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3日這一天,每一個普通的中國人都爲前線傳來的消息高興着。早晨人們起牀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視機收看早間新聞節目,人們急切的想了解前方的戰況,尤其是是那些遠在大後方的人們。首先報道的炮擊金門的消息讓人們感到了鼓舞,接下來有關發生大規模空戰的報道則使人們興奮起來了,接下來的國際新聞報道則讓人們放棄了對美國出兵干涉的擔憂。美國已明確表示不支持臺灣獨立,採取“中立”政策,同時在宣佈“中立”的同時,宣佈了對華實施“經濟制裁”,宣稱這是爲了促使中國放棄對臺使用武力,爲此特派一名“特使”出使中國以“調停”大陸與臺灣的爭端。英、法、德、日等國也宣佈“中立”,並也在一定程度上參與了對華實施“經濟制裁”。“經濟制裁”沒有影響人們對統一戰爭的支持,而且中國政府做出了一項令中國人滿意的決定,中國也宣佈對這些國家實施“經濟制裁”。中國分別對各個對華實施“經濟制裁”的國家開列了禁運名單,其中以美國爲最嚴厲。當天的早間新聞播出的時間太長了,以至於許多人沒有時間看沒,因爲上班的時間到了。戰爭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開始,讓人們事前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但人們都知道應返回工作單位去,爲戰爭出力。實際上,戰爭爆發的當天,許多人就放棄休假,急忙返回工作單位了。“一切爲戰爭服務”已經成爲人們的口號。

對於那些身在戰區的人來說,這一天還有許多事情可做。清晨飛機的轟鳴聲將還在睡夢中的人驚起,於是人們紛紛起牀,舉目觀戰。接着就是搶救跳傘的飛行員,還有抓俘虜,許多跳傘的臺灣飛行員一落地就受到人們的“歡迎”。對於遠離戰場的人們來說,除了返回工作單位上班,就是參加爲戰爭捐款的運動了。

政府工作人員忙着把先前制定、還放在辦公桌裡的各項戰時應急計劃找出來,開始按計劃實施,向下發佈各種命令和指示,雖然顯得驚慌失措,但總比什麼也不做強,好在情況並非危急。身在大陸的臺灣人這時才發現,大陸政府的工作效率並不低,也許是由於戰爭的原因吧!令人更不敢相信的是,所謂的對在大陸的臺灣人實施甄別,實際上只不過到當地的公安局報個告,填寫個表格罷了!只有被懷疑爲間諜的人,事情要多一點,但一般也只是被告知:‘請隨時與我們保持聯繫,以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然後被告知幾點注意事項,接着就可以離開了。所謂對臺灣人在大陸的財產實行“國家監督”,也只不過是要求臺灣人將其在大陸經營活動的情況報告一下吧了,根本不存在“沒收”的問題。只有有關審判支持*的人員和公司的事,由於還沒有開始進行,還不得而知。

工人則紛紛返回工廠,投入到戰時生產之中。對於軍工企業來說,戰爭就意謂着發“戰爭財”的機會,開戰的當天,許多軍工企業就準備投入戰時生產了,只等候軍需品訂貨單的到來。企業領導們開始制定計劃,做準備工作,工人們也紛紛則返回工廠,準備工作開工了。等到軍需品的訂單下來了,可把那些等候多時的人們嚇了一跳,因爲訂單的數額可以用這樣一句話來形容:“這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許多以前因價格太貴而無法裝備部隊的裝備,這次都有了鉅額訂貨,其中僅防彈衣的第一筆訂貨單就是一百萬件,遠遠超出廠家的生產能力。

爲取得勝利,解放軍也付出巨大的損失。損失情況的報告內容:總計損失了各種飛機近200架,其中在地面上被擊毀的7架,空戰中損失103架,38架被臺防空部隊擊落,被己方誤擊落的7架,別有3架非戰鬥損失。

“有3架非戰鬥損失,是怎麼損失的?”當關蒼海在看過損失情況的報告之後提出疑問。

前來報告情況的劉海風回答道:“情況是,一架殲7因爲機械故障失事,一架強-5因油盡,飛行員棄機跳傘,一架殲-6空中解體。殲-6的已經服役多年,早就應退役,不能再用了。”

