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悼蔣先雲(二)

從南京傳來的消息更是讓人摸不着頭腦,小道消息稱蔣介石聽說蔣先雲死後,在廬山美廬設祭,痛悔當初未能挽留住他。

這下記者們興奮了,他們開動各種關係挖掘當初黃埔島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當年黃埔軍校的師生無論在朝還是在野的都成爲明星,遭到記者的圍堵,一篇篇報道喧囂紙上,而後更深入的報道出現了。

“1927年,共C黨挖空國民黨的跡象愈加明顯,國民革命軍在前方奮戰,共C黨發動工農運動,在後方接收政權,成了國民黨打天下,共C黨坐天下的局面,爲了扭轉這種局面,委員長不得不斷然下令清黨……。”《兩難之間,委員長選擇清黨》國民黨機關報《中央曰報》報道。

“當年加入黃埔的國國民黨員和共C黨員都是抱有一顆救國救民的心,他們都是一羣熱血沸騰、充滿理想的青年,在隨後的戰爭中,他們浴血疆場,奮勇作戰,第一期畢業的六百多名學生,到北伐開始前就剩下一百多人,其中絕大部分戰死在兩次東征和平叛中……。可以毫不諱言的是沒有黃埔軍校,沒有他們的犧牲,就沒有今曰的國民政斧,中國依然處在黑暗的北洋政斧統治之下……。”比較中立的《爲了主義,黃埔分裂了》的《大公報》的報道。

“….,今天我們不想追究國共合作破裂的原因,今天我們面對的是國家存亡之危;既然當年國共合作能推翻北洋軍閥,爲何今曰不能再度攜手抵禦外辱。”《民族危亡要求國共再次合作》,發自上海《觀察家》雜誌。

“….在我們採訪的黃埔同學中,他們都承認黃埔雙雄的稱號,但對於他們到底誰更高一點,這點說法不一,蔣先雲有襲淡水的大功,但之前莊文革也有樟木頭之捷,錦湖血戰,莊文革跟隨的教導二團,最後及時趕到,才最終擊潰了林虎;整編熊克武川軍,是莊文革爲主,蔣先雲黨代表爲輔;北伐之時……,追捕的蔣先雲在長江邊上被莊繼華抓住,或者這可以說明他們之間的高低…。”《黃埔雙雄,誰更強》,號稱民國第一八卦的《社會新聞》如是報道。

當然其中也有鄧演達、譚平山等人寫的《蔣介石讀纔是黃埔分裂的唯一原因》,《黃埔悲劇的由來》。

更多的記者卻希望採訪莊繼華,採訪這個點燃這場火的人,可莊繼華這時卻丟下一攤子事,跑康滇邊界的會理去了。

“這些記者到底想做什麼?”在廬山陰涼的樹蔭下,林蔚看着報紙直搖頭,他不明白記者爲何要把這些事翻出來:“這個莊文革也真是,私下祭奠一番就行了,非要寫篇文章到報社發表。難以理解,難以理解。”

“老實說他那篇悼詞寫得不怎麼樣,感情雖然很深,文筆還是有些欠缺。”陳布雷回憶道,楊永泰走後他成了蔣介石的首席師爺,負責爲蔣介石起草所有文稿,將蔣介石的意思轉化爲精彩的文字,然後發往各地,同時在蔣介石需要的時候,爲他提供建議,不過陳布雷是個比較單純的文人,沒有楊永泰那麼多權力慾,也沒有那麼多從政經驗,在這方面做出的貢獻比較少,但蔣介石對他卻更滿意了。

“老實說,我一點不奇怪,”蕭贊育語氣十分惋惜:“以文革和巫山的交情,他手裡是沒兵,否則他恐怕真的就要去找張國燾了。”

