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道士冷哼一聲,接着渾身一震,衣服都振開了,跑出來很多雜物,橫七豎八的砸想蘇陵陵他們,孫弦寂拔起來手中的劍,無視周圍的東西就朝着酒鬼刺過去。
蘇陵陵清醒了一點,拔起來自己腰上的劍朝着那個人飛過去。
那個酒鬼確實滿臉的不屑,手一揮,就看見無形的空氣朝着他奔波過去,接着孫弦寂被振開,蘇陵陵也難逃。
“你們幾個娃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麼着就想抓住我。”說着一跺腳他的旗幟就飛到他的手中,接着拿着他的旗幟朝着孫弦寂打過去,孫弦寂提起來自己的劍,接住他的這一擊。
但是那個撐旗幟的棍卻沒有被孫弦寂的劍震斷,孫弦寂才意識到他的棍原來是個鐵棍。
就在這時候,蘇陵陵拿着劍朝着酒鬼的背後刺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酒鬼一下子就察覺回頭,給了蘇陵陵一棍,蘇陵陵急急躲開差點摔倒在地上,等穩住身形的時候,酒鬼的棍子就已經打過來了。
蘇陵陵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孫弦寂就提起來劍一下子擋住他的棍子。
孫弦寂朝着蘇陵陵打一個眼色,不知爲何,蘇陵陵一眼就明白了,朝着孫弦寂一點頭,就仗着自己的身形小巧,從孫弦寂的背後過去,一左一右把酒鬼圍攻起來。
酒鬼冷笑一聲,自己的棍子就開始舞動起來,周圍剛纔散開的雜物都跟着飛旋起來。
蘇陵陵的頭髮被吹的散亂起來,孫弦寂努力鎮定自己的心神,穩住自己的內力才得以站穩。
蘇陵陵看向孫弦寂,沒有說話,收起來自己的劍,提手就朝着孫弦寂的背後過去。
孫弦寂還沒有反應身體就感覺到一股暖流就聽見蘇陵陵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努力融合。”
孫弦寂連忙閉上眼睛,摒除雜念,把蘇陵陵給他的暖流和自己的內力結合起來,就看見孫弦寂的周圍也開始出現空氣波動,對抗着那個人的空氣波動。
酒鬼一看臉色有點不好看輕生嘀咕道:“倒是小看你們兩個娃娃了。”
蘇陵陵和孫弦寂都在專心的輸送迎合內力沒有聽見酒鬼的聲音。
酒鬼停止舞動自己的棍子,但是空氣中的波動還在,趁着孫弦寂和蘇陵陵都沒有睜開眼睛,反應過來的時候,朝着旁邊的窗戶走去,一下子跳出去了。
“毛娃娃,自己慢慢玩吧。”
蘇陵陵先反應過來,但是現在不能急着收回傳送內力只能看着那個人從窗臺跳走,氣的氣血攻心,一下子嘔出來一口血。
孫弦寂感覺到背上一溼,但是他也不能着急,只能慢慢的收回來自己的內力,轉臉就看見蘇陵陵擦自己嘴角的血,擦的滿手都是血,血色襯得臉色蒼白。
心中閃過心疼,上去扶住搖搖欲墜的她,心想剛纔大概也都是她的血吧。
“這邊先休息一下我幫你療傷。”
蘇陵陵接着孫弦寂的力氣走到那邊的牀邊,深吸一口氣看孫弦寂盤腿坐到她身後,準備運氣幫她療傷連忙阻止。
“你剛接受了我的內力,現在不適宜繼續催動真氣了,我只是小傷,不打緊。”
孫弦寂皺眉看着蘇陵陵倔強的嘴臉想要執意幫蘇陵陵療傷,卻被蘇陵陵抓住自己的手,看着蘇陵陵皺眉的樣子,臉色那麼蒼白,脣上還染着血,孫弦寂心中的什麼好像動了一下子。
深吸一口氣,伸手情不自禁的幫她擦乾嘴角的血跡,臉上帶着絲絲的心疼和無奈:“好。”
蘇陵陵送一口氣,才發現自己抓住他的手,趕忙鬆開臉上出現可疑的紅暈,扭過去頭不知道說什麼。
孫弦寂覺得蘇陵陵這樣樣子可愛極了,讓他好像抱住她,但是他不能,從牀上下去,背對着蘇陵陵:“我去看看他們,正好幫你拿藥。”
“恩。”
蘇陵陵悄悄擡眼正好看見他瀟灑轉身的背影,心中一動,又在罵自己。
蘇陵陵啊蘇陵陵,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孫弦寂走到那邊一個個的查看,然後從自己袖子中拿出來白色的藥丸一個個喂下去,蘇陵陵靠在牀上,喘息着,她其實內傷受的很重,但是一直佯裝沒事,她不是一直都這樣,最擅長的事情,莫過於逞強了。
孫弦寂一直注意着蘇陵陵這邊看見她靠在牀上微微喘息着,知道她不好過,急急的給幾個人餵了就走到蘇陵陵的旁邊:“你沒事吧。”
關心的聲音響起來,溫潤有禮帶着着急,把蘇陵陵嚇了一跳,擡眼看向孫弦寂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沒有血色的遮掩,蘇陵陵的脣色蒼白極了,孫弦寂看的更是心疼,心疼的眉頭都跟着皺起來。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拿藥。”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算算時間他們應該也快醒了,所以朝着蘇陵陵囑咐完就朝着門口走去了。
蘇陵陵只是輕輕的點頭就看見他急急離去的背影。
嘆一口氣,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齊鳳棲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他第一個喊的人就是阿瓷,擡起眼來四處尋找看見阿瓷趴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急忙的走過去。
不小心碰撞到板凳驚動了蘇陵陵,蘇陵陵看見他醒來是開心的。
齊鳳棲走到阿瓷身邊,把她扶起來拍打她的臉蛋。
“阿瓷~阿瓷!”