關蒼海深有感觸的說道:“是的,殲-6太老了,應該退役了,前些年爲發展經濟,使我們的軍備建設受到影響,許多和殲6一樣的裝備是一用再用,好在現在終於有錢換裝了。”

“不過那需要時間,以經濟建設爲中心的政策不僅影響軍隊的建設,也讓人們對戰爭麻木了,對戰爭充滿了好奇。進防空洞被視爲“膽小”的行爲。炮擊金門的消息播出之後不久,竟有旅行社與我們聯繫,希望能夠組織戰地旅遊活動,去廈門觀炮戰,說是已經有人報名了的。你看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很好嗎?這說明民衆對我們充滿了信心,人心穩定,支持對臺灣的軍事行動。”

“是的,民衆非常支持我們。人們主動搶救跳傘的飛行員,抓俘虜,大規模的民衆捐款運動也開始了。”

“現在還有什麼困難嗎?”

“有,最主要的是各種導彈消耗得太快了,各種空對空導彈還好說一點,還能支持一段時間,但空對地導彈等精密制導武器的消耗太大了,尤其是反幅射導彈己根本消耗光了,需要馬上再補充一些。”

“其它各部隊的情況也差不多,都要求補充彈藥,可是我軍的儲備並不多,所以你們先還是想辦法節約點,我再去想辦法從上面多弄點。”

關蒼海與劉海風談了一會之後,劉海風就離開了,關蒼海則陷入深思之中,因爲他要考慮的問題太多了。昨天晚上國家主席胡思考親自打來了電話通知他,由於美國將出兵干涉臺灣問題,所以將集中力量與美進行朝鮮決戰,爲此臺海方向將成爲次要方向。臺灣已經受到了重創,失去了對大陸的威脅能力,他的部分部隊將被調往朝鮮方向去,這樣他的就無法發動大規模攻擊,登陸臺灣島的計劃將不得不推遲了,但他並不想因此無所作爲,他已經把目光投向了金門、馬祖。還有許多令他憂慮的事,在戰鬥中許多問題都暴露出來了,包括後勤方面的、訓練方面的,戰前準備方面的,所有的問題都讓他擔憂。軍隊多年不經歷戰爭的結果竟這樣讓他震驚,更讓他想象不到的是臺灣的間諜網已經侵入軍隊內部。攻臺總指揮部通信設備機房發生的爆炸,就是由被臺特工人員收賣的一名通信設備維修員在通信設備機房內安裝的定時爆炸裝置引爆的,雖然事情已經被查明,有關人員也在追捕中。可是這一事件不能不讓他震驚。

這時前來彙報工作的萬濤打斷了他的思考,萬濤給他帶來許多東西,萬濤現在是解放軍信息戰部隊的一名參謀了。原來萬濤等人一直沒有閒着,他們只對臺灣指揮系統進行了少量破壞之外,一直沒有采取攻擊行動。因爲他們不想過分地暴露解放軍的信息戰能力,更重要的是想通過利用打入敵計算機系統的機會收集情報。解放軍發現臺灣將各種情報資料,如地圖、人事檔案等都存儲在計算機內,而且存儲這些資料的計算機屬於“天盾”系統的一部分,當然這個機會是不能放過的。現在第一批獲取的情報送來了,這些情報的內容讓關蒼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些情報資料太有價值了。

關蒼海一邊翻閱着手中的報告,一邊問道:“你能保證這些東西是真的嗎?”

“可以!”

“我沒想到你們能弄到這麼有價值的東西!這些情報太重要了!我需要更多的情報,不過不能讓敵人發現行動,我不希望斷了這個情報來源。”

“敵人還沒有發現,我們會時刻小心的。不過東西太多了,我們不能全弄出來,現在我們只能先弄最需要的東西。”

原來送交關蒼海的這些都是絕密級的情況,重要的是其中有一份臺灣情報機關的檔案,檔案的內容是關於一些大陸高層領導幹部的貪污、腐敗情況,所涉及的人員都是省部級幹部,雖然他們中的部分人員已經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大部人還在擔任公職,其貪污、腐敗問題還沒有被發現。

