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女又問:“你的女朋友真的跟人跑了?”
貓眼三臉上有些掛不住,支支吾吾地說:“我沒有女朋友,那些都是騙人的”
貓眼女低着頭,聲音有些發低地說:“你真是校園界的精英,有做生意的頭腦”
貓眼三原本以爲貓眼女會鄙視他這種騙人的伎倆,沒想到貓眼女還說他是‘校園界的精英,有做生意的頭腦’,貓眼三一陣感動,就說:“你那個望遠鏡我一直留着,上次宿舍樓大圍剿,我成功突圍,改天還給你”
貓眼女看着貓眼三說:“你還給我幹什麼?你留着吧,你好不容易成功突圍”
貓眼三說:“我留着也沒用,像我這麼單純的人,要那東西根本沒用,我都不知道用來做什麼”
貓眼女說:“你還挺老實的”
貓眼三嘆了一口氣說:“這些年因爲老實,沒少吃虧,我這人天生就長着一副老實的樣子,誰看見我都想佔便宜”,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有些不信,可貓眼女信了。
貓眼女突然問:“你有手機嗎?”
貓眼三點點頭,問:“幹什麼?”
貓眼女說:“你把我的手機號放在你的手機裡,有事電我”
貓眼三覺得貓眼女特別夠義氣,雖然是初次相見,但覺得像是找到了‘大哥’的那種感覺。
貓眼三把貓眼女的手機號記下,貓眼女說:“我走了”
貓眼三忽然說:“你等等”
貓眼女說:“幹什麼?”
貓眼三從他那堆‘稀奇’玩意兒中拿了一個粉紅色的髮卡,說:“送你個小小禮物,感謝你今天在雨中的幫忙”
貓眼女接過髮卡,又驚又喜,然後害羞似得跑了。
貓眼三眼望着她逐漸遠去的背影,獨自低語說:“難道我的愛情也來了?”
貓眼三一路走回來,心裡還想着以前一位泡妞大師說過一句什麼話,想來想去就是想不起來,就看見遠處小胖搬着一箱方便麪從外面風塵僕僕而來,小胖沒有看見貓眼三。
貓眼三突然喊:“小胖,站住”
小胖站住,看見是貓眼三,就笑着說:“我以爲是誰,原來是你個地瓜,又去騙純情的少女了?”
貓眼三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說:“以後不許叫我地瓜”
小胖一笑,說:“只有我倆的時候,我才這樣喊你”
貓眼三很感激地點點頭,說:“以後只有咱倆的時候,也不許這樣叫,我晚上請你吃雞蛋”
小胖一聽到雞蛋,就說:“好,以後保證不這樣叫了”
貓眼三和小胖一塊兒上樓梯的時候,貓眼三就勸小胖:“你別總吃方便麪,本來智商就不高,再吃的話就到臨界點了,誰也救不了你”
小胖說:“草,誰說我智商低,我他媽智商140多”
貓眼三說:“我是說你智商不高,又沒說你智商低,‘不高’和‘低’是一個概念嗎?”
然後他們倆關於‘不高’和‘低’討論了一會兒,也沒討論出個結果,小胖堅持認爲是一個意思,貓眼三說是兩個概念,然後他倆不歡而散,就各回各宿舍了。
貓眼三一進宿舍就把他的那些玩意兒塞到牀下,說:“小胖說他智商140多,誰信呢?我都沒有那麼多”
大膽說:“我的智商200多,我都不嫌多”
貓眼三說:“你就是非人類,外星人”
大膽笑得合不攏嘴,就見貓眼三從衣櫃裡的一個袋子裡拿出那個望遠鏡,用溼布擦了又擦,然後仔細端詳着,自言自語說:“真他媽好看!”
大膽看着他,說:“能不能借我用一下,開闊一下視野?”
貓眼三說:“不能,這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溫柔望遠鏡,我不想讓它沾染世俗的那些塵埃”
大膽說:“每一個望遠鏡都是經過沾染世俗的塵埃以後才變得溫柔起來的,你的也不例外”
貓眼三說:“你就瞎說,我不信,我的望遠鏡和其他的都不一樣”
大膽嘿嘿冷笑,說:“你不會是想人家貓眼女了吧”
大膽的話正中他的心坎,貓眼三還想爭辯,卻一時無語。
貓眼三去水房洗臉的時候,看了大膽一眼,趁大膽將眼神投向窗外,順手就把望遠鏡藏在了被窩裡,他覺得一般人不會想到這個地方,然後唱着歌,拿着臉盆就去水房了。
大膽在偷笑,其實從窗戶玻璃的反射面上他早就看見了,大膽笑着說:“真操蛋,還說不想讓望遠鏡沾染世俗的塵埃,你的被子裡就是個大染缸”
就在這時,浩二回來了,大膽指着貓眼三的被窩,說:“他被子裡有個好東西,你去看看”
聽大膽一說,浩二就看見貓眼三的被子裡圓鼓鼓的,浩二看了一眼大膽,臉上帶着驚奇之色,問:“不會是藏了一個女生吧?”
