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精明震怒,借師助剿

馬紹愉在山海關過完一個倉促簡單的年節後,就又帶着關係到大明朝生死存亡的重任,奔赴向關外的盛京。

崇禎十六年的深冬,比起去年來得還要更爲嚴寒。天氣沒有一點好轉的意思,馬紹愉出關不久,就又遇到了嚴重的暴風雪,大雪整整下了一晝夜,使團攜帶的二十匹戰馬,有十六匹都被活活凍死,還有好幾個護衛使團的官兵都凍爛了手指。

遼西的道路上,鵝毛似的雪花已能沒過膝蓋,馬匹一腳下去,很容易陷沒在雪層下的深坑裡。使團一行菇風飲雪,用了最短的時間,就到達了盛京城。

馬紹愉深知自己一行人身上所揹負承載的責任是何等深重,他以兵部職方主事的身份得到本兵陳新甲的推薦,又兩次在平臺召對,皇恩浩蕩,馬紹愉一定不惜代價,要爲明朝的中興拼盡最後一分力氣。

像他這樣的忠誠志士尚有很多,大明不可謂無士可用。

只是還是那一句話,崇禎不能用之,即便用之,又不能用到正確的位置上。

一旦用到錯誤的地方,大明之士愈多、愈忠勇,愈使得局勢向着崩壞的方向發展。

盛京城同樣銀裝素裹,白山黑水中長大的滿洲人早已習慣了這樣嚴寒的天氣。

但是也有一些努爾哈赤建國以後,生在遼瀋、長在遼瀋的年輕一輩滿洲貴族,他們自幼就生長在宮殿樓閣之中,雖然也多次跟着老汗和諸王貝勒四處遊獵,參與入寇明朝的戰爭。

究竟是不比那些老人,在抵禦嚴寒氣候的方面,遜色了好幾分。

馬紹愉使團一行剛到盛京,就見到了不少滿洲年輕貴族,一樣是渾身裹滿貂裘厚錦,臉上或通紅、或慘白,兩手緊握在一起取暖。並不像傳說中如狼似虎的女真勇士那樣,擁有與漢人截然不同的神秘體質。

已經是第三次出使關外的馬紹愉,隨着他看到的景象,看到的人和事越來越多。馬紹愉的心中,也不禁升起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東虜當真滿萬不可敵嗎?

皇帝以議和東虜爲扭轉乾坤、中興國朝的一着妙手,真的能夠起到神奇的作用嗎?

這一回在驛館迎接馬紹愉的還是范文程,不過無論是使團的住所,還是范文程招待他們時宴席的檔次待遇,都要比馬紹愉上一次來盛京時隆重許多。

清人如此做法,讓馬紹愉略微對議和之事產生了樂觀的想法。

他和范文程交流寒暄時,問道:“不知道何時能夠叩見大汗……叩見陛下?”

“這……”

范文程掃過一眼馬紹愉帶來的國書後,對上面寫的大明皇帝致書於北國可汗一句話,略有微詞,但並沒有糾纏在這個話題上,而是直言道:

“我皇上近來體有風寒,不能親見使者,還請馬使在盛京多多靜候數日。待我皇上御體康愈之後,自會召見使者,再議和局。”

馬紹愉不知道範文程說的是真是假,畢竟此前東虜已經有過好幾次故意找茬破壞談判的先例了。他焉知這一回范文程所說的皇太極生了病,到底是事實,還是又一招想對自己施加壓力的以退爲進之法?

他心中疑惑,口中焦慮道:“大人,爾國與我國在寧遠已往來書信十餘封,前日寧遠吳總兵又接回爾國所釋遼人一千四百戶。和局之成,就在眼前,一旦議妥,爾我兩國就是兄弟之國。榆關之東,由爾國好義處之。”

范文程苦笑一聲,他從馬紹愉焦慮的神情上看得出來,明朝這一回是下定決心要和清國議和。可這次他的確沒有說謊,皇太極是真的病倒了。

“馬使稍安勿躁,我知爾國因西賊兵逼京師,有內患之憂。今我朝廷已遣睿親王多爾袞、多羅饒餘貝勒阿巴泰、內大臣圖爾格,提兵邊牆。只要爾國真心向和,與我國約爲兄弟之盟,此一支兵力,自當與爾國同心戮力,剿滅西賊。”

馬紹愉依舊憂心忡忡道:

