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默...
哥哥...
如此怪異的話語,從蕭景謙的口中蹦出,卻是令人有些不寒而慄。
蕭景謙的去而復返,衆人不解他的企圖,各自懷着心事望着他,卻無一人回答蕭景謙的疑問。
“你叫譚默?”
無人迴應,蕭景謙索性將問題拋給正主。
譚默與蕭景謙自然是相識的,隨父輩參加的各類商業聚會上,二人也是經常見面。
如今,蕭景謙眼神自帶疑惑,語氣真誠的詢問譚默的姓名。
失憶的戲碼,譚默倒是饒有興趣的陪蕭景謙演下去。
勢如水火的兩家人,也不知蕭大少爺的掩飾究竟有何企圖。
“是啊,景謙,你不記得我了嗎?上星期的酒會上我們纔剛見過面的。”
譚默眯着眼,嘴角展開一抹笑容,向蕭景謙伸出右手以示友好。
“哦哦哦,原來是故人啊!失禮失禮,敢問譚同學,如今芳齡幾許,位於那所學校就讀啊?”
同樣笑吟吟的伸出右手與譚默伸出的掌心相握,一派祥和的二人彷彿失散多年的舊友一般,熱情卻保持着絕對的距離。
“你我二人自然在同一所學校就讀,說起來我與你姐姐還是同班同學,叫我一聲哥哥你也不算吃虧。”
“哦~”
蕭景謙恍然大悟狀,爲求穩妥,掌心拉住譚默欲抽回右手,耐着性子再次詢問。
“你確定,你真的叫譚默嗎?”
二人相握的一雙手,因蕭景謙的單方施壓,依舊維持。
掌心莫名感到壓迫感的譚默,蜻蜓點水般的皺了一下眉頭,不悅的神情被完美的隱藏在虛僞的面具下,仍舊維持着面目上的假笑。
“自然是。”
話音既落,一記不講情面的重拳直直的衝擊在譚默的鼻樑處。
當事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來不及作出反應,身軀便已經受力,被迫向身後倒去。
“兄弟別怪我,如果打錯了人,也只能算你運氣不好,叫了譚默這個倒黴名字不說,恰巧還在今日遇見了我。”
既然完美符合一刀居那老頭的要求,蕭景謙自然不會錯過,秉着寧錯殺不放過的原則一記重拳過後,自言自語了些什麼。
本是友好交流的二人,突然拳腳相向,倒是令二人身旁相識的一衆人也有些理解不了這戲劇性的轉折。
一場好戲黯然落幕還未盡興的人羣,方有疏散的趨勢。
不料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倒是令南來北往的行人產生了興趣,紛紛駐足了腳步,在這裡看起了熱鬧。
隱蔽於人羣中的一位身着ol制服的年輕女性,自譚默與蕭景謙展開交流時,雙眼便片刻不離的於人羣中盯着二人的一舉一動。
先發制人的蕭景謙,一改往日欺軟怕硬的性子,突然兇狠出手,直擊要害。
令年輕女子感到震驚之餘,耳旁佩戴的耳機,早已是吵得不可開交。
“我C,我沒看錯吧,咱家的小少爺把譚家那個人渣給打了?哇吼,這一拳下手還挺狠。”
男子有些輕佻的嗓音,對身前的變故激動的評價着。
“額…我們是不是應該跟上去,我看譚家隱藏在人羣中的那些保鏢已經開始行動了。”
本分老實的中年漢子迴應着。
“二、四、六…”
數着人羣中上下竄動有些躁動的人頭,輕佻男聲有些鄙視着說道。
“這譚家的二少爺,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結果暗中有這麼多保鏢跟着。十六條狗,嘖嘖嘖,真是怕死。”
“這個月的獎金是都不想要了嗎?”身着OL制服的年輕女子終於心煩意亂的打斷了二人的交流。
脫下有些不適合運動的高跟鞋,嘗試擠進看熱鬧駐足於此的人羣。
在發覺前行速度過分緩慢後,迅速轉換方式,原地奮力起跳,踩着停靠在路邊的汽車頂部,向着人羣圍繞的中心區域前進。
“小少爺如果今日在咱們眼皮底下受了傷,你們難道還有臉回到影衛嗎?”
