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洛川被秦科等人小心的擡着會了馬寨,剛進了寨門,麗雅便撲了上來,握住洛川沾滿了鮮血的手,麗雅淚流滿面,除了那次狄青傷了洛川,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勢以外,洛川還從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
“洛川,你怎麼了?”麗雅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說道,哽咽的聲音,讓衆人無不哀嘆幾聲!
“麗雅,現在救人要緊,得趕緊去找個大夫過來,你也別傷心了!”其他人哪裡敢勸,這可是元帥夫人,除了秦科這個做大哥的,其餘人都是噤若寒蟬!
麗雅也不是那不知輕重的女子,趕緊一路陪護着洛川往寨子裡面撤去,欽仲不顧自己的傷勢,硬是堅持要去請大夫,因爲他就是這一代的獵戶,對這個地方熟悉,平常打獵受點什麼傷,都是找那大夫醫治,據說那個大夫對於刀劍創傷,跌打動骨方面是特有經驗!
看到欽仲的堅持,秦科也沒多說什麼,聽了朱名敘說了這一場大戰的經過,這些外出的馬賊們個個都是心驚膽戰,三百人對兩千人,雖然有這麼多險要可憑守,但是這還是令人咂舌!
朱名又道:“現在還有幾百投降的秦軍,我們該如何處置?”
秦科大手一揮,臉上露着怒氣道:“殺了,他們將三弟害的這麼慘,要不是我們辦完了事情趕緊回來,恐怕三弟已經沒了!”
朱名點了點頭就出去了,不久之後在廣場上,幾百秦軍被綁了,排了十排,秦科親自坐在椅子上,雖然有人想勸說秦科莫要斬了俘虜,但是看到秦科那張怒氣衝衝的臉,誰還敢說?再加上秦科和洛川的關係,現在洛川昏迷,山寨的一切事情,都是秦科做主,秦科說一,其他人是不敢說二!
倒是朱名,悄悄的溜出了人羣,徑自往洛川的房間去了,當時進去的時候,麗雅,大夫,欽仲都在那裡,朱名看到洛川已經醒來,想說又不敢說,臉上猶豫不定!
洛川忍住疼痛,強撐起身,問道:“是聽這外面的求饒聲,是不是我大哥要殺俘虜了?”
朱名無奈的點了點頭,道:“秦都統怒氣衝衝,正要斬殺俘虜,這恐怕對以後不利啊!”
洛川咳嗽一聲,阻斷了大夫的醫治,就要起身,麗雅和欽仲趕緊扶住,麗雅哭着道:“你這剛剛穩定下來,怎麼又要動了?”
大夫也道:“你全身五處刀傷,又流血過多,必須安心靜養,否則的話,恐怕很難痊癒!”
洛川搖了搖頭,硬是站了起來,鼻子明顯抽動了一下,其他傷口倒無關緊要,特別是胸口的那一道巨大的刀傷,是特別的疼,不過洛川管不了這麼許多!
欽仲這時道:“元帥如果真要出去,那麼就讓我和朱名擡你出去!”
洛川搖了搖頭,堅定的道:“我還沒那麼脆弱,要是讓兄弟們看到我被擡出去,恐怕又會多想,你們扶着我便是!”
欽仲帶着哭腔道:“可是元帥你現在的身體?不如讓我帶口信過去!”
洛川突然一笑:“你覺得能夠勸得住我大哥麼?”
廣場上,秦科拿着一把刀,滿臉寒氣的走了過去,那刀在地上拖拽着,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許多秦軍已經是哭爹喊娘了起來,早知道投降也是死,還不如戰死沙場,這樣他們的家人,也不會因爲自己受到牽連了!這秦軍,大多都是有家室之人,想到自己將馬上變成無頭之屍,許多人都是忍不住一陣悲慼,眼淚汪汪!
四十九名刀斧手,已經準備好了,他們都是一臉的無情模樣,端着酒喝了一口,而後又噴灑到了大刀之上,酒霧,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晶瑩,可惜爲什麼看起來卻是這麼冰冷?
