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我深吸了一口氣,面帶笑意地擡起頭,“,我說過,這一路的美好,阮陌銘記於心,但是僅止於此。我從來不曾忘記此行的目的,曾說與我是一類人,想必也同我一樣吧?無不少字”
楊堅冷笑起來,他從我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破綻,“這麼說來,你心裡頭一直都想着他?親情,救命之恩,你爲他所做的,早就夠還情了。根本就是你對他餘情未了。”
我抿了抿脣,“說是便是吧。”
“那你我呢?是露水之緣?”楊堅的聲音裡頭已經佈滿譏誚。
這樣的言語相譏,的確令我心頭一痛,然而卻不得不硬着心腸輕輕一笑,“這樣說,雖然粗鄙,倒也精闢。不然還能是?當日出京時所說的話,是一廂情願罷了。”
楊堅一時怔忪,我驀地想起那時他與我從長安死裡逃生地出來,他頗有幾分意氣風發地對我說這樣的話,從今以後,我再不是別人的誰誰,我只是楊堅的,他一個人的。
然而,我可以不再是誰的誰,卻無論如何不會是他的。
車子忽然停了下來,已經聽到隨從高聲喊道請開門,還請通報韓大人一聲,娘娘和我家了。”
楊堅眉毛一動,我趁勢決絕道可以選擇立馬掉頭走人,當然也可以不必娶獨孤,,請恕阮陌無狀,手中的虎符得留下。其實,娶獨孤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天下間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可兩條腿的男人卻是到處有,對吧?無不少字”
我逼視着他,此時此刻不得不給他下一劑猛藥。
車內靜謐地有些恐怖,楊堅面如死灰,一點光彩都沒有,“你說的是真心話?”他問了一聲,忽然間燦然一笑,“若是真心話,你是否該再祝我一杯酒?”
我一還沒反應,楊堅已經說道祝我與獨孤永結同心,琴瑟和鳴啊。”
我心底一顫,饒是臉上再沉得住氣,還是有一絲酸澀犯上心頭,楊堅以眼示意車上的酒杯,他靜靜地等着我的酒,目光凌厲地盯着我看,我無論如何戲都要做足,否則便是前功盡棄了。
於是我端起酒杯,盈盈一笑,“能想通箇中利害,阮陌甚是欣慰,祝我們合作愉快,更祝——與獨孤能夠白頭到老。”
他們雖不至於白頭到老,但也是要相互扶持着走過大半生了。
楊堅等着我把這一句話說完,挑不出任何的毛病,灰敗的臉色漸漸回暖,眉目中的那一絲情誼也漸漸消散不見,清亮的眼眸中,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廣袤的黑幕,他接過酒,一飲而盡道如此,那就謝你吉言了!”
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楊堅此番重回山寨,少不得向韓褒訴說的愚昧與糊塗,誠如我所說,韓褒權衡再三,始終覺得湊成楊堅與獨孤伽羅這一對,纔是上上策,見楊堅去而復返,已經是大喜,又哪裡有責怪之意。尤其是燭光下,楊堅器宇軒昂,是何等俊俏的美男子,在韓褒瞧來,能與獨孤伽羅喜結連理,絕對算得上是一樁美事。
自有人把楊堅引去獨孤的閨房,而我則由韓褒陪着在前廳。韓褒找人備下了水酒,這就喜滋滋地敬我,“今次多虧了娘娘,楊賢侄才能夠想通箇中關卡,老朽代伽羅敬娘娘一杯。”
我聽了,心裡格外不是滋味,只是淡淡道楊是個明白人,又會做糊塗事。韓大人不需要謝我。”
“娘娘過謙了。”韓褒不以爲然道,“楊堅他兩次回絕我,皆說已有心上人,對伽羅無愛。老朽勸他,這天下間,有幾對夫婦是一開始便相中的?就算有心上人,日後娶了做妾,也算不得大事。可是他就是一根筋,真正是氣死老朽了。”他說着,語鋒一轉,笑道,“,現在想來,定是老朽說勸沒找對方法,娘娘一出馬,便將楊堅拘了,娘娘不愧是有識人心的本事,韓褒佩服。”
我聽他絮絮叨叨地說着,那些話從我的左耳朵裡灌進去,又從右耳朵裡頭蹦了出來,我只瞧見他兩片嘴皮子蠕動着,一杯酒接着一杯的往我口裡頭倒,也聽不見。
忽然,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來,在韓褒跟前停住,眼見我在旁邊,一抿了抿脣,焦灼地看向韓褒。
韓褒認出那丫鬟是服侍獨孤伽羅的,不禁問道可是孫有事?”
丫鬟瞧了我一眼,韓褒示意她只管說,她便一口氣說道她吃了藥,已經醒了。”
“哦?藥效這樣快?這是好……”話未說完,韓褒就意識到這聲“好”未免說得太早,便又改口問道,“然後呢?”
“她見到楊,大吵大鬧,非要把趕出去,說也不讓在那兒。”丫鬟紅着臉說道。
“那他們倆……成了沒有?”韓褒明知當着我的面問閨房之事有些不敬,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丫鬟臉更紅了,忙低着頭使勁地搖了搖,“驚覺了,此時只是大哭大鬧,楊看着,纔沒讓做傻事。”
韓褒聽了,臉都綠了,“胡鬧!當真是胡鬧!”他一亂了方寸,萬萬沒有想到獨孤伽羅會這麼激烈,“這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她父母皆不在,我替她做得主,她也不聽?你沒告訴她,楊爲何這樣做嗎?”無錯不跳字。
丫鬟委屈道奴婢和楊都說了。只是她……她說她寧可死了,也不肯。”
韓褒素知獨孤伽羅的性子烈,此時聽了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喃喃地說道這可如何是好。”他默唸了兩遍,轉而望向我,“娘娘有何高見?”
我沉吟半晌,去取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丫鬟,“獨孤既然不肯,那就遂了她的願,將這個放在茶中,讓她飲下,不用一刻鐘,楊便可入內,獨孤必然再不會拒絕。”
丫鬟遲疑地接過,下意識地問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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