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後,武氏生了個女兒,又過了一個半月,李玥然疼了一天一夜之後,生下一個健壯的男孩,體重八斤八兩!
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李玥然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也不碰那狗屁靈泉水了。疼死了!
程諾高興之餘,親自進宮給康熙德妃報喜,康熙倒也罷了,兒子孫子一大把,雖然也爲兒子高興,這高興也打了不少折扣。唯有德妃,是真心的高興。這段日子,因爲李玥然的穿針引線,和程諾的關係大有緩和,再加上如今四爺府裡嫡庶加起來四子二女,皆平安健康,這也是四福晉的功勞了。
“你福晉這次可受了不少罪了。你可得好好安慰她。”德妃高興的說道,轉頭讓人去準備賞賜。
“是,兒子知道了,等四阿哥滿週歲了,就讓福晉帶進宮給額娘瞧瞧。”程諾笑着說道。
德妃點點頭,嘆了口氣,“你府裡的鈕祜祿氏最近還安分嗎?”
程諾蹙眉,“額娘是聽到什麼了嗎?”
德妃點點頭,這話若是以前,她絕不會開口的,如今,她和老四的關係緩和了不少,方纔說的:“八阿哥向惠妃討要了一個宮女,頗爲寵幸,八福晉拿鞭子將人打了一頓,別的倒好,那宮女的容貌受損。雖說是宮女,但也是內務府包衣出身的,人又是惠妃身邊的,八福晉此舉,着實有些過分了。據說,那宮女的眉眼和鈕祜祿氏有幾分相似。我也是多此一言了,你府上和八阿哥府相鄰,凡事還是要多注意些吧!省的鬧出些風言風語,不好聽。”
程諾點點頭,“額娘說是,兒子知道了。”
回府後,程諾直接去了正院,卻發現正院的人臉色都不大好。程諾眯着眼睛說道:“怎麼回事?”
彩明彩月等人不敢說話。
程諾扭頭看着蘇培盛,“今天誰來過了?”
蘇培盛耷拉着臉,“回爺的話,是八福晉來了。”
剩下的不必多說,程諾也大概猜到發生什麼事了。
程諾大步走了進去,李玥然正趴在搖籃前逗着兒子玩,“肥仔,肥仔看這邊!”
程諾擡起的腳愣住了,好吧,或許是他理解錯了,正院的人臉色不大好,不是因爲囂張跋扈的八福晉,而是因爲玥然管自家兒子叫肥仔?
“哪有你這樣當孃的,管自己兒子叫肥仔,你也不怕你兒子長大了恨你!”程諾無奈的說道。
“我說錯了嗎?明明就是個小肥仔嗎?明明我都特別主意了,結果還是長這麼肥!肥仔,肥仔。”李玥然笑着說道。
“這個靈泉水啊,以後沒事還是少喝吧!”程諾想想也覺得後怕。
“對了,今天八福晉來了,說了好些陰陽怪氣的話,又看了肥仔一會,就走了。怎麼了?”李玥然問道。
程諾便將八福晉和八阿哥的事告訴了李玥然,“八阿哥腦子有問題吧!”李玥然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就算他想找個贗品,但是也不能把人往家裡領吧!打量那些事別人不知道嗎?還是說,他是故意找個女人來羞辱你的?”
程諾想了想,“我待會去找鈕祜祿氏說說這事,我很期待,老八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可別真鬧出什麼事來,到時候,你也惹得一身腥。”李玥然叮囑道。
“放心,我心裡有數。”程諾說道。
當晚,程諾去了清荷院,什麼話也不說,只盯着鈕祜祿氏看着。
卿憐也察覺出了一些異樣,有些不自在,“爺做什麼這樣盯着卿憐?”
“你知道嗎?老八向惠妃討了個宮女,眉眼之間和你有幾分相似!”程諾冷冷的說道。
“爺你是在懷疑卿憐嗎?”卿憐瞪大了眼睛,當即跪坐在地上,雙手捂在胸前,一副備受打擊的樣子!“爺,你怎麼能懷疑我呢!卿憐對爺的心,日月可鑑,蒼天可表,爺您這樣懷疑我,實在太讓卿憐失望了!”
