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會不會找到那裡?會不會擾了先人的清楚?這都成爲蒼龍族最關心的事情,眼看繼若娘之後,再無族人可以親自守護,他們不得不開始想辦法。”蘇柏說道:“那時候,有一個叫宮之奇的人陰差陽錯闖入了那裡。”
柏嫇聽到若孃的名字,內心錯綜複雜,聽着她的事情,就像聽着自己的故事一樣。
蘇柏繼續說道:“這纔有了後面的宮氏家族,至於他們爲什麼會不能見陽光,我想其實並不是若娘給他們下了什麼咒,而是非蒼龍一族的宮之奇在那裡染上了某種病,這種病在族人中傳染,如果非要舉一個例子的話,有些像基因突變,外境的環境刺激,影響了宮氏族人的基因,所以他們不能見陽光,其實是一種基因病。”
這個解釋獲得了符羽的支持:“這種可能性很大,而且它具有遺傳性。”
有符羽的支持,蘇柏越發興奮:“對,所以是病的話,遲早有一天會解決的吧?”
“現在的醫學技術發達,至少會有希望。”符羽說道:“我倒是對這個很有興趣,你們不要忘記了,我可是研究生物學的權威,只要宮氏族人同意,我想研究一下,看有沒有治療的可能性。”
“這樣就太好了。”蘇柏興奮道。
柏凌沒好氣地說道:“那你過去真把那個人先人的骸骨埋那了?”
“埋了啊。”蘇柏說道:“既然進去了,自然是要做的,而且是好不容易找到的骸骨。”
柏凌悶哼一聲:“看看他會不會死吧。”
崔穎連忙說道:“伯母,現在等於是一家團圓了吧?”
柏凌雙手抱在懷裡,一言不發,柏嫇眼見女兒如此,也是一言不發,原本還算熱絡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蘇柏輕咳一聲:“要不要去看看外公?”
唐三成說道:“不如去看看吧。”
崔穎立刻說道:“我也要去,我還沒有見過呢,是吧,嶽青?”
蘇柏心情正好着呢,便滿口答應下來:“好啊,都去,不過,你們不能空手吧?好歹要準備點東西。”
一羣人浩浩蕩蕩地過去,蘇柏隱約聽到裡面有說話聲,崔穎已經有些興奮了:“第一次見你外公,我怎麼有點激動了,感覺像見家長。”
門開了,依然是那位小護士,她看到來了這麼多人,有些驚訝,蘇柏着急地問道:“外公呢?”
“剛剛睡了,你們來得真不巧。”護士說道:“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今天的精神狀態很不錯,剛剛喝了點溫水睡了。”
崔穎可惜道:“好可惜,不過,我能偷偷地看一眼外公長什麼樣子嗎?”
護士抿嘴微笑:“好,不過要輕輕地。”
崔穎透過門縫看了一眼牀上的司徒風,只見他輕輕側着臉,正在風,只見他輕輕側着臉,正熟睡中,崔穎不好意思打擾,趕緊合上門,但也嘆了一聲:“怪不得大個子長得不錯,原來家裡人的基因都好,就算伯父……”
這話說得不像樣了,嶽青趕緊掐了一把崔穎:“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伯父其實也有優勢啊,身高啊。”崔穎立刻改了口:“所以蘇柏是集衆家之長啊,哈哈。”
蘇柏白了崔穎一眼:“你這個abc!”
“既然還在休息,就散了吧。”柏凌趕緊說道:“本來就沒有什麼可看的。”
蘇柏把小護士拉到一邊:“這個,你關注着外公的情況,如果有什麼問題,第一時間打給我,不管是惡化了,還是好轉了,都要告訴我。”
“放心好了,就讓先生好好休息吧。”
離開之後,蘇柏有些失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作用。”
“這才一天時間。”崔穎看了一下時間:“確切地說,還差一個小時纔到一天,你着什麼急啊,反正已經盡力了,自己不會後悔。”
蘇柏嘆氣:“也只有這樣了,我們先回去吧。”
蘇柏臨出門前,又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崔穎好奇地問道:“你幹嘛呢?”
“沒什麼,上次來的時候總覺得這裡味道怪怪的,今天好像沒聞到。”蘇柏說道:“算了,走吧。”
白墨軒留在最後面,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到緊閉着的房門,眉毛微聳,這纔出門去,冷不妨柏凌還沒有走,她一把扯住他,然後拉着他到了樓梯口,蘇柏等人回頭的時候,已經不見兩人的蹤影,等了半天,只有先進電梯。
再說白墨軒站在柏凌面前,實在扛不住柏凌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時間有些彆扭:“伯母,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有事了,不然叫你過來幹嘛。”
果然是距離才能產生美啊,想當初,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可不是這幅樣子,自己比蘇柏那個親兒子還親,這才隔了多久,落差就如此巨大了。
“伯母,有話就直說吧,其他人還在等我們呢。”
“我就實話實說吧,你剛纔的表情有些怪。”柏凌說道:“不要以爲只有崔穎會微表情,我觀察人的能力也不差。”
“我只是覺得剛纔裡面明明有說話的聲音,可是進去後卻那麼安靜,覺得有些奇怪罷了。”白墨軒看到柏凌鬆了一口氣,自己也鬆了一口氣。
柏凌說道:“可不是,屋裡不會藏了人吧?”
