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上陣殺敵可能並不怎麼擅長,但是,誰都不會讓沈城隕落,更何況,現在,和親的名號越演越烈。
和親,多麼簡單的兩個字。
卻好象能夠讓人的心都顫起來,就只需要這兩個字,卻可以讓整個沈城之中的無數士兵避免流血和傷亡,只需要這兩個字,能夠讓無數人的生命復甦。
石將軍的面色沉穩,帶領着一大幫的士兵,不停的操練,每一個動作都要深入骨髓,每一個眼神都帶着凌然的殺氣,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真的經歷過什麼樣的打磨和什麼樣的殘忍,只是,石將軍的目光卻隱約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倦怠。
手中的長劍悄然的挽了一個劍花,石將軍的手越來越快,一代將軍的雄偉風姿讓人看上眼體驗都覺得心潮澎湃,正在演練的士兵們,偶爾會聽下身子來,滿是詫異地看着石將軍手中的劍花凌亂的模樣,明明是很散亂的攻擊的方法,可是卻帶着千軍萬馬之勢,這樣的架勢,也就只有石將軍自己才能在千軍萬馬之中實戰出來,若是換了別人,恐怕還沒來得及拔劍,就已經被那樣凌亂的劍法震懾。
那凌亂的劍花在空中飛舞,帶起來一片片妖嬈的模樣,明明是個上陣殺敵的將軍,可是那劍鋒每一次顫抖,都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狂野的味道,卻好象是狼如羊羣一般,那樣好不顧忌的劍法和凌亂的樣子,也在一瞬間昭示了石將軍的內心。
石將軍不是一個何其工於心計的人,不擅長工於心計的人,不應該存在於宮廷之中,雖然朝廷裡誰都明白什麼人是好官,什麼人值得交往,可是,誰也都清楚,若是身爲一個好官,一定能獲得一個好的名聲和不愧於自己的良心,但是,在宮廷裡,你有良心,就不一定會有命,想要留住自己的小命,想要讓自己的家人安穩的活下去,那麼,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同流合污。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幸運,能夠逃脫一次一次的追殺,所以,每一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污點,有的時候,妥協甚至比剛硬來的更讓人興奮一些,就算是妥協之後,自己的良心受到譴責,就算是妥協之後,看到那些最終的接過會不由自主的心痛,可是,有的時候,有一些事情從一開始,就必須讓人妥協,根本沒有爭鬥的餘地。
手中的劍花越舞越快,石將軍的劍法一向高超得要命,在沙場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死在了石將軍的劍法之下,那樣幾乎能夠在一瞬間置人於死地的劍法,讓軍營之中的人都垂涎不已,每一個人都爭先恐後的想要和石將軍尋求這劍法的奧妙,每一個人都想要去學習這要港鈔的劍法,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學會。
不是因爲這劍法怎樣的艱難,也不是因爲那些人偷懶,更不是因爲石將軍藏私,而是因爲,這種劍法,幾乎是用自己的性命在拼搏,凌亂的劍法之中帶着十足的殺氣,卻也讓對反的劍距離自己近在咫尺,可能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就淡淡因爲這個,不知道有多少人對着劍法望而卻步。
石將軍的劍越發快了, 那樣威武的劍法悄然的落下,在半空之中好像有一些說不出來味道,勾勒出一到優雅的影子,石將軍的眼眸裡悄然的有一點點溼潤瀰漫開來,還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悲切。
他手中舞者的劍法,是石家的不傳之秘,準確的說,是每一個石家的人都必須學會的東西,這個劍法,曾經救了石家無數個人的性命,也讓石家揚名立萬成爲衆多將帥之中的領頭羊,可是到了現在,石家的人,沒有人在能繼續揮舞這種劍法了。
想着,石安然的身影好像橋復燃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樣曼妙的女子的身影,從小就喜歡拖着一柄長劍,那個時候,自己還未曾在意這個黃口小兒,也只是想着,小孩子而已,能看到多少?能學到多少?到底也只是個孩子罷了,雖然石家的劍法傳男不傳女,但是小孩子喜歡跟着學,而且,還只是隨便玩玩罷了,石天一直都未曾在意。
