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禮傑道:“所以,要躲,就要躲到師父找不到的地方,那就是讓師父認爲我們死了。”
關義傑一揚臉:“讓師父認爲我們死了?你是說詐死?”
肖禮傑道:“是,師父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同覃雁飛妥協,所以也不會懷疑。”
關義傑沉吟了半晌,還是下不了決心。
肖禮傑儘量心平氣和地道:“其實,師哥你可以想想,放他走怎麼算都是我們利大弊小。”
關義傑“哦?”了一聲,轉而趕緊搖頭:“你胡說什麼?”
肖禮傑道:“師哥,以你的武功,與那覃雁飛相比誰更高一些?”
這正是關義傑的痛處,他縱橫一生,向以自身武功爲傲,可說是十分自負,對覃雁飛他雖說沒有必勝的把握,但自問至少三天三夜之內保證勝敗不分,之後就是看誰的耐力更強了,但是金蛇纏沾手的痼垢,一到天黑他就打不了了,那是怎麼算都覺得糊塗至極的一筆糊塗帳,他扔了柴枝,搓着兩手,已是動了心了。
肖禮傑面露喜色,道:“這樣師哥你就可以專心一致地剋制金蛇纏沾手的魔道了。還有一個好處,師哥,咱們十三傑中有一個最厲害最神秘的十二師弟叫做芙蓉血刃手柳伶傑,在江湖上神出鬼沒,幹了不少轟轟烈烈的大事,他是長什麼樣子的?你我卻不知道了,他的武功有多高,我們也不能摸底。我們一死,十二師弟必會出面,到時候,要對付對我們還算是有些恩惠的覃雁飛,理由更充分一些,把握也更大一些。”
關義傑點了點頭,道:“這個理由勉強一些,好吧,哥哥我就聽你一回。你找他們來吧!”
覃雁飛拉着蕭秋雪的手從巨石後面出了來,笑道:“不用找了,我們來了。”
關義傑眼珠一翻,道:“你們來了很了不起嗎?”
肖禮傑笑着道:“來了就好,我師兄已經答應了將你們送出此雪谷,希望你們言而有信。”
覃雁飛點點頭,道:“你們放心!”
肖禮傑神色凝重:“如此甚好!”轉而向關義傑使了個眼色,關義傑眯了眼,道:“你們跟我來。”說着轉身就走。
覃雁飛笑了笑,暗想:“與此人的冤結那是一輩子也解不開了。”便牽了蕭秋雪的手跟在了他的身後,肖禮傑則跟在了覃雁飛的背後,三家各差兩步在崎嶇的山路間走了大概有四五分鐘左右,便來到一塊矗立的巨石前,關義傑停了下來,向覃雁飛他們道:“呶!看見這塊巨石了沒,覃雁飛,只要你有本事把它打碎,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可以在十分鐘之內給你們打出一個通往外界的地道,怎麼樣?”
覃雁飛瞧了瞧那塊巨石,又瞧了瞧周圍的環境,心想:“就算能將它擊碎,可是擊碎它所需要的巨大能量可能會引發山體滑坡,到時候恐怕連這點躲避的地方都沒有了。”轉而向關義傑道:“這塊巨石有多厚?”
關義傑冷冷地道:“我怎麼知道,大概一丈多一點吧!”
шωш• ttkan• ℃ O 覃雁飛瞧了他一眼,眉毛動了一動,心想:“你們是要讓我們出去呢還是和我們一起被活埋了?”轉而瞧了瞧蕭秋雪,蕭秋雪知他心意,從懷中取出了魚腸劍遞了給他。
覃雁飛拔出短劍,在那塊巨石上輕輕一劃,就聽“噗”的一聲,短劍便刺入了巨石,直沒至柄,關、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喝了一聲彩,覃雁飛往下一劃,那魚腸劍不愧是萬劍之祖,切割巨石就如同切割腐木一般,毫不費力。
還好,這塊沉積岩並不像關義傑說得那麼厚,他熟悉這個地方的一草一木,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帶他們來這裡找出口,這巨石也只有30多公分厚,覃雁飛幾劍下去便切出一個大門似的洞口,搬開了石塊,露出的卻是發黑的乾土,然後的步驟就不是他能完成的了,便乖乖地一言不發,退在了一旁。
關義傑看着有些瞠目,但也無可奈何,便撇了撇嘴,從腰間解下一條寬腰帶,鋪開了,上面彆着的是小鉤子小錘子小剪子小鐃子小銼子小刀子以及各式各樣帶尖帶鉤帶刺帶刃的工具,然後取出了一把小鑹子,向覃雁飛道:“喂!我再跟你說一遍,出去了可得遵守諾言,我們兄弟倆可已經死了。”
覃雁飛點點頭,道:“是,你們確實已經死了,不過我有些不解的是,假如有一天你們的師父事情敗露了或者還沒有來得及起事就去世了,這個秘密是不是還要保守着?”
關義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去理他,轉過了身向着那片裸土,深深吸了口氣,“呼”地一下如似旋風一般奔向那片裸土,覃雁飛、蕭秋雪與肖禮傑就覺眼前黑沙彌漫,整個人好像似置身於沙塵暴中一般,覃雁飛轉過身去,百忙中將蕭秋雪擋在懷中,他可沒想到關義傑對土地的功夫竟是如此之高,難怪他竟敢在這個地方長期地待下去。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風沙漸止,一股冷風吹來,覃雁飛脖頸一涼,打了個冷戰,睜開眼睛,抖了抖身上的土,瞧蕭秋雪時,見她頭髮上,眼睛上,嘴角間掛滿了塵土,忍不住又是好玩又是好笑。蕭秋雪氣得跺了跺腳,從他懷裡掙了出來,弄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滿意了些。覃雁飛也不去管她,轉頭瞧關義傑時,見他已站在了洞口,叉着腰瞧着他。
覃雁飛一笑,回頭牽着蕭秋雪的手出了洞口,關義傑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道:“喂,再跟你說一遍……”覃雁飛點頭道:“是,你們已經死了!”關義傑搖頭道:“不是,你們翻過這兩道山樑,就能看見一條高速公路,從那兒可以攔上去烏魯木齊的長途汽車,不過得瞧你們的運氣了,好了,就這樣,師弟,咱們走!”說着頭也不回,與肖禮傑轉過了幾道山坳,便就此消失了蹤影,自此杳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