阿瓷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頭疼的狠,擡眼就看見齊鳳棲那着急的面孔,整個臉都皺在一起,一點也不像平時穩重的樣子。
“這是哪?”
齊鳳棲看見阿瓷醒了鬆了一口氣,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一下子把她抱在懷裡:“你醒了就好。”
阿瓷感覺齊鳳棲的懷抱有些悶一把推開齊鳳棲,之前的記憶纔回籠。
蘇陵陵就躺在她的對面,所以她推開齊鳳棲就透過齊鳳棲的肩膀看到了蘇陵陵,蘇陵陵一直看着這邊,阿瓷看不出來她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齊鳳棲也跟着阿瓷看過去,看見自己的師妹在看着這邊不免有些尷尬,但是尷尬之餘剛想問問自己的師妹有事沒事就看出來她的臉色不太好,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候孫弦寂推門進來,看見齊鳳棲和阿瓷在一塊,心中有點微微難受,但是說不出來哪裡難受,比起來對蘇陵陵的擔心,那點難受就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急急的走到蘇陵陵身邊:“你還好吧。”他連齊鳳棲和阿瓷都沒有來得及問候就跑過來問蘇陵陵。
蘇陵陵不僅莞爾,搖搖頭:“我沒事,你不用這麼擔心。”
齊鳳棲這才意識到不好走到蘇陵陵旁邊有些彆扭的問道:“師妹你怎麼了。”
孫弦寂剛想說蘇陵陵剛纔爲了和酒鬼打鬥給他輸送內力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內傷卻被蘇陵陵一個眼神阻止。
“沒事,就是剛纔受了點小傷。”
齊鳳棲點點頭也沒有多想,阿瓷走到旁邊說道:“蘇姑娘沒事就好。”
因爲她剛纔暈過去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句話確實出自真心的,蘇陵陵只是朝着她點點頭並沒多說什麼。
這時候樑紅在桌子上暈暈乎乎的醒過來,驚動了四個人。
孫弦寂現實給蘇陵陵餵了藥,之後和齊鳳棲他們商量一下,樑紅決定火化了自己師傅,帶着他的骨灰參加武林大會,然後在帶着師傅回到谷中埋了。
幾個人覺得這樣可行,蘇陵陵在休息,齊鳳棲不忍讓阿瓷也跟着勞動,就讓阿瓷也跟着休息。
幾個男人才一起駕着一個屍體找了柴火,一場大火灼燒着天際,燒紅了黑暗的天邊,樑紅跪在地上哭的一塌糊塗,齊鳳棲和孫弦寂也跟着難受,雖然相逢不過幾天,但是感情已經很好了。
人生是什麼,生的時候什麼也不會帶來,只有一條命,死的時候,什麼也不帶走,帶走的時候只有生的時候一條命。
在活着時候的努力,做過的事情,都會化成塵埃,伴隨自己的身體進入黃土中。
樑紅哭着把絕情子的骨灰收集到缸子裡,齊鳳棲和孫弦寂就在旁邊幫忙。
“節哀順變。”孫弦寂拍着樑紅的肩膀說道。
樑紅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低着頭哭,齊鳳棲沒有說什麼,也拍了一下樑紅的肩膀。
此刻天邊的月亮都變得彎彎的好像在流淚感慨一般。
一天死的人多了,有時候命運是個無法左右,讓人無奈,不信卻不得不信,不得不從的東西。
三個人在走回原來的道路上,幾個人都沒有注意他們走後,那邊被燒成黑色土地不遠處冒出來一個人看着他們遠去。
蘇陵陵是真的疲憊了,她現在身上難受的很,由於剛纔收回內力收回來的太着急一下子衝撞到自己的內力,導致現在內力直接混亂了。
阿瓷沒有和她一起,而是到了隔壁的房間,阿瓷沒有睡覺,而是在牀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他們走的時候看着他們走,帶着屍體走的格外沉痛,來的時候看着他們來,抱着一坦骨灰,縱使齊鳳棲和孫弦寂在旁邊陪着也掩飾不了悲傷和孤寂。
阿瓷忽然有點想念自己的孃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