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洪山說得輕巧,紀輕鬆等人皆眼角抽抽,連最基本的八卦陣都分不清東西南北,期待他學成並獨立破解,屆時墳上的草比人還高。
“一半,至少我紀氏要拿一半。”紀輕易退一步,諸葛澤林等人還是搖頭拒絕。
諸葛秩聽到熟悉的嗓音,看到前面站的幾位老祖當中,有一位是最疼愛他阿祖,眼睛一亮,抱着二紅歡衝過去,甜甜喊道:“阿祖!你來接秩兒的是嗎?”
奔跑間,入口又是一團濃黑如墨的毒雲噴出,碰巧此時吹起山風,紀氏等人所站方位很不湊巧,正處於逆風向。
沒看原先進去探索的兩大武尊都承受不住麼,這一大團毒霧飄來,除了有限幾個人,其它倒地那是必然的,紀輕鬆想也不想,舉袖將毒雲往邊上一扇。
“秩兒!”
諸葛宜修驚恐喊出聲,呼吸瞬間停頓,他的秩兒不是死劫已過麼,爲什麼要遭受無妄之災。
若是攻擊什麼的倒也罷,有護符在身,傷不着分毫。
偏偏是入鼻奪命的毒雲。
“老夫跟你拼命!”諸葛澤林額頭青筋盤露,手中出現一個巨大的靈力光球,球中藍色風暴在凝聚。
然而有人,不應該說有鳥比他更早一步出手。
“日它個闆闆,老子抑得很辛苦,你知不知道。”
二紅從諸葛秩懷中飛出,翅膀呼拉一扇,吹走黑雲的同時現出本體飛向紀氏人羣。
就在衆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天空突然雷電閃爍,轟地一下劈落一道腰粗雷電。
劫雷!
這隻紫鳥在渡劫,沒被禍及的紀氏人羣瞬間四散逃匿,至於不幸被累及的修士,只能自求多福了。
諸葛宜修眼眶溼潤,他就知道秩兒是個有後福的孩子。
驚雷劈落,諸葛秩彷彿被嚇到一般,眼睛呆呆望向天空,頭頂冒起煙雲,漸漸形成一個太極八卦圖。
隨着二紅展翅迎空,諸葛秩的眼睛變得更加明亮透澈,宛若一汪清泉,清澈見底。
當第一道雷聲響起,他頂上太極八卦圖也沒入腦海中,雙眸開闔間,沒了往日的純真,多了絲洞察世情的淡然。
諸葛澤林激動得無法言喻,他們家消失數萬年的天算師,終於又出現了。 wωω_TTKдN_c o
諸葛秩祖地太極八卦綻放光芒,天算師降生有違天道,族史記載能引起八卦共鳴的子弟,覺醒前都躲不過必死大劫,長老們早已將諸葛秩捨棄,只有他這個直系老祖一直不甘放手。
九九天道終有一線生機,而今,他們等到了,諸葛澤林當即將人抱起,轉瞬間消失在衆人眼前,毒宗分舵解方靈草再重要,也沒引導指點家族未來前進的天算師重要。
“祖爺爺,保護二紅,是蕘姐姐的。”諸葛秩臨昏迷前,就留下這麼一句話。
二紅在入口附近渡雷劫,任誰也不會腦殘這時候進去破解,燕洪山和玲瓏暮光四目相對,暗樂在心,太好了,又可以拖延一段時間,他們各分出一絲心神聯繫毒宗地宮中的燕陽焱及玲瓏嘯天。
而時不時從
入口冒出的毒雲,也在雷劫的轟擊下煙消雲散。
紀輕易站在虛空皺眉看向入空那不時冒涌的毒雲,總感覺哪不對勁。
方纔雷劫落下時,怎麼感應到燕洪山和玲瓏暮光心中的喜意,他狐疑地擡頭,正巧兩人都收到很不好的消息,均露出一張苦瓜臉。
紀輕易感應不到當中的虛僞,也許之前是誤覺吧,紀氏在中域獨霸天下,在東荒卻是隻軟腳蝦,明面上有關聯的家族都在中域,而隱藏在荒域的家族及宗門又不想公開,好不容易抽調過來一批人,卻被劫雷轟死大半。
剩餘活人帶着憤恨的眼神看向空中那隻翅毛零落的妖鳥,恨不得生啖它的血肉。
看似處在優勢的燕洪山等人,其實也好不到哪去,諸葛德贊等人已找到主殿方位,然而要進到最裡邊主殿,必需先通過九九八十一座分殿,從發現方位到現在,已經不見大半天時光,而他們連一座分殿的法陣也沒破開。
照這般速度,沒有一兩個月時間,休想走到核心殿,這麼長時間足夠紀氏破開虛口法陣兩遍了。
爺輩那邊沒有進展,孫輩這裡卻一反其道,縱是以研發毒藥爲主的分舵,毒宗弟子也不是個個精通毒術,紫金曾提及,當中僅有百分之十可以觸及毒藥,剩餘百分之九十要麼是丹藥師,要麼是試藥弟子。
這些人的住所很少會設法禁之類,即便是有,也是簡單貨色,輕鬆破除,不過他們家中好東死幾乎等於零,運氣好的進到某個勤快弟子院落,採摘到幾株萬年人蔘黃精靈芝什麼的。
