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原路返回,發現花生那貨已經睡得死沉死沉,嘴裡還嘀咕嘀咕着唸叨着“我要喝酒,我要吃肉!”,邊說夢話,嘴裡更是流着哈喇子。
我很無奈,但是我看兩人燙的厲害,只好把藿香葉子撕成條,然後再橫着撕裂,撕成碎末之後,先給老頭餵了一點,然後拿出蛇肉,擠蛇血給他喝了點,然後依法給花生也餵了點,做完這一切已經把我累的夠嗆,累的更是出了一身熱汗。
因爲地下多時苔蘚,潮溼的很,我從附近找了一些乾草,給兩人鋪了一層,然後拼着吃奶的力氣,好不容易把兩人好像託死豬一樣託在上面,然後好不容易纔休息了一會,不過也許吃了過多的蛇血,感覺渾身直冒熱汗。
此刻,林中的天色已黑,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四周有幾顆大樹。
“如果晚上有野獸,怕是躲不開。”儘管心中這樣想,但是此刻我哪有半分力氣,而且拉着是兩頭死豬往前走,何況天色會很快黑下來,繼續走下去,還不一定遇到什麼事呢。想到此處,我有道四周折了荊棘之類的植物,在這些大樹空隙之間佈置了一番,儘管不知道是否能否阻止得了野獸,但是總歸是一層防範。
與此同時我頹然的坐在地上,看了四周,不由長出了一口氣:“這樣還過得去,他孃的,你們兩個倒是睡得爽了,累死我了。”我打量了一番四周密密麻麻的十多米高的大叔,樹與樹的間隔也就三四米,此刻更是被我在空隙之間擺了很多的荊棘,這樣的環境,一般野獸想要進來也是有些困難的,只要不要遇到像那蟒蛇一樣的東西,應該沒問題吧!
不過今晚看來我又不得睡覺了。我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兩人,心裡不由哀嘆道。
天色已經全黑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除了不時傳來的鳥鳴,便是花生的呼嚕聲,我繃緊神經,不時的四周打量着,儘管心中害怕,但是不過虧得花生的鼾聲,也給我壯了幾份膽量。
我就這樣靜靜的靠着大樹坐着,我倆眼皮直打架,然後我竟然渾渾噩噩的睡着了。
這一夜特別的平安,也不知道是我最近過度疲勞的緣故,竟然是以一種奇特的姿勢睡了一晚上,我自己腦袋竟然枕着自己的肩膀睡了一晚上。
當第二天第一縷陽光投進森林,我被一陣咳嗽聲喚醒了,我睜開眼睛,正看到老頭以異樣的眼神打量着我。
“師父,你這是咋了,不認識我了?”我白了老頭一眼,沒好氣的問道。
“他孃的,你這嘴,是吃啥玩意了,喝人血還是吃人肉了呀!”
一聽這話,我看着老傢伙肯定是好多了。
“喝人血了!”我沒好氣的說道,“你倆也都喝了,不喝你倆早死翹翹了。”
說道此處,我不由擦了一把嘴,我不由皺起眉頭,只見手背上皆是血跡,看來昨天卻是太餓了,也太累了。
與此同時,花生卻是呼啦的一聲猛地坐起身,“大哥,啥子,哪兒的人血?”
“額,我這嘴裡咋味道怪怪的。”花生說完還不忘砸吧砸吧嘴巴。
“吃貨!”我無語的說道,“你倆好了?”
“我倆咋了?”老道不由迷惑的問道。
“也不知道誰昏迷了,還發燒了,虧得我命大,不然我爲你倆找藥找吃的,差點被那麼大的一條蟒蛇給活吞了。”
老頭聽我這樣說,不由問我咋回事,我只好將昨日的事情說了一遍。
“哈哈,看來我這徒弟長大了。”老頭不由笑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不由打量着四周。
“師父,咱們這是在哪兒呀?”我看着四周莽莽山林,不由迷惑的問道。
“這個也不確定。我先看看。”老頭說完卻是取出易盤看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道,“果然如此,按照此地方位的指示,應該是湘西東北方向,而龍山東北,便是湖北的神農架。看來咱們通過這出口,進過幾天的飄蕩,卻是進入了湖北境內,到了此地。”
“神農架?”我不由奇怪的問道。
“不錯,相傳遠古時代,神農氏曾經在這裡遍嘗百草,採藥治病。由於山高路險,只好搭架而上,因此就留下了‘神農架’這個名字,古有熊山之說,而神農架位於鄂西北,西接秦巴,東望荊襄;由房縣、興山、巴東三縣邊緣地帶組成。而且覆蓋寬廣,也不知道咱們現在是在邊緣,還是已經深入其中,不過此地兇險異常,聽說解放前這兒就有野人出沒,也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出此地。”老頭嘆了一口氣道,“不過,爲何這條通道卻是從龍山之下通往此處,真是讓人納悶?”
“俺好餓?”不過就在我想的入神,花生這貨有摸着腦袋在哪兒直叫喚。
“他孃的,就知道吃,早晚撐死你。”我見自己收的這個小弟是個吃貨,心裡真是憋屈的要死。
“似乎我也有點餓了。”老頭拍着肚皮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看着這一老一小,不由很是無語,“吃吧!”
