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吟(15)

因晏清源親自出馬去阻朱八返城,借這個空檔,媛華忙不迭帶了歸菀一道來堵晏九雲。

這些日子,晏清源一直坐鎮軍中,畢竟他是主帥,不便輕易冒險,除了首日親臨陣前,那也是因盧靜歸菀之故。

此刻,正是趁他分身不暇,而晏九雲少年心性,人又純良,許是個缺口。媛華打了這個主意,沒半分猶豫,就奔來了。

軟硬兼施,媛華已說的口焦舌爛,只見晏九雲面上也猶疑了也動搖了,就是愣不鬆口,她睜大了眼睛,透着一股恨意,瞪晏九雲:

“你就是想我們死了你纔好受是不是?”

晏九雲很是不滿地回望着她:“你這個人,跟我小叔叔說話溫柔的很,跟我就兇,”他忽漲紅了臉,指了指歸菀,“你是不是和小啞巴一樣,都喜歡我小叔叔啊!”

“放屁!”媛華頓時怒道,一下聽呆了晏九雲:“你,你怎麼也會罵粗話呀?你們不是詩書世家的姑娘呀?”

嘖嘖稱奇的樣子,媛華輕蔑看他一眼:“聽懂了?跟你們陽春白雪也是對牛彈琴啊!你,”她揚手戳指他鼻間,“能聽懂什麼呀?”

晏九雲亦覺受辱,不服氣道:“我也是讀過書的!你們可別瞧不起人,我小叔叔讀書就很厲害,你們漢人的典籍我小叔叔都熟悉得很。”說着見媛華匪夷所思的眼神投過來,立時泄了底氣,“只不過,只不過可能沒你們讀的多罷了,我回去會好好讀書的!”

“什麼叫我們漢人?”媛華聽了頓時來氣,“晏清源祖上可是出仕前朝的正經漢人,是你們自甘墮落,覺得當鮮卑人更高貴,數典忘祖,”她揶揄撇嘴,連珠炮地轟他,“你是不是在鄴城也嘰裡呱啦說鮮卑語啊?很好聽是不是?”

晏氏確秉持鮮卑習俗,大相國晏垂平日多說鮮卑語,唯有用人之際,方同漢人世家大族講起漢話,晏九雲因自小跟着晏清源,鮮卑語漢話皆說的流暢,因晏清源素愛讀書寫字結交北方世家子弟,耳濡目染的,晏九雲跟着學了點皮毛,此刻被媛華搶白了一頓,無話可說,只得悶悶答道:

“我也會說漢話,我要是不會說漢話,你能這麼編排我?我說鮮卑話,你還聽不懂哩!等打完了仗我回去自會再多讀書,別老瞧不起人!”

說着眼中閃爍起希望之光,眼巴巴看着媛華,笑的討好:“等回了鄴城,你教我讀書行不行?我,”他看媛華因方纔的那陣激動,一小撮碎髮搭了下來,特別想給她撫平了,忍了忍,還是換成口中的話:

“我覺得你們學問肯定好。”

簡直癡人說夢,媛華像看怪物一樣瞪着他:“你愛讀不讀,跟我們沒關係,你要是放了我們……”

媛華看他眼睛,似藏不捨,她雖是閨中少女,這樣閃閃躲躲的心思,多日來已看出端倪,便緩了語氣,非常溫柔地望着晏九雲:

“小晏將軍,破了壽春城,我們真的會隨時死在你小叔叔手裡,他雖然現在喜歡我妹妹,可你也說過,他妻妾成羣,圖的不過一時新鮮,等膩了,定是要殺我們的。”

說着順勢滴下兩顆淚來。

晏九雲第一回見她哭,不知女孩子流眼淚也是頂好看的,心中一時無措,忽瞥見帳上有人影過來,倒也機敏,忙提了聲音呵斥:

“叫你們來教我讀書,還委屈你們了不成?”

邊說邊給媛華狠命遞了眼色,媛華一扭頭,心口登時砰砰急跳,順着他話,趕緊回道:

“這本艱澀,小晏將軍真想求學的話,不如先讀了毛詩打底罷!”

