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於男人的輕聲誘哄,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定,恍惚之中像是一瞬間讓洛流蘇有一點點的精神恍惚,好象是自己真的是以爲受害者,好象是自己真的很悽慘,好像自己的孩子,真的,真的不知道被誰給下了黑手。
身邊的幾個太醫站着,統一低着頭不去說話,只是目光灼灼之中,恍惚像是都帶着幾分情緒,目光流轉之中,有一點點說不出來的味道,只是誰都是心知肚明,卻又說不出來。
“你們幾個太醫,給本王弄明白,否則,今天都給本王提頭來見!”將洛流蘇安頓好,沈年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落到了身前的這幾個太醫的身上,滿身的怒火像是悄然的澎湃開來,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冷冽和殺氣騰騰,猛然對着這幾個年過半百的太醫嘶吼到:“給本王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男人顯然處於盛怒之下,一舉一動都帶着冷冽的殺氣,可是偏偏站在這裡的太醫都是在深宮裡面摸爬滾打了好久的太醫,對於這種伎倆可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對於這種事情的發展,好像也清楚的要命,當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斂了目光,只是從那一羣太醫之中走出來了一個鬍子花白,目光渾濁的老太醫。
這太醫行了一個禮,看上去好像是風度翩翩一臉鎮定,只是眼眸流轉之中似乎可以看到些許緊張,彎腰輕聲的說道:“回王爺,郡主此次流產很是詭異,就連郡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懷了孕,自然也就沒有做好防範的措施,不過,當場的菜餚裡面,沒有對胎兒有問題的東西,我們幾個太醫討論了很久,最後認定,郡主的滑胎,和這裡吃的東西沒有什麼關係,可能,是有人,有人刻意使郡主滑胎。”
有些疑惑的聲音,可是落到大殿之內的人的耳朵裡,卻實在是有一些不好聽了,衆人的目光閃爍,恍惚之中才意識到了什麼,剛剛進來的沈安和洛錦年不知道爲什麼,卻悄然之中成了最引人注目的兩個人。
這裡是沈安的地盤,好像說起來,沈安的嫌疑最大,而在沈安身邊,那個目光帶着些許捉摸不定的情緒的女孩兒,像是目光灼灼又像是目帶憐憫,四周的大臣們看在眼裡,卻不敢輕易地揣測什麼,畢竟這些大臣們都不是傻子,眼前的四個人顯然都是各有千秋的主兒,而且關係錯中複雜,誰都不敢去趟渾水。
一些大臣們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悄無聲息的拉幫結夥便離開,只是剩下一些從剛開始,就和洛流蘇在一起的女孩兒,亦或者是大家閨秀,她們很自覺地站着,不管是誰都能嗅到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像是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場,沈安的目光冷冽的在房間之內遊蕩,最後,落到了那個滿身嫵媚,但是卻面色蒼白的女人的身上。
洛流蘇滿面痛苦淒涼,可是一擡眼眸,卻正好見到洛錦年那樣一雙包含着淡淡的情緒的眼眸!
像是一場悄無聲息的對視,洛流蘇想要收回自己的目光,可是恍惚之中覺得有一些心虛,心底裡澎湃着的情緒在翻滾着,卻無法和那個青澀柔美的女孩兒對視,她好像可以看得到她的所有情緒和掙扎,好像也可以看到她的迷茫和失措,響起來剛纔看到那些猩紅的血跡的時候,她滿面蒼白的昏倒了的模樣,洛流蘇的手張不由自主的攥緊,她徒然開始害怕,有些東西,從一開始決定下來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要失去了,可能,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刻意的用了滑胎藥?”目光陰冷的望了過去,沈年有些淡淡的血色的眼眸逐漸凝結,強壯的手掌猛然拉過一個太醫的領子,狠狠地將那太醫給拽了起來,那太醫滿臉驚恐卻無法叫出聲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沈年死死地抓着他的衣領,近距離的看着沈年暴怒的模樣,那太醫似乎是上了年歲,但是還是聽清楚了沈年的咬牙切齒一樣的聲音,有些狼狽的點頭,顫着聲音說着“是”,“是”。
“呵——王弟,沒想到你的王府裡還真是安全,只是來這裡逛上一圈,就要讓我的骨肉來陪葬麼?那麼,現在,要不要我來一起陪葬?”
