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媛隔着電腦再次像李時鈺發起了進攻,不過這次不是抹黑,她知道自己鬥不過李時鈺,人家嫁的好,丈夫關係硬,說把她弄派出所去簡直就是小兒科,她換了一種政策,她想要和李時鈺合作。
“你知道我的吧,我覺得你家衣服挺好的……”
在此之前陳文媛並不知道對方已經知曉她是誰了,更加不會料到對方就知道上次的波瀾是她搞起來的。
自己晚上躺在牀上好好想想,她覺得完全沒必要和她過不去,要是兩個人合作,通過她弄不好自己還能認識一兩個好人呢。
“我是陳文媛……”
消息推了出去就等待着對方的迴應。
李時鈺只是看了一眼,她這次懷孕折騰的不大,幾乎就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孩子跟着她跑跟着她顛的也沒事兒,倒是有點像是懷老大老二時候的情況,孩子省心做媽的就跟着鬆氣,就是這次嘴有點饞,不是想吃什麼,而是嘴休息了就覺得心裡發慌,隨便扔嘴裡兩顆花生米都覺得好受的不得了,乾脆她媽就給她炒了一點的青豆,沒事兒的時候就當成零食往嘴裡扔。
看看旺旺上的信息,她直接就給關掉了。
陳文媛等了很久,不見對方回答,自己多少有點不太願意,她雖然不敢說能算得上是網紅,也是有幾萬粉絲的人,你家是賣衣服的就要靠人推動不是嘛。
“在不在,我說我是陳文媛……”
陳文媛在這裡跳腳,她要是能攀上紀老師家的大腿以後的活肯定會不錯,對方不差錢,她不差人不差臉,大家合作愉快還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多好。
她在這裡打字,李時鈺那邊直接扔了一句秒殺的話。
“我知道是你,之前想盡辦法想黑了我的那個陳文媛……”
陳文媛:……
因爲這句話她再也沒有和紀老師聯繫過,馬上把人刪除掉,哪裡能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情對方都知曉,害得她像是傻子一樣的在這裡耍猴戲。
陳文媛算是又把生活給過了起來,很活躍,現在有更多的時間去秀,但這個行業就是這樣的,會出來一茬接着一茬的新生代,有些買家看着她紅了,想着既然這樣都能賺錢何必自己也試試呢,各種達人開始出現,各種美女齊上陣,人美穿什麼一般都不會太差,有些爲了賺錢,有些則是爲了分享。
上海的一位美女選擇了和李時鈺相同的方式,不肯露臉的試衣,把自己試穿的心得掛在網上,她也不收誰的錢,偶爾弄一團,賺點零花,按照她每天都要買衣服的頻率來看這個人一定就是不缺錢的。
還有比較胖乎一點的買家,照片發出來不是爲了好看,她就是自己買衣服自己穿,順帶着別人想看就隨便看,她才懶得管呢,身材不太好的,看見這樣的買家秀,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買之前就先看看對方穿的效果,覺得不好就可以直接忽略了。
初秋的新打款現在已經在準備當中,皮料是從意大利的,別人都說她家的生意爆賺,但時鈺覺得付出就有回報,你堅信做好的衣服,是能換回來同等的對待,紀老師的東西是貴,但架不住穿了很久之後它還沒有被淘汰掉。
她的衣服雖然不是商場的,同等質量和價格都要像商場看齊,甚至超越商場,這是她下半年的戰略,因爲檔口的生意好到爆,信心就是跟着銷量來說話的。
李時鈺一上午都在通電話當中,面料訂購她似乎不需要花太大的力量,有認識的人,手裡有錢想要拿到就不太難,剩下的只是工藝,遍地都是師傅,但你用了好的料子,你敢隨便找師傅嗎?
