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這毛病原本說應該是不大的,及時的去看醫生,找個好點的醫生查出來她到底是什麼毛病,也就好了,偏母女倆那時候都想着省錢,想着其實都是一樣的,錢沒少花,有時候真是應了那句話,有些事情真心不是算計,計較出來的。
臉上的那些類似於斑的東西倒是下去了,不過整個胸口一直還在,弄的她不管什麼天氣一律就是高領的襯衫,孩子心裡很鬱悶但不能和母親講什麼,前前後後治這點毛病小一萬扔進去了,原本就是有些自暴自棄的,老姑想女兒好,但好不徹底,她也不是醫生,還能怎麼辦,只能這樣了。
但這口氣怎麼嚥下去?
李時鈺但凡有點姐姐的樣,你可憐你妹妹一些,她都這樣了,你還捨得害她嗎?
又跑去找李奶奶哭去了,李奶奶現在淚腺就是發達,遇上一點事情就喜歡哭,偏老姑勾搭她哭,說文秀那脖子一片都嚇人,將來怎麼處對象,李奶奶着急啊,錢她也給了,但還是看不好,老姑裡外裡就說李時鈺是故意的,這點李奶奶不贊同。
她是腦子糊塗了,但現在就是一根筋,比如搭女兒錢,喊出來龍叫她也要搭,比如她心裡依舊還是把李國偉放在最疼愛的地方,誰說你家國偉不好啊,李奶奶可不願意了,別人說李國偉一點就容易馬上表現出來,對李時鈺也是一樣的。
老姑她在疼,但還是不相信老姑的話,相信李時鈺。
“時鈺好好的害文秀做什麼……”
老姑就是哭,反正不哭出來她心裡憋得慌。
方歌在門口聽見了,沒着急進去,當着老太太自己也不能抓小姑子的頭髮,但話她是要說的,真能噁心人。
李時鈺帶着文秀去看醫生,第一次的醫藥費是李時鈺掏的,這點小姑子怎麼不說呢?
李時鈺這些事情她都不愛說,但方歌不行,她問,問的很細緻,看的哪個醫生,花了多少錢誰花的她都問,她不是爲了找證據,而是生氣,想知道女兒到底花出去多少錢,爲了這樣的人,一分都是多的。
老姑哭夠了,要回去上班了,李奶奶說叫她吃口飯在走。
原本老姑是想說,不吃嗟來之食,不吃這家的飯,但她肚子確實餓了,下午還要幹活呢,她現在不能倒了,就孩子看病花錢這事兒給她愁的,不是家裡沒錢,賣完房子還剩了挺多的,可錢不禁花啊,越花不就是越少那將來買房子就越困難。
但李奶奶說了,她也覺得餓了,那就順道吃一口吧。
李奶奶出來準備給女兒熱飯,昨天晚上老大給她買的鴨子,她沒吃了。
事實上李奶奶就是故意不肯吃的,給她什麼她都不吃,就爲了預防像是今天這樣的狀況,不管着是誰來,來了不就有好吃的了,李奶奶樂呵呵的往廚房去,結果方歌就在廚房門口站着呢。
“我給她做口飯吃……”
方歌也沒出聲,你願意做你就做被,老姑一見自己嫂子這個臉色,得,我不吃你家的,省得回頭你說我佔你便宜,拿着兜子就要走,方歌跟了出去。
“怎麼又想和我要我媽的工資袋?”
李奶奶還沒開工資呢,所以現在老姑說這話說的硬氣。
“我剛纔聽着你說我家時鈺了,把話給我收回去。”
你怎麼講話我管不着,但沒根據的事兒少說。
“我說她說錯了?”
“說錯了,你女兒不聯繫你,好好的給我女兒打什麼電話?這電話還是和李國偉要的,李時鈺上趕子去聯繫文秀的?是你家文秀在電話裡讓李時鈺過去,去她學校那邊,我家李時鈺什麼時候愛管別人家的事兒了,她和文秀四五年都碰不上一次,李時鈺主動的啊?還讓她姐過去學校那邊,她不知道她姐夫現在在醫院住着呢?”
孩子不會管,我就替你管教。
老姑動動嘴,方歌又說:“去醫院,醫藥費你回去問問文秀誰掏的,你把醫藥費算給我吧……”
方歌直接開口就要錢,爲什麼不要,難道她女兒的錢就不是錢了?
