這一次並不是完全因爲赤井秀一賭氣,而是他真的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十分的不簡單。
坐在加長版悍馬上,無疑是有着某種優越感的,即使這種優越感的存在有着些微的不真實。
車內的空間絕對是足夠寬敞的,但是服部平次仍然覺得十分的擁擠,輕輕的靠着椅背磨蹭了一下身體,雙腳時而交疊時而鬆開,明明是很鬆軟的沙發,但是對他來說坐如針氈也不過如此。
“你在看什麼?”注意到對面男人似笑非笑的眼光,服部平次問道。
男人掩嘴似乎有些無奈,良久才道,“你不用這麼拘束。”如此說着臉上有露出了那種令服部平次很不爽的笑容。
有什麼可笑的?服部平次在心中暗啐了一口,但是仍舊覺得坐着十分的不舒服,再次的挪動了一下。
“怎麼樣?”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也有着不容侵犯的威儀,因爲坐在背陰處,並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見那一身的黑色歐式復古西服,右胸邊的口袋裡還塞着一塊兒懷錶,金色的鏈子露在外面,有着幾分光澤。
站在一旁的男子微微躬身,亦是看不清面目,便湊在那坐着的人的耳邊說了幾句?
“哦?”那坐着的人發出了一聲驚訝或者說疑惑的聲音,“我倒不知道,他還有這種癖好,我聽說另一個也回來了?”
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
“呵呵呵,看來這事情可是越來越有趣了。克多,你說若是他們兩個相爭,誰會贏?”男人雖然是笑着的,但是那話語的表述卻帶着幾分陰狠,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根雪茄,夾在了手指中間。
克多已經將菸頭剪去,而後點燃了,“自然,贏的人會是您,老爺。”克多淡淡的說道,沒什麼情感,卻是毫無疑問的語態。
男人站起身,走出了陰影,他的臉上沒有皺紋,但是單從形態來看應當有四五十歲的模樣,他的神采極爲的高大,寬厚的肩膀將那一身西裝完全的撐起,完全的服帖中也透着隱隱的貴氣。然他走動的時候,雙肩微微打開,霸氣中更多的卻是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