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二站在窗口,看着夏日女生們坦胸露乳,修長的大腿,感概說:“我要是蚊子,就咬女生,絕不碰男生”
小胖問:“爲什麼?”
浩二說:“因爲男生不衛生”
小胖說:“蚊子也有雄雌之分,對不對?”
浩二不知小胖要說什麼,點點頭,說:“對啊,沒錯”
小胖說:“雄性蚊子愛咬女生,雌性蚊子愛咬男生,因爲你即使是隻蚊子,也是隻雄性蚊子,所以你愛咬女生”
小胖的一番解釋讓浩二瞠目結舌,浩二問:“你聽誰說的?”
小胖一拍腦瓜,說:“我的智商140多,不用聽別人說”
浩二滿臉驚異,說:“你的智商怎麼一下子就140了,以前不是在80左右徘徊嗎?”
小胖‘呸’了一口,說:“操,一直就140左右,好不?”
浩二終於點點頭,說:“好吧,140”
突然,小胖看着樓下,一聲尖叫,他捂着嘴,說:“快看,快看,那……”
浩二正從頭到尾地看着小胖,怎麼看也不像140的樣子,當聽到小胖的尖叫,浩二也把頭往下探,就見貓眼三和一個女生手牽着手,有說有笑地走着。
浩二也吃了一驚,失口說道:“貓眼女!”
小胖聽到這個名字,就像是聽到童話中的怪物名字一樣,嚇得就往外跑,浩二說:“你幹嘛去?”
小胖說:“我怕貓眼女吃人”
浩二說:“貓眼女是個美女,和貓眼三牽手的那個就是”
小胖這纔回來又看,貓眼三和貓眼女早已走得遠了。
浩二看着小胖,意味深沉地說:“就你這個德行,智商還140,鬼才相信”
小胖說:“你是說貓眼三和一個叫貓眼女的好上了?”
浩二說:“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是這樣子的”
小胖一臉不信地說:“貓眼三這速度也……”
浩二說:“我早就覺得他們倆是一對,不論是個頭,還是造型,都是天造地設”
小胖嘆了口氣說:“貓眼三也脫貧了,這個世間對你我這樣的人是不是太殘酷了些?”
浩二安慰小胖,說:“你也別太上火,該來的總會來的,你急也沒有用”
小胖說:“我他媽天天上火”
浩二說:“上火就去水房洗一個冷水澡,沒啥大不了”
小胖狐疑地看着浩二,說:“洗澡能解決問題嗎?”
浩二說:“至少能解決一半以上的問題”
他們兩個正聊冷水洗澡的問題,大膽胳膊裡夾了一本書回來了,就像是剛剛考察完他國而回來一樣,見他倆在陽臺上扯淡,就說:“又在扯鳥卵呢?”
浩二問:“你這是從那裡來?”
大膽說:“剛旁聽完金老師的課”
浩二睜大眼睛說:“你又去旁聽金老師的課了?”
大膽說:“有什麼問題嗎?”
浩二說:“金老師不嫌你煩,我都嫌你煩”
大膽說:“嫌我煩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浩二嚥了一口唾沫,說:“我要是你,一頭撞死在牆上算了”
大膽說:“我要是我,我就好好活着,因爲只有活着纔有機會,纔有希望,說不定那天金老師就突然喜歡上我了”
小胖一直不敢說話,怕吐出來,這時浩二和小胖一起做了一個嘔吐的姿勢,說:“你說的‘突然’根本就不會發生,只存在於想象之中”
大膽做了一個厭惡的表情,說:“我發現你們倆在一塊只會損人,打擊人的自信心,幸好我的自信心比牆都厚,你們根本打不穿”
小胖捂着嘴,說:“我受不了了,我出去吐會兒”
浩二也捂着嘴,說:“你等我會兒”
然後他兩人就跑了,大膽一笑,搖了搖頭,說:“這兩個損人,損人一定沒有好報,我咒你們買方便麪沒調料包”
白天沒課,我陪蘇蘇逛了會兒街,回來後覺得腰痠背疼,就早早地回了宿舍,就見除了四哥和貓眼三以外,其他人都在宿舍,老狼在睡覺,大膽和浩二在比誰的肌肉發達,我說:“你們一天天閒着沒事幹?”
浩二說:“幸福很抽象,不幸很具體”
我懶懶地躺在牀上,說:“什麼意思?”
大膽說:“你很抽象,我和浩二很具體,所以我們就比肌肉”
浩二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揉了一下腰,說:“我也不抽象,有時候也很具體”
浩二說:“‘有時候具體’總比我們‘一直具體’要好”
大膽又點點頭,表示同意。
老狼醒了,說:“什麼抽象具體的,還能不能讓人很‘具體’的睡一個覺了?”
大膽安慰說:“睡吧睡吧,再‘具體’也不能剝奪一個人睡覺的權利,況且我們現在悲催到只剩下‘睡覺’這一個權利了”
老狼忽然坐起來,說:“不睡了”
大膽說:“你怎麼又不睡了?”