“文秀也是,回去就沒和你們說,第一次的錢是她姐掏的……”
方歌的意思就是這孩子挺有意思的,該說的話就不說,佔便宜也沒這樣佔的,老姑的臉發青,她知道肯定是有這事兒,不然方歌不敢這樣,自己也會打上門的,抖着手翻自己的包。
“多少錢我給你……”
“這不是多少錢的事兒,怎麼李時鈺拿錢就應該拿的?回去講都不講一聲,帶着孩子去看病背後還得被你數落說她不是真心的,既然覺得她那樣不好,幹什麼給她打電話?回去你和文秀說,以後少聯繫李時鈺,我家李時鈺忙着她丈夫和兒子就忙活不過來了……”
老姑都要哭了,氣哭的。
覺得方歌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把錢遞過去,方歌沒接,而是打電話給李時鈺。
時鈺在醫院呢,以律這眼下離不開病牀,也沒認真聽方歌說什麼,自己媽一個勁兒的問,她就隨口說了一下,方歌掛電話看着老姑遞過來的錢就說不夠。
老姑身上沒帶太多的錢,她就上班,也花不到什麼錢,不夠怎麼辦?
“我晚上給你送過來……”
“別了,你以後還是少登我家大門吧,要是看媽,你就給老二打電話,我把媽送老二家去……”
撕破臉就撕破臉,誰怕誰。
方歌踩着拖鞋回了家裡,咣噹一聲將門給帶上了,這給老姑氣的,一肚子的氣,覺得自己的肚子都要氣炸了。
方歌和李國偉打招呼了,不是我當嫂子的沒樣,那錢我要了,我要的光明正大的,你要是想偷偷搭,你就搭,反正她永遠鬧不清李國偉每個月到底開多少錢。
李國偉也沒生氣,因爲犯不上,他也不是愛生氣的人。
方歌家現在就是和老姑家斷絕一切的聯繫,能不沾就不沾,方歌親自給文秀去的電話,方歌是把對老姑的氣都發泄到孩子的頭上了,話講得很明白,你爸媽和我們家是什麼關係你心裡也清楚,從今以後你有事兒別找李時鈺,你還有親爸媽活着呢。
文秀也是趴牀上好一通哭,這事兒怪誰?
她怪不了自己爸媽,他們把自己給養大了,不易,怪方歌?那就更加不能了,恨李時鈺?她只會感激李時鈺。
姑父他父親今年做大壽,之前不是身體不好嘛,手術完養的就挺好的,結果上面兩個大頭頂就說要給他過大壽,商量來商量去,今年要大辦,所謂的大辦就是把人都給請到酒店,這樣人情來往也能收些,但誰都想收錢,沒打算出錢,酒席怎麼辦?
姑父回來看自己爸媽,見上面的都不吭聲,他也沒打算吭聲,但老爺子看着神情有點悲涼,姑父心軟啊,這是自己的父母,養了自己的。
掏吧,他孩子那脖子胸口一片,還沒看好呢,孩子自己看病都捨不得錢,這才耽擱的。
硬着脖子到底還是沒張嘴,但上面的那兩個有辦法尋摸他,說不行就在家樓下辦,這樣能省錢,大家平均掏,這樣誰都不用覺得委屈了,姑父覺得這樣挺好的,那就這樣辦吧,結果今天缺了烤餅乾的機器,你買個烤箱吧,明天訂的啤酒飲料錢還沒掏呢,反正就是算計着姑父。
姑父這火就生大了,錢和流水似的往外掏,老人高興啊,就是想過這個壽,完了還想把親戚接過來,親戚人在外地啊,你要安排住的地方,住在哪裡?
等辦完大壽一算這個錢,姑父和姑姑人情來往平時都不怎麼走,因爲怕花錢,他們不走別人家的,也沒指望別人家走他們的,愣是就連五百塊錢的份子錢都沒收到。
別人家都掏兩千,姑父最後扔進去四千多,因爲晚上還放了禮花,他想把場面搞好一些,結果就他買吧,買完沒人打算給他錢。
方歌是說的出來就做得到,老姑再來看李奶奶,就給老二打電話,接老二家裡去,看完了在給送回來,她寧願出打車錢。
紀禹的學校又來電話,李時鈺都無語了,距離上次才相隔不到半個月,這次數頻繁了一點吧?