秦科吼道:“你們這羣狗賊,竟然敢攻打我馬寨,真是不知死活!”
說着,便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刀,其他刀斧手,也是高高的舉起,刀在陽光下,閃着寒芒,一陣陰風颳過,秦軍個個是縮着脖子,哭喊了起來!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是等待死亡的那一剎那,難道不是麼?
“住手!”朱名替洛川吼道!
秦科看了一眼,看到洛川正在朱名和麗雅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了過來,臉色格外的蒼白!
秦科放下手中的刀,對着洛川吼道:“這些個賊軍,難道我們還要放過不成?”
洛川身體此刻非常虛弱,加上這一段路程,雖然說幾乎是一路架過來的,但是依然牽扯到了傷口,洛川有氣無力的道:”大哥,軍隊有軍隊的規矩,投降者不殺,如果此次殺了這些秦軍,那麼以後誰還敢投降,這不是逼他們死抗麼?咳咳……切不可因小失大,再說我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也就不要再多追究了!”
秦科一臉憤怒,瞪着那些秦軍,那些秦軍被秦科這麼一瞪,趕緊低了頭,秦科忿忿的說道:“這些狗日的東西,不殺了他們是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洛川嘴角扯出一絲微笑,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打動了秦科,便接着道:“好了,那吳忠不是還在我們手上麼?殺了他,你也就消氣了!”
秦科略微一頓,而後道:“好,我這就殺了他,這裡我就不管了,我也管不了了!”,說完,帶着滿臉怒氣往關押吳忠的牢房去了!
衆人都是苦笑一聲,想不到這秦科竟然還好面子,還要找個理由走開,同時也對吳忠表示出可憐的神色,恐怕此番他是好果子吃了!
洛川看着那些秦軍,用着微弱的聲音的道:“你們真的願意歸降?”
聲音雖然很小,但是每個秦軍此刻彷彿都成了順風耳,聽得清清楚楚,紛紛磕頭說道:“我們願意,我們願意!”
洛川點了點頭,道:“既然加入我馬寨,必須遵守馬寨的規矩,朱名將兵器還給他們,欽仲,就由你負責帶領這一路新兵吧!”
欽仲趕緊說道:“謹遵元帥號令!”
洛川咳嗽了一聲,臉顯得更加的蒼白,對着滿臉關心的麗雅笑了笑,而後道:“扶我回去吧!”
麗雅用責怪的眼神看了洛川一眼,不過裡面夾雜的更多的是擔憂,朱名看着洛川離去的背影,心裡讚歎道:“元帥果然是元帥,三言兩語便勸住了秦都統,現在又收的這一幫秦軍的心,加上安排欽仲指揮這些秦軍,恐怕他們肯定會俯首聽命了,欽仲對於這些秦軍的震懾,恐怕比元帥還要深吧!”
在這些秦軍眼裡,現在最佩服的並不是洛川,而是欽仲,欽仲怒斬魯能,他們可都是看在眼裡,而後欽仲又和洛川闖入龍潭,要殺吳忠,這份勇氣,武功,都是值得秦軍敬佩的,洛川當然知道這一點,眼下秦軍歸順,恐怕有些人心裡也是不服,安排欽仲接管這支軍隊,是最好的選擇!
再說,這王老虎率領着八百多馬賊,一路攻進了南漳縣,那南郡郡守事先得到了消息,早就從南門跑了出去,王老虎等人是從北門進的,並未抓住這郡守魏揚天,但王老虎等人也並不知道這魏揚天就在南漳縣內!
進了南漳縣,百姓們都驚恐異常,個個都是閉門不出,對此,王老虎心機一動,便有了打算,清除了縣內殘留的大秦勢力以後,王老虎便命人張了榜,貼在城內各處,上面只寫着:“大秦無道,我等奉天命,討伐暴君,並不驚擾百姓,如果諸位願追隨我軍大元帥洛川,即日起可到府衙門前報名參軍!”
起初,百姓是不敢相信,第一這按照慣例,一旦城破,那將是一片燒殺搶掠,難道這夥馬賊還真的不動百姓分毫?第二,大秦的積威已久,難道還真的有人敢反抗?第三,這到底是軍隊,還是馬賊?
