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麼樣了?”拓跋昊楠滾下馬身,就像聚義堂內衝來。
“老二,你來了!大哥沒事!沒事!”
拓跋昊楠舉目向虎皮交椅上一看,白色虎皮已經被染成了血色,關尚武的要害多處中彈,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心裡悲痛,手腳發軟!向一邊歪去,旁邊的嘎子趕緊扶住。
“大哥——”拓跋昊楠喊了一句,已經說不下去了,將軍淚緩緩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老二,這都是我自食其果啊。沒有聽你的話,輕敵誤入,不怨旁人,不怨旁人……”關尚武怕他死後,拓跋昊楠會大開殺戒,趕緊勸阻。
“大哥,我沒有硬拉住你,我悔啊!”當時拓跋昊楠怕衆人怪怨他,沒有強拉關尚武,雖然他後來有讓嘎子去相助的,但是似乎天意註定。
“不怨你,是大哥自己不服老,唉!老了,走就走了,兄弟們以後可要保重啊!”關尚武沒有交代完,因此還沒有嚥氣。
“大哥——”堂外一陣候,衆人涌進聚義堂內。
薛富、溪勇、呂猛、衡濤、司徒益、平融幾個將軍,鬍子、野豬、喬飆、龐力、狗子、瘦猴、宋武、二愣子、慕容甌明、李子毅、孟遠、焦立、宇文誠、宇文泰、雷橫、烏澤、顧正清、江藤等一票猛將也涌了進來!
“大哥……武威將軍……”下面叫成了一片。
“衆兄弟都來了?我關尚武一世英名,總算沒有白活!”關尚武顫顫巍巍的想要做起來看看。拓跋昊楠趕緊上前和關家姐妹把他扶了起來。拓跋把他抱在了懷中。
“衆將聽令!”關尚武在做着他人生最後一次發號施令。
“有!”衆人心中悲痛,都是用嗓子大聲的吼出來的。
“我關尚武死後,關帝廟會議的最高指揮就是老二的了,還有關帝廟以後的大當家,就是拓跋昊楠了,他以後就是你們的大哥……”關尚武雖然說的很斷續,但是拓跋昊楠還是聽的很真切,他這是在讓位。
難道他的存在,真的只是在爲我鋪路。拓跋昊楠不禁想起了仙境裡的仙音。
“大哥——”衆兄弟都上前一步,眼中帶淚!
“我的話也不聽了嗎?”關尚武知道衆人不是不願意尊奉拓跋昊楠,而是不願意他死。
“是!”下面的人羣裡一致的喊了一聲。本來這個時候拓跋應該說點什麼的,但是他抱着關尚武,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生命在不斷的流失,心裡痛若刀絞,嘴張了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老二,以後你要善待兄弟們,記得給他們找個好出路,不要沒了我們北魏義軍的名號……”關尚武努力的說這話,叮囑着拓跋昊楠。
“大哥,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醫生呢?醫生呢?”拓跋昊楠大聲的呼喊着,眼裡的淚水流的一發不可收拾。
“老二,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關娜……關彤……你們過來!”這次說話已經含糊不清了,關娜和關彤趕緊哭喊着爬了上來。
“爸爸,我們在這裡!”關彤已經哭的說出話來了,關娜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哭聲,勉強露了一個笑容。
“爸爸走後,你們要聽……二叔的話,不能任性而……爲了,做什麼事……記得和你……二叔商量,你們二叔有能耐……”關尚武一邊說嘴角一邊溢血。
“大哥……將軍……爸爸……”兩邊不停的喊着,關尚武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
“老二,我的兩個……女兒就託付給你了……照顧好她們……”關尚武說完,知道拓跋昊楠會負責任的,也不聽拓跋說什麼了,只是努力的轉頭看了看聚義堂,又看了看衆兄弟們,在衆兄弟的哭喊聲中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垂下了手。
“大哥……將軍……爸爸……”兩邊一齊喊了一聲。接着就是震天的哭聲。
“轟隆隆——”天際悶雷滑過,大雨很快傾盆而下。似乎老天也在感嘆這位蓋世英雄的凋零。
“嗷——”拓跋昊楠忽然仰天長嗷,嗷聲悽慘悲憐,讓聞者傷心,嗷聲傳出數十里,百靈廟知道武威將軍凋零,都舉家抱頭痛苦。
“醫生來了,醫生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一隊從省城接來的醫療隊走了進來。白大褂似乎預示着關尚武悲慘的結局。
“來,我看看!”領頭的一聲把木然的拓跋昊楠撥開,取出醫療器械,翻了翻眼皮,先是擠壓了幾下胸肌,接着取出電擊設備,電擊了一會,沒有反應。又取出強心針打了,也沒有反應。
“已經死絕了——”醫生搖了搖頭,正要向下走去!