程諾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但願是爺多想了。”說完,擡起腿就走了。
卿憐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喃喃自語,“怎麼辦?爺他不相信我!怎麼辦?”
桐兒也有些慌張,“格格,您和八阿哥到底怎麼回事啊?奴婢就算身在後院,也知道八阿哥一直和爺不對付,您怎麼和他扯上關係了?”
卿憐吸了吸鼻子,“你不懂!”她想起昔日在宮中和八阿哥相處的情景,不免嘆了口氣,她只是同情八阿哥的遭遇,所以才和八阿哥多說了幾句,誰知道會引起八阿哥的誤會呢!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八阿哥對她的深情厚誼,她只能辜負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洗清爺對自己的誤會。“桐兒,你說我能不能和八阿哥見上一面,和八阿哥說清楚!”
桐兒瞪大眼睛,“格格!”
桐兒看着卿憐一臉認真的臉色,咬咬脣,“格格,您是認真的嗎?”
卿憐點點頭,“恩,我要和八阿哥說清楚,不能再讓四爺誤會我了。”
桐兒低頭想了想,“格格,您先彆着急,奴婢想想法子。”
卿憐半是甜蜜半是苦澀的說道:“八阿哥怎麼就那麼固執呢,他好好和八福晉過日子不就行了嗎?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扯到我身上。”
桐兒嘴角微微抽搐,別說您不明白了我也不明白啊,八阿哥是眼瞎了還是腦殘了,幹嘛這麼想不開?
“她想見老八?”程諾問道。
“是,格格說想和八阿哥說清楚。”桐兒跪在地上說道。
“行,爺會安排的。爺倒要看看,她打算和老八說些什麼,你下去吧!”程諾說道。
沒過幾日,宋格格忽然說夢到了早夭的兩個小格格,想去天寧寺給小格格上香祈福。四爺憐惜女兒,答應陪宋格格一起去,福晉聽說後,讓後院的女眷都跟着一起去。
卿憐得知消息後,心中一喜,她還在發愁該怎麼和八阿哥見面,如今機會來了。同時心裡也有鄙夷,福晉眼皮子未免也太淺了,這點子事情也要爭,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纔是福晉嗎?寧可拋下尚在襁褓中的四阿哥,也要跟着爺一起去。
對了,福晉不在,四阿哥還小,若是伺候的下人們不精心,吹了風什麼的,小孩子家家的,身嬌體弱……
卿憐想起昔日家中夭折的那些庶弟庶妹們,低頭笑了。
桐兒瞪大了眼睛看着卿憐,顫抖着說道,“格格!”
“你怕什麼,和以往一樣,也不要她做些什麼,只要在四阿哥睡覺的時候,打開窗子,或者掀開被子,時間也不必太長,一刻鐘就夠了!”卿憐輕飄飄的說道。
“格格!這可不是在鈕祜祿家,這是四爺府裡,要是被發現了……”桐兒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鈕祜祿氏瘋了嗎?她的膽子怎麼變得這麼大?“格格,四阿哥還小,不管怎麼說,就算沒了四阿哥,福晉那邊還有大阿哥呢,您爲什麼……”
卿憐看了桐兒一眼,“四阿哥是小,可真是因爲小,所以纔好下手。至於大阿哥,放心吧,等我給爺生下健康聰慧的阿哥,到時候,也不遲!”說道阿哥,卿憐的情緒又有些低落,“阿哥,阿哥,我到底什麼時候纔能有孕!”說到最後,卿憐的臉都扭曲了。
桐兒膽戰心驚,她心裡明白,主子對四阿哥有多看重,鈕祜祿氏這樣說,她活不了了!
“她果真這樣說的?”程諾咬牙切齒的問道,“可惡!”這個鈕祜祿氏是留不得了,他原本打算留着她,吊着老八的,看樣子,還是儘早除了她算了。他不允許玥然和孩子身邊有這樣心思惡毒的人存在。
“明日去天寧寺,你見機行事!”程諾陰沉着臉說道。他在心裡盤算着,明日那場大戲該怎麼演才漂亮。
晚間,程諾去了正院,將鈕祜祿氏的險惡心思說了出來,越說越氣,氣的渾身顫抖。
李玥然端了杯茶給他,然後站在他身後,幫他按摩肩膀,“有什麼好生氣的,鈕祜祿氏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人家可是衝着皇后去的,四福晉和府裡的這些阿哥們自然個個都是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只不過,以前那個胤禛同樣有野心,又貪戀她手裡的靈泉,自然什麼都做在前頭了,所以鈕祜祿氏才能一如既往的善良敦厚。如今你是胤禛,自然不會搭理她,她自然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阿諾,不要生氣,我還是那句話,相比於快刀斬亂麻,我更喜歡鈍刀子殺人,一點一點的剝奪鈕祜祿氏的希望,不是比干脆利落的殺了她更好?”
