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今汐一把抓住了寧焉雪後,隨手就拋了出去,像拋皮球似的,寧焉雪尖叫着,覺得整個人暈眩起來,對方果然是武功高手,那勁力比她不知強了多少倍,她就算意識到什麼,卻一切都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在對方的進攻下受控,完全無能爲力。
所以她被遠遠拋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榻上,似乎慕容今汐的力量拿捏得很到位,所以她落下時是仰面朝上的,榻上雖然鋪着柔軟的錦褥,這麼一摔下來,寧焉雪仍覺得頭昏腦脹,背部疼痛如裂,她咬緊牙關,並沒有吭聲,再疼她也不願意在他面前示弱!
慕容今汐挽了挽袖子,在開始解自己的衣襟,然後慢步行向榻畔。去,去!寧焉雪心中再次惡毒的詛咒,可她也知道,對眼前這個冷麪惡魔完全沒用,他軟硬不吃,葷素不受,罵他,他不在乎,打他,更打不過,這吊炸天的無恥強悍,讓寧焉雪只能自嘆倒黴,恨不得前世的超能功夫在身,好痛痛快快跟他拼一場,無論打不打得過,至少也能發泄發泄,出出氣,如今剩下的這點微薄底子,在他面前就是戰五渣啊。但是,難道就如此屈服麼?
看那傢伙的架勢,今夜是非對自己動粗不可了,性命固然重要,清白也是絕對重要的,寧焉雪忽然抄起榻上靠裡擺着的一把剪刀,這是她之前睡覺之前所備下以防不測的,剪刀已戳在自己的脖頸處,悽聲厲叫道:“混賬,再近一步我就自刎,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寧焉雪是個性烈的人,固然也乖巧精靈,很會變通,但骨子裡的剛烈是掩飾不住的,只要到了萬般無奈的時候,她會有着玉石俱焚的決絕。這個傢伙,如果讓他玷污了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現在她對慕容今汐已經全無好感,最初的好感全都變成了厭恨,這麼高冷這麼狂拽這麼冷酷無情的男人,她實在不堪領教。
一番折騰後,寧焉雪變得有些狼狽,長髮披散了下來,甚至變得有些凌亂,幾縷亂亂的搭在嬌嫩的面頰上,加上她原本清澈的目光幾乎變得赤紅,看起來是真的急了。慕容今汐沒來由地心中一凜,爲什麼見到她狼狽的模樣,他會覺得有些隱隱的心疼,這絕不是他的作風,看着那把已抵住她白皙脖頸的剪刀,那晃眼的刀尖,只怕很輕易就能戳入皮肉。“你就這麼討厭本王,寧肯死都不讓我碰?”慕容今汐的瞳孔在收縮,臉色有幾分泛青。
寧焉雪咬牙道:“沒錯,死就死了,反正我死過一回,大不了再死一次,你這殺千刀的混賬別想動我,別當姑奶奶真的怕死,我不是任你欺負的嫩雛兒!”
“好,好!”慕容今汐心中怒火被徹底激發,戾笑了起來:“那你就去死吧!”他猛然揮出一掌,掌上勁風狂烈地涌向了寧焉雪,寧焉雪覺得手上一陣搖擺,經受不住,握着的剪刀已被掃落了,跌到了榻褥上,她胸口也感到一陣陣的熱血翻逆,隨之頭腦發沉,就此暈了過去,人事不省。
等寧焉雪甦醒過來時,發覺自己躺在冰冷冷的鐵板上,然後,她發覺周邊黑黢黢的全無光亮,她的視線處於短路狀態,等了很久才慢慢恢復,看清了些眼前的環境。
地牢?
看那粗大的鐵柵與這房間的情景,寧焉雪悲催的發覺,自己真的被關進“小黑屋”了。不過,還好,至少還活着,她趕緊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穿得還算整齊,身上除了背脊還,在發疼,以及手腕脫臼了似的難受,其餘都沒什麼感覺,尤其下身處還是正常的,憑此可以推斷,慕容今汐並沒真的動過自己,自己的清白之軀還得以保全的。
慕容今汐一怒之下將她丟到鐵牢裡來,顯然沒什麼興致再來動她的。只要清白與性命還在,眼前的困境就能忍受得了。
寧焉雪覺得背脊的疼痛又絲絲襲來,她的脣角咧了咧,這小黑屋內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又冰又冷又硬的鐵板榻,她發覺自己之前拿過剪刀的那隻手,如今是真的脫臼了,應該是給慕容今汐給拽的,對於此,她倒並不慌急,當年闖蕩生涯打架受傷如家常便飯,脫臼復位什麼的她是很拿手在行的,當下咯吱一聲,她擰掰腕部,果然恢復了過來。
疼痛並沒減輕,如今沒有治傷藥,她只能咬牙忍受着,又躺倒在鐵板上,心中不斷的氣罵慕容今汐:活牲口,死畜生,大混蛋,冷閻王!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傢伙,看着吧,今後你別落在本姑娘手上,否則我必要十倍償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