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她和應昊沒有再見過面。今兒原本該是一個月回門的日子了,大將軍卻有任務在身,這日子便又要延到大將軍回來之後。倒是陳嬌兒每日都來,從早待到她要洗洗睡了才走。美其名曰教她規矩,當真是賣力操到她洗澡都擡不起手來,要梨子和梅子幫她洗,然後沾到了牀倒頭就睡。陳嬌兒仗着嚴師的身份,可是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了一把。
按理說,每天這麼累,瘦身效果該是一流。
陳嬌兒訓練她是板着臉往死了訓練,每到飯點卻是比變臉師傅還厲害,眼都來不及眨就看到她變成了一個大笑臉,讓人恍惚中都要以爲先頭她那苦婆子臉都是錯覺。然後陳嬌兒就這麼笑着不斷給她添菜,那前後的態度差距相當讓人受寵若驚,已經讓人無法拒絕這番好意。她是沒機會單獨找黃毛丫鬟問話,但梨子和梅子有去問過,洗澡的時候告訴她,好像那些飯菜還都是陳嬌兒特意吩咐廚房給做的。肉多菜也不少,口味好,偏鹹,下飯,營養豐富。她也是被陳嬌兒操得餓極了,陳嬌兒給她添了多少菜,主要是肉夾的多,她都餓狼一般吃了個一乾二淨,毫不覺得膩。
三天下來,她總覺得自己那圓滾滾的腰身又肥上了兩寸。這增肥的效果真是槓槓的。
嘛!每當照鏡子的時候她倒是覺得自己的臉倒是小了許多。也不知道是真的臉瘦了些,還是那已經不需要再作假的髮型顯的。可能都有吧。起碼伸手摸一摸,她臉上原本宣宣的肉確實緊繃了許多。而且這幾日流的汗多,臉上都不見油光了,很是光滑。早睡早起多運動對皮膚還是極好的。
說來,有陳嬌兒每日這麼“陪着”她,她都沒空去想,那天,她和應昊算是不歡而散。舊耳環沒要回來已經讓她心裡頭不好過,但好像,她和他沒有把話說清楚,更讓她在意。應昊不來,她也沒時間去找他解釋。該怎麼解釋?
“姐姐今日胃口不好?”陳嬌兒一面緊着幫她添菜,一面看到她愣神不動筷子,便出聲問道。
每天也就是吃飯的時候她坐下來閒上一會兒,腦海中便會不由得又煩惱起了這事。
“好。胃口怎麼不好?我餓着呢。”甩了甩頭,驚見碗裡的飯菜已經堆成了小山,她趕忙抓起筷子扒了幾口進嘴。
不歡而散就不歡而散吧。反正本來她當時一聽到他說扔了也是想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言下之意要他以後少來她屋裡,不要對她好,更不要動她的東西。他沒必要對她好,她不想。一個男人若是會主動對一個女人好,會爲了一個女人吃醋,那就是喜歡上了的兆頭。他們不該是這個關係。所以她必須把他對她的好扼殺在萌芽中。她不可能一輩子做他有名無實的四皇子妃。到頭來,有朝一日他們分開,才能無牽無掛,纔是對他們雙方來說都好。
飯食進口,那鹹鮮味勾出了她的食慾,她更專心致志地吃了起來。但不想四皇子的事兒,也不代表她看不見其它。陳嬌兒雖然燦笑着不斷幫她添菜,一副體貼的樣子,實際上那眼裡頭的算計可逃不過她的眼睛。
沒有證據,也不難想通。那天她進了四皇子的書房,陳嬌兒該是知道了。原本她也是沒有多想就跟進去了。現在才反應過來,那書房不是不讓別個進的嗎?陳嬌兒之前去過兩次都只能在外面等。現在應昊讓她進去了,陳嬌兒必定要記恨於她。按照陳嬌兒往常的脾氣,再給她下藥害她都有可能。但這畢竟是四皇子府,陳嬌兒還是收斂了許多。於是,陳嬌兒自個兒一個月不能伺候四皇子,便整日到她這來,也叫她無暇去跟四皇子親近。
想來這起碼要持續一個月。等陳嬌兒好了,能伺候四皇子,也不會再用這個法子。但陳嬌兒還有後招,就是要在這一個月裡將她喂得更胖,更醜。到時候四皇子見了她更醜了,就算之前也不知道被哪隻鬼遮了眼睛才把她看進了眼裡,也該猛地醒來,對她更加厭惡纔是。
想通了這些,她卻無心揭穿陳嬌兒,而是順着陳嬌兒的計劃,該吃吃該喝喝,更胖就更胖了,反正她倒是覺得體力漸長,該是胖得更健康了。只是每日都**練得這番疲憊,她還是要忍不住在心裡頭抱怨。還望大將軍爹爹儘早歸來纔好。她可以要求在孃家住上幾日,陳嬌兒總不會在將軍府裡頭還每日來煩她,她就可以清閒幾日咯。更有可能,陳嬌兒壓根就不會同她一起留在將軍府。雖然不能伺候四皇子,但陳嬌兒也可以在別的地方多下點功夫嘛。而且,趁着她不在,府裡頭就屬陳嬌兒這個側妃主子是女眷裡頭地位最高的了,陳嬌兒也可以在府裡頭享受幾天這個地位。
“姐姐吃夠了?那我們便到花園裡頭走走,先消消食,下午再繼續練習坐姿。”
就是消食,陳嬌兒都不叫她閒着。每次飯後到花園裡走走,可是都要走上小半個時辰。說來陳嬌兒也是陪她一起走的,陳嬌兒都不累的嗎?只是三日下來,她可是都磨平了一雙鞋底了。恩,陳嬌兒腳上這雙繡花鞋好像也是新做的?淺紫色的底子,淡粉色的繡花,好看。好看歸好看,穿着新鞋更磨腳了喂!她是不知道陳嬌兒,自個兒踩着雙新鞋,練了一上午走姿,這會兒都覺得腳上磨起泡了。
自從那次她自個兒想出了那個鬼主意裝瘋,爲了追求演技逼真,生生叫自個兒的腳底板被瓷片扎得血肉模糊。那時候張大夫還擔心過,會不會不小心傷到了經脈,怕是她往後腳底板的觸覺就遲鈍了。誰想,等她傷養好了,不但沒見腳底板的觸覺便遲鈍,反倒好像更敏感了。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但這三日來每天走的路加起來,怕是都要趕上萬里長徵的進度了。她實在是腳疼,遭不住。
“妹妹,今兒還是別去花園了。不如我們坐着,下下棋?”不待陳嬌兒反對,她又主動道:“先前我教了爺一種五子棋的下法,爺很喜歡。就想着也教會了妹妹,這樣妹妹也好常陪着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