紀禹就這個性,他拒不道歉,很屌啊,問題老師看着他,火氣就來了,誰錯這是明顯的,手怎麼就那麼欠呢?
老師前幾次都拐彎抹角的和李時鈺提過,說父母就是孩子的榜樣,孩子大了,你們就儘量別當着孩子的面去爭吵,不然孩子有樣學樣,她就認爲是李時鈺脾氣火爆。
看臉就能看出來,覺得李時鈺的脾氣不像是好的樣子。
“你等我出來的再和你算賬……”時鈺看了一眼兒子,今天沒完。
老師又是一通的批評教育,就說紀禹這個性差極了,誰都犯錯但犯錯之後沒有像是紀禹這樣的,對方家長也是講,就算是自己孩子有錯,這下手太狠了。
“對不起啊……”
對方家長就問李時鈺:“要是我的孩子把你的孩子給打成這樣,我說聲對不起,我賠錢,你能願意嗎?如果你能願意的話,那麼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要是紀禹肯道歉,可能她這口氣也就算了,偏那個孩子,她真是要被氣死了,有錢那是你父母的,不是你的,你一個孩丫子,你牛逼什麼?再說孩子養成這樣,個性絕對不會討喜的。
這事兒原本就是大禹的錯,李時鈺登門,人家家長還是那句話,她得求得人家家長的體諒,不敢拿錢來解決,紀禹這個性已經偏了,在拿錢去解決事情,那就徹底完了。
連續跑了三天,人家家長實在是看在這個母親的面子上。
“你們家紀禹我覺得出生的條件好,腦子聰明但個性真的不怎麼地……”那家長很是平淡的說着,她覺得大家都是當母親的,誰都不易,攤上這樣的孩子,她也沒有什麼在指責的,醫藥費也賠了,也上門道歉了,那就算了。
時鈺回到病房,和以律說了,紀以律說自己不管,他也管不了,怎麼管教你看着辦吧,他沒出口攔着不讓管,就算是他最大的態度了。
晚上那兄弟三在病房裡寫作業順帶着瞎侃,外面李時鈺拿着雞毛撣子,往紀禹的後背上抽,抽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疼,夏天啊,穿的少,但孩子不開口求饒。
性子就這樣,你怎麼打,除非你打死我,不然我不服軟,錯是錯了,他願意接受懲罰,但是道歉他絕對不道。
距離護士站還有一點的位置,平時不是護士專程過來,是絕對不會經過這裡的,也不用怕人看見。
李時鈺連續抽了三下,她幾乎都是爲自己兒子找藉口了。
“你打他,有沒有理由?”
給她一個理由,哪怕就是編的,她看在這個理由上也能少打兩下,或者就對她說,下次不敢了,她也就停手了。
做母親的無奈,被架在這上面了,你是打不行,不打也不行。
她是怕大禹長大了,真的就不把一切都放在眼裡,要是幹出來殺人放火的事情呢?
他認爲錢能解決一切的。
“問你話呢……”
紀禹不回答,因爲他是打人了,並且對方縫針了,對上他媽的視線,沒有躲開,也沒有任何的不自然,正大光明的看着他媽,早點打完早點完事,就當是修行了。
“不說是吧……”
紀瞻到門口看了一眼,推門就出去了。
“媽……”
“鬆手……”
紀瞻就拽着不讓他媽打,平時怎麼罰都行,但打人他覺得這樣不好,都打好多下了,“不鬆,我哥穿的這麼少……”
李時鈺就着手拍了紀瞻兩下:“鬆開……”
紀瞻還是沒動地方:“媽,你消消氣吧,他不是故意的……”
“我是讓他說,沒讓你代替他說……”
“你進去……”紀禹微微抿脣,眉頭微蹙,叫紀瞻進去。
承受他還是承受得住,這點傷,小意思。
“媽,爸好像有點不舒服……”
鶴來叫了一聲,這是提醒紀以律呢,你需要配合了,他們兄弟開戰那是兄弟的事兒,但老媽動手打人,這不行,鶴來是恨不得老大摔在地上。
時鈺沒動,她還能猜不出來鶴來那小子的意思。
“總要有原因的吧……”
“沒原因呢,看他不順眼……”
這回是徹底把李時鈺給激化了,要是有點原因她也就讓過去了,就因爲看人不順眼就把人弄到醫院去了?你怎麼這麼了不起呢?自己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
單說李時鈺爲了這個兒子,自己都要愁死了,但紀極絲毫沒把這些事情當做一回事兒,帶着紀禹和紀瞻去打高爾夫,一早就走了,紀禹這方面有天賦,他對這些都有興趣,紀瞻就差一點。