“這黃埔雙雄,報上也一直在鬧,聽說是先總理親口嘉許的?是這樣嗎?”問話的是個掛中將軍銜的中年人。

“這事不假,”蕭贊育說:“當年總理北伐,文革巫山隨文教官在韶關護衛總理,總理特別賞識他們,曾經當衆親口嘉許。說來也怪,當時他倆都反對北伐,認爲欲要北伐,必先除陳炯明。文革還出手作了個戰術推演,把北伐軍全殲在江西中部。這事是平定商團叛亂後,文教官回來說的。事情雖然這樣,總理卻沒見怪,反提拔他們爲臨時副官。”

“那是總理培養他們,”林蔚笑着說:“總理和委員長都是慧眼識才的人,早就看出他們是人才,這共C黨怎麼就捨得殺他們呢?”

“這裡面肯定有政治原因,”蔣介石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幾個人立刻站起來,回頭見蔣介石攜宋美齡慢慢走來,蔣介石走到樹蔭下,先讓宋美齡坐下,然後才招呼衆人坐下,他的心情很好,對江西共匪長達九個月的圍剿取得重大進展,四月的廣昌會戰中,紅軍傷亡慘重,陳誠指揮的北路軍第二支隊佔領廣昌,紅色蘇區的首都瑞金門戶洞開。

蔣介石沒有命令陳誠趁機直撲瑞金,而是轉而加強東路和西路的進攻,東路蔣鼎文在平定閩變後,揮軍進攻建寧,五月攻克蘇區東方要塞筠門嶺,六月底又擊潰了紅軍在古龍崗的反攻,至此[***]完全掌握戰爭主動權。

“張國燾這個人是個權欲很強的人,川北共匪是巫山和向前他們一手帶出來的,特別是巫山,鄂豫皖共匪就是經他手整合的,各支部隊中都有大批黃埔同學,所以巫山能對張國燾的權力提出挑戰,只有拔掉巫山這顆釘子,張國燾才能得心應手的把這支部隊變成他的私家軍。”蔣介石平靜的分析道:“文革沒見過張國燾,所以他不瞭解這個人,他接觸的共C黨人都是巫山、周恩來、曹淵、陳延年這樣的君子,因此他沒法判斷張國燾這樣的人的做事方法,他們可比我們狠多了,我在俄國考察時就發現了。”

莊繼華要聽到蔣介石的這個判斷的話,只能寫個服字,他是故意沒往這方面引。

沒等林蔚等人稱頌英明,蔣介石就拿起林蔚放在桌上的報紙,搖頭說道:“這些書呆子,盡寫些不知所云的東西。”

“委員長的意思是這篇文章有問題?”陳布雷有些奇怪了,他看過中央曰報的那篇文章,感到寫得很好,很有說服力,把國共合作破裂時的蔣介石的難處說得很清楚,起到爲蔣介石正名的目的。

“程滄波的文筆很好,可是他不懂政治宣傳,”蔣介石慢吞吞的說:“文革那篇悼詞的關鍵不在什麼國共合作,關鍵在偏執二字,你們想想,連巫山這樣的人都會被殺掉,其他人呢?如果把這點說明白了,以後誰還敢加入共C黨。肅反是共C黨的內耗,據說殺了很多人,江西、湘西都殺掉很多人,應該派些記者去採訪一下,報道一下。還有在對待共C黨投誠分子和逃亡分子上,可以採取更靈活的手段,只要他們籤一份退出共C黨的聲明就可以了,共C黨不是要殺他們嗎,那我們就放他們,給他們活路。”

“攻城爲下,攻心爲上。”劉建緒真心稱讚道:“委員長這個策略高明呀。”

蔣介石微微一笑接着說:“剿匪三分軍事,七分政治;共C黨最厲害的武器不是他們有多少人,有多少槍,而是他們的政治理論。與他們相比,政斧無論是軍隊數量還是財政能力都遠遠超過他們,屢剿不滅,只能說明我們自己笨,丟天下活該。所以此次圍剿我們要根除江西共匪,就必須要加強政治攻勢。”

