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屋血棺

這時候我們已經來到這一排房子旁邊。

寧心跳上木頭的臺階,頓時臺階發出空蕩蕩腐朽的咯吱聲,三個門都只剩下雕琢精妙的空格,寧心探頭往裡看了看,失望的搖頭:“裡面什麼也沒有,瓦礫泥土倒是有幾堆。”

夜童也進了另外一個門洞:“餘陽,你去最左邊的那裡面看看有什麼,我到這裡看看,拆個盲盒。”

我嘆口氣,歲不情願,還是招辦了。

這一排是三間房子,唯一有門板的就是最左邊的這扇門。

我試着推了推,塵土飛舞了一陣,卻沒推開。這門板還挺牢固。

我呸呸的吐了口滿是灰土的口水。

夜童和寧心在另外兩個房間裡什麼也沒有發現,也都湊了過來。

夜童看了看門上鏽跡斑斑的銅釦,把耳朵貼到門板上聽了聽:“奇怪,這門板居然沒有損壞,裡面肯定有好東西,餘陽,拜託你了。”

看着夜童撒嬌的樣子,我頓時又了力氣,於是我向後退了幾步,來個衝刺,擡腿用力踹了過去。

門板轟然塌倒在裡面,發出碎裂的聲音,塵土灰煙漫天飛舞的像整個屋子塌下來。

夜童和寧心差點被灰土給吞噬了,兩個女人扭頭狠狠的瞪了我。

等灰土散了散,夜童就迫不及待的跳進去,就在她飛一樣跳進去的同時,一聲驚呼從裡面傳出,然後她又飛一樣跳了出來。

寧心一把拖住了夜童:“怎麼姐妹?”

夜童滿臉的興奮:“裡面果然有寶貝,我們發達了。”

寧心迅速的跑進去看,然後就是相同的歡呼。

一聽有寶貝,我來了精神,怎麼說這門也是我踹開的,有寶貝還不分我一半。

等我也衝進去,頓時大跌眼鏡。

正方形的屋子裡光線不是很好,有一扇天窗已經古早殘破不堪,到處都是灰塵和蛛網,而就在屋子的正中間,赫然擺放着一口豔紅色的棺材。

我的頭髮一下就豎了起來,這算狗屁的寶貝呢?

寧心和夜童卻是抑制不住滿臉的興奮,圍着棺材細細的打量起來。

讓我不解的是,通常的棺材都應該是黑色,這口棺材怎麼會是大紅的呢,雖然上面落滿了塵埃,但並沒有掩蓋住這麼鮮豔的色彩。

夜童衝我眨眼道:“你說這裡面有什麼?”

我搖頭,我不關心這裡面有什麼,而且不用問,這裡面一定有死人,即便沒有死人,也肯定沒有金銀珠寶。

寧心從兜裡掏出一張符咒對着棺材晃了晃,用打火機燒了,然後去吹棺材蓋上厚厚的塵埃,夜童也掏張符咒唸了兩句什麼,燒了之後,就用手去敲棺材。

“什麼意思?”我對她們兩個的膽量佩服的五體投地。

夜童掏出手機換着各種角度拍着照片,她解釋說:“剛纔我們燒的是辟邪咒,如果棺材裡有死人的話,也不會有邪祟出來的。”

“你們想幹什麼?把這棺材撬開麼?”我問。

不過看情形,這兩個女人並沒有打算如我所說的那樣,寧心蹲下用耳朵貼着棺材聽了聽,然後衝夜童擺了擺手,表情很失望,似乎棺材裡有什麼東西她已經聽出來了。

看她們有回去的心思,我慌忙跟在了後面。

營地已經搭建好,大而圓的帳篷在中間,四角是四個小而尖的帳篷。帳篷外,橫七豎八的扯着紅色的尼龍繩,並沒有什麼章法可尋,什麼什麼結來着?想不起來了。

有飯菜的香味飄過,我不得不佩服這些人,野外生存能力倒是強悍,連食物都準備好了。

夜童大步的跑下去找韓信,而寧心則去翻看鍋裡面有什麼食物。

我在剛纔乘涼的大槐樹下看見了王熊,他正坐在那裡抽菸,我急忙跑過去緊緊的靠在他旁邊,弄的王熊用很詫異的眼光看我。

這時候,我才發現兄弟真是親人,至於欠錢與否,都不重要了。

“怎麼意思?對我這麼親熱?”王熊遞給我一根菸,“臉色很差,餓了吧?”

我推開他的菸捲。

我還拿着寧心的酒壺。

我狠狠的喝了兩大口:“這是什麼鬼地方,我算是倒黴透了跟你們跑這裡來遭罪。”

王熊吐了口菸圈:“我可沒讓你來,是你上趕着來的。”

我暗暗的抽了自己個嘴巴,啞巴吃黃連了。

“咱什麼時候回?”我只能想到補救的話了。

王熊掐指算了算:“今天是六月十二,如果我們的計劃順利,過了月圓之夜我們就能回去了,在這也就呆個四五天吧,最多一個星期。”

“不是吧?一個星期?早點回去吧。”我努力着想說服王熊跟我回去。

“恩,我們準備了半年多,就爲了這一個星期。”王熊說。

“你也想要那記載陰陽法術的秘籍?”我說。

王熊看了看我:“那兩個女人跟你都說了?不錯,我也想要,要不我不會參加這次招魂的,不瞞你說兄弟,就我這點道行,參加這樣的法會是有危險的,我們出來都是簽了生死狀的,弄不好命就得丟了。”

“還有危險?兄弟,你怎麼就鑽了這行的牛角了?”我說,“你不能把我拖下水吧?我剛纔可是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了。”

王熊愣了愣:“你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了?”

我憤憤罵道:“我也不清楚是不是,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姑娘,夜童和寧心卻都說沒有看見,真是活見鬼。”

王熊卻信了我的話,他垂下頭:“這都是命,你得相信是註定的。”

我站起來嚷道:“去丫的命吧,我受你害了,看回去我怎麼收拾你,咱那帳翻倍。”

寧心端個飯盒走了過來:“喲,又發什麼脾氣呢?吃不吃,燉牛肉,鼠哥的手藝。”

我沒有心情吃,悶悶的蹲下喝酒。

王熊還是又愧疚的對我,他挺真誠的說:“我這兄弟不是咱們這行人,不該把他拖進來。”

寧心重新打量着我:“不是他哭着喊着要來的麼?現在讓他一個人回去他也不敢吧?”

寧心說的沒有錯,現在讓我自己回去,我不僅找不到路,更沒有那個膽量。

剛纔那個紅衣服的小女孩的影像突然從腦海裡冒出來。

我在想如果我現在回去,她會不會在某個角落等着我。

王熊拍了拍我肩膀:“沒有事,你不相信兄弟我沒有關係,這裡面有高人,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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