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醒,本章可能引起不適,請謹慎閱讀。)
新曆1年160日前後,我們在舊京城西南方向XX鎮(今紅星市)第一次得知原石的相關信息,遂趕往XXX市,期望找到新的信息。
新曆1年212日,我們到安希鎮(新地名,安希鎮周邊舊地圖以及手繪圖詳見附錄32)已是舊公曆2月份,離農曆新年僅有3天。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到超大規模屍羣(1),震驚之餘,當時我們並沒有料到以後還會多次和它們相遇。
安希鎮被浩瀚的屍羣包在其中,我們距離它大約有3公里或者更遠,派出的無人機偵查距離有限,加上當日天色漸晚,能見度不好,沒發現城池內有火光等人類活動的痕跡。
由於屍羣規模巨大,常規引導方法均不起作用,也無法確認屍羣離開的時間,隊內一致認爲如果要進入必須儘早,或許能找到倖存者,因此只能我們主動潛伏入城。
安溪鎮過去是一片商業街,外圍是街道,最核心處是商業街,在末世被改造成小型城池。
爲確保安全,整個商業區外圍一圈門面均使用混凝土+物料封砌一切出入口,內外兩層保險,十分堅固,看起來就像是被夾層圍牆包圍的小型城池,幾條主幹道也使用了同樣的方法。
此方法與今和平市初期的建設方法十分類似,兩者規模也相近,但安希城池更爲封閉,本身又處於城市內部,城池外圍的街道有效分散了屍羣衝擊力度,大約因此纔在20萬規模的Ⅲ級屍羣的圍困下堅持如此長時間。
由於當時情況緊張,未能留下圖片或錄像記錄。
儘管使用了皮喪屍,最終進去的隊員還是隻有我、餘念夫婦,我們三名習得封閉術的隊員一同從南面翻牆進入鎮內,站在外圈城牆(商鋪)樓頂看到了整個安希鎮內部情況。
與我們料想的差不多,整個小城已經是座死城,四處是遊蕩的屍羣和戰鬥的殘跡,尤其是其中一處爆炸產生的缺口處,屍體堆了將近兩層樓高,幾乎超過外圍門面高度。
爆炸產生的缺口在城池的裡面,從痕跡上來看是從內部人爲炸開的,‘城牆’的夾層裡擠滿了屍羣,幾輛小車重新堵住了內層炸開的口子,並且用混凝土澆築填補了內層缺口,水泥中露出了幾根活動的肢體。
我們猜測當時的情況一定十分危急,因爲有幾根電纜線還留在‘城牆’裡,事後幾名倖存者都不願意對我們解釋具體過程,只提到城牆幾次都差點失守。
餘唸的封閉術最好,第一個下到地面上,清理了周圍的行屍,城內的行屍密度相比外面要稀鬆得多。
而且多數屍體主人生前營養嚴重缺乏,轉化爲行屍後體重均不足普通的屍體,最多隻有原來三分之二的體重,活動能力相對一般的喪屍來說要弱許多,大約相當於轉化後4-5年的行屍,解決起來要輕鬆得多。
爲方便行動,我和江薇脫掉了皮喪屍,用了大約5分鐘啓動封閉,下到地面後開始在城池內尋找活人。
鎮上的倖存者居民在城池中間打了幾口井,確保了用水,倖存者們多數居住在內部的商鋪裡,也都做成了隔斷的形式,像是一座巨型沉船裡的水密艙。
我們搜尋了其中的大部分,都沒發現活人。
在尋找過程中,我們至少看到3處‘廚房’,都堆着已經爛掉的人骨,大多都被分解了,砍掉的頭和脫掉的衣服丟在露天的商業街上,我想那些人即使餓到那種程度大概還是不敢吃大腦的緣故。
他們靠着方形小花壇用磚頭搭了的竈臺,‘廚房’角落裡堆着很多拆散的傢俱當作柴火,行道樹也被砍光了。
我沒忍住,偷看了其中一個竈臺鍋裡的內容。
我在新曆3-5年的饑荒時期不止一次的見過食人場面,但這時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封閉術只撐了幾秒就破除了。
我們三個人殺光了所有被驚動的行屍,大約有50只或者更多,餘念一個人殺了其中大半,如果換成其他倖存者,我們或許都會死。
後來餘念和我說其實他那時候也沒忍住,不怪我,但我看得出來,這話主要是爲了安慰我。
但我的失誤也不是沒有收穫,我們入城是下午6點,那時候已經搜索了將近2個小時,我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這些動靜吸引了還活着的一名倖存者,他從城池的2樓拋下了一根繩子,我們爬了上去。
樓上一共有兩名倖存者,我們進來沒帶太多食物,只有幾塊能量棒(過去叫它試力架),但他們沒力氣拒絕,江薇擅長照料病人,她把能量棒放在我們攜帶的鋁製水壺裡,點了堆火融化了喂他們喝下。
大概半小時後他們才恢復一些力氣,但兩名倖存者之間的關係很緊張,我們必須把他們分開才能問話,對此我覺得不難理解。
按照他們的口述,我們到達的時候,他們已經被困三個月,斷糧將近1個月,比我們預想的時間還要更久一些,但出於某些顯而易見的原因,我對此表示懷疑。
據說被困前城內有400多人,被困後不減反增,達到了500人左右,部分是當地的倖存者,部分是被超大型屍羣(Ⅲ級)驅趕至此,迫不得已入城。
兩名倖存者其中一名在災前接觸過原石,從他們口中得知了冢城被圍的過程,以及原石的信息,這與我們下一章將要講述的內容很有聯繫。
——寫於新曆18年春
節選自《顧軍自傳》
1:G-【g】是指G病毒量子化後的變種,由於常規生物、病毒分類法無法對‘G病毒’定義,因此在傳統的生物6界之外另單設一界,又由於無法明確其本質,故在本書開頭已強調:使用‘G病毒’這一名詞主要目的是方便閱讀理解此書,後文不再對此贅述。
超大規模屍羣是指10萬以上感染G-【g】病毒的僞人類聚合而成的大規模屍羣,與小型屍羣不同,超大規模屍羣有其內部機理,其行爲模式也與小中大型屍羣有所不同,詳見‘喪屍及其行爲分析’一書,作者:焦波、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