合作的工廠說先打個樣出來,到時候看看她的反應。
老闆在電話裡也是調侃,說李時鈺的點子真的很好,畢竟她幹了這些年年年火,賺翻了,誰有她運氣好?這行不是家家都是這樣賺的,到了李時鈺這裡呢,簡直就是一種良性循環,她捨得出高的價格去打扮,每年的各種大牌發佈會她都會特別的關注,關注今年的新款,事實上她衣櫃裡的衣服幾乎一水的都是大牌子,不是她想要穿,而是研究,事實上貴確實有貴的道理,想要發展你就要付出腦細胞,你花四五萬買回來一套衣服,然後用不好的面料不好的工藝去研究,那還不如不做,這樣反而虧本。
她呢,捨得砸錢,各種都是錢堆出來的,廠長是相信她嫁的男人應該挺本事的,不然不會突然就把她給撐起來了。
時鈺身上穿的那件肉粉色的就在工廠做打板當中,出來的效果不是很好,工廠也是爲了減壓成本,按照李時鈺說的那種去做,做出來真的上了兩千能有多少人來買?衣服不是包,有些人捨得花兩千甚至更多去買一個包,但不見得一個人會一個月買一件這麼貴的衣服。
銷量走的還是普通路線,普通人買的更多。
她希望能把製作成本壓制到一千以內,這樣兩件算起來就是一件五百。
廠長也是在抱怨,你知道那麼小小的一個吊帶看起來面料很少,但上面的閃片都是釘上去的,手工的價格都是比較高的。
掛了電話,外面送外賣的進來,大家要吃中午飯了。
這房子現在就這樣了,糟踐的也是夠嗆,畢竟這麼多人生活在這裡,每天多少人上衛生間,各種貨往屋子裡搬,能保持的好纔怪呢。
中午叫的滷肉飯,纔打開盒子,外面有人在門上敲了一下。
“找誰?”
客服看着進門的陌生人問着,沒見過。
對方表明自己的身份,說他是物業的。
“老闆……”
客服以爲是需要交什麼費用了,結果物業的人說知道這樓有家是做淘寶的,李時鈺納悶,該教的錢她都教了,她家平時也不會打擾誰的休息,又有人投訴了?
物業的工作人員擺擺手,他不是那意思,就是過來看看,他想給孩子買兩套衣服。
李時鈺:……她這裡又不是商場,沒有現貨出售的。
鄰居最讓她頭疼的就是,這小區幾乎都知道她是幹什麼的,有些搶不到的,或者當時沒想拍定金,過後想要但貨都下架了就會特別的上門來,弄的她覺得很尷尬,她沒有辦法多變出來幾套衣服,多的那一兩套也是自己穿的或者是送給家裡人穿的,不接待吧,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兒。
對方也不是很理解她的這種銷售法,賣衣服家裡沒衣服這不是很奇怪嗎?
就算是做淘寶他也知道,不就是把貨進到家裡來賣?
“我們做的是定製……”
定製這個詞兒對一些上了年紀的人來講,覺得聽不懂,不知道你在搞什麼,你看他也是誠心誠意來買的,你有什麼貨就拿出來,他還還價覺得合適就賣不就完了?
時鈺不能說其他的,只能讓客服帶着這人去檔口,檔口是有現貨出售的,如果他能買的話,一件兩件應該沒問題。
其實李時鈺是知道對方不會買的,就是因爲知道,她纔要把對方推到檔口去,這樣她不用做壞人,不用得罪誰,東西就擺在哪裡,買不買都隨你的意願。
物業的人被帶到檔口,結果一看,自己都嚇的夠嗆,這比商場的價格還狠,一條裙子就五六百甚至過千,怎麼這麼貴?他女兒還說呢,淘寶都是便宜的東西。
“老闆叫我帶過來的,說是要買你們就單件按他們訂購的價格算……”
物業的人以爲有了這句話價格肯定能便宜很多的,要價五六百然後還價一百多就能拿走,但明顯他就是失望了,價格還是高的很,對方說話也是有點不耐煩,口氣不是很好,他這裡平時哪裡接待這種單個的客人,那些能讓他賺錢的人忙都忙不過來呢。
和他解釋什麼面料他都不懂。
雞同鴨講。
最後還是就那麼離開了,沒買。
盛月中午不知道怎麼過來了,給李時鈺來的電話,時鈺下樓去接的,盛月就沒來過這邊。
“盛月……”時鈺喊了一聲,盛月慢慢走了過來,丁冬不讓她在家裡待着,讓她出門轉轉,她自己是一點都不想出來,因爲怕他自己待着沒意思,要是有自己陪着,至少還能有個人說話不是,她還怕丁冬疼,可丈夫堅持不讓。