紀極和紀禹很有的說,能聊到一塊去,主要紀禹的思想正對紀極的胃口,其實在別人來看,紀禹這樣的孩子很陰險,不同意小四的那種壞,他就是陰險,賺錢纔是目的,怎麼賺到錢的他不管,過程他忽略。
紀極的口碑還算是好,但私下別人接觸不多,哪裡能瞭解那麼清楚呢,他欣賞這孩子,覺得紀禹完全就像是另一個版本的自己,除了護着他媽這點有點叫他不太舒服。紀極的那點破事兒這是圈裡圈外都皆知的,今天他收到風聲的,說是準備寫他了,估計明天報紙就看見了,這讓紀極很是不爽,但紀極又顧及着臉面,覺得自己沒什麼好藏的,他不怕別人知道,紀禹這點和紀極不同,他屬於可以不要臉那夥的,別人的議論對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你們背後哪怕就是講死他了,他覺得沒關係,只要錢賺到了就好,至於什麼慈善什麼形象這些都可以不在乎,用有限的金錢去做無線的慈善,還要把自己的好處計算出來,沒有好處的善事就不要去做了。
“……”紀極打着電話,其實紀禹就不明白,選擇很多,偏這三個人選的,紀極現在的態度他也看不上,如果真是自己愛的女人,我怕你們說嗎?
紀極無非就是想讓對方把新聞壓下去,他不希望自己成爲別人休閒娛樂之後的下酒菜,更加不喜歡自己家的這點事兒成爲別人撰寫或者成爲餐桌上的下料。
紀禹站定位置,看着前方,紀瞻慢悠悠的還在後面走着,紀瞻到底是年輕,對這些都沒興趣,說白了就是沒耐性,那紀禹按道理來說耐性應該更加不夠,但偏偏這方面他耐性夠了。
揮杆,球打擊出去。
自己對自己似乎很是滿意,紀極掛掉了電話。 ▪ тt kΛn▪ C○
“對方的總編是誰?四海又不是一個小作坊,收買一個人難嗎?”
只要能用錢去解決的問題,這些就都不是問題。
紀極別有深意的看着自己的侄子,這小子的腦子有時候很靈光,但同樣的,紀極也是怕紀禹將來長大不可一世,那就危險了。他纔剛讓自己秘書去找哪家報紙的總編,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紀瞻覺得待的無聊,死活就是不願意待了,給李時鈺去電話。
“爸吃飯了嗎?”
“還沒呢,還沒到點呢,和你哥做什麼呢?”
紀瞻寧願有這個時間多看點書,他也不願意站在大太陽底下,曬死人了,前面的那兩個人一路走一路說,他都要無聊死了,說自己要回去吃飯,和大伯打過招呼,他上車就離開了。紀禹打球打的很有癮頭,和紀極吃飯的時候,約的人來了。
紀極說話很官方很官場,紀禹則是更喜歡耍流氓一些,直接點名自己的主題,講來講去繞圈子,無聊死了。
“換你的新聞……”
那主編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排場,說實話是個人就會有弱點,他也一樣,紀極給出來這麼好的條件,加上去惹紀極,真的對自己使出來一點絆子也犯不上,他就是個升斗小民,誰知道紀極背後都有什麼力量,拉關注是重要,但現在更加重要的是能通過這件事情換取自己更大的利益。
那總編笑笑,這就算是談妥了,紀極是想和對方一起吃個飯,畢竟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但說過了紀禹做事情的方式和他不同,該給的已經給了,見對方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挑起來了眉頭,聲調不自覺的飄高:“還有事情嗎?沒有事情,我們準備用餐了。”
就像是廁紙,用過之後該去哪裡就應該去哪裡,不該坐在這裡。
那總編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一開始沒把紀禹當回事兒,就是個小孩兒,但這孩子說話很衝,豪門裡的那點事兒他也不是很清楚,這是誰的孩子,還是紀極以前生的?紀極看向總編:“那下次再約。”