早在李玥然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時,程諾已經不生氣了,玥然就在他身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嗎?
至於玥然說的話,只要她高興就好。程諾笑着說道:“好,都聽你的。那就留她一條命吧!”
第二日,四爺府上的女眷們都去了天寧寺,程諾和李玥然,李側福晉、宋格格去了大殿上香,武格格和卿憐則被請去了偏殿。
武格格倒是虔誠的很,她的女兒是她在菩薩跟前求了許久才得來的,自然要好好感謝菩薩,順便再請求菩薩保佑,保佑她的女兒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卿憐則有些心神不寧,她讓桐兒給八阿哥遞了口信,約在天寧寺後院見面。想到這裡,卿憐便扭頭裝作身子不適的樣子,“武姐姐,妹妹身子有些不適,想去廂房休息一下。”
武格格正忙着和菩薩溝通,那有空理她,“去吧去吧!”
卿憐帶着桐兒,避開侍衛們,悄悄去了後院。
八阿哥胤祀真焦急的等在樹下,遠遠看到卿憐來了,眼神癡迷的盯着她,“卿憐!”
卿憐回頭看了桐兒一眼,桐兒點點頭,悄悄守在路口。
“八阿哥請自重,如今我是四貝勒的格格。”卿憐低頭說道。
八阿哥痛苦的移開視線,“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聽聞八阿哥前幾日和八福晉爲了一個宮女起了誤會,妾聽聞之後,內心甚是不安。妾和八阿哥相識一場,希望八阿哥和八福晉夫妻恩愛,和和睦睦。”卿憐輕聲說道。
此時,空氣中傳來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
胤祀痛苦的看着卿憐,“卿憐,我對你的心你難道不知道嗎?你爲何對我說出這樣殘忍的話?我爲什麼寵愛那個女人,只因爲她的一雙眼睛像極了你,卿憐,你可以對我不屑一顧,但是你不能這樣踐踏我對你的感情!”
卿憐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八阿哥,我只拿你當知己,我喜歡的是四爺。你說我對你殘忍,可八阿哥,你的感情讓我十分痛苦!八阿哥!”
“不,你不能這樣!”胤祀上前抓着卿憐的胳膊,不讓她再說下去,他怕,怕從心愛人的口中再聽到那些絕情的話。
此時,卿憐的身子忽然軟了下來,癱倒了胤祀懷裡。
胤祀眼前一亮,卿憐這樣的反應,是不是代表她對自己,其實也是有情的。軟玉溫香抱在懷,胤祀的心裡忽然升起了一團熾熱的火焰,他將卿憐整個人抱了起來,就近去了最近的廂房。
桐兒見勢不對,忙追了上來,又不敢大聲呼喊,只能小聲的叫道:“格格!八阿哥,你放下我們格格!”
桐兒剛要追上去,胤祀的兩個侍衛得到胤祀的指示,攔住了她。
程諾得到消息,點點頭,“你們先去廂房休息休息。”
李玥然抿嘴笑了,無聲的說道:“記得回來告訴我!”
程諾忍着笑,面無表情的走了。
看着被制住的兩個侍衛,程諾站在廂房門前,身後是顫抖着的桐兒,“人在裡面?”
桐兒點點頭。
“你們都退下吧!”程諾說道,等人退下後,推開了房門。
兩個沉浸在慾望裡的男女聽到了動靜,忍不住回過頭來,卻在看到程諾的時候,同時愣住了。
卿憐最先反應過來,啊的尖叫一聲,推開了趴在她身上的八阿哥,將被子扯着擋在身前。
胤祀也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搞到現在這樣,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光着身子站在那裡,只覺得有生以來從沒有這樣難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