目呲欲裂,沈年的目光直逼那個站在門口,目光清淺的男子,平日那個溫和儒雅的模樣彷彿一瞬間被撕裂,露出了所有的爪牙和尖銳的諷刺,沈年死死地看着沈安,那模樣,恨不得鋪過去將他撕碎。
沈安就那樣安靜地站在那裡,目光清欠模樣淡漠的看了一眼,又悄無聲息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卻並未說話,只是有些淡漠的視線,從屋子之中的每一個人的臉上悠然的掃過,像是探尋,像是探查。
跪在地上的丫鬟們和太醫們都不敢說話,只覺得滿身冷汗可是又無可奈何,只能垂着頭,等着這樣一場好象是沒有盡頭的暴風雨掠過,儘量的垂着首,生怕一點點的意外,就讓自己喪命。
如同是一場天降的災難,他們無法解決也無法去逆轉,只能等待着狂風暴雨悄然掠過。
這是年王親生的骨肉,惟一一個懷上了年王的孩子的女人,就這樣躺在這裡,面色蒼白形如枯朽,而那個孩子,卻以一種異常悄然的姿態到來,然後,以一種異常轟動的姿態離開。
想想,都莫名的讓人感到心寒,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輪迴?
“郡主會出了這種事,王弟也很遺憾。”似乎過了一段時間,那慵懶邪魅的男人只是攔着自己懷中的一抹柔軟,悄然的擡了眼眸,看着那個面色蒼白的女人,淡淡的說道:“這事情是出在我安王府,按理來說,確實是應該由我安王府來負責,王兄不必暴躁,本王,一定給郡主一個交代,給本王未出世的侄兒一個交代。”
淡漠的聲音,讓整個大殿之內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有些停滯住動作,一雙雙眼睛在擡起的瞬間,似乎都帶着一點點的疑惑和迷茫,但是,轉瞬即逝,不曾多想,卻也不敢多想。
就像是官方的客套,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疏離和淡漠,安王和年王向來不曾熟捻,就算是相互相知相識,卻也連依據多餘的問候好像都懶得從骨子裡擠出來,面對着沈年和洛流蘇,好象只是面對兩個陌生人罷了。
他甚至都不想多呆,結下了責任,只是說會給一個滿意的答覆,甚至都沒有表現出來一點點的關心,或者說,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個揹包進來的柔軟的女孩兒的身上。
滿腔的怒火都在翻滾,像是被怒火和恨意衝昏了頭腦,沈年狠狠地做了個深呼吸,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牀踏上面色蒼白的洛流蘇,沈年的目光看向了一邊的丫鬟,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咬牙切齒的說到:“今天郡主都和什麼人在一起了?都給本王把人帶來!一個都不準剩下!”
幾個奴才樣的人立刻領了旨下去辦,沒有多久,就帶了幾個看起來都很不錯的大家閨秀上來,雖然這樣的場景有些冷冽,但是那幾個大家閨秀依舊是進退有序,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人,雖然壓抑不住好奇的目光看相四周,但是最終還是乖巧的收斂了視線,畢竟,眼前這樣一個看起來不該多說話的場景,真的不應該讓她們繼續隨意的看下去。
帶頭的一個奴才帶着那幾個大家閨秀上來,行個禮退了下去,而那幾個大家閨秀也是異常規矩的行禮,只是在面對眼前這兩個至高無上的王爺的時候,有着一種本能的畏懼,畏首畏腳的垂着頭,不敢多說什麼。
“將今天和郡主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都給本王說清楚,郡主都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若是有一點差錯,本王要了你們的腦袋!”
滿是陰冷的話襯托着沈年滿身的殺氣,落到眼前這幾個大家閨秀的身上,讓那些許如花似玉的姑娘們都白了臉。
有個怯懦一些的姑娘看着身邊的人,不由自主的被嚇得腿軟,幸而身邊有一個姑娘扶住了她,似乎是剛剛到這裡,又似乎是被這樣的場景震懾住,幾個姑娘良久都沒有人開口說話,好不容易纔有一個看起來頗有幾分膽量的姑娘站起來,行禮,臉上帶着一點冷汗,但是還是頗爲禮節的說道:“稟告王爺,民女自從和郡主坐在一起之後,並未見到郡主吃什麼東西,安王府之內的飯菜之類的,民女都未曾看到郡主去碰一下,不過,民女來的有些晚,並不清楚郡主在民女來之前吃了什麼東西。”
像是有一個人帶了頭,身後有一個大家閨秀也走了出來,施施然的行了一個禮,聲線帶着幾分穩定的說到:“王爺,民女從一開始邊和郡主坐在一起,未曾見到哇郡主吃什麼東西,只是見到郡主喝了一杯茶水,是洛小姐遞上來的茶水。”
看起來很是平和的聲音落地,卻恍惚之中帶起來一片驚雷,讓那一羣站在一邊的丫鬟們都是一個哆嗦!
洛小姐?洛小姐!難道——落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