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上官珏站在澈樓前,表情興奮得像一個剛拿到糖得小孩子,指着大大的金字招牌說,“這就是杭州最出名的飯館了,我們快進去吧。”說罷,急急的扯了扯在一旁翻着白眼的趙弒的衣袖。
趙弒和張茚都嘆息。
皇帝,怕也只有上官珏當得這麼窩囊了。
微服出巡,首先做的就是吃吃喝喝玩玩,看來鄴國真的是要亡了吧。
本來嘛,有這麼一個“聰明,睿智”的好皇上不亡纔怪。
不過自詡爲一介忠臣的張清到不這麼想,覺得皇上出來就是應該這樣體恤民情的,子民們一般在哪些地方玩樂呀,在哪裡吃呀......
見上官珏走了進去,立即跟上了腳步。
趙弒和張茚默契的交換了個眼神,表示互相理解。
畢竟在這種狗血的情節裡,他們倆個打醬油的小龍套理當惺惺相惜。
一行人進去,就聽到大樓裡的喧譁聲,人們都紛紛向二樓跑去,彷彿樓上有什麼金銀珠寶在等待人們去搶似地。
四人愣住,這......是個神馬情況啊?
“小二呢?”趙弒四處掃過,大喊一聲。
“這這這......這裡呢。幾位客官吃點什麼呀?”小二聞聲立顯,不忘拿下肩膀上的抹布殷勤的擦了擦桌子。
“這是怎麼回事啊?”上官珏坐下,指了指還在向樓上跑去的人問道,“是不是二樓有什麼節目在表演啊?這麼吸引人。”
“這個嘛。”店小二神秘一笑,小聲對衆人說,“幾位客官不知道,今天有個美女跑到我們店裡面來喝酒,現在喝了個爛醉,人們這都是去瞧美女的。”
美女?衆人心中疑惑不堪。什麼美女有這種致命的吸引力?能引得這麼多人上去瞧。
趙弒聽到這話看了上官珏一眼。
他們所知的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的人還真有一個,就是......
漓歌。
要知道以前漓歌在蓮花閣的時候,亂城裡有多少王侯將相爲了一睹她絕世容顏一擲千金。而且有的爲了博她一笑尋遍世上各種寶物。每天在蓮花閣排隊進去聽她琴聲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難道......
天下還有比漓歌更美的女子?
這立即引來了趙弒和上官珏的興趣,兩人同時起身準備也去二樓上瞧個究竟。
張茚也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主兒,見兩人要去瞧稀奇哪肯自己待在底下坐冷板凳,於是扔下爺爺一個人和兩人一去到樓上去瞧美女了。
二樓比一樓更加嘈雜。
張茚走在最前面,一到二樓就看見人們都遠遠把一個圓桌圍成了個圈。桌子上爬着一個白衣的女子,因爲臉偏向另外一邊,所以看不清楚面貌。圓桌上散落的酒罈子不下五個,有的立在桌子上,有的已經滾落到了腳邊。
看來喝的真不少。
女子身邊的長凳上還坐了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男人衣着華貴,臉上卻盪漾着淫邪的笑容,正欲將桌子上的女子摟進懷裡,嘴裡還說,“來呀,寶貝,到爺這裡來,爺帶你回家睡。”
男人擎住女子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女子的頭順着男人的手一偏,面容立即暴露在了衆人眼前。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捂住了嘴巴,包括自詡爲絕世美少女的張茚也不可置信震驚,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美麗的女人。
小巧殷紅的嘴脣,精緻微翹的鼻,還有那美目。三千青絲不綰任何髮髻自肩頭懶散的瀉下,一身白衣素裙被暗黃色的木桌更加像極了天上掉落在凡間的蓮花仙子。
就在衆人驚歎間,男子已經抱懷中的女子打橫抱起。
“放下她!”
一個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說。
男人被突然衝出來的趙弒弄得一愣,但極快又反應過來,耀武揚威的揚起大腦袋,欠扁的繼續想前走去。並沒有理會趙弒......
深棕色的瞳孔瞬間燃起了一團火焰。
輕閃上前,掐住男人粗胖的頸子,扣動手指奮力向左一扭。
在男人倒地的一瞬間接住了他手中的人兒。
在場圍觀的人都知道這個胖男人是方圓五百里出了名的大財主張員外,就這樣被一個小夥子殺死在了澈樓,這個事......會不會鬧得太大了點?
於是全部都像一股潮水一樣向樓下跑去,有的嘴裡還在大呼殺人了,殺人了。
本來想來看美女,沒想到鬧出了殺人案。
都不禁暗歎倒黴。
頃刻間,
二樓圍觀的人只剩下上官珏與張茚兩人。
上官珏臉上是看好戲的笑容,而張茚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只有趙弒,臉上的狠絕剎那間褪去,只有無盡的溫柔蔓延在臉上,無限眷戀。
口中喃喃,宛如嘆息,“阿漓......怎麼在這裡。”
什麼東西?阿漓?他們認識啊?張茚走起眉頭,困惑不已。還是趙弒只是比較膚淺,看見美女就......
大大咧咧的拍了身旁的上官珏一下,問道,“喂,這是個什麼意思?趙弒這麼好色呀?看見美女就上?”
上官珏也不怪她的無理,側過頭饒有深意的對她說,“你有可能當不成丞相夫人了。他懷中那個嘛......很出名。”
張茚立馬領悟過來,漓歌!
那就是漓歌!
難不怪趙弒這麼溫柔,難不怪他可以不顧一切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人。
只因爲他的漓歌。
只是因爲他的漓歌而已。
趙弒用尖利的下巴蹭了蹭漓歌的額角,懷中的漓歌臉上有兩朵酒後的潮紅,被他蹭得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當眼眸對上他的一刻,又使勁的眨了眨。
右手攀上趙弒潔如芙蓉的臉頰,淚水突然掉落,沿着眼角一直蔓延到了脣邊。
“小白......”她試探着叫了一聲。
“是我。”趙弒深深的看着她,忍住淚水回答。
“小白。”
“是我。”
便因爲她的委屈,他也掉淚。她不知道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竟然會獨自一人失去理性的坐在這裡放肆飲酒!
漓歌無力的將手垂下,嘴角染起自嘲的笑容,舔了舔苦澀的淚水,說,“看來我是真的喝多了,怎麼可能見到小白呢?一定是......喝多了。”
趙弒的淚水滴落在她臉上,在燭光下印處一道耀眼的光暈。
接着,輕輕的吻上了她沾滿酒氣的雙脣。那麼的小心,生怕一碰到她就破碎。
那麼深,那麼輕。
這麼近,那麼遠。
張茚站在原地淚水蔓延,他爲什麼這麼......愛......
漓歌。
以前的妄想在他們擁吻的一念之間,化爲烏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