對方自然要抓住這個臺階馬上走人的。
“你這性子,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紀禹撇嘴:“他也配……”
紀極搖搖頭,他倒是希望雲傲能這樣,那多少他也能寬心一點了。紀以律住院,孩子幾乎是每天過來報道,有時候就乾脆不走了,年齡大了,抵抗力也強了,鶴來是最喜歡住在醫院的,因爲醫院的人多,待在家裡,爸爸媽媽都不在,他的功夫都沒有地方釋放,待在醫院多好啊,有這麼多可愛的護士姐姐,鶴來最喜歡那些護士姐姐臉紅的樣子,這小子哪怕就是管三十多歲的已婚婦女都是叫姐姐的。
坐電梯上來,電梯裡有個小孩兒管護士叫阿姨,那護士就笑笑,也沒講什麼,被叫阿姨不是正常的事情,等電梯門打開,她準備出去,鶴來撿起來地上的東西喊了一聲:“大姐姐,這是你的吧……”
護士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電梯門都要合上了,鶴來伸出手,護士一愣,說是自己的東西,沒有注意就掉了,幸好是有人見到了,鶴來把自己的糖球分給了護士一個,護士一愣,鶴來的手已經鬆開了,那護士不可能要一個孩子的糖。
“你的糖……”
“姐姐對我笑了,今天我就可以不吃糖了……”
電梯裡一陣冷風颳過,看看人家,看看人家才幾歲,在看看你,電梯裡有些不太和諧,紀鶴來同志邁着自己的小步子慢悠悠的往病房去,溜達回來了,全醫院的護士他都能調戲,就連一些女醫生他都不放過。
以律說想喝水,時鈺從椅子上起來給他去倒水,送到他手邊,喝完水又接了回來,她問以律要不要出去透透風,自己推他出去散散步。
“行吧……”
推着他出去轉了一圈,天氣很好,樓下的病人不是很多,這個時間都躲在房間裡避太陽呢,人家都覺得曬。
“雲嬌昨天給我打電話……”
雲嬌的目地很簡單,希望紀以律去勸紀極,和外面的人說清楚了,然後分手回到家裡,以律明白雲嬌的感受,但這事兒他沒有辦法答應。
“你怎麼不問,她和我說什麼了?”紀以律看着妻子問。
有時候他到寧願她三八一點。
“不用猜就知道了,你滿足不了她願望的……”
以律嘆口氣,誰能料到拖了這些年,最後依舊還是這樣的結果,還是三人行,現在都禍及到孩子的身上了,雲嬌和雲傲不用想,一定就是不合的。
雲嬌那就是個小孩子,以律也是怕對雲嬌影響不好,到時候孩子心理上在發生什麼變化,造成什麼影響,那時候就晚了。
老宅——
“媽,你爲什麼不提要求?”雲嬌看着蘇蔓問,她不明白,自己都會氣成這樣子,媽媽爲什麼不生氣呢?
她心裡覺得媽媽很好,各方面都很好,她媽很有才華,不該是這樣的。
蘇蔓摸着孩子的頭,這小女兒慢慢都快要趕上她一齊高了,今天一個模樣明天一個模樣,她和許翹的恩怨是她們兩個人之間的。
“那個女人……”
“雲嬌……”蘇蔓打斷女兒的話,她養雲嬌,並且把雲嬌當成自己的孩子了,當然她從來不希望是欺騙孩子的,她如果想,完全可以講雲嬌就是她生的,因爲外面的人都是這樣認爲的,可是她並沒有,不是她嫌棄雲嬌,而是害怕等孩子長大的那一天,知道這樣的事實她會受不了,她很愛這個孩子,希望她健康陽光,那些瑣事凡事都不會成爲遮擋住陽光的陰涼。
“媽不希望你在這件事情上糾纏,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
雲嬌咬咬嘴,她就是不懂,但對上蘇蔓的眼睛,確定她媽不希望她再說這些,雲嬌把自己的頭埋在她媽媽的懷裡,她覺得媽媽太可憐了,她不是小傻瓜,如果她媽總是告訴她,外面的那個女人多不好,多壞,她絕對會恨死那個人的,但她媽媽從來不屑講別人的壞話,只是她更加的恨那個人。
雲嬌給同學選生日禮物,幾個小女生出去選禮物,沒有讓司機跟着,嘰嘰喳喳的挑了半天也沒挑出來什麼有特色的,雲嬌約大家一起去吃冰淇淋,幾個女同學都說好。
許翹是帶着別人的孩子才吃過,朋友託她照顧一小會兒的,雲嬌進門的時候她們在說話,許翹幾乎就一秒準備的抓住了雲嬌的聲音,她帶着孩子往後一躲。
“許媽媽,我們不出去嗎?”