隨後,朱名便來到了南漳縣,聽王老虎說了這番舉動,說是張了榜出去,這都三天了,無一個百姓敢來衙門門口報名參軍!朱名聽後哈哈大笑道:“王都統,你這藥下的不夠猛!來,我給你出個主意!”
說着便在王老虎耳邊說了起來,王老虎聽後連連讚歎,拍着朱名的肩膀道:“難怪,三弟對你如此看重,想不到你小子,是一肚子陰謀詭計啊!”
朱名苦笑着說道:“我這計策,怎麼就成了陰謀詭計了?王大哥,你可莫要冤枉我!元帥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恐怕不日便會親自來南漳縣,他吩咐了下來,南漳縣必須治理好,因爲這是我們奪下的第一個城池,而且元帥還說了,南漳縣是進入馬寨的一道屏障,南可抵擋南郡殺來的秦軍,北可與馬寨互爲犄角之事,抵擋住來自襄樊的精兵!”
王老虎點點頭,笑道:“這治理城池的事情,我是一竅不通,我只會舞刀弄棒,所以朱名啊,你可得幫幫我!”
朱名從懷中,摸出洛川的一封書信,道:“這事元帥在我臨行前給我的,還請王大哥你過目!”
王老虎疑惑的拆開信封,匆匆瀏覽了一遍,而後大喜所望的道:“你自己看,我就知道,我三弟知道我不是個當官的料,所以任命你爲南漳縣令了!哈哈,這下我可是放下心來了!”
朱名心裡疑惑:“這元帥爲何不親口對我說,反而是讓王都統先看,而後再讓他跟我說呢?”
洛川此舉是大有深意,眼下馬賊奪下了第一個城池,洛川不得不考慮到手下衆位的關係,此次將書信先遞給了王老虎,讓王老虎知道自己任命朱名爲縣令的事情,而不是讓住朱名告訴王老虎,這樣一來,一是可以讓王老虎心裡好受,畢竟這南漳縣可是王老虎打下來的,要是從朱名口中說出任命太守這樣事情,洛川擔心王老虎心裡有意見,所以便讓朱名帶着書信,就相當於洛川自己親自跟王老虎說一樣!
王老虎和朱名那裡想這麼多,王老虎捧着這個燙手的山芋是正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下朱名來了他正好解脫了!
朱名做了太守以後,便着人在城裡散佈出洛川往日的事蹟,特別是將這次憑藉三百老弱馬賊打敗了吳忠兩千精兵的事情,大肆的宣揚,這樣的目的就是要讓百姓相信,洛川帶領下的馬賊是有能力反抗暴秦的統治的!
而後,朱名又打開吳忠囤積的糧食,眼下正值春荒,青黃不接的時期,百姓們缺衣少糧,有了這批糧食,百姓們是感恩戴德,讚歎不已,正所謂拿了人家的手短,拿了糧食的百姓們,積極性明顯提高了許多,許多青年人都是來到府衙前報道參軍,而那些遊手好閒的青年人,也被自己的父母拉着來到了縣衙門口,他們的行爲,讓諸位馬賊在好笑的同時,也感到一絲欣慰!
王老虎看到府衙門庭若市的情景,是讚歎不已,這朱名果然不是個普通人,幾個動作就將百姓們收的服服帖帖,手腕不可不謂不高明!
但是,這樣的人對自己的三弟洛川是死心踏地,王老虎心裡也是高興得很!
不過,這魏揚天逃出了南漳縣後,始終不見有什麼動作,王老虎的心是惴惴不安,總感覺要發生什麼大事情一般!
PS:今天中午要坐火車去學校了,想到自己大四了,心裡也是頗多感慨啊,這一學期一過,馬上就要面臨着工作的問題了,想到這,心裡也是惴惴不安,總感覺要面臨失業一般!
閒話不多說,今日只有一更,回了學校,我會盡力補上的,希望大家,覺得不錯就收藏下,讓我也感受到春天般的溫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