“我過來看看你,他不讓我總待在家裡……”
丁冬真不是有什麼話要對父母講把盛月支開,他就是單純的想讓盛月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覺得她太累了,照顧自己這麼久都沒好好休息過,心裡過意不去。
丁冬沒想過死的事情,因爲他想活着,能好好活着誰願意去死,家裡條件又好,又有嬌妻愛子。
“我讓她去找她姐去了,總待在家裡太悶……”丁冬看着自己媽回來就解釋了一句。
盛月是他的老婆,他不護着誰護着。
丁冬他媽這人在這些事情上都很看得開,那也不能把兒媳婦給綁住了,是很累的,就看着盛月都沒好好睡過一天。
“嗯,是應該讓出去轉轉。”
現在她也不上班了成天的和丈夫跑醫院,她也是怕兒媳婦窩出來病,事實上關於盛月會不會再嫁的問題她現在沒心思去考慮,也沒時間,走一步看一步吧。
丁冬也從來沒有對自己父母講過希望盛月以後怎麼樣,或者希望父母以後對盛月怎麼樣,他是沒想到這樣的問題呢,現在就抱着一股勁自己想好起來。
盛月和李時鈺相對無言,因爲不知道能說什麼,沒有話講,李時鈺還一會兒一通電話的,盛月就自己坐在窗子前看着外面,好在她也不需要別人來陪,自己看着窗外,就無言的看着。
她爲什麼不去方瑾家?
盛月知道她媽跟着她上火,可她沒有人可以傾訴啊,除了親媽,她能對着誰哭?
“喝一個這個吧……”
李時鈺把眼前的東西推到盛月的面前,這是紀禹他們喝的,一天一小瓶對腸胃很好,一開始是孩子喝,後來兩兒子總給她,慢慢的也養成她也跟着喝的習慣了。
“你還喝這個呢,我兒子也喝……”盛月拿着瓶子笑笑,難得終於笑了出來,因爲想到自己的兒子了,可想到兒子眼淚嘩嘩的淌。
“哭什麼,能好的。”時鈺勸着盛月,其實這些安慰人的話她自己也不願意聽,知道不起什麼作用,可當時當下這樣的氣氛不說安慰的話還能講什麼?
盛月拿着面巾紙擦着眼睛。
“你別覺得我沒出息,我就是心疼我兒子……”
孩子小,要是父親沒了,以後可怎麼生活啊?她想努力給孩子一個完整,結果丁冬現在這樣……
丁冬要是人不好死不死她也不用傷心,病成這樣難受成這樣卻還想着她待在家裡悶不悶,你說這樣的丈夫能讓她不傷心嗎?她媽總說要是當初看上檢察院的那個就不會有今天了,盛月卻不接受這樣的說法,那個人她根本沒有共同話題,半天和你說上不一句話,她要個木頭擺着看嗎?她就是覺得丁冬好,怎麼看怎麼好。
“能撐過去的……”
“姐,你別怪我壞心,我當時就是想,姐夫都那樣過,丁冬比姐夫的身體更好呢,我現在心裡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總想亂七八糟的……”她更希望姐夫去死而不是自己的丈夫,但話不能這樣說,在親近的關係說了這樣的話,那以後就不能走動了。
盛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說出口的話有些含糊不清,李時鈺也沒聽懂,對方沒往深了說啊。
下午把盛月又給送回去的,順帶着去看看丁冬,丁冬還對着李時鈺笑呢,人看着精神還行,但生這個病說倒下不就倒下了,來的快啊。
“丁冬好好的養着,你看看你姐夫,最後不也好了……”
丁冬點頭,他平時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畢竟有紀以律在前,情況看着那麼不好都好起來了,誰說自己的身上就不會出現奇蹟。
之後丁冬情況似乎平穩了一些,主要還是用的藥起了作用,盛月臉上也有點笑容了,三口也帶着孩子出去玩了玩,週末去去公園,似乎人就真的奔着好的方向來了。
但……
醫生和丁冬的父母說過,丁冬做檢查的片子出來,情況並沒有好轉,相反的,擴散了。
只是他現在用藥用的正確這塊給控制住了,其他的不明顯而已,說句明白的話就是這個病好不好,控制住了不發展了,現在到了肺子上,以後就有可能死在肺子這塊。
