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僑超市裡能夠買齊基本的中餐調料,所以這份晚飯燒出了鄭予安百分之八十的功力,味道很香。他替我盛了一碗湯,遞到我面前:“多喝點湯,補氣。”
“這湯……”這湯的味道有些熟悉,我想了許久纔想起來在哪裡喝過。我狐疑地看着他:“予安,這湯的味道怎麼和冰姐煲的一個味道?”
冰姐遠在千里之外,怎麼可能跑來當槍手。真相只有一個,從前那些營養湯都是他親手煲好,讓冰姐送給我喝的。
我閉關的時候,正是我告白失敗躲起來的時候,他應該是猜到我不想見他,才讓冰姐謊稱是自己熬的湯。我的予安就像春雨,給我的關愛總是無聲無息,不知不覺就已經被他的愛層層包裹了。
鄭予安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揉了揉我的腦袋:“好喝嗎?”
我點了點頭:“好喝。”
他笑了笑:“好喝你就多喝點吧。”
我也跟着笑了起來:“好!”
其實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月牙,脣邊還有一彎酒窩,看着特別醉人。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自從我們在一起了,他的笑臉也變得多起來。能讓他快樂,是我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顧晨城出去了,我們兩總算有了獨處的空間。在一起之後,我才發現從前那個精準切割生活的鄭予安其實很喜歡抱着我。
我忍不住問他:“予安,你喜歡我多久了?”
鄭予安奇怪地挑了挑眉:“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你說嘛,你喜歡我多久了?”
鄭予安的吻立刻落在我的脣上,他的吻越來越霸道,強而有力的舌尖輕鬆攻入我的牙關,強硬地奪走我的氧氣、絞纏着我的舌根,輕輕搔颳着敏感的牙齦,引來一陣麻癢。
他是執戟而立的將軍,我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在他的攻勢下我只能無力地承受他的愛意,直到我快要窒息時,他才還給我自由。我貪婪地大口呼吸着久違的空氣,而他已經轉移了陣地,輕輕啄着我的耳垂。
溫熱的氣息攪得我心裡發癢:“很久了,久到我差點以爲自己是個戀/童的變/態。”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鄭予安無奈地瞪着我:“月月,有那麼好笑嗎?”
“沒有,”我努力收回笑臉,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予安,我也愛你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愛情。”
鄭予安緊緊摟着我,他的嘆息近在耳邊:“月月,你真的分清你對我的感情嗎?你太小了,我好像一個騙子。”
“予安,你真的是塊木頭。”我攀上他的脣,笨拙地吸了吸:“愛情怎麼能用年齡來衡量呢?有的人七老八十了,也不見得明白什麼是愛情。”
經過剛纔的吻戰,他的脣已經變成鮮豔的玫瑰花瓣,柔軟而甜蜜,有點像果凍,色相口感俱佳,我忍不住又吸了兩口。
鄭予安悶哼一聲,反身把我壓在身下。他的眼睛似乎在發光:“月月,我愛你。”
接下來會是成年人的劇情嗎?我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予安,我也愛你。”
鄭予安像是壓城的黑雲一般籠罩在我的上空,我靜靜等待着他的風雨爲我洗禮。他眸子裡的光芒明明暗暗,滾燙的脣落在了我的脣上,淺淺試探,深深引/誘,瞬間席捲了整座城池。我像是在他手心轉動的小星球,由他主宰,虔誠地奉他爲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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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結束,肺裡的氧氣幾近耗光,我無力地在他懷中喘息着。
鄭予安替我擦了擦汗:“好了,你的睡覺時間到了,快去洗澡睡覺吧。”
我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這就結束了?”
鄭予安好笑地把我抱進浴室:“你的腦袋裡在想什麼?”
“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沒,沒想什麼!”
“傻瓜,”鄭予安把我放進浴缸裡,捏了捏我的鼻子:“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再做你想做的事。”
“我……我纔沒有想做呢!”
“哦?”鄭予安挑了挑眉,曖昧地看着我:“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件事嗎?”
他居然給我下套!我惱羞成怒,乾脆死不要臉:“我不管,我就是沒想!你快點出去,我要洗澡啦!”
