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朝鮮戰爭結束之後,美軍依協議開始撤軍,將駐亞洲地區的兵力減少到戰前的水平上,中國人民志願軍也開始撤軍回國,只有第39集團軍將被留下,該集團軍將長期駐紮於北朝鮮,理由是北朝鮮政府有這樣的要求,停火協議中也沒有有關的限制,這時美國人才發現停火協議中有漏洞,已經沒有辦法補救了。中美兩國從朝鮮半島撤軍行動並不快,一則是要撤出的兵力太多,需要大量時間,二則雙方各有所想,美軍將人員撤走,而將裝備留下,中國則將部隊從朝鮮撤出後部署於靠近中朝邊境的地方。中印、中越發生軍事衝突以後,撤軍行動基本上中止了。以至於中美雙方不得不對有關撤軍的問題進行談判,最後雙方按協議將應撤出的部隊撤走了,當然那已經是10月中旬了,前後用了2個多月時間。
停戰之後,樸霖的部隊被派到朝鮮南浦市駐紮,剛剛安頓下來,他就把自己部隊中所有還是“光棍”的人都派出去,表面上是按志願軍總部的要求派人去支援朝鮮人民的戰後重建工作,實際上他的指示是:“你們在戰場上是英雄,情場上也應該是英雄,爭取能帶一個朝鮮新娘回家,把這當成命令去執行吧!”這可是樸霖的一片好心,中國國內的男女比例失調,要找個對象不容易,相比之下,在朝鮮找一個對象要相對容易多了。
有人帶頭,自然有人跟着行動起來,然而這必竟屬於涉外性的問題,此事很快被放到胡思考的辦公桌上,隨着胡思考大筆一揮批示如下:“這是好事情,有利於加強中朝兩國人民的友誼!”接着各方面一路綠燈,許多志願軍官兵在朝期間爲自已找到了一個異國的新娘,結下了一批又一批的異國姻緣,許多朝鮮新娘遠嫁中國。
這一天,樸霖如同以前一樣,把東西手中的工作推給了部下然後出去了,直到很晚纔回來。
“你去那了?一天沒見你的影。”樸霖回來之後,被吳濤撞見了,“你再不回來,我可是出去找你了。”
“我去掃墓去了。”
“掃墓?”
“是的,我是去祭祀先祖之墓。我的家族是幾百年前從朝鮮移居中國的,所以我是朝鮮人的後裔,不過在朝鮮已經沒有活着的親人了,只有先祖之墓還在。”樸霖回答着,“我出去的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事嗎?”
“今天‘老頭子’來電話了,電話上說已經決定你和高潔晉升上校,我則晉升少校,我們幾個同時升官了,還有高潔很快要調走了。”
“高潔要調走?”
“是的,明天就走,她是空軍的技術軍官,空軍方面要人了。”
“讓她回去繼續當技術軍官?”
“不,聽說是讓她到空降兵部隊當團長。”
“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不錯的結果,還有什麼?”
“‘老頭子’要你給他打電話,說是有事找你商談。”
“好的,馬上給我接‘老頭子’。”
於是樸霖馬上給“老頭子”--蔣振學打電話,蔣振學說道:“有個任務想交給你,想幹嗎?”
“什麼任務?”
“現在不能告訴你,等我們見面再說,馬上把手中的工作安排一下,你的調令我馬上辦,快點到我這來吧!”
果然調令馬上下來了,樸霖把手頭的工作交待後就立即上路。等樸霖趕到蔣振學的家時,已經是午夜,此時蔣振學正坐在沙發上等着他。
“依據得到的情報,我估計了一下你到達的時間,事實證明我的計算正確。”這是見面後蔣振學說的第一句話,“想知道我爲什麼找你來嗎?”
“當然是不平常的任務。”
“是的,我認爲這個任務只有你最合適。”蔣振學短暫的停了一下然後說道:“前些日子‘東突分子’在新疆鬧事,好在情況沒有惡化,不過這提醒我們要徹底解決‘東突’問題。”
“派我到新疆去?”
“不,是去阿富汗。”蔣振學回答道,“‘東突分子’賴以生存的基礎是來自國外的援助,因此要必須切斷其與國外勢力聯繫的通道。目前經阿富汗的通道是最麻煩的,阿全國正處於內亂之中,各派軍閥混戰,西方國家又藉機插手。切斷‘東突分子’經阿富汗通道的任務讓我接下來了,不過我只能在後方指揮,還需要一個先鋒官,你能幫我嗎?”