只是有一天,他悄然收了自己得劍,想着自己剛纔練出來的劍法,一個恍惚,卻看到那個纖細的身影從一邊衝了上來,一招“蛟龍出海”,和他剛纔使出來的劍法一模一樣的狠辣和冷冽,刁鑽的角度幾乎讓他一瞬間手忙腳亂,若不是憑藉着多年的經驗和深厚的內力敏捷的身法,石天幾乎都不會懷疑,那一劍,一定會結結實實的要了他的命。
也就是哪一刻起,石天才真正意識到了什麼,那個才僅僅有十幾歲的小丫頭,從一開始,就將她的滿身精銳藏在了皮膚地下,而現在,那滿身的精銳通過她手中的劍,正在一點一點的爆發開來,石天幾乎是欣喜若狂,好多年,好多年沒有見到有人能夠這樣融會貫通的將石家的劍法揮發出來,而且,還是一個能石家正統的血脈。
那個時候,石天是真正的興奮的,憑着那樣興奮的勁頭,他手把手的教者石安然一些基礎性的東西,教者一些凌厲的劍法,喝一些簡單的基礎性的內力之類的問題,就像是在教者自己的兒子一樣,但是,石天幾乎都要肯定的是,自己就算是教者自己的嫡長子,都沒有這樣耐心細心過,更沒有這樣興奮過。
石安然是一個天才,一個練武的天才,僅僅是幾天之內,不僅僅將石天交下來的內功心法和劍法吃了個通透,還讓石天學會了很多的技巧,石安然就像是一個充滿了驚喜的冉冉升起的新星,渾身都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滿身凌然又好象是滿是驚喜,總能在衆多武學之中找到最應該走的捷徑和最厲害的招數,讓石天每每驚詫不已。
只是,石天最終還是沒有料到,石安然的滿身武學,早就引起了石家一些老祖宗的注意,那個時候的石天,也就僅僅是一個小將軍而已,在石家根本沒有什麼地位可言,而石安然,也只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黃毛丫頭,雖然受寵,但是還沒有那種讓石家全都過來寵愛的地步。
事情鬧到了最後,石安然的滿身功夫都被石家的老祖宗發現,最終,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石天好像才知道,在石家,女子是不可以習武的。
大概因爲石天是一個莽撞的粗人,也大概是因爲石安然是一個年歲尚小嫡長女,這件事情到了最後,也就鬧得不了了之,只是石安然那一身功力,被石家的老祖宗根本毫無商量的可能的,全部廢掉了,爲了這件事情,石天徹底醒悟,咬着牙,愣是從家族裡面站出來,跑到了邊關,硬生生的靠着自己的拳頭,打出了石小將軍的名號。
時間一直到了現在,歲月流逝,當年的石小將軍變成了石大將軍,而那個僅有十幾歲的黃口小兒現在也逐漸成長成了一個大姑娘,甚至,也已經成了石家的犧牲品了。
寬大的手掌猛然一個用力,內力混合着掌風,狠狠地想着地面橫掃過去,石天的臉色沉穩的可怕,可是卻帶着隱約的殺氣和滿是憤然的冷冽,他石天這一生,唯愛的就是才子,更愛的,就是那些骨骼奇特的人,可是,小時候驚爲天人的石安然,硬生生被廢了骨骼,現在,淪爲政治的犧牲品,要嫁給沈安了,而且,只能做一個側妃。
寬大的手掌握着手中的劍,石天勒住自己胯下的馬,神色變得越發的冷冽,想着自己的侄女,石天心裡就陣陣的絞痛,他們石家一聲都是征戰沙場的將軍,可是到了現在,卻要靠着一個外姓人來言傳香火,若是真的生了一個兒子還好,要是到時候,石安然生的是一個閨女,可能石家真的就要就此落敗了。
手中的劍遙遙的指着蒼穹,石天第一次,覺得蒼天如此不公。
“石將軍真是好劍法,讓本王開了眼了!”正當石天滿心悲憤的時候,一陣清脆的“啪”“啪”“啪”的巴掌聲響起,伴隨着一陣清脆的聲音,石天心裡大震,居然還有人能夠在他毫無警戒的時候接近自己的身邊?心裡一顫,石天猛然回頭,恰好見到軒轅寒雪滿面笑容的站在那裡,就連眼眸,好象都帶着幾分瑩瑩的笑意。
“見過王爺!”軒轅寒雪的影子就站在那裡,石天看的一陣皺眉,想着,自己和軒轅寒雪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情,只是到底還是一個王爺,就算是身份特殊,也有的是人巴結,就算是石天沒有什麼巴結的心思,好歹還是認得人的。
“石將軍何必多禮?只是本王今日聽說石將軍一直都在操練兵馬,很是好奇罷了。”臉上依舊帶着盈盈的笑意,軒轅寒雪從遠處走來,雪白的身影接觸到眼前的場景,四周一片征戰沙場的模樣,每一個士兵都那樣肅穆的站着,好象不管是誰都未曾帶着什麼凌然的殺氣一樣,但是,每一個人只有稍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