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道士跟你還說什麼了?”我盯着段飛鵬認真的問道。
“你跟我來吧!”段飛鵬擡頭看了我一眼,便邁步向着正屋走去,我狐疑的看了一眼他,也緊跟其後,我想,也許段飛鵬是想給我看什麼東西。
房間裡擺設倒很是簡單,一張木桌,幾張木椅,牆壁是用大小整齊的松木所做,一側開着窗戶,整個房間裡隱隱有一種樹木的清香。
迎面進去,便是一幅山水人物畫,筆法老練嫺熟,山水錯落有致人物細膩,佈局合理筆墨輕重傳神,畫長三尺,寬尺五,筆清墨淡,一看便是年代久遠的化作,但是上面卻是沒有落款,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做。
畫中古樹參差,山間白雲若隱若現,山的周圍卻是一片黑色包裹,卻是不知道所畫是什麼地方。
我看着眼前景緻,心中頓生疑慮,但是卻是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有這種情緒。
“請坐!”段鵬飛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累了這麼天,醒來也沒怎麼休息,說實話,實在累得慌,所以我也沒謙虛,便坐在了下來。
段飛鵬看了看四周,然後走向南北角,敲了敲地板,過了少許,然後卻是掀開其中一塊木頭。
我瞧着不由好奇,難道他也不知道這屋子中有什麼?
不過當我看向段飛鵬的時候,我陡然發現,他的身子在顫抖,我不清楚他手中拿的是什麼,竟然會讓他有如此表現。
段飛鵬緩緩轉過了身軀,我看到,他臉色一片蒼白,手中抱着一個盒子。
一個木盒而已,至於這麼激動麼?
我心裡就是納悶了,我看到他手中的卻是拿着一個紅色的木盒。
“你沒事吧!”我不由試探的問道。
“沒事,沒事!”我看到段飛鵬的腿肚子在打顫,這不是激動,而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這讓我更加好奇,我不由站起身,打算走過去,看看他手中拿的盒子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卻是被他攔住了。
“小兄弟,你先坐,你先坐!”
段飛鵬緊緊的抱着那個木盒,宛如那木盒就是他的命一般,頹然的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
我不由杵了杵眉頭,不由納悶問道:“你真的沒事?”
“真沒事,我真沒事!”聽着那帶着顫音的段飛鵬,我心裡的好奇心更加濃郁,不由試探的問道:“可否將那木盒給我看看。”
段飛鵬遲疑的看了看我,滿眼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嘆了句:“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你請看吧!”
我看着段飛鵬顫抖的手把木盒從桌子上推到我身邊,我不由疑惑的看着那木盒。
沒什麼奇特之處呀?
我不由擡頭疑惑的看了一眼他,段飛鵬咳嗽了一聲,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你看那盒子上面!”
我不由細細看去,卻是發現在那盒子上面,刻着一行宛如血色一般的字跡,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分明。
“鬼龍架穴暴敗之禍,枯朽陰骨凝劍血盒,血染道使逆龍入池,孽消壽盡鬼福及人。”
“就這麼四句話,你怎麼”
看着四句話,我心中一片迷糊,卻是不明白段飛鵬爲何會如此表現。
“小兄弟,你可是先天道體!”段飛鵬突然問道,這倒是讓我不好回答,我只好吃吃說道,“我師父以前這樣說過。”
“既然小兄弟是先天道體,那麼便是道使無疑,當年那老道說過,你是道中之人,行做之事必然是道中之事。”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聽段飛鵬說我是道中之人,行做之事必然是道中之事,但是我真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只好疑惑的擡頭看着他。
“鬼龍架穴暴敗之禍,我想這第一句說的便是此地的風水局勢,第二句枯朽陰骨凝劍血盒子,這盒子是血色,我想血盒便指的是他,而其他的我卻是不明白,但是第三句說的是鮮血沾染你的身體,必然會使得此地逆龍入風水池之中,最後一句,我想應該是說的我,因爲我罪孽深重,我想當日那老道救我之時,便已經知道,當我再次見到你便是我的死期!”
