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深夜,有人爲愛成癡成病,幽怨歲月,蒼荷爲愛一手背後施法,強行壓制自己的真身敗露。
當漠塵熟睡之後,她的尾巴已經顯露掉在地上,她這才意識到步入凡間的不便,不知道爲什麼凡間的水會令她顯出真身,她憂心重重的拼命施法將自己的尾巴變回去。
翌日清晨,她醒來時,不見漠塵蹤影,身旁已是一片冰涼。她不過鬧出輕輕動靜,片刻後便有丫鬟推門而進。
謙卑有禮的稱呼到:“姑娘醒了,奴婢已經爲你準備好洗漱,從今往後就由奴婢們照顧你的起居,姑娘有何不明之處儘管告之奴婢。”
蒼荷看了看門外,一片安靜,人影也不見幾個:“漠塵呢?”
奴婢:“回姑娘的話,少爺去巡場了,估計要天黑才能回來了。”
蒼荷微皺眉頭,對於丫鬟的解釋並不明白:“巡場?那是什麼地方?”
奴婢一臉的詫異:“最近北方戰亂,少爺都會去督促軍練,巡場就是駐軍的軍營之地。”
蒼荷:“那怎麼去那兒?”
丫鬟一臉的懵然:“姑娘,軍營裡是不允許女人進去的,少爺出門時也交代了,說姑娘剛入世俗,心思單純,怕你吃虧受騙,特意叮囑了奴婢將你看緊,不讓你出府門。”
聽到這話,本來心裡鬱郁的蒼荷,即便變得心生欣慰,正如漠塵承諾的一樣,他對她處處維護照顧。
洗漱穿戴整潔的蒼荷在房內悶了半天,天生好動的她有些坐不住,剛跨步出門,才發現她的房門外有不少的士兵圍守。
她不曾想到,看着平凡的漠塵,家境卻是這樣的,雖然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從她所見的府邸,以及傭人的數量,她大概知道漠塵非富即貴。
門外侍衛規規矩矩的攔到:“少爺臨走有交代,姑娘不可以出府。”
蒼荷直覺懵然不能理解:“我不出府,房裡太悶了,我出來走走也不行嗎?”
侍衛一臉的堅硬冰冷,毫無委婉:“軍令如山,姑娘執意踏出房門,那小的腦袋直接落地。”
對於凡間的規矩,蒼荷只覺不可理喻,心裡有些生氣,但是考慮到是漠塵的安排,最終甩臉回房,“碰”的關上房門。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毛小仙獸跑在了她的腳下蹭着她的衣裙,一直“嗚嗚”嚎叫,她落寞的抱起它,明顯的心煩:“沒事別跑出來,被他們看到了怎麼辦?”
小仙獸還是“嗚嗚”嚎叫,她撫摸着它的頭:“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餓了,吃飽了自己找個地方睡覺去。”
獨自坐在房裡拿着糕點喂小仙獸,小仙獸吃飽之後,直接跳身落地,一溜煙的不見,還不等她說句挽留的話。
她落寞的一會兒坐着,一會兒來回翹步,從正午盼到西落,再到傍晚天黑,她從未感受到如此迷茫的孤寂,一個人坐在牀沿。
深夜裡,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門外傳來:“少爺”。
孤寂的失落的她,即刻恢復了神采,“吱嘎”推門聲,他一身疲勞的走進來,她迎面撲身入懷,緊緊的抱着他。
他微微錯愕,冷淡的語氣中透出了一絲自責:“怎麼了?不習慣是嗎?”
蒼荷:“你去哪兒了?爲什麼不帶上我?你把我留在這兒,哪兒都不能去,我一個人真的很孤單。”
他雙手扶起她的臉蛋:“北鏡戰亂,北鏡之地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是將軍府的人,我必須去督軍,那個地方女人不能去,所以我只能把你放家裡。
我知道你不喜歡束縛,今日我臨走匆忙,我擔心你一個人出去,所以只能叫他們看住你。這樣吧,從明日起,你可以隨便出入,但是必須得有兩個人跟真你我才放心。”
蒼荷一臉的滿足欣慰:“嗯,你累了吧,瞧你這一身的狼狽。”說着正欲爲他取下後背的古劍。
他下意識的臉色一白,即刻退後一步,推拒了她,對於漠塵會有如此動作,蒼荷疑惑不解:“怎麼了?你不累嗎?”
漠塵:“沒什麼,我自己來,哪有女人拿劍的,再說,我這把劍沾滿了鮮血,也不太乾淨,你別碰,晦氣。”
蒼荷:“那有什麼,我纔不信這些呢。”
漠塵臉色明顯的冰冷與堅定:“往後不要拿刀拿劍,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人就行了。”
蒼荷懵然一笑,以爲漠塵是不想讓她舞刀弄劍,也再沒碰過他的那把古劍。
夜晚,他沐浴時,冰冷的眸子迷情的看着她,低沉的聲音充滿了迷惑:“你要過來一起洗洗嗎?”