丁冬他媽當時就摔地上了,要從椅子上站起來,腿發軟了。
老人家很是可憐,辛苦一輩子,家裡弄的紅紅火火的,就這麼一個兒子,條件還好,找了個不錯的對象,盛月也爭氣,多少代單傳就愣是一口氣就生出來兒子了,偏偏造化弄人。
“醫生,花多少錢都行,只要你們把人給治好,就抱住命也行啊……”
家裡的錢都可以拿出來,她會全力以赴的去救兒子的。
醫生搖頭,之前丁冬家買現在用的這個藥他就勸過,因爲什麼?價格過於貴,其實病人到了這個程度是救不回來的,好現在一點你卻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那些錢扔進去就是打水漂,你們老兩口將來還要生活呢,真的生點什麼病也是要用錢看病的,醫生也是好心,他是從最現實的角度出發,但老太太說了他們家不缺這幾個錢,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吧,結果又轉移了。
丁冬他爸費了半天的力氣和醫生才把自己老伴從地上扶起來,丁冬他媽拉着老伴的手站起來,他們夫妻感情就很好,一輩子沒吵過一句,或者說他們家就是人性好,親戚都是差不多的,大家也都特別的和氣,誰家有事兒大家都會幫忙,沒有太極品的人,也沒鬧過什麼臉紅,你看丁冬是他們家的小子,那別人對着都特別的好,都當着自己兒子看待,其實這樣的家就特別的少。
丁冬他爸現在也老,人活一輩子,其實最悲慘的就是這樣的事情,白髮送黑髮。
“回去之後不要和他說,病人的心情多少也會影響病情的……”
醫生交代,丁冬的父母點點頭,互相攙扶着出了醫院。
“哈大夫,人走了?”
哈大夫點頭:“可憐啊……”
可不是可憐,丁冬家和紀以律家還不一樣,那錢其實也是辛苦錢,過去做生意起早貪黑的,丁冬他媽一個女人當成男人用,那男人去上貨了,她就得自己幹,是這些年環境越來越好,年輕時候的苦沒少吃,他們家也不是趁幾千萬幾個億,給孩子買了房買了車,手裡還能有一兩百萬,現在給丁冬治病就扔出去六七十萬了,錢流水一樣的花出去,哈大夫就是知道這情況,他才說這話的,但對方不肯聽他也沒有辦法。
試問自己,要是他的孩子生了重病,他會因爲錢而不給孩子看病嗎?恐怕賣血賣什麼,他都會給看的,這就是父母。
“丁冬這以後……”丁冬他媽說不下去了,孩子現在這樣,孫子以後怎麼辦?
丁冬他爸就說,不管盛月以後打算走第二步還是怎麼樣的,畢竟人要是死了,所有的感情也就淡了,他們也沒有道理就讓人家的孩子守着,現在年紀畢竟小,要是願意走那就走吧,孩子留下,孩子一定不會給盛月的。
這點夫妻兩個人都是相同的看法,家裡就這麼一根獨苗苗,跟着他們,他們的錢全部都會往孫子的身上花的,就一個孫子,不給他給誰。
說到孩子又哭了一場,覺得孫子可憐,這麼小就要沒爸爸了。
現在還沒走到那個地步呢,想也沒用。
*
時鈺和以律帶着三個孩子出去玩,開車出去,帶着孩子爬爬山順帶着看看風景,去看一座橋,想着那邊的車比較少,到橋邊讓以律把車開走,開到橋頭等着,然後她領着孩子走過去。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以律想三個孩子,是能拉住,可那麼危險的地方要是一鬆手,紀禹原本就淘氣,小二也沒聽話到哪裡去,出事兒哭就來不及了,這個險他不能冒。
“我拉着他們倆……”她是覺得沒問題,一隻手就能牽住兩個,關鍵時刻紀禹還是肯聽她的話的。
“還是和爸媽一起去吧……”
爲什麼不帶上他媽,實在是因爲他媽不能帶孩子,他媽抱不動孩子,拉扯着一會兒就得鬆手,紀母實際上也沒怎麼帶過孩子,除了紀以律那是因爲身體不好,但方歌和李國偉就不一樣了,方歌身體不好她也得抱着孩子。
這就是爲什麼紀以律願意帶着丈母孃出門,丈母孃能幫着分擔,帶着自己媽出去,他媽不能幹活,其二就是抱着孩子真不是一個輕鬆的活。
給方歌打電話,說是第二天清早去,六點多出發,東西他和李時鈺給準備。
“我爸明天休息嗎?”