頓了頓,段飛鵬繼續說道:“其實死並不可怕,自從妙玉死後,我便已經是個死人,如果不是秀蓮,還有那道士所說的話,即便天不收我,我也要尋死。”
我瞧着段飛鵬不由一陣遲疑,聽他所說,句句言辭鑿鑿,似乎和這幾句詩很符合,但是我卻是隱約感覺似乎意思不盡如此。
風水池?
這不由讓我想起院子之中的那個水塘,風水池在陽宅之中及其重要,對住宅的吉凶有着至關重要的影響,而所謂的風水池,便是池塘之類,池塘在屋前或屋後,其距離形狀影響着住宅的吉凶。
比如住宅左右前方各有一池塘,那就是“龍、虎腳上池,淫亂定無凝”,此形煞則主淫亂也。而屋前後各有一池塘,亦是極兇的,住宅後面有池指破財,有財也破盡。有古訣曰:“前塘及後塘,兒孫定少亡”。風水池的形狀不一,有凹凸,或形爲葫蘆,或一大一小而又相連,不只主病災且克男主人。訣曰:上塘連下塘,寡婦守空房,大塘連小塘,疾病不離牀。
又比如二塘或三塘相連的,又稱白虎池,主哭汪汪,主有悲慘事故發生,損折男丁連綿不斷。判斷風水池的吉凶只有看:風水池能否爲住宅所用,若有益於住宅則吉,另外,來水要明,去水則宜暗,這是錢財應取之明明白白,財源滾滾,又能聚財,也即去水要暗。
而因爲這些風水池的緣故,必然形成各種形煞,而且極其兇殘。
而剛纔我進來之時看到,院子之中有一池塘,形狀如月,這本來是極其吉利的風水池,但是我卻是注意到,那池塘之中顏色不對勁,因爲風水池池水越是明鏡,越是吉利,所謂塘清猶如鏡,貴生富貴命。而那池塘邊更是有一天宛如帶子的風水池,但是這也是極其吉利的風水佈局,但是那帶子不是一般大小,而是中寬兩天尖,我一直想不通,而此刻他說道風水池,我不由心中一陣納悶。
而更是從他的交談之中,我感覺到,段飛鵬很不簡單,不僅是氣勢,而且更是在風水學上的造詣,因爲他所說有部分即便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尤其是這四句詩,他竟然一眼便能夠看出,由此可見,此人絕對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我細細體味着他所說的話,卻是不知道他恐懼和來,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怎麼會因爲這麼幾句話而又那麼大的反差呢?
“鬼龍架穴暴敗之禍,枯朽陰骨凝劍血盒,血染道使逆龍入池,孽消壽盡鬼福及人。”
我心中默唸着那四句詩,想從其中找出點什麼,但是除了按照段飛鵬所說之話那般解釋,似乎我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解釋,我不由心裡喟嘆一番,看了一眼段飛鵬,不由遲疑的問道:“你說我是道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段飛鵬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顯,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我不由笑着看着他,淡然說道:“這個我卻是不知道,而且也是第一次聽說。”
但是讓我愕然的是,段飛鵬並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顫顫巍巍的拿過木盒,輕輕地撫摸着,近乎呢喃的說道:“遲早你會知道的!”
段飛鵬沉默了半天后,深吸一口氣再次將木盒推到我面前,我看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說道:“從今天開始,這個東西就是你的了!”
我一怔,沒想到他竟然會把木盒給我,看他的神情,雖然這木盒他原先不知道,但是他肯定知道這木盒的珍貴之處,而且看剛纔他的神情,似乎這木盒比他的性命還有重要,我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越來越神秘了。
“給我這個有什麼用?”
“因爲這便是當年老道要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段飛鵬頓了頓,繼續說道,“最主要的是,我是想借你之手,揭開這四句詩。”
我瞧着段飛鵬很認真的樣子,不知道怎麼是好。
“但是你要記住,你千萬不要打開這盒子!”
段飛鵬按着木盒的手說道此處似乎已顫,我不知道他爲何如此說,不由迷惑的望着他。
“因爲這個木盒子叫做”
“叫什麼?”
我聽着段飛鵬顫抖的聲音不由驚奇的追問道。
“八門缺,八風吹,屍山居水口,路死扛屍首,這木盒名叫八門扛屍棺!”
我愕然的看着段飛鵬。
八門扛屍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