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092 шωш▪Tтkд n▪℃o
“我不怕死,只怕死在你前頭!”歐陽宜臉上浮現出一抹不甘的笑容,終於捨得拉扯一下身前的衣服了!
看這眼前的場景,茶杯碎片落了一地,很容易猜到,剛纔歐陽宜進來企圖做什麼,沒能成功,現在南昭也過來了,她怎可能再繼續留在這裡?
不過離開前,歐陽宜不罷休的柔聲問沈如故道:“你們都捨得爲她去死,只是不曉得,若你們一起遇見危險時,她會選擇先救誰?”
這女人不知廉恥,在她眼皮子低下勾引她夫君,還當她面挑撥離間?!
南昭目光發狠,握着手的劍越發用力,恨不得一劍將這女人給砍了!
卻是沈如故無動於衷的回答:“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本公子心中有數!”
南昭聽此心頭一暖,沒想到他如此相信自己!
可純心挑撥的人,又怎會這般容易罷休?歐陽宜回頭,目光在兩人身上游離後,最後鎖定在沈如故身上,一副好奇的姿態說:“那不知是怎樣的結義兄妹,能將她九哥的佩玉,貼身放在身上?”
那玉佩之事,南昭還未對沈如故說,現竟從第三人口中說出來,她也覺不妥,下意識的看向沈如故,見他神情淡漠,沒有回聲,不知,他有沒有生氣!
但若是換了她,肯定就生氣了!
歐陽宜見她這個反應,目的已達到,就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後從這房間裡出了去。
“如故……”只剩下兩人後,南昭趕緊走近去,拉住沈如故的手。
沈如故未動,居高臨下的視着她,倒是要看看,她能解釋些什麼。
“那個玉佩是九哥借給我的,他外祖父乃雲州鎮國公,此事你應該知曉,待我們回泰州後,我便會將玉佩還給九哥,根本不是那女人嘴裡說的意思!”
她一口氣說完,沈如故卻沒作何迴應,還是那般冷淡的視着她。
南昭特怕他這個樣子,彷彿兩個人又回到了以前,心擱在肚皮裡,想些什麼一概不知。
她再次開口解釋道:“白天我沒來得及對你講這個事兒,是因我忘了這件事,哪曉得那女人記下來了,她就是處心積慮要挑撥我們!”
說着,她不解氣的跺了跺腳,心裡暗罵:歐陽宜,看我怎麼收拾你!
“挑撥?”沈如故終於開口,深意問她:“你當真對那玉佩不以爲意嗎?”
南昭怔了怔,不敢敷衍於他,低頭小聲說:“那玉佩是九哥的母親贈予他的,十分貴重,他既借給我,我當然要好生保管——”她特意強調道:“不過我對九哥絕沒有除義兄之外別的感情,我發誓!”
她舉起手來,真就信誓旦旦的說:“我南昭若是對九哥有何非分之想,我就遭嗚……”
沈如故沒讓她將誓發出來,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南昭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別發誓!”手放下,沈如故將她拉在懷中,讓她的頭埋在自己胸膛裡,沉聲說:“我信你!”
她早已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唯有沈如故纔可以讓她心慌意亂。
而我信你——只有區區三個字,對南昭來說,意義實在太重要了!
“南昭!”沈如故喚她的名字。
“嗯?”
她擡頭看去,發現那對方似乎欲言又止,忙問:“怎麼了?”
沈如故停頓了片刻,換了副語氣囑咐道:“明天就上岸了,那個歐陽宜,你得看仔細了!”
南昭點點頭,時候也不早了,他們之間也沒有因爲歐陽宜產生隔閡,雖有不捨,但她知道以大局爲重,便回去自己住的屋子。
歐陽宜見她回來沒有什麼大礙,便猜到他們關係如此,心裡妒意更深。
只見南昭持了辟邪寶劍走到對方身邊,歐陽宜還是有些怕的,身體微往後面一縮,質問道:“你要做什麼?”
南昭一把將這女人給推開,伸手掀了被子,在牀上找到歐陽宜隨身的包袱。
“你敢動我的東西?”歐陽宜立即過來阻止她,手才一把住她的肩膀,她反手就將對方掀翻在地,回頭打開那包袱,裡面除了一些衣物外,還有一張黃色的符咒。
衆所周知,歐陽家修陰陽術,不善用符籙,所以這紙符咒絕不是歐陽宜的!
南昭拿起來一看,符紙上寫着“曄仙上尊降臨”
知道太上老君,雷電風火各種神尊,這曄仙是何方神聖?
莫非與那道神有關?
南昭把符咒拿在手中,回身問:“這是從何而來?”
歐陽宜閉口不答,一副你拿我也沒辦法的架勢。
經過了剛剛的事,南昭與她可沒有那樣好的耐心,她蹲下將劍乾淨利落的擱在大腿上,伸手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
“歐陽宜,我肯保護你,是因爲你對我有用,若你一再得寸進尺,也休怪我對你用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歐陽宜面色不變,“你能做什麼?”
她將頭靠近去,對着這女人的臉問道:“你知不知,我是誰?”