“我皇上遣使來遼,以銀幣酬爾國,今後春秋霜露,不損兵馬,南北互市,榆關爲界,如往年遼陽故事。中國之商利蓡,遼東之人利繒絮貂,華夷各安其所,各得其欲,中國之利,亦爾國之利。今道路傳聞,闖賊盤踞晉中,多遣兵馬寇秦、燕,又屯紫荊、倒馬、井陘等關。我國家已興師十萬,將誅滅闖賊,今賜銀幣,即意爾國若肯爲我殺賊,當有以餉之。”

馬紹愉說到賜銀幣的“賜”字和華夷的“夷”字時,范文程都面有不悅。他心想明國都到了如此地步,居然還有這樣倨傲的做派,着實可笑。

只是范文程想到皇太極尚在病榻,便開解馬紹愉說:“爾我議和,便是兄弟之君,兩家一家,同心殺滅逆賊,自當共享太平。”

范文程的話勉強讓馬紹愉接受了下去,主要也是他身處異國,並無其他辦法能夠促使清國儘快談定和局。

隨着關內軍事形勢的越發緊張,朝廷的談判籌碼也越來越少,崇禎的態度也越來越急促起來。東虜自然就掌握了主動權,馬紹愉也因此感到更加焦慮,覺得范文程所謂皇太極生病,只是拖延之詞,是爲了獲得更好的談判條件。

他捏緊了手心,指甲都深深沒入肉中。馬紹愉想到大明朝幾百年來,即便英宗時北狩,也有於少保力挽狂瀾,何時會像今天這樣卑躬屈膝?

他出使清國,還是想着盡力維護朝廷和崇禎皇帝的一個體面。崇禎給馬紹愉的底線條件,就是賜幣、承認清國對遼東和朝鮮的統治權這兩大條款。

遼東和朝鮮本就爲清國佔領,這實際上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不過承認現狀罷了。但是賜幣之事,實在超過馬紹愉的忍耐極限,他想的是一定要想盡辦法和清人談好,朝廷可以給清人錢財,但前提是清人派兵協助朝廷剿賊,這筆錢也不能稱爲賜幣,而是給清人助剿之師的軍餉。

軍餉之名美於賜幣,而且清軍真的答應助剿的話,既有剿賊之實,給他們發餉,就還能限制清軍不像唐代的回鶻人一樣劫掠地方。

而且用兵則用餉,兵止則餉止,比賜幣這樣將會年年丟失朝廷體面的說法,要划算得多。

馬紹愉深知一旦議和之事外泄,朝野上下的輿論阻力,一定會將和局破壞殆盡。崇禎皇帝在大同丟失以後,好不容易下定了聯虜平寇、借師助剿的決心,絕對不能在自己這個使臣的身上再出什麼差錯……

他想起平臺召對時聖天子對自己說過的話:

賊兵衆多,虜兵勢強。賊欲取者,天下也;虜欲取者,金帛也。以金帛馭虜兵南下剿賊,而我師在後。虜兵入關南下以後,即便妄圖有所異動,前則爲賊,後則爲朝廷經制之師,前後失據、進退維谷,真欲大舉,不過自取滅亡。

馬紹愉之前在山海關的時候,已經用書信的方式告知了清人大概的談判條件。當時皇太極似乎對如此條款十分滿意,專門派人放回了一千多戶遼民,嚮明朝釋放善意。

想到這一件事,馬紹愉還是決定相信清人。他覺得蠻夷之人的特點,就是心無他腸,雖然兇悍勇猛,可在謀略智慧上是不能同漢人相比的。

皇帝和陳新甲想出聯虜平寇、借師助剿的辦法,確實是一着妙手了。

冷風吹過,幾片雪花飄進驛館之內,馬紹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范文程見狀笑了笑,命包衣們給明國使團添加衣服和木炭,隨後就拜別馬紹愉返回皇宮。

皇太極的確是病了。

大汗在鬆錦之戰期間的時候,病情其實就已經十分嚴重了。可當時戰事緊急,大汗顧不得身體,硬撐着病軀帶兵到前線增援多爾袞、豪格。最嚴重的時候,皇太極鼻血直流,也不敢稍離火線半步。

鬆錦大戰結束以後,皇太極回到盛京靜養了一段時間,身體情況出現了很大的好轉。可現在來看,那段時間的好轉或許只是一種迴光返照。

入冬以後,皇太極就又重新病倒,而且病情一天重過一天。

范文程回到盛京皇宮後,看到洪承疇還候立在院中,頭頂、肩膀都落滿了雪花,依舊一動不動。他知道自從碭山之戰後,洪承疇在清國就失寵了,皇太極雖然依舊看重他,可是損失慘重的鑲黃旗上下對洪承疇卻分外敵視。

譚泰、鰲拜、遏必隆、李國翰,這幾個碭山之戰的倒黴蛋兒雖然或死或囚。可他們的家人依舊在清國內佔據要津,自然歸恨於洪承疇。其他諸王貝勒對於皇太極新獲親信包衣的落魄慘淡,也都喜聞樂見,他們可是一直對皇太極重用漢臣壓制諸王,心懷怨懟呢。

“洪督……洪先生,今日陛下身體如何了?”

