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情況怎麼樣?”看私人醫生陰沉着臉,自臥室退出來,宋中禹即刻迎上去追問。
“情況稍微好轉,只是依舊查不出病因來,所以,只能暫且止痛!”姓楊的私家醫生除下戴在臉上的白色口罩,面色沉重望住宋中禹說,“我還是建議林先生稍作休息,去美國做個系統的腦神經檢查。”
“腦神經檢查?!!”宋中禹一臉憂慮,驚呼出聲。
“也不一定是腦神經的問題,不過——”楊醫生十分鄭重的,尋找着合適的更爲妥帖的詞語“林先生出現這樣的症狀次數漸漸頻繁,而且一次勝似一次的嚴重。每次只做簡單的鎮痛,治標不治本。況且現在用藥劑量太大對他身體本身傷害嚴重。而這次發作,還引起短暫休克,若不是你及時施救,恐怕……”他沒在說下去,只是低頭推了推滑落下來的眼鏡,“希望宋先生能說服林總,讓他早日做個系統檢查,珍視自己身體的健康。”這些商業人士,爲錢財太過勞心賣命,真讓人看着害怕。
“一定。”宋中禹一邊道謝,一邊承諾着,轉身進了林嘯的臥室。
醫生用了鎮痛安眠的藥劑,他睡着了,只是眉頭依舊緊鎖,雙脣咬合的十分用力。不知道是因爲疼痛未除,還是心底有事……
宋中禹皺眉,想起晚上接到林嘯電話還覺得十分詫異。林嘯一向十分體恤下屬,下班時間很少攪擾。
大約有什麼急事,需要商討。他想着趕至林嘯所在的餐館準備談事,正好看到迎面奔出來的安夏,以及緊追在她身後不顧周圍人投來的好奇目光,揚聲叫她的江子博!
江子博居然也認識那個女子。
他心底無比驚訝,帶着滿心的疑問進了餐館,卻見幾個服務生圍着斜靠在座椅裡,臉色煞白的林嘯諾諾不知如何是好。
安夏,曾經安氏的千金,安泊松的唯一繼承人……
這個女子,到底想要什麼,想
要幹什麼?
林嘯和江子博兩兄弟關係已屬十分微妙,而她這個時候繞在他們兩人中間!!爲什麼??
哐哐哐臥室門被敲響。“先生,趙小姐來了。”一大清早,林嘯剛自昏沉中醒來,頭痛漸消,可是人卻依舊乏力,面色暗沉斜靠在牀頭。
聽到劉嫂敲門報告,先蹙了蹙眉,還沒有應聲,就見宋中禹虎着臉推門走了進來。“沒見先生身體不適嗎?”低聲吼了劉嫂一聲。
“趙小姐,林總還在休息,請你在大廳稍等。”“走開走開,什麼蚊子蒼蠅的都敢擋住我的路。去去去,叫林嘯出來見我。”樓下吵吵嚷嚷,傳來趙鳳儀憤憤不平的尖銳聲音,林嘯伸手摁住太陽穴,皺眉,斜了一眼垂首立在門口不知進退的劉嫂。
“讓她有什麼事在客廳等我下樓再說。”林嘯說着,要披衣起身,被宋中禹快步上前摁回牀上去。
“難道我不能替你代勞?!!”宋中禹一臉陰沉,轉身擡步。臨出門前低聲咒罵一句,“以爲自己金剛不壞?”
“昨天也是爲她的事情找你。現在看來她還真不是失蹤,只是錢且夠用沒有找上門來罷了。”他搖頭苦笑。
“替她找個寓所安置下來,另外先秘密幫她重新置份家業,先找人代爲經營打理。”
秘密置份家業??!!宋中禹一愣,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向她保密?
“暫時依照原來的樣子,每月按時匯款到她的賬戶。”
宋中禹沉着聲兒應了一聲,擡眼見趙鳳儀已甩開阻攔她的傭人衝上樓來。目光陰沉下來,伸手幫林嘯掩上屋門迎了過去。
“叫她不要以爲真的握有我什麼把柄,潑婦罵街,三天兩頭鬧上門來。”
噔噔噔趙鳳儀甩着一身的贅肉憤憤奔上樓,聽到林嘯的最後一句話,她腳步突的一頓,臉上的憤怒變作猙獰的狠笑“咦當年的通力協作怎會變成如今的把柄?潑
婦罵街?”她仰面冷哼一聲。
舉步走,被迎下樓來的宋中禹冷麪伸手一擋。聲音低低透着寒氣的冰冷無情“要麼下樓談,要麼我現在就叫人將你丟出上海,永遠無法回來。”
宋中禹盯住眼前這個肥碩的毫無當年清豔風姿的女人,看她一雙血紅貪婪的雙眼,蹙眉。這位毫無生存能力的人卻有揮金如土的能力。
看她這個狀態,大約又是在哪裡和別人玩了一夜的賭博,輸了錢,衝到這裡來。如同水蛭見血不放,當林嘯是她的個人銀行隨便取用。
“林總待你一向太過大方仁慈了,不然怎會養出這麼肥大的一隻吸血水蛭來!!”他狠狠說着,腳步迎着他將她一步一步逼退着下了樓去。
剛一下樓,趙鳳儀就被一羣傭人,怒氣衝衝嚴嚴圍在其中。
而姓宋的男子,則像驅趕瘟神一樣的站在圈外,皺眉自錢夾中拿出一張銀行卡來,迎面丟給她。說“這裡有五萬元,最後一次。以後膽敢再次擾上門來,那可不只將你丟出上海那麼簡單。”他鼻子裡冷哼一聲,揮手讓司機將她‘送’出門去。
邁出門時,趙鳳儀手指黏住那張薄薄冰涼的銀行卡片,回頭望了一眼始終門扉緊閉的林嘯的臥室,譁然想要笑。
林嘯!!他現在多像個深宮皇帝?!而自己就是那個大膽闖入皇室的乞丐,被大恩赦免,恐嚇之後,依舊得到些許嗟舍。然後當做垃圾一樣丟出來。
眼中的恨意更勝一些,咔吧一聲,銀行卡在她的手心裡折斷。“哈哈哈哈”一串詭異仇恨的笑,自她的喉嚨溢出。
等有一天,他要將一切歸還給安夏無力顧及他們母子的時候,至少趙鳳儀還有一份能夠養活她和鼕鼕的家業可守。林嘯閉目想着,腦海裡又映出安夏那張失血的小臉,抖抖索索一臉驚訝恐懼的笑……
頭又疼,似千根針突然刺入腦內。疼的他皺眉俯身雙手抱住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