我拿起昨天給他們喝完蛇血的肉,遞給倆人。
“你昨天就給我們吃的這玩意?”老頭瞪着個牛眼問道。
“不是吃,是喝。”我糾正道。
“水兒,你去找點乾柴火,咱們活人,總不能生吃這玩意吧。”我見老頭說的在理,便拉着花生到周圍好不容易找了些柴火,你說我這兩天也夠辛苦了般,那老傢伙竟然回來又讓我生火,這乾柴早上就帶點潮氣,我好不容易纔點着,只嗆得我流眼淚,不過說實話,我卻也餓的慌,也只好從了。
不過老頭的手藝也不是蓋的,等我升起了火,老頭便找了兩根溼一些的樹枝,夾着蛇肉,考了好陣子,那味道只招惹的我吞口水,再看花生,更是嘴裡含着指頭,更猛勁的吞着口水,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翠黃的肉塊。
“好咯,吃肉咯。”
老頭總算烤好了,不過他卻是率先死了一大塊,然後也不怕燙,直往嘴裡塞,再看花生,撕了一小塊給我道:“大哥,你吃!”
我看了我手裡的肉塊,再看了看花生手中的,“他孃的,你這沒心沒肺的東西。”
“啊!”花生嘴裡含着肉塊,看了我一眼,然後從嘴裡抽出,遞給我,“那啥,大哥,這塊給你吃,你那個給俺吧!”
“噁心,吃你的!”我不由翻着白眼,使勁的嚼着嘴裡的肉塊,我想,這回指不定我那蛇肉擋這倆傢伙咬呢。
老頭邊吃,邊把剩下的一塊烤熟,裝在了褡褳之中,而此刻的花生吃的滿嘴油膩,眼睛更是賊亮的敲着老頭的褡褳。
“他孃的,你個小禿驢少打這注意,這可是咱們下一飯點的伙食。”老頭橫了一眼花生,花生卻也知趣,只是看了一眼我倆,然後口中吧唧吧唧的喊着他的手指,我瞧得不忍心,不過看了一眼老頭的架勢,最終還是忍住了。
“都吃完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早點走出這個鬼地方還是好點!”老頭說完背起褡褳率先撥開荊棘向前走去。我也趕緊拉起花生,朝着老頭追去。
這一路也算順當,只是當快到中午的時刻,老頭突然停止了腳步,卻是謹慎的看着前面。
“師父,咋了?”我瞧着老頭的凝重的表情,不由急問道。
“咱們還是小心點,你看此地草叢的痕跡,似乎經歷過什麼爭鬥。”
我順着老頭所指望去,果然,那處草叢匍匐翻滾,好像此前卻是經歷了異常惡鬥,不過我突然卻是奇怪的發現,那處所在,卻是有獸皮的存在。
“師父你看?”我跑上前去,撿起獸皮對老頭說道。
“恩?”老頭呢喃道,“看這獸皮似乎已經有段日子了,難道此地果然有野人?”
“野人?”我聽到老頭這樣說,不由向前以前去巧兒她娘就跟我說過什麼野人挖人心,吃人肉的故事,果真有野人的話,是不是會吃人呀,好野人很喜歡小孩子什麼的,想到此處渾身打了個哆嗦。
“走,咱們往前去瞧瞧。”老頭腳步輕輕地向前走去,我拉着花生,噓了一聲,然後也悄悄地跟在後面。
在我們走出兩公里開外,眼前卻是出現了一副讓人難以置信的畫面。
那兒是一片比四周略低的地方宛如一個盆地,四周被高聳的樹木所覆蓋,在那盆地中間是林立的房屋,好像是那種原始的土坯房,上面是用草覆蓋的,而在哪房屋四周更是有一對對草垛,在最中央好像是一個祭壇什麼的東西,而那祭壇不遠處卻是一座異常顯眼的雕像,也不知道那雕塑是什麼人物。
“哇塞,師父,你看他們怎麼都是赤裸的上身,身上還畫着啥玩意呀,下面圍一塊獸皮呀,吆吆,屁股都露出來了!”我眼力勁兒還不錯,儘管隔了這麼遠,卻是敲得清楚,不過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每當我用內經圖運轉,體內就感覺到一陣悸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萬鬼噬咬的後遺症。
“阿彌陀佛,俺沒看見,俺沒看見!”花生雙手合什,閉着眼睛,嘴裡嘀咕道。
“你個小禿驢,肉都吃的兩罪冒油,還裝什麼裝呀!”老道一下子敲在頭上,只疼的花生哇哇大叫。
“你亂叫什麼?”老頭卻是咋呼着,等着眼睛低聲吼道。
不過就在這時,我們聽到身後一陣踩着草木而過的嘩啦聲響,老頭臉色一變,拉着我們,向着前面不遠處的雜草中匍匐着鑽進去。
“噓!這兒說不定是個野人部落,如果被抓住,咱們可沒好果子吃。”老頭摁住我們的頭,輕聲噓道,我聽着凌亂的腳步聲,心兒都快跳出來了。
“孃的,如果被野人抓住,先讓吃了你這肥崽子。”我低聲罵道。
花生聽到我這樣說,頭低的更低,滿眼淚汪汪的,看的我也不忍心說道了,只好偷偷的湊過雜草,向着遠處瞄了一眼,這一看之下,卻是嚇得我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