大膽說:“這這人也太有想象力了吧,誰大白天的在被子裡藏女生?”
浩二說:“不是女生就好”,過去揭起貓眼三的被子一看,就發現放着一個望遠鏡,浩二舒了一口氣,拿起望遠鏡左右上下瞄了瞄,說:“你他媽頭怎麼那麼大?”
大膽指揮着浩二,說:“你別老瞄我,你往窗外看”
然後他倆站在陽臺上看,浩二手裡端着望遠鏡,看着看着就把方向對準了女生宿舍,浩二說:“大白天的,按道理說,她們應該戒備鬆懈,放鬆警惕,這正是我們的絕佳時機”
大膽說:“從兵法上講,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不過那個傻女生會大白天的待在宿舍裡,打開窗戶,寬衣解帶,讓你一覽無餘?”
浩二拿着望遠鏡瞄了瞄,就說:“你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然後浩二就把焦距對到了其他的方向,邊看邊說:“哎呀,這個女生看起來挺漂亮的,怎麼走起路來這麼難看,尤其那個小屁股扭得,就像是驢拉磨一樣難看,嘖嘖嘖嘖……”
大膽聽浩二這麼一描述,就也想看看,說:“給我也看一下”
浩二像是沒聽見一樣,又對準了另一個方向,說:“林蔭道的那片草叢裡有一對情侶在接吻,那個男的姿勢不正確,對對對,往下,往嘴上親……”,浩二一副着急的樣子,彷彿他就是那個男生,而一旁的大膽看着浩二卻是一臉仇恨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浩二又說:“這對情侶正是氣死我了……”
大膽說:“你真是氣死我了”
浩二這才意識到應該讓大膽也看看,就依依不捨地把望遠鏡遞給大膽,回來躺在了牀上,大膽瞄了半天林蔭道,也沒發現那對情侶,就問浩二:“在那裡?”
浩二說:“可能人家也累了,回去了吧”
大膽說:“你他媽不會是什麼也沒看見,故意編造的吧”
浩二打了一個哈洽,說:“我要睡覺了,你慢慢看”
大膽正在專心致志地尋找目標,卻不知什麼時候貓眼三已站在了他的背後,衝着大膽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大膽以爲是浩二,就說:“你還有沒有點道德良知?”
貓眼三說:“沒有”
大膽聽聲音不對,一翻頭,看見是貓眼三,就嬉皮笑臉地說:“剛纔浩二說那邊的草叢中有一對情侶在……”
再看浩二的時候,他已躺在牀上睡着了,似乎還做着美夢呢。
貓眼三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望遠鏡,擦了擦,說:“都跟你說過了,我的望遠鏡和別的望遠鏡不一樣,不能見世俗塵埃”
大膽說:“可是它剛纔已在紅塵中走了一遭”
貓眼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臉生氣的模樣,從此以後,貓眼三好長時間不和大膽說話,大膽也很鬱悶,明明是浩二拿出來領略‘世間風情’的,他只不過是搭了個順風船而已,貓眼三爲什麼就那麼的小氣,大膽也鬱悶了很長一段時間。
轉眼間,又到了夏天,這個城市的冬天特別冷,而夏天又特別熱,夏天最讓人頭疼的就是蚊子成羣結隊經常性地光顧着你的身體,在你的身體裡注入一種不知名的化學**,而且這個城市的蚊子個頭特別的大,像是異種一樣,所以有時候費盡周折打死一隻,就覺得特別有成就感,這些個頭特別大的蚊子就像是美國經常性地派出無人偵察機肆意偵查別國的領空一樣,看見誰‘順眼’就會降臨到誰的皮膚上,所以當你皮膚痛癢,發現有敵人的時候,敵人早已逃之夭夭,而這時候皮膚上通常都會留下一個大大的包,這個大大的包一般會保留幾天,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時不時的會提醒你要撓一下,而撓完之後又會很疼痛,疼痛完之後又癢,癢的時候再撓,撓完之後又疼……,那種痛苦的經歷就是:手不停地告訴皮膚‘撓完會疼’,但皮膚又告訴手‘不撓真的很癢’。
蚊子咬我的時候,一般是選在我的手臂夠不着的地方或者是當衆之下不能撓的地方,比如說背部中央的位置,這時候我通常會讓蘇蘇幫我撓幾下,時間長了以後,每當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的時候,蘇蘇就會停下手中的事,把手伸入我的後背,胡亂撓幾下,然後又幹她的事了。
我們宿舍是屬於那種夏天不開窗戶各種氣味蒸騰曼延,本想打開窗戶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卻遭蚊子成羣結隊無休止地騷擾,有段時間,在宿舍外邊就聽到‘啪啪’釘子釘入牆壁的聲音,回去一看,大概是學校看我們被蚊子摧殘的一個個日漸營養不良,形容憔悴,經過慎重決定後在爲我們按窗紗,一時間,我們抱頭痛哭,感覺黨和國家並沒有將我們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