除了那些參芝之類,大多普通靈草生長到一定年限無人採摘自行枯萎,想要發橫財也不是那麼容易,戰月蕘目前爲止,僅採到一株萬年紫參和一株萬年木芝。
五人當中,運氣最好的要數燕狂生,這人氣運就是旺,甭看挑的是座最不起眼的山峰,現已入手第十株萬年參芝,戰月蕘是最差的一個。
再次空手出門,戰月蕘又走進一間院子,第一時間走向院中那三分靈田,入眼一片枯黃,移開失望的目光,在那靈草遍地的年代,沒幾個傻子願意栽種按年份算價錢的參芝。
試藥弟子一生短短百十年,誰會耗那工夫栽那些,走進廳房,無意外地發現個只剩骨架的屍體。
屍體身披的法衣靈性早已消失,戰月蕘手中樹枝尚未觸及,僅有微風拂過,已經化成粉塵飄散在空氣中。
殘留在指骨的儲物戒也僅是個樣子貨,裡邊空間構架早已毀損,樹枝輕輕一勾,叮地一下應聲破裂,唏唏嘩嘩滾落一大堆東西。
有變成廢銅爛鐵的法器,也有灰飛煙滅的法衣,更多是一個個小丹瓶,瓶中丹藥已失去藥性,很多都化成一團軟泥,打開就能聞到腐臭味。
有的僅失去藥性,藥丸尚存,當中成份還在,戰月蕘將這些統統收集,帶回去日後慢慢研究。
清理當中,戰月蕘發現地上還剩一堆銅片片,樣子跟中域通行的天源幣差不多,上面亂七八糟刻着開通、天武、明陽之類。
她不清楚那是什麼個意思,但捏在手中,能感覺
到裡面蘊含着特殊物質,不像普通的銅。
戰月蕘沒弄明白,乾脆統統收入空間。
當這些銅片在空間叮叮噹噹落下的同時,白泉漾出歡喜的笑容,幻化出一張嘴巴,衝這些銅片一吸。
裡邊神秘物質自銅片中飛出,紛紛沒入白泉當中,而這些銅片,最終成爲普通至極的銅片片。
走上了圈,確定沒漏下什麼,戰月蕘步入下一間院落,這間院落周圍數裡沒其它院落存在,外表看來也比其它院落精緻寬敞,不過尋遺是個運氣活,大和精緻不代表裡邊有貨。
同樣大小的院落已經三次落空,院落門口設着法禁,像徵管事住所,要不是有破陣暴力法寶,戰月蕘早就放棄。
自袖中摸出墨玄,像扔垃圾般隨手拋向法禁。
就這力道,便是最犀利的法寶,也是刀落秀才手,光有架式,沒有實力。
還是墨玄中餘自我添把柴,狠狠衝向前,才撕拉一下破開禁制。
“嘶嘶!”墨玄落地後,不滿怒嚷兩聲。
戰月蕘勾勾手指,它無奈飛回掌心,很是幽怨地撇裝聾作啞的墨玉一眼。
要不是受它脅迫,堂堂四聖之一的玄武,又怎麼會淪落在這般地步。
墨玉蛇眼一眯,屏蔽一切睡懶覺,它木有看到啦啦啦。
掠過灰黑一片的靈田,戰月蕘走進廳中,看到一個跏趺坐在墊席上的骷髏。
便是死,此人也要以禪修的樣子死在家中,戰月蕘最爲佩服這種人,她敬下三個響頭:“塵歸塵,土歸土,昔日災劫煙雲空,重返輪迴大道行。”
此人身上的法衣並沒有在彈指間化成灰燼,不過已經靈性大失,縱是拿去賣,也就千把靈石,戰月蕘沒有剝除,只是褪去他手中儲物戒。
這枚儲物戒質量自是比普通弟子好,內部空間無損,戰月蕘抹去印記,將裡邊東西倒出清理。
本還以爲能撿到一兩件靈性尚存的法器,不過……戰月蕘爲自己的貪慾赧然。
得到一個五十米大小的極品儲物戒已是大機緣,看到那些破銅爛鐵,真不該報以失望。
清理完雜物,戰月蕘再次發現一大堆大小厚度樣式跟銅片片類似的金銀片片,戰月蕘將它們統統收入空間。
墨白再一次吃得油光嘴滑。
接下來連續幾間,都沒有好收穫,要不是逛其它地方容易惹人注意,戰月蕘真想轉移陣地。
當她再一次看到銅片片,想收進空間時,眉毛一停,暫緩手邊的動作,扭頭看出院外。
玲瓏畢濤風風火火趕來:“小蕘,你怎麼這麼快就到山腰,跑死我了,我跟你說件很重要的事。”
他取出幾枚閃着光芒的銅片片,除了上邊兩字不同,其它跟地上那幾枚沒什麼兩樣。
“你看到這個,記得撿起來收好,不要告訴其它人,這個很貴很值錢的,是平行位面通行貨幣,一枚銅幣能換一枚天源金幣,有銅、銀、金、紫四種顏色,銅是最垃圾的,我在一個死人儲物袋中看到,怕你不知道,就趕來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