溫熱的水流輕輕沖刷着我的皮膚,我輕輕拍打臉頰,總算把熱度降了下去。我的予安,明明那麼喜歡我,卻能掩飾得那麼好。我有些後怕,如果不是這一場烏龍疫病,也許我永遠都不知道他愛過我。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放肆,會尋求回報。而愛到極致,則變成了剋制,會爲了對方讓步。愛很難得,偏偏很多人不識貨,拿着別人的愛肆意揮霍,以愛爲名謀取私利。而我愛的那個人也深愛着我,這是多麼大的幸運。
予安,予安,愛上一個人,含着他的名字也會覺得甜。
我洗完澡出來時,正好遇見顧晨城回來。他手裡提着一個大紙袋,看到我之後,手臂直直地朝我伸來:“喏,給你的。”
“什麼啊?”我接過袋子一看,裡面裝了不少膨化食品,袋子的最下面放了一隻蛋糕盒子。我好奇地打開盒子,一塊黑森林蛋糕靜靜躺在裡面。
顧晨城不自在地解釋道:“蛋糕店的贈品,我已經吃飽了,只好帶給你。”
“晨城,你喜歡吃甜食啊。”他真的是個小男生,愛好也很小孩子。距離晚飯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去廚房拿了盤子,端着蛋糕坐到餐桌邊慢慢吃起來。
“之前你不是說送我禮物嗎?”顧晨城也跟着坐到我對面:“禮物呢?”
之前爲了感謝他,我去銀輝買了一隻潮牌手錶給他,金屬表身磨砂質感,挺配他這頭姥姥白,最關鍵的是不貴,只要幾千塊。不過他從部隊回來還不到一天我們就出現矛盾,導致那塊表現在還放在x市公寓的書房裡。
顧晨城把手攤在我面前,五指張開,擺明了不拿到禮物誓不罷休。他明明是個狗脾氣,偏偏長了雙貓兒眼,圓鼓鼓地瞪人時特別可愛。我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在家裡呢,等我回國再給你。”
“你不是要再這邊唸書嗎?等你回國得什麼時候了。”他不答應:“送人禮物還有拖的?你是不是忘記買了?”
“絕對買了,”我指天發誓:“公寓是租的,我的東西應該搬到鄭宅去了。要不等你們回去之後,我讓予安拿給你。”
顧晨城不相信似的盯着我:“真的買了?”
“騙你是小狗。”
“你本來就是隻狗。”顧晨城高高在上地掃了我一眼:“我給你買了回禮,先送你吧。”
他起身回到他的房間,過了一會兒拿了一條細長的盒子出來:“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還給我。”
我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c家新款的女士表。
這款表售價三十多萬,錶盤上鑲了許多碎鑽。我奇怪道:“這表這麼火啊?”
顧晨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什麼這麼火?”
“之前我受傷去醫院時,還看到一個醫生撿了一條呢,不知道哪個倒黴鬼掉的。”
顧晨城臉色有點難看:“說不定別人一時氣憤扔掉的呢。”
我笑他:“你當人人都和你一樣有錢,花幾十萬買塊表扔着玩。還不如去瓷器市場買堆盤子呢,扔着至少能聽個響,高興。”
“哼!”顧晨城不再和我聊這個話題,臉色鐵青地瞪着我:“喜不喜歡?不喜歡還給我!”
“喜歡。”我的表之前摔壞了,送去錶店人家說沒法修。我還沒來得及去買新的,他就送了我一個,這就叫瞌睡遇上枕頭,正合適。我伸出手腕讓他幫我把表戴上:“晨城,你這禮物買得正合適。就是貴了點,我那禮不夠看了,還得再添點別的東西,你想要什麼?”
我在心裡盤算着手裡能花的錢,我現在手裡還有幾十萬存款。鄭予安收購的工作室也在賺錢,雖然目前沒有主設計師,賺得不算多,但是買份禮物的錢還是有的。
“自己想去。”顧晨城替我戴好表之後,黑着臉把手一甩:“我洗澡去了。”
他就是個毛臉狗脾氣,我懶得和他計較,悠閒地享受着蛋糕。
我吃完蛋糕去放盤子時,大門突然被人開了。我有些奇怪,晨城不是剛回來麼?什麼時候又出去了:“晨城,你——”
沒等我說完,我就發現我認錯人了。進來的是鄭予安,他手裡提着一盒蛋撻:“月月,來吃夜宵。”
我已經吃過蛋糕,對蛋撻興趣缺缺,不過爲了不讓鄭予安掃興還是拿了一個:“予安,你什麼時候出去的啊?”
“你洗澡的時候,”鄭予安笑了笑:“我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時正好看見,就買了半打。”
這會兒x市是上午十點過,他應該是在處理公務。我心疼地看着他:“予安,反正我病快好了,要不你先回去吧。這樣日夜顛倒地工作,傷身體呢。”
鄭予安揉了揉我的頭髮:“沒事,最近事不多。”
他之前剛剛建立起來的系統肯定有很多需要維護的地方,還有仇家虎視眈眈,事情怎麼可能不多。我不肯相信他:“予安,不要逞能,回去吧,我能照顧自己。”
鄭予安嘆了口氣,伸手把我摟進懷裡:“不要逞能的人是你。月月,不論發生什麼事,你要相信我。我說到的事,一定能夠做到。”
我順從地靠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