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聞言看向沏茶的黑衣男子,那個黑衣男子剛好沏完一杯茶,還沒有放下就被無衣搶走了,無衣放在鼻子間一聞:“我放肆,也是有人故意縱容的。”說着曖昧的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失笑,充滿了無奈。
接着黑衣人又迅速沏好一杯茶放到自己的口中,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正派和反派必須剷除一個,現在正派腐敗,正正得反。”說道這裡嘴角勾起來一個神秘的微笑看向無衣,無衣看見他嘴角的微笑,也不品茶了,仰頭一飲而盡,笑的格外灑脫,站起來,走到窗戶前,看着外面的紫竹林,感慨道。
“江湖又要被掀起來風浪了。”
黑衣人也跟着站起來,走到無衣的身後,透過他的肩膀看到外面被風吹動的紫竹林:“這些都需要一個推手。”
無衣轉頭正好撞入他的眼中,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什麼。接着黑衣人一口哨就有人進來,朝着那個人吩咐了什麼,那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宋臨照在掙扎還是傷到了,對面的人權利比他大,年齡比他大,輩分比他什麼都比他大,壓一頭,所以宋臨照沒有辦法反抗,反抗也只是防守,防守遲早被攻破。
那個人還算是有良心,看到自己傷到,他也累的氣喘吁吁,最終還是放過了自己,摟着那個老妖怪走了。
宋臨照被人扶起來,抹乾淨自己嘴角的鮮血,帶着恨意的看向那個人消失的方向,遲早有一天,自己要壓過他,他被他親手掩埋在黃土裡面。
“少主,你沒事吧。”耳邊傳來人擔心的聲音,宋臨照看向他,勾起來一個微笑,只是這個微笑,一點也不好看。
還格外的嚇人。
風雨雲默默,到處都是美麗的風景,但是停留的人卻那麼少。
馬蹄聲噠噠響,黑夜正在繼續,一切好像都剛剛開始一樣。
蘇陵陵感覺全身癢的難受,幾乎是睡不着,翻來覆去,綱要睡着就被癢醒了,接着,又是是撓的睡着,知道撓的滿身都是血,蘇陵陵才驚覺這個事情的嚴重性,但是想到孫弦寂此刻正在和阿瓷在一起,還是不去打擾比較好,嘆一口氣,真的是睡不着只好坐起來,起身走到桌子旁邊倒一杯水,喝下去,但是身上還是奇癢無比,一時間,蘇陵陵也不知道怎麼辦。
想到這裡還有孫弦寂的師父,但是看向外面已經是半夜了,在去打擾一個老人家甚是不好意思,想了又想還是坐在桌子上來回的撓來撓去,就是不想去打擾別人,蘇陵陵知道這樣不好,終於實在忍受不了,披一件外衣,打開門,出去走向孫弦寂和阿瓷的地方。
剛走到外面,亮着燈,但是卻關着門,蘇陵陵能看見兩個人正坐在桌子上,接着就聽見他們的談話,出於禮貌,蘇陵陵想敲門的,但是聽見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還是沒有下去手。
“孫大哥喜歡蘇姑娘吧?”
“你問這個幹嗎?”孫弦寂從桌子裡面的書上擡起來頭,看見阿瓷一臉我早就知道樣子。
阿瓷笑笑:“蘇姑娘也喜歡孫大哥的樣子。”孫弦寂低着頭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紅色出賣了他。
阿瓷看着他這個樣子,心中嘆一口氣,早知道於他無緣,又何必苦苦糾纏。
“蘇姑娘還沒有許配吧。”阿瓷朝着孫弦寂使眼色,但是孫弦寂只是覺得難爲情,其實他沒有把阿瓷當外人,一直覺得阿瓷是很好的小姑娘,對她的感覺,其實比蘇陵陵來的更多,從第一面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兩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兩個人確實沒有見過。
阿瓷見孫弦寂低着頭不說話,接着說道:“可不要錯過機會哦。”朝着孫弦寂做了一個鬼臉,餘光看見門口站着一個影子,警惕起來,但是看見那個身影好像是個女的,有些熟悉隨後一想明白了是誰。
這時候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孫弦寂正尷尬着,忙跑去開門就看見蘇陵陵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口,臉色有些不好,還在撓着身上的皮膚。
孫弦寂皺眉蘇陵陵還沒有開口他就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蘇陵陵有些不好意思,這時候阿瓷也湊上來,蘇陵陵看這樣子,自己身上也癢的難受乾脆說道:“我身上不知道怎麼搞的很癢,大半夜,我...”接下來的話,吞吞吐吐沒有說出來,但是孫弦寂和阿瓷都明白。
“快進來快進來。”