對着耳旁的通訊器一聲大吼,望着遠方三個體態健碩的身影愈發靠近年輕女子需要保護的目標。
年輕女子大體掃了一眼其餘兩位隊員的位置,恨不得腳下生風,下一秒便抵達蕭景謙的身旁,將蕭景謙牢牢的護在身後。
與蕭景謙最爲相近的一位隊員,與小少爺仍有一段人海的距離,而譚默護衛在暗中的保鏢,已經有一人率先靠近了蕭景謙。
譚家二少爺在眼皮底下,被人打的近乎暈眩。
隱藏在暗處的保鏢未能及時制止已經是難逃其咎,如今還不讓施暴者付出代價,這一衆人回去的結果,恐怕失業都是最輕的處罰。
知曉施暴者的身份,譚家的一衆保鏢卻沒有絲毫退色。
換句話說,或許更是知曉了蕭景謙的身份,隱藏在人羣中的一衆人才有着更強的動力,爭先恐後的欲爲少爺報仇。
相較蕭景謙最爲相近的那位譚家保鏢,前進途中遇到了對眼前變故,有些呆愣在原地的三女。
粗暴的推搡了三女最爲邊緣的莊諾,一個踉蹌,身形本就嬌弱的少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二十四
這叫譚默的小子有點背景,只是被輕飄飄的打上一拳,就有如此多的人急切替他出頭。
嘖嘖嘖
也不知這於人羣中異動的二十四人中,是否有蕭正國派到蕭景謙身邊,監視蕭景謙活動軌跡且保證其生命安全的影衛。
殺氣騰騰的彪形大漢奔赴而來,蕭景謙的視線仍停留在擁擠的人羣中四下觀察。
確保是否有漏網之魚,還不曾有所察覺。
側身勉強閃過彪形大漢呼嘯而至的拳風,蕭景謙對這幅羸弱不堪的身軀倒是失望透頂。
想着該如何將體能訓練提上日程,雙手與此同時抓住與蕭景謙頭顱擦身而過的手臂。
轉身,以右手肩部爲支點,堪稱教科書般的過肩摔,將有些手足無措的彪形大漢狼狽的摔在地上。
趁着彪形大漢身形僵直倒地的瞬間,沒有絲毫猶豫,蕭景謙向着仰面躺在地上神情萬分痛苦的彪形大漢,俯身迅速補了幾拳。
招招直呼面門,拳拳到肉,血光相交之間,蕭景謙身下的彪形大漢終於無了聲息。
較彪形大漢落後幾步的譚家保鏢,在發覺同伴迅速隕落時,心中提了幾分警惕,同時意識到譚家提供的情報信息,明顯有誤。
手無縛雞之力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公子哥?