雖然洪承疇已經失勢,可是范文程懂得輕重,明白只要時機合適,皇太極一定還會重新啓用洪承疇的。所以雖然范文程內心對洪承疇這個人頗爲鄙夷,差點忍不住脫口而出洪督師,但最後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洪承疇面無表情答道:“陛下醒來了一小會兒,吃了一些東西,就又睡過去了。”

范文程點點頭,他看見兩個尼堪包衣端着便器出來倒,就問他們:“陛下醒了嗎?”

那兩個包衣奴才都是漢人,臉上和眼裡都帶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怯懦,他們兩個人同時點了一下腦袋。

這個消息讓范文程心中微微一喜,看來大汗的病情有了一點好轉呀。

這時候屋裡傳來聲音,是在內院任職,近來隨侍在皇太極身邊的正黃旗貴胄赫舍裡·索尼叫范文程和洪承疇兩個人進到內屋裡來。

盛京皇宮不能同紫禁城相比,要簡陋許多。不過皇太極的內屋中佈置依舊十分堂皇,洪承疇還是面無表情,他那副樣子很多時候會讓范文程感到猜測不透,不知道這位前明督師心裡在想些什麼。

范文程自己則小心翼翼,他臉上充滿了關切,對皇太極的病情緊張到了超過自己父母的地步。

躺在病牀上的皇太極在索尼的攙扶下,靠在了牀邊。他的體型依舊健碩,沒有因病變得消瘦起來,只是臉色顯得焦黃,有些難看。

但是皇太極的雙眼,還是和范文程記憶裡那一雙狐狸的眼睛一模一樣,散發着讓人感到徹骨冰寒的銳利和深邃感。

皇太極咳了兩聲後,問道:“明國使者焦急起來了嗎?”

“回稟陛下,正是如此。”

“哈哈。”

皇太極咧嘴笑了一聲,因爲病情的緣故,他的聲音較往日更加低沉,他轉過去對洪承疇說:

“洪先生,爾皇上這時候還敢大言賜幣,要捐遼與朝鮮,就讓大清國之兵去爲他抵禦賊寇。爾皇上爲何這樣的好笑?”

洪承疇眼睛直視着皇太極說:“我皇上只有大汗一人,崇禎狂悖,到底如此罷了。”

“哈哈哈。崇禎狂悖,說得不錯。那朕就允他狂悖,范文程,去告訴馬使,賜幣之事,就像他說的一樣,按我我大清助剿之師的兵額,每月以兵餉名義發下一次。但也要告訴他,爲免明國誆騙大清,明國需要先交付三個月的餉額才行。”

范文程當然知道,皇太極答應借師助剿的事情,並不等於清軍真的要賣血援明。

這只是一種入關的手段……

崇禎以爲借師以後,只要清軍在前,明軍在後,那樣清軍前有闖賊,後有明軍,就不可能倒戈一擊威脅到明朝。

可悲可嘆,崇禎君臣的智、力拙劣於此,何能與大汗相抗呢?

他倒不知道崇禎的借師助剿之策,其實純是他和陳新甲二人謀劃所出,連首輔周延儒都沒有真正參與其中。

歷史上崇禎已經打算和清軍議和,兩次派出馬紹愉使團聯絡皇太極,但因爲崇禎一貫辦正事就會拖沓的特點,直到皇太極徹底病倒,雙方議和撤兵之事還沒有全部談妥。

等到皇太極病倒以後,此事擱置,闖軍又以驚人的速度攻到了北京城下。結果崇禎議和撤兵的計劃還沒做完,就已經上了老歪脖子樹了。

此時闖軍提前一年攻略華北,皇太極雖然患病,但還能理事。崇禎對於議和撤兵的需求又比原本歷史更加強烈,孫傳庭之前又已經在奏疏中提出了議和撤兵、調關寧軍去抵禦闖軍的策略。

崇禎則更近一步,決定既然要仿順義王封貢,那爲什麼不能仿朵顏先例,借虜兵剿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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