阿瓷連忙讓道讓蘇陵陵進來,孫弦寂也讓開,蘇陵陵很難爲情的進去,進去之後蘇陵陵坐在板凳上,把胳膊扔到桌子上,在孫弦寂的督促下不好意思的拉起來自己的袖子,孫弦寂看自己袖子那塊紅色撓破的皮膚,心跟着抽起來,一抽一抽的疼。
阿瓷看見驚呼:“哎呀!蘇姑娘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蘇陵陵皺眉撓着身上別的地方,說道:“我也不知道。”
“什麼時候開始的。”
“昨天晚上吧。”
孫弦寂的臉色很嚴肅,讓人看了不自覺的害怕,因爲他平時都是一副溫潤如玉,謙謙公子的模樣,現在卻變成了,當然嚇人。
蘇陵陵被嚇的更厲害,還以爲自己得絕症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問。
孫弦寂皺眉去拿自己的藥箱,其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就是覺得蘇陵陵有什麼事情都要憋着不說,什麼都以爲自己能解決這一點很煩人,覺得她太要強了,而這個不是一個女孩需要的,孫弦寂希望她變得和阿瓷這樣的女孩一樣,有什麼說什麼,不藏着掖着。
阿瓷,想到這個名字孫弦寂開始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看見蘇陵陵在桌子上不安生,嘆一口氣說道:“以後有什麼事早點說吧,一個人總有挺不過去的時候。”
孫弦寂說這個話的時候很無奈,阿瓷還在旁邊給蘇陵陵撓癢,蘇陵陵看見他的樣子,有些呆住,心中有些酸澀,接着就覺得眼睛好像很酸,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孫弦寂在下面給蘇陵陵摸着藥膏沒有注意蘇陵陵的臉色,但是阿瓷卻看見,悄悄的躲開,不打擾他們。
孫弦寂還在碎碎念着什麼,蘇陵陵也很認真的聽着,感受他溫柔的給自己塗抹着藥膏。
這樣想着時間也過的快了很多。
宋臨照躺在牀上,眼睛卻睜着看着看不清的天花板,天花板什麼都沒有,黑暗中,只能隱約看清楚建築的模樣,宋臨照的臉皺成一團,好像有什麼事在心底發酵,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但是又被掩蓋住了。
宋臨照眯起來眼睛,看着世界慢慢的變小,然後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外面的夜景依舊蕭瑟,路上依舊有人在趕路,既然爲趕路,那麼就是長途跋涉,多少人翻山越嶺只是爲了一個目的,這個目的和這個王朝的建設息息相關。
他們如果是螻蟻,那麼螻蟻多了,也可以撼動大樹,沒有什麼比螻蟻是更堅強的生物。
螻蟻雖小,多則撼木。
第二天的太陽,似乎是很眷戀之前在的地方在慢慢的伸着懶腰,讓天空變成了血紅色,白雲變成了火燒雲,夕陽屬於老年人,但是朝陽確實屬於早起的人。
阿瓷伸着懶腰打開門,看到樹上還有露珠,早起的時候,還有些潮氣,但是依舊阻止不了阿瓷想要運動的心,深呼吸一下,想到孫弦寂昨天對蘇陵陵的溫柔,然後兩個人各回個的房間,丟下她一個人,沒有人管,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憐,只是他們的進展那麼快,快到讓人措手不及,讓她心酸。
在這個偌大的院子,來回的跑着,其實是飛快的跑着,只是爲了掩蓋自己的紛亂的心扉,她知道齊鳳棲爲她做了很多,但是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
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的命來交換,但是她阿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一個不愛的人過一輩子,她想的是,自己可以孤單一輩子,青燈古佛,但是看過那麼多青樓裡面的故事,她一直覺得男人是不可信,但是直到遇見孫弦寂,她才知道哪些女人也許一開始就知道哪些男人不好,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讓自己想飛蛾一般想要撲滅火焰,縱使知道不對,但是仍然妄想着什麼。
那齊鳳棲怎麼辦,怎麼辦。
阿瓷不知道,她是被蘇陵陵攔下來的,蘇陵陵看着她的目光,帶着甜蜜,這種甜蜜,她在那些墜入愛海的人眼中看到過很多,以前是不屑,現在是羨慕。
阿瓷努力揚起來一個笑臉:“怎麼了?”
“大早上在院子亂竄什麼?”
阿瓷聞言揚起來的笑臉立刻垮下去了,她是把她當猴子嗎,還竄:“注意你的用詞,而且就算我亂竄也不關你什麼事。”她本來心情就不好,更是格外的敏感,剛纔還在笑的人,此刻卻好像要哭了一樣,蘇陵陵不是蠢,感覺到不對勁,臉色也變得不是那麼好看,一臉的疑惑帶着擔憂的看着阿瓷,讓阿瓷覺得更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