方歌說原本是要出去玩的,李國偉約了別人吃飯,那家裡有事兒就肯定不會去了,掛了電話就給丈夫打了過去:“時鈺和以律明天要帶着孩子去爬山看橋,你能跟着去嗎?”
李國偉一愣,他們一家人出去玩不是挺好的?
“孩子的意思是想帶着孩子在橋尾下車然後領着走過去,以律開車你能信嗎?”
讓以律領着三孩子方歌還不放心呢,你看在家裡帶那是家裡。
李國偉說那就去吧,想去就去。
李時鈺和以律領着三兒子加上肚子裡的這個,一家人出門,出門之前和紀禹講好的,去超市買東西但不能自己拿,她給買什麼是什麼,不能挑,不能拿了就不放手,更加不能對着她哭。
“媽肚子裡現在有個孩子,你是大哥是不是,得照顧媽媽……”
紀禹驢起來,那誰都制不住,特別在外面,打孩子什麼的,她覺得太丟人。
紀禹點點頭,這就算是答應了,紀禹和紀瞻穿的衣服是一樣的,買的時候一說雙胞胎,個子體積差不多,就這麼買了,李時鈺牽着倆,以律牽着雲起,大部分像超市進發,等進了超市就不是他們了,答應好好的現在都不作數了。
紀瞻到處跑,看見什麼都想要,可憐巴巴的看着媽媽,紀禹呢就是想玩,瘋跑,那他跑了他爸媽能不追嗎?
李時鈺把老大給按住。
“你在家裡是怎麼答應媽媽的?”
說好要照顧自己的,就讓她跑?
把老大給扣住了,老二也是到處跑着去拿東西,以律就跟着老二,李時鈺一手牽着一個,小三從來不讓她操心的,要多聽話就有多聽話,“你要吃什麼,媽媽買給你好不好?”
她是希望小三淘氣一點,貪吃一點哪怕愛花錢都是好的,偏小三就不。
雲起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你給吃什麼他就吃,從來不挑嘴。
倒是紀瞻着急,他想吃糖,拿了一袋又一袋的,以律不吭聲,這意思就是要默認兒子的做法了,紀以律的想法就是寵着,每個孩子都寵,要什麼就給什麼,孩子嘛。
“你把那些糖都放回去,媽媽給你買水果吃。”
一句輕飄飄的話,打斷那父子倆的希望,以律聳聳肩,老婆大人開口了他只能服從。
挑挑揀揀的還是給兒子留了兩袋,小孩子吃點零食也沒什麼,東西一樣一樣的買好,結賬的時候一家五口人,超市結賬的人羣裡估計也是沒見過生這麼多孩子的,逗着雲起,因爲雲起長得好看,誰看見都喜歡撩兩下。
雲起對着周圍的熱鬧一點不感興趣,也不說話,像是個小大人似的,眼睛裡彷彿一切都能看透。
時鈺抱起來三兒子,看着貨架上旁邊的巧克力豆。
“這個看着挺好吃的,媽媽給你買一個好不好?”
雲起看着自己媽,那種眼神讓李時鈺窩火,真的非常的窩火,怎麼就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好像覺得她在無理取鬧一樣,李時鈺就鬱悶,什麼叫生來就帶着記憶的?帶着誰的記憶?
她不信,她就是不信。
這是她兒子,她就說了算,她不管別人怎麼瞧。
這個別人指的就是蘇蔓,因爲蘇蔓是相信這些,相信輪迴的,蘇蔓勸時鈺,孩子的路讓孩子自己去走,你雖然是家長但不能代替孩子去做決定,他的一生有可能會非常的精彩,但你現在把孩子困在原地,你說孩子還剩下什麼了?