“放心,我不會你失望。”
“好,明天你就出發去北京找有關的阿富汗問題專家瞭解一下情況,然後去阿富汗實地瞭解一下,希望你回來時,能拿出一套方案來。”
“我的權限是?”
“有關阿富汗的事情由我全權負責,我給予你行動的自由,唯一的限制是我們每年的活動經費不得超過3億人民幣。”
“每年的活動經費不得超過3億人民幣?”
“是的,中央不想把阿富汗變成一個‘無底洞’,別以爲3個億不是小數目,實際上我們的一切開支都在其中,包括你我的工資在內。”
“我想每年3億應該差不多,經費的問題不大。對了,能不能把吳濤也調來?”
“不行,吳濤被俞登要去了。”
“爲什麼?”
“俞登正準備組建一支真正的空中突擊部隊,正需要人手。吳濤寫的有關直升機使用的文章被他看上了,所以他死活也要把吳濤調到第50集團軍。”
“第50集團軍?”
“正在組建中的空中突擊部隊,看來吳濤有機會施展才華了!
“是的!”
當每個回國的志願軍官兵都受到人們熱烈歡迎時,心情是多麼的激動,然而吳濤及其部下在這個時候,感覺到的是一種“傷感”,俞登不僅看中了吳濤,也看中了這支部隊,這支部隊回國之後番號將被撤消,人員則依自願進行分流。不願留下的人將轉入預備役,回家過以前的平民生活。願意留下繼續服現役的人將隨吳濤一起編入正在組建的第50集團軍。番號被撤消,人員分離,對於這些共同生活與戰鬥了數月的人們來說是無比痛苦的,然而他們又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因爲他們是軍人。
許多人最終選擇了離開,因爲他們的事業、家庭正需要他們回去,他們不願長期離家,尤其是戰爭已經結束了。另一些人則決定離下,繼續當兵。與每一個離開的人道別之後,吳濤率領自願留下的200多人前往第50集團軍報到。
俞登最初只從吳濤寫的幾篇文章,以及蔣振學的稱讚中瞭解的,經過這場朝鮮戰爭之後,他完全相信吳濤是個難得的人才,尤其是在直升機使用方面,這正是組建空中突擊軍所最急需的。
有關直升機集中使用的理論經過朝鮮戰場的實踐之後,已經被人們所接受,因此解放軍決定組建一支真正的空中突擊軍,這就是正在組建中的第50集團軍,並由俞登兼任該集團軍的軍長,因爲他要表現出對這個集團軍的極端重視,於是解放軍戰鬥序列中再次出現了第50集團軍的番號。
俞登等人可謂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新一代軍官的代表,他們已經不再迷信於傳統的人民戰爭理論,開始了新的探索。因爲中國的情況與以前相比已有了極大的改變,解放軍的武器裝備已基本上與世界強國並駕齊驅,已沒有必要以人民戰爭來彌補裝備的不足。現在中國已能根據戰爭的需要生產足夠的現代化武器來裝備部隊。他們認爲現在的主要問題是根據現代戰爭的特點來選擇什麼樣的裝備並極大地發揮這些裝備的效能。他們認爲現代戰爭的特點是機動,速戰速決,主張進攻至上,現在完全可以禦敵以國門之外。認爲要取得勝利就不能怕花錢,因爲國之存亡是不能用錢來計算的。
在諸多新的戰爭思想中,俞登屬於直升機派的代表,這一派的特點是主張使用直升機。直升機的軍事價值早已爲各軍事強國所認識,各國紛紛研究各種直升機,並組建起直升機部隊,將直升機視爲重要的裝備,然而在直升機使用方面,依然處於分散使用以支援其它兵種的狀態。當然人們對直升機使用的探索從來沒有中止過,其中包括俞登等人提出的直升機集中使用理論。