關蒼海感到事態的嚴重性,如果這些檔案被公開,那麼其影響力將是一次大地震。他那顆因受到震驚而加速的心臟不得不再次提速了。看着站在旁邊的萬濤,他問道:“這些東西你都看過了吧?情況竟達了這樣的地步,真是不可想象,但我們可以改變這一切。”

“是的,雖然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但內容讓我震驚,我希望那些人能夠得到應有的報應。”

“會的,一定會的,我必須馬上進京把這些事情彙報一下,你們要多收集一些這方面的情況,越多越好。”

“明白,我們一定會的。”

“你還有什麼事嗎?我馬上要走了,說出來讓我幫你解決一下。”

“有,我們的幾個高級成員在香港因一點小事被香港警方抓起來了,我想請你幫助把他們救出來。”

“你們的人不是都到這裡了嗎?”

“你可能不太瞭解我的情況。”

“是的,我對你們知道的太少了。”

“實際上網絡步兵營只是中國網絡之鷹組織的幾個分支之一,現在到這裡的都是技術人員,而被香港警方抓起來的那幾個高級成員則是網絡步兵營檢查組的,所有要加入網絡步兵營的人都必須經他們的審查之後,才能成爲正式加入,相當於軍隊中的政工人員,所以這次他們沒有來。”

“是這麼一回事,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提起網絡步兵營來,許多人是一無所知,可一提起中國網絡之鷹組織,包括關蒼海在內的許多人都知道中國網絡之鷹組織是中國近年來發展起來的一個著名的愛國者組織。於是關蒼海沒有仔細想一想就答應下來了,把這件事交給了指揮部的參謀人員去處理了,接着簡單地安排了一下手中的工作之後,帶上這些文件就親自進京了。因爲此時前線已經沒有什麼能讓他擔心的了,他在與不在都不會有什麼影響,所以他放心的走了。

當關蒼海到達北京時,天已經黑了。國家主席胡思考對於關蒼海突然從前線返回北京,並要求立即單獨會面感到不解,不過還是立即接待了關蒼海。

當看過關蒼海帶來的那些文件之後,胡思考沉默了很長時間之後說道:“這是真的嗎?”

“是的,我們仔細的調查了一下,證明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真沒有想到!爲什麼會這樣?敵人比我瞭解的還多,看來中國的腐敗問題比想象的還嚴重,要徹底的整治一下,可我不明白他們收集這些東西幹什麼?”

“想利用這些東西迫使某些人爲他們服務,許多人已經因此受到臺灣情報部門的控制,我軍的作戰計劃就是被政府內部的人泄漏出去的。”

“中國的腐敗問題必須徹底地整治,可問題是這些東西還不能公開,不然這個情報來源就沒了,而且影響太大,涉及的人太多了,僅憑一份臺灣人的機密檔案就制裁某些人是遠遠不足的,所以此事要暗中進行,我會成立一個新的反腐敗機構,你要從臺灣人那裡弄來更多的資料,他們比我們更能瞭解實際情況。”

“是!我們會盡力收集資料的!”

“我想你突然在這個時候從前線跑回來,連夜來見我,不會只爲了給我送這些東西吧?有什麼事快講吧!”

“是的,我遇到了困難。經過一天多的戰鬥,我的導彈已經用光了,能不能給我補充一些?還有中央軍委以北面爲主的決定,我支援,可是不能限制我的行動,”

“關於補充的問題,你與總參、總後解決一下。”

“以北面爲主的決定,將從你那裡抽調部分兵力,物資供給也是北面優先,那時你的困難會很大。”

“有困難我知道,但我想打下金門等幾個小島不成問題。”

“如果你有信心和實力保證能打下那些島嶼,那你就去做,但你不要希望得到太多的支持,明白嗎?”

“明白!”

關蒼海此行的主要目標不是送這些資料,而是來要彈藥和有行動權限的。他知道,美國有非常明顯的出兵跡象,一旦美國出兵臺灣,進行朝鮮決戰將不可避免,那麼臺海方向的兵力、物資將不得不被抽調,他也就一時沒有力量解放臺灣了,可是他還想有所行動,所以他決定親自來了解一下中央的態度,爭取最好的結果。

接着談了一些有關前線的情況之後,胡思考突然問道:“對了,有一件事要問你,你是不是通過駐港部隊從香港警察局中保出了幾個人?”