老狼說:“因爲不想睡了”
他們這樣蒼白的對話,我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我說:“你不睡,我睡”
我剛躺下沒多久,四哥就回來了,我就睡不着了。
浩二突然說:“我今天看見貓眼三和貓眼女牽手了,老天爺的眼睛真是雪亮的,讓這一對‘佳人’能在茫茫人海之中牽手幸福,真是一件好事啊”
我們都瞪大眼睛,最後又眯上眼睛,覺得貓眼三和貓眼女走到一起確實是老天爺故意這樣做的,用浩二的話說就是:當你看見一個屎殼郎在滾糞球的時候,你感覺很舒服,可是當你看見一個屎殼郎在滾土豆的時候,你就覺得有些違背天理。
浩二雖然這樣比喻有失文藝和措辭之美,但是我們一致認同,覺得就是這個理。
不一會,貓眼三唱着歌回來了,只見他邊走邊唱:“幸福的花兒處處開,處處開呀……處處開……”
一進門,發現氣氛不對,我們的眼睛都看着他,貓眼三有些發慌,然後我們一起鼓起掌來,貓眼三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勉強笑笑,說:“你們這是幹什麼呀,搞的我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
我笑着說:“你不用心裡有底”
貓眼三看着我說:“那我心裡更沒底,你們不會鼓完掌一塊揍我吧?”
浩二說:“沒事揍你幹嘛?”
貓眼三狐疑地看着我們,說:“你們這些人不按常理出牌,誰能知道呢?”
浩二說:“聽說你和貓眼女好上了?”
貓眼三不知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直到浩二又說:“你們好上是天大的好事”之後才笑笑說:“這個都被你們發現了?”
大膽說:“你倆的行蹤我們一直了如指掌”
貓眼三嚇了一跳,說:“你們跟蹤我?”,因爲在他想來,我們也的確不是幹不出這樣的事來,跟蹤四哥就是鐵證。
浩二說:“我們那有閒工夫跟蹤你們,我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
貓眼三說:“沒跟蹤就好,我怎麼覺得我談個戀愛提心吊膽的,得時時提放着你們這幫混蛋”
大膽一笑,又說:“不要提心吊膽,擺正心態,積極地去戀愛,最好在畢業時把孩子也生出來,我們也別無他意,改天請我們出去吃個飯就行”
貓眼三說:“哦,吃飯啊,那沒問題”
浩二過去拍了拍貓眼三的肩膀,然後就像瘋子一樣大笑,說:“我怎麼看見你和貓眼女談戀愛比我自己談戀愛都開心呢”
貓眼三說:“你是怕我騷擾百曉吧?”
浩二的笑容就凍結在臉上,說:“我不怕,你隨便騷擾”
貓眼三說:“百曉是你的女人,我們誰都不會騷擾”
然後浩二就笑了,我們也笑了。
貓眼三和貓眼女公開了戀愛,於是我們宿舍出去喝酒買醉的又少了一人,這一學期,貓眼三很少去上課,天陰的時候,就和貓眼女在教室裡看電影,天晴而且心情好的時候,就在校園裡擺攤,貓眼三也不再立那塊牌子了,因爲貓眼女就在他身邊,更爲神奇的是,他倆竟然穿着情侶裝一塊擺攤,貓眼三負責批發,貓眼女負責售賣,兩個人一唱一和,儼然過起了小資的日子,貓眼三後來也開始把顧客當上帝了,最爲明顯的表現是他回來以後,不再把那些‘玩意’和他的臭襪子一塊兒堆在牀下了,因爲他的牀下根本就沒有臭襪子了,貓眼三每天回來都洗襪子,不論髒還是不髒都洗,這讓大膽看着有點自愧不如外加痛心疾首。
而我很理解他的這種做法,每一個人都希望在心愛的人面前有最好的一面,有女朋友與沒有女朋友,從衣着穿戴整齊乾淨上就可以看出來。
貓眼三說:“每次出去擺攤,豔秋都說聞着一股淡淡的臭襪子味,我就知道肯定是我把這些東西和我的臭襪子放在一起的緣故,我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一直把美女顧客當上帝,醜一點的就是普通顧客,就是你愛買不買,不買拉倒,後來豔秋說每一個顧客都是上帝,她爲了讓我徹底理解這一思想的精髓,就讓我把每一個顧客都當成美女,都當成她”
貓眼三左一個‘豔秋’右一個‘豔秋’的,於是我們知道貓眼女叫豔秋。
貓眼三又說:“我和豔秋的戀愛信物就是那個望遠鏡”
於是我想起和豔秋同學在食堂的那次照面,讓豔秋同學臉上很難看,她如果見了我會不會感到不好意思?我們癡癡地等着貓眼三的那頓飯,可貓眼三說:“快了快了,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