這一理論類似於“閃電戰”,認爲直升機完全可以成爲與坦克同等重要的決定性裝備,直升機的優勢在於:機動速度快,不受地形限制,這正是坦克無法與之相比的,遺憾的是目前直升機分散配置的方法限制這一優勢的發揮。這一理論的出發點是:現代戰爭的特點是機動與速戰速決,反對打陣地戰與持久戰。大部分直升機則應集中使用,投入進攻行動中。直升機羣從戰場上的空隙或者敵防禦薄弱的地方快速切入敵縱深地區,直插敵人後方地區,消滅遇到的敵部隊,如後勤、通訊等部隊,破壞各種戰爭設施,並搶佔重點。與此同時,裝甲部隊從正面對敵防線實施突破,由於突入敵後的部隊已將敵人的整個防禦體系打亂,所以我軍可以快速切入敵縱深地區,接手直升機羣攻佔的地區或重點,從而發展與擴大勝利。同時,提出研發一種輕型空戰直升機,用於分散配置於地面進攻部隊,以對付敵直升機,由於是直升機是對付直升機的最有效的武器。
俞登把志願軍司令員的工作基本上交給了志願軍總部的參謀人員,而集中精力於第50集團軍的組建工作,他要完成他的理想,反正朝鮮已經沒有仗打了,因此志願軍總部內基本上見不到他。俞登首先把工作放在收集人才上,沒有優秀的人才再好的裝備也沒有用。他從陸軍航空兵總部把邢瑞調來擔任集團軍參謀長,還從國防大學將徐宇錚調來擔任集團軍政委,這可是一個優秀的政工人員加參謀。還從各部隊抽調各級軍官,還想把高潔也攬到手下。然而空軍近水樓臺先得月,以傘兵團長的職務成功地留住了高潔。
裝備問題是困擾着俞登的最大問題。從陸軍航空兵部隊調來了大批直升機。直-10將成爲直升機部隊的利劍,當開路先鋒。直-11擔任空中偵察。直-8、米-17等用於擔任運輸任務。不過這些直升機並不能讓人滿意,直-10與直-11的性能雖能滿足需要,但是缺少與之配合的直升機。沒有適於運輸突擊步兵的直升機,按他的理論,需要由突擊步兵擔任搶佔着陸點。這就要求運輸突擊步兵的直升機類似於裝甲部隊的步兵戰車,具有一定的防護能力,能夠在敵人的火力下有較高人生存率,同時還有一定的攻擊能力,以支援步兵。可惜中國目前還沒有這樣的直升機,不得不在運輸直升機上加裝火箭彈等武器來代替。突擊步兵搶佔着陸點之後,運送重裝步兵部隊的重型運輸直升機在着陸點着陸,擴大着陸點並在敵後進行至命的打擊。目前中國還缺少所需的重型運輸直升機,同時由直升機運送的重裝部隊雖然相對於重裝步兵來說屬於輕裝部隊,全部裝備可直升機空運。但它絕非一般意義上的步兵,其主要裝備是各種超輕型裝甲車輛,然而這類裝備中國還不多,而且性能也不盡人意。
不過這些並不能阻止他追求理想,裝備不足可以製造,可以研製。中國和飛機制造企業已經開始按他的理論研製攻擊運輸直升機和重型運輸直升機,同時改進直-10、直-11等,並大批生產。中國北方工業公司等軍工企業也開始了超輕型裝甲車輛的研究改進工作。任何一種裝備都可以研製,問題是性能能否被部隊接受。這些裝備何時能大批裝備部隊並投入使用也是一個未知數,不過這些問題還不是考慮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把部隊訓練出來,不是裝備等人,而是人等裝備。
俞登將原屬第39集團軍的第190機械化師調來,擔任地面的突擊部隊。同時組建了陸航旅,第50集團軍的全部直升機都被編入這個旅。同時組建了遠程火力支援旅、防空旅、工兵旅、通信團的部隊,還有2個步兵旅。其中第一步兵旅是突擊步兵部隊,第二步兵旅是重裝步兵部隊,現在所需的裝備還沒有,因此還是一支普通的步兵部隊。
第一步兵旅下轄5個步兵營。吳濤率人趕到之後,立即受命以他們爲基礎組建第一步兵旅的第3營。吳濤帶來的人雖多爲骨幹分子,但還不足,因此最初幾天的工作是補充兵員和裝備。新裝備當然是最好的,不過部分裝備還沒有運到。補充來的人員都是從其它部隊中抽調來的,素質相當不錯,其中不少人還有實戰經驗,但是吳濤還是決定對這些人進行考察。所以沒等人員和裝備到齊就將部隊從軍營中拉到訓練場上,開始實戰性的訓練,訓練從排一級的作戰開始,他認爲這些人都是老兵,個人的軍事素質沒有什麼大問題,問題是部隊是新組建的,人員自從許多地方調來,當務之急是使他們形成一個有機的整體。在訓練中,所有被認爲不合格的人員都將被淘汰出去。而吳濤的標準又非常高,每5個人中只能有一個人留下,因此他的部隊一直在不斷的淘汰與補充人員。當然留下的都是精兵,這也確保他的部隊很快形成了戰鬥力。