“你是煞物!人人唾罵的煞物!”對方顯然未能正確理解她的問題。
“對,我是煞物!”她不否認,又問道:“那你可知,我爲何是煞物?”
歐陽宜終於有些擔心了,她警惕的問道:“你要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想告訴你,世人因我是靈女轉世,罵我是煞物,而你只需知道,不管我是否是煞物,但我必定是靈女!”她鬆開對方的衣領,然後擡起右手,緩緩將那上面的紫珠取下來。
“你取那串珠子做什麼?”對方表情鉅變,她雖不知南昭到底要做什麼,可她聽說過,她手心的靈花是黑暗中所有靈物都惦記的寶貝,自她第一次見到南昭開始,便見她帶着那串珠子,早已猜到,那珠子是用來隱藏靈花的法器。
南昭站起來,愜意的往牀上一坐,提醒道:“這都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怎麼了?你難道要殺了我嗎?殺啊!我死了,你什麼也別想得到!”歐陽宜恨她得緊,此刻見她那般得意,不願在她面前露出怕意。
又是這一招,南昭都聽夠了,她耐心的坐在牀上,等待着什麼。
此時三更,商船還在朝東航行,她不說話後,歐陽宜也安靜的坐在地上,耳邊除了江水流動的聲音,靜得出奇。
漸漸的,歐陽宜感到有點涼,她緊了緊自己的裙衫,下意識的抱着雙臂,視線四處巡視,似乎在找什麼。
找了一圈,她回頭對南昭說:“你快把那珠子帶回去,這裡的陰氣越來越重了!”
“我知道陰氣重了,我還想看看,這陰氣能有多重。”南昭坐在牀上翹着二郎腿,手裡把玩着那串珠子,興致滿滿的說:“老實說,這還是我頭一次做這種事呢!”
“你的靈花!”畢竟是修出了陰陽決的人,歐陽宜並不傻,此刻也大致猜到她要做什麼了,她警告道:“你別引火燒身!”
南昭根本不理會她,她假意思考了一下,繼續說:“但凡死在水中的亡人,靈魂便困於水中,若沒有替身,他們將永世不得輪迴。”
話音落下,坐在地上的歐陽陰感覺面前的光暗了些。
“滴答——”有何冰冷的東西,落在了她的臉上,她伸手去摸,發現是水。
水是從上方落下來的,歐陽宜下意識的擡頭去看,赫然發現艙頂上,攀爬着一個渾身溼透的‘男人’,她吞了吞口水,故作鎮定的說:“南昭!我好歹還是歐陽家的女兒,一個落水鬼就能嚇到我嗎?”
南昭不緊不慢的指了指她身後的方向說:“誰說只有一個了?”
歐陽宜爬起來,回頭一看,就在她身前一丈的位置,還站在另一個渾身溼透的‘男人’,他們應是死在這江中的漁民,身上穿的普通的布衣,早因爲在水裡泡太久,生出了青苔。
“請三太子尊神,邪祟退避!”歐陽宜趕緊念起咒語來。
那兩個落水鬼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他們紛紛露出怕意來。
南昭自然也清楚,就憑這兩個葬身在滄江裡的亡人是無法近身這女人的,她將紫珠帶回去,張開右手對着落水鬼道:“我以此力,加持汝靈,欲得超生,聽我差遣!”
只見一道淡紅色的光由她手心靈花飛出,纏繞在那兩個落魄的水鬼身上,瞬息之間,他們的鬼眼亮起了紅光,鬼氣大增。
這便是靈花的力量,它一旦開啓靈祭,便與這些有所訴求的靈體達成了契約!
所以,當她靈花的力量越強大,她可控的靈物也可以越來越強大,而以她今日之實力,這兩隻水鬼自然不在話下。
聽到了她的靈花決,兩隻水鬼都聽話的朝歐陽宜過去。
“請三太子尊神,邪祟退避!”歐陽宜不停變換着道指,唸了數聲,在沒有任何法器和靈物的幫助下,她自身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禦被南昭加持過靈花之力的水鬼,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兩水鬼越來越近,抓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在身下。
“邪物退避!”歐陽宜人明明就在船上,但此刻卻渾身都溼了,從她的口鼻處,還不斷冒出水來,不能呼吸,她只能艱難的掙扎着。
南昭先是冷眼在旁邊看着,但很快也看到了有關兩個水鬼生前最後一刻的畫面。
他們是兩兄弟,出江打魚,遇見了暴風雨,船被打翻在江水之中,江浪兇猛,即使是水性極好的他們,也未能倖免,就這樣沉屍在滄江之中!
她怕歐陽宜真的淹死了,大步過去,拽起她的衣領,將她從那亡人怨裡拖出個頭來,問她:“現在,你打不打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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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說……”
南昭收回靈花之力,握在手中,那兩個水鬼也退到了一邊,呆滯的站着。
歐陽宜渾身溼透,無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說:“曄仙是靈女時代的一個大仙,道神皆是她的信徒!”
她聽後神色一變,忙急切的問:“曄仙,是個女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