笑話
單單方纔那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過肩摔,就需要幾年的實戰功夫去打基礎。
更別提這蕭家的公子哥,下手狠辣,拳拳直逼要害。
譚家的人可真是癡人做夢,對付這種不要命的貨色,竟事先告訴我們有機會順手爲止,永除後患。
如今確實有了機會,但譚家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我們了。
蕭景謙行雲流水的解決了一名譚家保鏢,似乎並沒有浪費過多的力氣。
而譚家僱傭的這同一批保鏢,實力上大體也是相近的。
也就是說,蕭景謙可以輕鬆解決他身下的那位彪形大漢。
同樣隨後趕來的二人,在沒有人數優勢的基礎上,單打獨鬥也是翻不出什麼風浪。
同伴血肉模糊的模樣,映在二人的腦海中,不免令二人心生退色。
奈何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重利的誘惑下二人只得咬着牙,奔向蕭景謙欲以命相搏。
二人大喊着爲自己壯膽,人羣中的一聲同樣的吼叫聲卻比二人的和聲還要劇烈幾分。
震耳欲聾的吼叫聲中,一位形態似熊,平頭小眼睛的中年男子,於人羣中衝出,張開兩雙手臂奔向譚家的兩位保鏢。
穿過二人的身旁,將二人攬入懷中,腳下加速,攜帶着二人不要命般的向一旁的牆壁衝去。
被似熊的男子依靠蠻力牢牢攬在懷中,譚家的兩位保鏢頻拼了命的想要掙脫,但爲時已晚。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伴隨着岩石碎裂的輕音,掀起陣陣塵土,籠罩在似熊男子撞擊牆壁的位置。
似熊男子的身高要比常人高出不少,肩膀上的肌肉甚至比蕭景謙的大腿還要粗壯。
於塵埃中漸漸展露身影,似熊男子有些視線發昏的搖了搖頭,打落着身上附着的灰塵,將懷中已經暈眩口齒鮮紅的兩位譚家保鏢扔在一旁。
看着不遠處的OL制服的年輕女子陷入苦戰,再次大喊着爲自己鼓氣,運用解決譚家兩位保鏢同樣的方式,再次向年輕女子的方向襲去。
身着OL制服的年輕女子,在高處前進的同時注意到了人羣中一條粗暴推搡圍觀羣衆開闢的道路。
而這粗暴的一雙手,源頭正是向着人羣中心處前進的譚家大部隊。
信息化時代的普及,令家喻戶曉已然成爲常態,人羣中圍觀的不少人已經從衝突中反應過來,掏出身上的手機,企圖留下到此一遊的證明。
道生一,一生二。十傳百來,百成千。
可以預想到信息高速傳播帶來的流言蜚語會對蕭家帶來怎樣不可估計的風險。
年輕女子當機立斷的激活了手腕處的手錶,在一衆圍觀羣衆驚呼手中電子產品失靈後,孤身一人向着譚家的大部隊發起突襲。
自殺式的進攻,是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
同樣也起到牽制作用,以此爲其他兩位隊員確認少主的生命安全,爭取時間。
年輕女子的踢技十分驚人,哪怕面對着十餘位譚家保鏢的圍攻也是不落下風。
女子的實力,在影衛的三人小隊中是最上層的存在。
本可輕鬆解決譚家的這一衆雜魚,奈何這羣雜魚中有饒有四位實力不俗之輩,維持着僵局。
在這場人數上極度不平衡的戰鬥中,雙方就僵持在哪裡,皆等待着剩餘的隊員,可以成功完成任務後,協助打破這裡的平衡。
而單論援軍這一方面,年輕女子顯然是佔優勢的。
人羣的另一邊,四位手持傢伙的譚家保鏢終於擠過擁堵的人羣,來到的事發地點。
看着自家少爺捂着鮮血縱橫的鼻腔,神色痛苦的躺在地上翻滾。
四人眼神中劃過一絲戾氣,一併向着老神自在點燃一根菸草的蕭景謙,所在的方向衝鋒。
但這場衝鋒,還未開始便被突如其來的亂入所打斷了。
人羣中突然伸出的一雙手,靈敏的將四人中領頭男子的褲子利用超凡的手速褪下。
鮮紅的內褲,令其餘的三位同伴眼神直直的盯在動物居住的巢穴,腳步也紛紛停留在了原地。
人羣中鬨鬧的笑聲,男子面紅耳赤的提上褲子,回身尋找罪魁禍首。
而一位身形較爲瘦弱,單耳佩戴耳墜,髮絲有些細長散亂的年輕男子,正笑吟吟的走出,脫離人羣的掩護。
變相的承認,暴怒的男子沒有絲毫的猶豫,擡起手中的傢伙便是一記下了死手的重擊。
不遠處,點燃香菸的蕭景謙,自然注意到了不遠處的騷動。
望着瘦弱青年靈敏的躲掉男子的蠻力,一雙空洞的眼神到是揚起了興趣。
“這小子的身法步履,有點欠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