“是的,是我臨來時,讓人去辦的。”

“爲什麼要保釋那幾個人?”

“他們是我國民間組織‘網絡步兵營’的成員,今天我軍能獲取利勝與‘網絡步兵營’的支持是分不開的,他們的負責人求我幫忙,我就答應了,這有問題嗎?”

“有關這個‘網絡步兵營’的事我知道一點,可你沒看電視新聞嗎?”

“我一直很忙,已經有幾周時間沒有看電視了。”

“你知道那幾個是因爲什麼被香港警方抓起來的嗎?”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讓人保釋他們,這可不是小事!”

經過胡思考的一番解釋之後,關蒼海才知道,這可真不是小事。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中國網絡之鷹組織的幾位核心成員,酒精、圓木、野貓、飛魚等4人(這些名子當然不是他們真名,而是他們的網名,但人們已經習慣於用這些名字稱呼了,真名反倒不僅知道的少,用的就更少了)應中國網絡之鷹組織香港地區分部的邀請,來考查香港地區分部的工作情況,12日晚,爲慶祝臺海戰爭的開始,他們幾個到香港的一個酒店喝酒慶賀。當他們準備離開時,意外地發現在同一個酒店,有人正在慶祝“臺灣獨立”,那是由幾個在香港的臺灣建國黨黨員發起的,一共有7個人。於是這兩夥間就發生了爭執,接着就發展爲暴力衝突,雖然建國黨人擁有7對4的優勢,但雙方還是打成了平手。餐廳成了戰場,酒瓶子成了手榴彈,酒杯四處飛舞,酒店保安人員根本無法控制局勢,等香港的警察趕到現場時,餐廳內已經是廢墟一片了,而參戰人員是個個受傷,只是都是輕傷,簡單的處理一下就可以了。交戰雙方的人員被“請”進了警察局,此事也成爲新聞了,事件發生後不久,在互聯網上就出現了有關的消息,引起了巨大的反應,中國網絡之鷹組織在網上發表聲明,宣稱支持其成員的行動,因爲這是愛國的行動,要求香港警方立即放人,這一態度得到了大陸網民的全力支持。可惜處理此事的香港警員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在大陸的反應,將酒精、圓木、野貓、飛魚等4人拘留,認爲是他們首先動手的,是主犯;而另一方的人則在作了簡單的錄口供之後,就取保候審了。因爲他們不僅有錢,還有勢力,在香港的許多朋友爲他們出面說請。

結果麻煩就開始了。不放人,中國網絡之鷹組織可不答應,更何況他們認爲這是愛國之舉,尤其是這4個人在組織內的地位不低,而且還不是麻煩的製造者,自稱爲思想理論工作者,“以理服人”的人物,這個時候更要說“理”了。當發現直接出面要求香港警方放人不行時,萬濤就找到了關蒼海,關蒼海沒有細想就答應了,交代給參謀人員了。這些參謀人員早已把網絡步兵營的人當成了自己人,而且雙方關係也不錯,現在網絡步兵營的人提出了要求,而且關蒼海也下了命令,就更要把事情辦好了。於是聯繫了駐港部隊,請駐港部隊出面直接辦理。

駐港部隊司令張思恭一接到攻臺指揮部傳來的消息就立即當成了頭等大事來辦,因爲關蒼海可是他的老上級,他正想憑藉這個關係調他到前線去參戰,正愁沒有機會表現一下。相比之下,此時香港特別行政區首長董建華正愁着,一個小小的打架事件已經成了大事,要求放人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警察局剛剛開始時沒在意,沒有放人,等發現問題的嚴重性,要放人時,在警察局裡的那幾位竟然拒絕出去了,說要等到事情處理明白了再出去。雖然最後他們在駐港部隊人員的勸說下,走出了警察局,可問題剛剛開始。一場聲討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的運動開始了。”

等胡思考解釋完了,關蒼海說道:“事情竟然是這樣!”

“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多着那!前些日子有人提出要修改香港和澳門特區基本法,現在他們有了一個很好的藉口,麻煩的事情在後面那!”

是的,這只是麻煩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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