蘇蔓覺得有那個造化有那個悟性就應該放開手。
“媽給你買一個……”時鈺拿着東西讓結賬,買的東西太多,她沒有辦法繼續抱着小三,把他放在地上,叫以律出去看着孩子,她這邊裝東西然後付款,拎着袋子往外走。
這家很是奇怪,爸爸乾的都是輕鬆的活,媽媽明明懷孕呢,還要拎着袋子。
以律把孩子都安頓在車上,自己過來接李時鈺,時鈺說不用,眼看着就一步之遙了,也不是很累,將東西都放到後面蓋上後車廂。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柔弱,特殊的家庭就得特殊的活着,不然當初選就別選這樣的丈夫。
選了就要忘記他身上的缺陷。
上了駕駛的位置,把孩子都安頓好,才慢慢開車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就真的帶着孩子去了,李國偉開車,車上勉強坐下,那車沒有那麼大,孩子多能怎麼辦,就擠着一點,坐在他們爸爸媽媽的腿上。
開到地方,李國偉靠邊停,車上的人就都跟着下去了,他徑直把車開走,停到橋頭去等着,從車裡出來站在橋邊看看風景,下面就都是海,海浪拍打的聲音,今天天氣也好。
時鈺領着小三的手,雲起看着自己媽。
“怎麼了?”
“弟弟……”雲起伸出手去摸摸時鈺的肚子,時鈺臉上的笑容一僵,自己隨即揉揉兒子的頭,這也沒什麼,小孩子原本說的話就比較準的,和那些無關。
方歌一貫就是比較喜歡小二的,拽着小二的手,慢慢溜達着。
“丹丹要結婚了,你奶說把房子給她……”
這話原本不是李奶奶說的,而是王愛霞用話慢慢的攏李奶奶說出來,那還住在她家,她要的就是這個房子,她也說要爲老人養老送終了,總要讓她佔點便宜的吧?
孫女要結婚了,房子給孫女不是很應該的。
李時鈺到不在乎這個房子,她現在有住的,自己條件也不差,但方歌差。
方歌覺得人老了能糊塗成這樣也算是本事,李國偉出錢養他媽,然後他媽把財產都留給老二,當她是死的嗎?
越是想越是憋氣,她就覺得對李奶奶多好都不值得。
李國偉什麼時候給錢的,這是從別人嘴裡聽說的,鄰居可能和李奶奶聊天李奶奶就說了出去,那外面一直都說李國偉不孝順,現在就有人替李國偉講話了,說不孝順那一個月還拿出來三千養老孃呢,三千什麼買不到?
三千塊錢都給方姥姥,那方歌一點意見都不會有,那是她媽,李奶奶是她什麼人?
婆婆。
還是個她心存成見的婆婆。
她挑理,李奶奶做事情呢又不是很公正,最後簡直就是惡性循環。
這不是李時鈺能勸的事情,是家裡不缺這個房子,甚至她家能買很多個那樣的房子,但方歌覺得自己差的不是一個房子,而是一個道理,有三個孩子,老二孩子結婚你給房子,那上面的呢?
李時鈺也是姓李的,就因爲她爹媽能賺,就不管了?
“媽……”
時鈺就特別不喜歡說這些事情,因爲覺得說了沒用,她奶奶的房子給她,她能要嗎?既然不要房子又是老人的該給誰自然就給誰了,何必生氣呢?爲什麼生氣,她想不通啊。
李時鈺凡事會都往開了想,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你自己對孩子還不好總給自己填氣,這不就更加對不起自己了?
使個眼神,讓紀以律過去和她媽說。
以律就適合幹這活。
“媽,我給你買套房子……”
方歌沒好氣的看着姑爺,她是缺這套房子嗎?
“你老丈人偷偷出養他媽的錢,我問過?我說過什麼?既然有這個心思,還留什麼房子,索性房子賣了這以後就當成養老的費用,可你奶奶呢?她現在就是劫富濟貧……”
就這一點方歌無論如何都過不去,她家的錢是辛辛苦苦賺出來的,她丈夫上班付出腦力,她女兒挺着肚子還到處飛換回來的,一個月三千,怎麼媽就是他們家的?