“可是崔穎沒有看到啊。”白墨軒有些失語,原來柏凌是擔心這個:“柏母,不要想太多了,或許是我們聽錯了,走吧,他們還在下面等我們,一會兒問起來,難道你打算這麼講,懷疑蘇柏外公在裡面藏了人?”
柏凌不以爲然地說道:“這有什麼不能講的。”
兩人下去,果然大家沒走,蘇柏馬上跑過來:“媽,你跑到哪裡去了?”
“沒什麼,走吧。”柏凌說道。
蘇柏狐疑地看看白墨軒,白墨軒只是聳聳肩,蘇柏有些受傷的感覺,老媽不會又拉着白墨軒到一邊上下其手了吧?這傢伙有這麼好嗎?氣人!
一行人走路回古董店,路上,崔疑突然問蘇柏:“蘇柏,你從外公那裡得來那麼多的財產,以後準備怎麼用?”
“怎麼用還沒有想好。”蘇柏說道:“初步,想捐款建一個孤兒院和養老院,那些不是自己掙回來的錢,總感覺心裡虛虛的,像做夢一樣。”
“捐款?”柏凌一下子停了下來,激動地說道:“才捐一個孤兒院和養老院,你瘋了?能捐多少是多少,那個傢伙的錢就是拿來贖罪的。”
蘇柏嚇得怕怕,還以爲老媽怪自己捐錢,他無可奈何地說道:“老媽,我總是沒有辦法抓住你的心思呢。”
柏凌聳聳肩:“你以爲你媽是遇上錢就不願意放手的人麼?”
蘇柏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身後的酒店,白墨軒心裡一動:“怎麼了?”
“覺得奇怪的很。”蘇柏問崔穎:“老姐,你剛纔看外公的時候,瓶子裡有藥水嗎?”
“沒注意看,光顧得看人了,哪有時間去看藥水?”崔穎讚歎道:“外公這把年紀了還有這種風采,真是不可思議,怪不得……”
她突然吐了一下舌頭,今天是她第二次說錯話了。
幸好沒有人在意,崔穎畢竟是海外派,說話直爽是她的特點,蘇柏回到古董店,便將之前籤的遺囑拿出來,正要看,古董店外傳來崔穎的聲音:“尚律師,你怎麼來了?”
“尚一航?”蘇柏衝出屋外,看到尚一航,有些驚訝。
尚一航作爲城中第一大狀,向來是意氣風發的,今天卻顯得有些萎靡,身子都站不直了,看到蘇柏手裡的遺囑,一把奪過去,開始翻看起來,翻完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我這回真的是完了!”
嬰寧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怎麼完了?”
“唉,當了這麼多年的律師,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呢。”尚一航說道:“你外公沒事吧?還活着吧?”
“我去,你這個傢伙……你放心,他好好地呢。”蘇柏說道:“我們剛從酒店回來。”
“那就好。”尚一航馬上鬆了一口氣:“他是你外公,你們倆是親人嘛,一切好說話,這樣,你拿着遺囑去酒店,讓他蓋個章,這個位置,原本只需要簽名的,可是,有些特定的人是有公證過,本人的簽名與個人的章同時出現方能有效,不幸的是,你外公就是這樣的類型,因爲我以前與他沒有接觸過,並不知道這一點,今天偶爾聽一位國外曾替他辦過事的同行提起來,我才知道……”
蘇柏的眉毛跳了一下,不,是右眼跳了一下,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蘇柏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外公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忘記告訴你這一點?你今天是怎麼發現的?突然就遇上同行了?”
“我今天是去參加一個國際研討會的,國內的律師壓根沒聽說過這個隱形富翁,所以……所以我難免有些得意嘛,炫耀的時候,突然有個國外的律師開口和我說話,說出了你外公的名字,媽呀,嚇死我了,突然開口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尚一航摸着自己的胸口說道:“不過後面的事情才嚇人,他開口講中文倒沒什麼了不起的了,國內無人知道司徒風,其實國外也很少有人知道司徒風,這名律師在十年前曾經與他合作過,當時也是辦了一個了不起的case,但遇上了一樣的情況,這人聽着仍然怨念啊,可是這一下子就提醒了我,尼瑪,我現在也是遇上同樣的情況了,這遺囑就是無效的,怎麼辦,你現在要去找你的外公補個章嗎?”
尚一航急得粗口都出來了,他現在極度後悔剛纔在會上的得瑟,名聲啊,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