孩子問許翹,覺得很怪,她上過衛生間了,要回去吃冰淇淋了。
“再等一等好不好?”
許翹哄着孩子,雲傲今天和別的小朋友出去玩了。
許翹領着孩子走過前臺,“那幾個孩子的賬單結了沒有?”
老闆說還沒有呢,下樓去了,樓下有藤椅,可能女孩子更加喜歡這樣的環境,那邊很快就拿着錢回來了,已經結算過了,許翹問清楚了人數,給點了餐,到了中午想必是還沒有吃呢。
等飯盒上桌,大家都是一愣,這家的飯盒很出名,當然也很貴,這是誰點的?
剛剛結算她們並沒有要呀,是不是送錯了?
“姐姐這裡,是不是送錯了……”
小女生溫和的問着,模樣還怪可愛的,服務員說是有人送的。
“雲嬌你去哪裡?”
幾個人喊雲嬌,突突然的她站起來就走,這是要去哪裡呀?
雲嬌打算去問老闆,誰能無緣無故的幫着她點這個還是鬼鬼祟祟的,要是她小叔或者小嬸會直接過來的,她小叔現在住院呢,更加不會是她媽。
許翹正在領着孩子要離開。
“你站住……”
雲嬌快走兩步,從自己的錢包裡抽出來兩張照着許翹的臉就砸了過去。
“我不要你的髒錢,髒!”
扭頭就走了,周圍的客人都在看着,看着許翹很是納悶,這是做什麼了,才叫剛剛那孩子拿錢砸她的臉,老闆都尷尬死了,因爲她正好就目睹了,這是怎麼了?不是給買的吃的嘛,怎麼還砸回來了?
許翹慢慢蹲下身體,將地上的錢撿了起來,領着孩子就出去了,裡面的人還議論着呢,說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女孩兒爲什麼說她的錢髒?
許翹拎着孩子回到家,孩子一直找她玩,但明顯她就一直精神溜號,這是雲嬌第二次公開指責她,想起來雲嬌的那張臉,想起來雲嬌說她的那些話,許翹保養得宜的雙手捂着臉孔,從來就沒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以前她總天真的想着,等孩子長大了,等孩子什麼都懂了,也許會回來看她,不求孩子能理解,只要不怨恨她就好,但明顯事情就是像最壞的那個方向去發展了,她念了多少年的雲嬌啊。
許翹沒有當着紀極的面去說,她提都沒提,她怕紀極會說雲嬌,紀極晚上沒走,摟着雲傲帶着雲傲玩呢。
“爸爸……”
紀極對雲傲是真好,他對雲嬌也不相上下,許翹看着雲傲的小臉,她自認自己一輩子,別說一輩子還沒到呢,小半輩子把該得到的都得到了,甚至別人窮盡一生都沒她得到的多。
將頭髮吹乾,雲傲往媽媽的懷裡鑽,許翹抱着雲傲:“小寶貝該睡覺了……”
紀極最近不知道怎麼生出來的念頭,又想要孩子沒,但被許翹給找理由拒絕掉了,她說自己精力也是不夠。
哄睡了雲傲,她回到牀上,紀極看着她好半響。
“我臉上有東西?”
“你心裡怪我是不是……”
許翹是沒料到他會講這個,怪?
怪誰呢,怪命運?還是怪自己天生就是沒有給人當正房的命呢?她誰都不怪,上牀躺在紀極的一邊,手攬着他的:“我誰都不怪,你纔是我生活的重心……”
紀極心裡那點不爽,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
葉靜給喜兒送衣服,問喜兒陳文媛在不在家,孩子說她媽媽在家呢。
封真看着葉靜要出門,就問了一句:“這麼晚了還出去?”
“嗯,我同事找我有點事事情商量。”
封真也沒有往其他的地方去想,葉靜去了陳文媛家,陳文媛和孩子在家呢,喜兒都睡了,他纔來,陳文媛打開門就要關,葉靜苦笑:“這些年了,還沒原諒我呢?”