“媽,兄弟之間也不能這樣講,那我媽也是劫富濟貧了……”以律很是汗顏的說着。
他媽就是典型的拿着他哥的錢給他了。
方歌張張嘴,她覺得不是這樣的,紀以律情況不一樣,那是他父親活着就有的,自己家這情況又不一樣了。
李國偉是壓根不知道方歌知道他給家裡錢,李時鈺領着孩子過來他和人打電話呢,電話裡說大禹呢。
其實大禹就不算是特別好看的孩子,長相照比着小三差遠了,小三那叫精緻,擺在櫥窗裡就能當男童模特,大禹的長相不難看問題五官放到一起,有小三,一般人眼睛都不會落在他的身上,但在這個姥爺的心裡,大禹的地位就是不同的。
李國偉一直喜歡大禹,怎麼鬧騰怎麼不聽話,怎麼混賬也喜歡他,覺得自己外孫子很帥氣,長得好看,眼睛大。
房子都給大禹留着呢。
對方就是開玩笑和李國偉說結一個娃娃親吧,他挺喜歡大禹這孩子的,李國偉當場就給推了,就是玩笑他也不能應。
“這是她的孩子,我說了不算,孩子也還小。”
李國偉的說法很是官方,對方沒忍住也笑了出來,他就是開玩笑的。
林強覺得沒娶到李時鈺來當自己的兒媳婦有點虧,他是瞧着哪裡都好,偏他兒子沒看上,他老婆覺得李時鈺長得不夠出色,現在再看看,人家這事業扯的多大。
“嗯,那孩子看着是好……”
哪裡好?
吳月娥見到紀禹對着他媽動手,不高興又是喊又是動手動腳的,那次別人正好碰上了,回來就說了,說方歌和李國偉兩人都是好人,單着外孫子,那他媽給養的就是個小混蛋。她是不知道李時鈺是怎麼養孩子的,家裡條件是好,是嫁的好了,但那又能說明什麼呢?她兒子長得一點都不像是她丈夫啊,外貌都隨了她,她要的就是個好看的兒媳婦好看的孫子,她兒媳婦雖然工作不是那麼好,家裡條件都不是那麼好,但架不住人長得漂亮,生出來的孩子好看。
林強覺得沒有討到這個兒媳婦有點遺憾,但吳月娥從來沒遺憾過,她當初沒看上李時鈺現在依舊看不上,並不會因爲李時鈺賺了多少錢而羨慕的不得了,她和林強都能賺錢,說句實在的,林強和她劃拉劃拉多了沒有,幾百萬手裡還是有的,畢竟林強坐在這位置這麼些年,人活着能花多少錢?也不是每天買車買房,錢這個東西夠用就好,多了就是禍害,他們倆加上兒子、媳婦兒孫子五口人一個月滿打滿算一萬塊錢撐死,有什麼值得羨慕的?羨慕李時鈺給她爸媽買房?得虧自己沒這樣的兒媳婦,不然這樣搭孃家,她鬱悶都鬱悶死了。
往往人都是這樣,吳月娥也搭孃家,但她做她覺得這件事情稀鬆平常,要是換成她兒媳婦也搭孃家,她就看不過去了,想當然了,她兒媳婦也就拿林然的工資,還不至於把他們老兩口的工資都握在手裡,所以愛給她家裡買什麼只要不是天天買,不是大件,她也懶得去理。
可林強不這樣感覺啊,他一直就瞧着李時鈺好,辦法麻利,幹活利索,這樣的姑娘其實撐起來一個家很容易,他就覺得林然其實這孩子除了自己什麼都管理不好,要是有個老婆盯着,可能就上進點,那當初李時鈺家是願意的,這點他看的很清楚,他兒子別的不行但畢業學校和個人條件都是好的,就差那麼一步,可全家沒人聽他的啊,聽他的娶了李時鈺,你說日子能差得了嗎?那李國偉對他女兒不一般的。
林強回到家裡,說林然老婆這回懷的不是丫頭嘛,他看着李時鈺那大兒子就挺好的。
吳月娥當場就變臉了,她就鬧不明白,這人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怎麼就跟姓李的幹上了?“孩子還沒生出來呢,你這想法倒是快,你乾脆弄一個娃娃親算了,怎麼全天下就李時鈺生的孩子好?你是沒聽見別人怎麼和我學的,那孩子就是一個混蛋,動手打他媽……”
林強笑笑,小孩子小時候鬧騰打爸媽兩下,這能叫打嗎?鬧着玩呢。
“你一天到晚的沒正事,緊着往人後屁股上貼,人理你嗎?”吳月娥說的就是李國偉,她一直認爲方歌和李國偉兩口子是忠裡藏奸。沒一個是好東西,和那樣的人家還是泛泛之交就好,哪裡像是自己家這個,沒完沒了的覺得人好,人好你怎麼不去人家家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