吳濤這種一邊訓練一邊補充的做法,令俞登非常滿意,這符合他要求部隊儘快形成戰鬥的指示。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之後,俞登更加喜歡吳濤了,這時吳濤的軍事才華也真正顯現出現,尤其是在真升機集中使用方面,因此吳濤也成了俞登的參謀組核心人員。
當俞登乾的正起勁時,來自的北京的一個電話將他招進了北京城,去參加國慶活動,這時他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又要到十、一。當他趕到北京時,大街上已顯露出國慶的氣氛,國慶本是年年都有,不過今年有所不同,經歷過戰爭的人們對於國慶似乎有了一種新的認識。由於國慶活動還沒有開始,他決定先回家看一看,他很想重溫一下在家休息的感覺,然而他剛剛到家,胡思考的電話也到了,於是在家沒呆幾分鐘的他又匆匆趕到胡思考的辦公室。
“歡迎你回來!”胡思考問候道,“我知道你剛剛到家,應讓你在家休息幾天,不過還是將你請來了。”
“看樣子,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俞登問道,“說吧!”
“中央軍委已決定晉升你爲上將,正式的命令過幾天發佈,我先恭喜你了。”
“這太突然了!我剛剛升中將。”
“以你在朝鮮戰爭上的表現,當上將並不爲過。”胡思考又說道:“還有解除你的志願軍司令員的職務,同時任命你爲南京軍區司令員。”
“爲什麼?”
“關蒼海辭職了,他要爲7月12日的失利負責。”
“我可以拒絕新的任命嗎?”
“不行,你是軍人,你唯一的候選人。”胡思考沒有給對方再說下去的機會,“國慶活動一結束,你馬上去南京報到,解決臺灣問題將是你主要的工作。”
“這樣說來有關你要在臺北過春節的傳言是真的。”
“你沒有信心嗎?”
“不是,我保證讓你在臺北過春節,問題是什麼時候動手?”
“11月或者12月,具體的日子由你定。反正臺灣島沒長腿跑不了,什麼時候動手是我們說了算。”
“是的,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中,打臺灣今天不行,可以明天,問題是我擔心美國方面。如果不是及時叫停,中美可能就要打起全面戰爭了。”
“放心,幾位經濟學家用腦袋擔保:一週內美國股市必暴跌,那將引發一場全球性經濟危機,那時美國就顧不上臺灣了。”
“不可能吧?就是出現經濟危機也不足以讓美國人放棄臺灣。”
“讓事實證明一切吧!”
9月30日,胡思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國慶招待會,在京的軍政要員,各國駐華使節都來參加了。胡思考發表了講語,內容無外乎歡慶國慶之類的東西,與以往不同的只是有關臺灣問題的內容沒了,不過人們還是習慣性的報以掌聲。招待會沒有什麼新意,不過人們還是從當天發佈的有關晉升俞登爲上將的命令中看出了點什麼,此事在人們的意料之中與之外的事,晉升俞登爲上將本是預料之中的事,出兵朝鮮的功臣不升他升誰?只是在這個時候公佈太意外了。
“國慶封將”使人們紛紛猜測其中之意,某西方報紙報道說:由於突然停戰讓軍方非常不滿,因此胡思考想借機向軍方示好,國內某些人則認爲這是一種表態,暗示中國今後“韜光養晦”的政策將出現改變。
除了某些關心國事者之外,大多數人已經將戰爭忘記了,認爲和平已經到來了,中國的大國地位得到了承認,臺灣也不再大叫“獨立”,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享受國慶的7天長假。就在這和平與歡慶的氣氛之中,俞登收拾好東西,上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