蒼荷即刻一臉通紅緊張:“不了,我有些困了。”
深夜裡,幽怨的琴聲又響起,蒼荷依偎在漠塵懷裡,他平靜的摟着她閉眼休眠,還是低沉的聲音:“有心事嗎?還不睡。”
蒼荷:“漠塵,這裡叫什麼名字?你是什麼人?這夜晚的琴聲又是怎麼回事啊?”
漠塵:“這裡是浮城將軍府,我爹就是北平將軍漠修聖,但凡封國北方有戰亂,我家就沒有安寧,大王一句話,我們就得爲他奔赴沙場奮慨殺敵,你還未見過戰場,以後會明白的。不過,我不會讓你看到狼煙四起的血腥戰場,這琴聲是家奴所奏,別管她。”
漠塵用了那麼多話解釋了她的兩個提問,唯獨對於琴聲一事一筆而過,但凡漠塵個哦出的解釋,她也從不抱懷疑和不滿。
她每日所求不過是能和漠塵長廂廝守,如今他就在自己身旁,他的溫度,他的氣息,她都癡癡的迷戀,對於她來說,這已經是很大的滿足,緊緊的依偎在他懷裡安心入睡。
回到龍宮的龍王龍母發現蒼荷不見,臉色從未如此難看暴躁過,他們怎麼都不會相信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說不見就不見。
龍王惱怒的看着蒼溟質問到:“出海時我怎麼交代你的,蒼荷越來越調皮你不知道嗎?你也是那麼謹慎的人,你妹妹不見了那麼多天你不知道嗎?”
蒼溟清冷一臉不言不語的任憑他們的責怪,龍母心急火燎的看着他:“溟兒?你給我說說,你妹妹不見了五日你纔出去找她,這是什麼道理?你告訴我,現在怎麼去找她?她修爲那麼不濟,身上帶着兩顆.......你讓我怎麼說你?”
龍王:“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的找過她?好好的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你不是那麼大的本事嗎?她怎麼就在你的眼皮下不見了?”
蒼溟:“找了,找不到。”簡單明瞭的回答,不帶一絲情感。
龍母看着他這個態度更是着急:“溟兒,你當真有好好的找過,那可是你的妹妹啊,你是和她吵架了嗎?她怎麼會說走就走?還是說我們不在,你欺負她了。”
蒼溟:“沒有”。
龍王怒氣明顯突漲,手指着他:“你這個混蛋,你有好好的說過話嗎?我先不管你妹妹怎麼離開的,但是下人都知道蒼荷五日沒回宮,你纔去找她,你身爲兄長難辭其咎。”
龍母雙眼急出眼淚:“溟兒,你告訴母親,你到底惹沒惹荷兒,你是不是知道她去哪兒了?你那麼疼荷兒,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兒對不對?我知道你們兄妹最近感情處的不好,但是你也不要帶情緒,你妹妹一個人孤身在外,我真的放心不下。”
蒼溟避開龍母的急切的目光:“我並不知道她的下落。”
龍王一看他的表情,總覺得他是在說謊,怒火中燒的吼到:“你這個渾小子,還嘴硬,你是不是把荷兒氣走了,現在都不說她在哪兒,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拔了你的皮。”
蒼溟一臉的堅毅平靜冷淡:“拔了我的皮我也無可奉告。”
顯然,蒼溟就是知道了蒼荷的下落,不想騙父母。
龍王氣急的拿着懲龍戟打在他的腳腕,他撲身狠狠跪地,咬牙忍着捱打,這次的捱打比以往任何一次捱打都要重。
龍母看着眼淚滑落:“溟兒,你怎麼就這麼倔,你實話實說吧,你到底知不知道荷兒在哪兒?”
蒼溟臉色蒼白,痛汗布額,心裡早已盤算好,怎麼也不會讓龍王龍母責怪在蒼荷頭上,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回覆到:“我就是惹了她,她就離開了龍宮,但是,我並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龍王聽到這話,對他更是寒心惱怒:“你多大的人了,成天和你妹妹過不去,你還惹她,把她氣走了,你有能耐氣她,怎麼沒有能耐把她找回來。”
“噗.......噗.......噗”一記一記的狠揍,他咬牙不吭一聲。
龍母看在眼裡,即生氣又痛心,眼淚直流,無奈的看着他:“溟兒,這次你真的做錯了,如果荷兒當真回不來了,母親這輩子都無法原諒你。”
蒼溟眼裡乏過心痛的淚光,不爲蒼荷,只爲骨肉情濃的父母。父母難過,拿他宣泄一頓,無可厚非。蒼荷離宮必定大錯大過,他甘之攬過來自己先行承受,只爲她有朝一日回心轉意回宮時,不受過重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