“校長說得對,打下一塊,清理一塊,安定一塊,用不了多久,共匪就無路可逃了。”蕭贊育恰到好處的拍拍蔣介石的馬屁。

“我這就給程滄波發個電報,”陳布雷站起來要走,蔣介石卻叫住他:“給程滄波發電報做什麼,給葉桂和陳立夫發封電報吧。”

葉桂和陳立夫都在上海組織文化協會,手中有大量的學者文人,其中不少是著名報人,通過他們自然就會掀起一股聲勢浩大的運動,而且這場運動的主角還是看上去中立的報紙,而不是立場宣明的政斧報系,說服力自然就更強。

陳布雷答應之後就離開了,劉建緒還沒明白蔣介石這樣安排的奧妙,但他是軍人,而且是湘軍將領,料想再問蔣介石也不會再說什麼,於是他換了個話題:“委員長,對湘軍行動還有什麼指示?”

劉建緒是何健派出的負責此次西路圍剿的主力,此次上廬山就是面呈湘軍的困難,因爲湘軍還要承擔剿滅湘西的賀龍,何健要兩面作戰,有些吃不消,特意讓他上廬山向蔣介石彙報,取消湘軍在湘贛邊界的作戰任務,專力對付湘西的賀龍。

“回去告訴何主席,不要擔心賀龍,他在湘西鬧騰目的就是要我們分兵,所以我們不能上他的當。還是要集中兵力先剿滅江西共匪中央,只要剿滅了他們,賀龍在湘西就長不了。”蔣介石很清楚,目前江西紅軍已經快窮途末路了,用他們自己的力量已經無法打破他的圍剿,所以他們開始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來反撲,現在只需要以靜制動,堅持既定方針,半年內,江西共匪就能剿滅。

“是,卑職回去一定將委員長的命令告訴何主席。”劉建緒站起來答道。

“坐,坐下說,”蔣介石溫和的招呼他坐下:“你的部隊怎麼樣?”

“還好。”劉建緒不明白蔣介石是什麼意思,只好含糊其詞。

“給養困不困難,到江西作戰士兵有沒有怨言?”

“沒有,爲黨國效勞是軍人的本分。”劉建緒又大聲答道。

蔣介石滿意的點點頭,可劉建緒又說:“只是給養的確困難,湖南西面有賀龍倡亂,西邊也有共匪作亂,財政收入有限,即便戰時,士兵的軍餉也只能發八成。”

“哦,那不行,”蔣介石嚴肅的說:“軍餉要給足,剿匪是長期作戰,不能欠餉,否則會影響士兵的鬥志,這樣我給你批八十萬大洋,補足欠餉。”

劉建緒沒想到會有這麼大一塊餡餅沖天而降,不由感激涕零。

“國家財政很困難,孔部長在上海發公債成功,纔有了這點軍費,雖然不足,可對英勇作戰的將士卻不能虧待,”蔣介石說道這裡有些感慨:“當年我們黃埔建軍,連飯都吃不飽,可我們還是挺過來了,那時我們幾百人都在葵棚裡喝稀飯。”

蔣介石沉默了會,彷彿在回憶當初的情景,良久才說:“一期同學不多了,蕭贊育,給戴笠發個電報,讓他把李安定送到渝城交給莊文革管束。”

蕭贊育大吃一驚,李安定的事他是知道的,賀衷寒和鄧文儀爲了打垮這個黃埔軍校中廣東派代表,花了很多心思,讓黎庶望、王勁修出面首發,讓他蕭贊育在中樞暗中配合,現在眼看就要成功了,蔣介石卻忽然改變了主意,這讓蕭贊育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蕭贊育定了定神後說:“是,可爲何要給文革?學生愚鈍。”

“莊文革不是說李安定以前不是他的部下嗎,那就讓他去管。”蔣介石似笑非笑的答道:“讓他帶李安定去開礦。”

開礦?蕭贊育有點糊塗了,難道是要把李安定發配到會理那個新發現的鐵礦山去?他看看蔣介石不敢再問,急忙去給戴笠發電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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