陳文媛就是要這口置氣,你算是什麼,我還原諒不原諒的,門打開,叫他進來。
“我給喜兒買了幾件衣服。”
“你拿走吧,喜兒不穿便宜貨……”
陳文媛跟的這個男人有點本事,折騰的也很有名堂,每年都給她不少的錢,加上他老婆不是植物人嘛,陳文媛也就沒想去爭名分,一個活死人而已。
“是我沒本事……”
葉靜坐了下來,他的模樣肯定還是比那個男人好看些的,葉靜這張臉不醜,相反的人到這個歲數還有點魅力的,身材也沒變形,他倒是想變了,家裡那些破事兒每天都抓着他不放,自己的生活不是順心如意,他怎麼心寬體胖?
葉靜是你怎麼罵怎麼說,我就是和你談心,陳文媛原本看他不耐煩,但這些年都過去了,當初的那點恨也沒剩多少了,甚至詳細的都有些想不起來了。
葉靜是主動的,他也知道陳文媛現在給人家當外室,但他還是想陳文媛回來。
陳文媛到沒以前那麼好騙了,沒表現出來什麼意思,讓葉靜就那樣走了,但葉靜知道有門了,剛剛他過去抱她的時候,至少陳文媛反應沒那麼激烈。
你說一個女人沒有頑強的抵抗對方的擁抱說明什麼呢?這就說明她心裡是動搖了。
自己不嫌棄她,她也別嫌棄自己,中間還有一個孩子,葉靜覺得這樣的複合就是最好的結局。
回到家,封真還沒睡呢,封真就給葉靜信號,她例假已經走了,葉靜沒有心思,封真長得不如陳文媛,保養的就更加不用說了,陳文媛往臉上貼多少錢,封真有什麼?
封真的腰有點粗,但陳文媛的腰肢依舊纖細,葉靜看着陳文媛的那個腰型就想到了當初的那個陳文媛,沒有動作,拍拍封真。
“我累了。”
一連幾次約陳文媛,拿着喜兒當藉口,但都被陳文媛推了,葉靜也是覺得有點喪氣,是不是就應該放棄了?
陳文媛跟的這個人,年紀擺在這裡,體力方面自然就差些的,說實話有些男人年紀過了三十戰鬥力就下降,她和這個人也說不上是什麼愛,更加不是因爲吸引才走到一起的,就是合適,他合適自己,他的條件合適自己。
陳文媛也有自己的花花心思,出去找人她是不敢,這不葉靜送上門了,自己怎麼琢磨就怎麼有點心動,說實話她覺得葉靜的臉還是能瞧的。
看着電話響,自己用手指碰碰,原本打算掛斷的,鬼使神差的到底還是接了。男女之間的事兒說不清的,怎麼好回去的,自己也講不清楚,反正稀裡糊塗的最後滾一起去了,葉靜家裡在怎麼拉後腿,但葉靜的身體還是蠻給力的。
“你穿上衣服趕緊走……”
這時候腦海裡關於葉靜他爸媽的那點破事兒似乎就回籠了,葉靜指責她的那些話似乎也想了起來,給自己氣的半死,葉靜從後面摟着陳文媛,說死就是不肯走。
“我也不是對你有什麼感情,成年的男女,你身邊有女的,我身邊也有男的,你別以爲我這些年就等着你呢……”陳文媛吧話講了出來,打算噁心噁心葉靜。
“我都知道……”
葉靜摟着陳文媛,就說他回去就和封真說分手。
陳文媛不屑:“你以爲我會爲了你和他分手?你配嗎?”
“媛媛,我沒要求過你,我就是覺得我們倆合適,你怎麼做我也管不到,就像是你說的,我沒有資格去管……”
陳文媛冷冷一笑,說分手就分手啊?
“你不用在我的面前說這樣的話,你也不用和她分手,我們倆沒有下一次……”
葉靜嘴裡說的斬釘截鐵的,又是發誓又是詛咒的,回去真的和封真提分手了?
完全沒有,他不確定陳文媛會回來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可能和封真分開的,不然他怎麼辦?但是葉靜不能叫封真下次再和自己一起去看葉喜了,就編了一個藉口,說葉喜不是很喜歡封真,封真還難過了挺久的,她自認自己對葉喜挺好的。
和陳文媛分開五天以後,葉靜還和封真滾了一回牀單呢,倒是陳文媛這邊看着葉靜好像和封真是分手了,因爲葉喜說和爸爸見面,封阿姨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