一時話音落了,帳上那身影卻又晃晃的去了,難道不是晏清源?媛華存疑,又想他不可能這麼快回來,畢竟朱叔叔是勇將,不纏個……正想着,帳簾掀開,進來一人,指向一直沉默的歸菀道:

“大將軍請陸姑娘過去。”

歸菀渾身登時僵了,眼淚奪眶而出,轉頭撲進媛華懷中攥緊了她前襟:“姊姊,他又要……我真是生不如死,不想活了,姊姊,我快受不住了……”

媛華一時無言以對,也只是淚流不止,抱住歸菀:“菀妹妹,姊姊太沒用……你再忍一忍,倘我們兩個女孩子都不誠心服他,即便他破了壽春,百姓會服他麼?他做的事,任誰也瞧不起的!”

說着親了親歸菀臉頰淚水,勉強笑道:“只要活着,誰知道幾十年後什麼模樣?幾十年前還沒有他北魏呢!若是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看不見了,就是要死,也不能白白死了!”

她二人便像被自己初次帶來那日一樣,小腦袋湊在一處,活像兩隻可憐的青雀兒,晏九雲看得怔住,心底掠過無限內疚,可不知怎的,又覺慶幸,甚至有些欣喜:她倆當着自己的面,什麼體己話都說,是信任自己呀!

此刻卻也不敢看她二人,有點兒心虛,只提醒媛華:

“我小叔叔脾氣可不好,趕緊讓你……”

媛華轉頭看他一眼,晏九雲徹底愣了,話也咽回去了,其實那眼神裡什麼也沒有,無愛無恨,無嗔無怒,只是像死了一般。

“你想的什麼破藉口,正打着仗,晏清源信你有心思讀書?沒腦子的傢伙。”媛華冷漠甩他一句,擁着歸菀出去了。

帳子裡只剩愣愣的晏九雲,好半日,才喃喃道:“我是好心給你們解圍的,怎麼還罵我?”

如霧的雨絲打在臉上,歸菀打了個寒噤,指甲在衣帶上一下下掐着,逼自己清醒些。

秋雨是涼的,不知是冷是懼,歸菀很快抖個不住。

她頭髮淋得一片溼漉漉,打簾進來,瑟瑟往邊上立着了,這一切,被晏清源看在眼中,笑着問她:“下雨了?”

歸菀無聲點頭,晏清源衝她勾了勾手:“你過來。”見她赴死一般,半日才挪到眼前,他捉了烏金馬鞭,一伸手便探到她白玉般的脖頸間,逗貓逗狗似的,左拂右掃,鞭底傳來清晰無比的陣陣戰慄,他淡淡開口:

“以後我問話,不許搖頭點頭,要說話,聽明白了麼?”

“是。”歸菀聲音細不可聞。

晏清源這才丟了馬鞭,起身展臂:“給我卸甲。”歸菀腳下生根,晏清源等得不耐,一把給撈到眼前,低首警告:

“擡起頭來!再裝死人,我一會在榻上弄死你!”

見她面上又沒了血色,晏清源目光卻移到她胸前,算算日子,再重的傷也該好了,一通熱流便自腹底直直躥上來,這些日子,因爲她,實在忍得辛苦,本想看她爲自己卸甲逗弄的心思頃刻散了。

歸菀只覺眼前一黑,接着便是天旋地轉。她失聲叫出,但驚呼聲隨即被他灼灼的脣給堵了回去……許久許久以後,她的脊背方纔重重地摔在了褥上。

他身上的血腥味未散,甚至沒有清洗,手上半乾的血漬混着汗水化作深色污跡,滾得兩人身上全是,晏清源頭就枕在她腰間,喘息聲沉如野獸,好半日,方慢慢平息下去。

一側眸,往下就可見花露點點,豔冶得很,晏清源頓時惡意地笑了,手指自叢間一過,勾抹出來,起身便往歸菀口中送了進去。

歸菀猶在失神,一時受驚,雖不知何物,卻掙扎着就要吐出來,晏清源不讓,捏着她紅脣,曖昧調笑:

“好孩子,禮尚往來而已,嚐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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