“突!突!突——”拓跋昊楠也不說話,面無表情,舉着關尚武的那挺衝鋒槍,對着這個醫療隊就掃射了過去。
“啊——”慘叫聲此起彼伏,下面的人根本不去理會這些,都在大哭關尚武。
數分鐘後,拓跋昊楠扔下衝鋒槍,撲在了關尚武的屍體上,而下面已經躺下了三十餘具資深醫生的屍體。
“大哥,我們本說話要同生共死的,但抗日大業未完,二弟不敢早死,今二弟在此發下毒誓,若不親手爲大哥報仇,願意五雷轟頂!”拓跋昊楠使勁的咬着牙說道。
“爲大哥報仇!”呂猛大吼一聲,站了起來。
“爲將軍報仇!”後面的兄弟們也跟着站了起來。
“二哥,你說句話,我們現在就去給大哥報仇。”薛富向拓跋昊楠問道,氣頭上的人這才響起,二哥還在,主心骨還在,趕緊一臉期待的看向了拓跋昊楠。
“通令三軍,全軍戴孝三月,百靈廟全城戴孝。電告全國,北魏義軍狼騎軍成功收復大片敵佔區,殲滅日僞軍9000餘人,揚我華夏武威。關家軍武威將軍爲國捐軀,按國葬出殯!三千將士殉國,修萬忠墓。”拓跋昊楠面無表情,狠狠的說道。
“二哥,那大哥的仇怎麼辦啊?”平融大聲的問道,但是被司徒益拉住。
“八弟,二哥自由安排,你不要喊了!”司徒益附在平融的耳邊說道。
“大哥——”衆人見一時報不了仇,悲從中來,跪在階下哭了起來!
嘩啦一片,殿內跪下了一片,大聲的哭泣了起來。
“武威將軍昇天了——”從關帝廟開始傳話,一直傳到了百靈廟和周邊的村鎮。
“武威將軍……”百靈廟內的人們一陣悲傷,都跪在了大街上。狼騎軍數萬兵馬也都帶甲跪了下來。
那個愛民如子,愛兵如兒的大將軍,就這麼走了,就這麼離開了!從關帝廟到百靈廟,甚至到整個綏遠,都有哭聲來弔唁狼騎軍武威將軍關尚武。
“大哥,二弟永遠是你的二弟,你放下的上路吧!關娜和關彤我會照顧好他們的。”拓跋昊楠說完,已經是泣不成聲了,關家姐妹撲在拓跋昊楠懷裡大聲的哭喊了起來。
1939年10月29日!
8:20分,蔣介石的賀電到,委任拓跋昊楠爲綏遠名譽主席,第八戰區北路軍副司令長官。賜“青天白日勳章”!緊接着拓跋昊楠回絕。
復,此功勞爲衆將士之功勞!且我北魏義軍是民國革命軍,不受國民政府管制。
蔣介石收到覆電後,趕緊利用職權壓下了這份電報,軍委此時基本已經被蔣控制,因此沒有引起很大的反響。
緊接着蔣介石的慰問電也發了過來,對狼騎軍陣亡將士都廣發慰問金,但是被拓跋昊楠拒絕,追封陣亡將士爲革命烈士,關尚武爲中將義軍司令長官。
此被拓跋昊楠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