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鄭予安能夠成功取消婚約,主要原因其實是在林昕蓉自己身上。
這次林昕蓉被小男模說動,跑去美國買通黑/幫暗殺我。不料我命太硬,她的計劃沒成功,反而人被抓了,落了把柄在鄭予安手裡,鄭予安順勢提出取消婚禮。林昕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有苦說不出,只能認栽。
其實硬要說起來,她這把柄和她手裡捏的證據相比不算太大。畢竟雙方撕破臉的話,她損失小男模,鄭家卻要損失鄭予赫,還會招來秦維泰這個大仇敵的瘋狂報復,我想不通她爲啥會突然這麼輕易地妥協。
鄭予安搖了搖頭表示不太清楚:“大概是她又想到別的招數了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擔憂一點沒少,反而增加了:“予安,之前雙方的牌都在桌上擺着。現在她突然棄牌,是不是說明她手裡有更大的牌了呢?會不會更難辦啊?”
“你的小腦袋裡怎麼總有這麼多問題呢?”鄭予安無奈地捏了捏我的臉頰:“第一時間和你說這件事,是希望你放心,不是讓你皺着眉頭想新問題,有我呢,知不知道?”
我還要再問,卻被鄭予安打橫抱進了浴缸裡:“時間不早了,趕緊洗澡睡覺。”
澡依然是我自己一個人洗的,我用了鄭予安的浴室之後,鄭予安就跑到我的浴室洗了澡。等到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穿好了睡衣,舉着吹風機等我:“月月,過來把頭髮吹乾。”
我嘆了口氣,推倒鄭予安的長征路,任重而道遠。
無論林昕蓉在背後搞什麼鬼,總之我的日子暫時變得風平浪靜了。
鄭伯伯手術很成功,目前在醫院靜養。徐雪媛的心思全在照顧他上面,並沒有什麼大動作,不過人後她吹了多少枕旁風,外人就不清楚了。
鄭予安不僅要管自己的生意還要兼職處理鄭氏的公務,每天忙得不見人影,我們唯一親密的時光就是晚上相擁睡覺的八個小時。
不過我也沒有閒着,大賽在即,我的設計工作仍然在繼續,每天都泡在圖書館或者絲綢博物館之類的地方,要不就是趁着晚上八九點的空閒時間和工作室的夥伴開會討論工作上的事情。
“嗚——”安靜的圖書館裡,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居然是回來之後就沒找過我的顧晨城。
我手忙腳亂趕緊跑到樓梯間接起電話:“喂,晨城,怎麼了?”
“沒怎麼,就不能找你麼?”電話那頭的顧晨城,語氣依然臭烘烘。
不過我已經習慣他的小毛病了,所以還是笑眯眯地說道:“能找啊。部隊的任務結束了嗎?”
我給他打過幾次電話,不過不是關機就是沒人接。我找趙阿姨問了一下,聽說是部隊急召,已經回去參加任務了。
“結束了。”顧晨城沒有太多廢話:“你在哪?我過來接你。”
“嗯?”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你要做什麼啊?”
“鄭新月,你哪來那麼多問題?”顧晨城不耐煩地說道:“你不是怕不安全嗎?你在哪,我過來接你。”
這哪裡是重點?我被他惹得哭笑不得:“你要接我去哪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顧晨城飛快地說道:“我生日,你來不來?”
當然要來,只是他沒和我說過這件事,我兩手空空怎麼好意思去呢?我猶豫道:“晨城,你是壽星,我怎麼好意思讓你來接。你把地址告訴我,我現在過來,好不好?”
“叫你說你就說,哪來那麼多廢話。”顧晨城不給我單獨行動的機會:“林昕蓉、鄭予赫不都還在麼,你又不怕了嗎?”
顧晨城這個傻子,好好的關心都能被他說出一股找茬的味道。我嘆了口氣,妥協道:“我在市圖書館,待會兒門口見吧。”
“嗯,十分鐘。”顧晨城簡單明瞭地給了回覆之後,立刻掛斷了電話,留下還沒回過神的我舉着電話發呆。
圖書館雖然在市中心,可是附近基本都是辦公區域,十分鐘的時間顯然不夠買一份合格的禮物。我沒有辦法,只好收拾好東西和冰姐一起在圖書館門口等待顧晨城的到來。
圖書館門口是一塊寬闊的廣場,噴泉、電子屏什麼的都有,可是似乎是受圖書館氛圍的影響,門口的廣場十分安靜,基本沒有在這裡遊玩的人,即便是路人也只有零星幾個。
我站在臺階上忍不住又想起林昕蓉。
到嘴邊的婚事突然取消,雖然公佈的原因是她正式接手林家產業,成爲林氏集團負責人,忙於處理工作纔將婚禮後推。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只是一個藉口,真相是林家大小姐被人拒婚了,而她的姘頭小男模到現在還在美國的監獄裡關着,這樣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她怎麼可能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之後輕易放棄呢?
她安靜了這麼多天,該不會是在憋什麼大招吧?
“轟——”震耳的轟鳴聲嚇得我小腿一抖,立刻把剛纔的想法忘到九霄雲外。
只見一輛明顯改裝過的拉風摩托車飛快地從遠處駛來,嚇得我和冰姐趕忙退上臺階三步,生怕騎手一個不小心沒剎住車,血濺到我們身上。
不過我們的擔心多餘了,摩托車在我們面前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之後,準確地停在了正對我們的位置上。穿着黑色夾克的騎手伸手扯下頭盔,露出一張精緻的帥臉:“鄭新月,上車。”
我和冰姐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顧晨城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小祖宗會騎摩托車來接我們。
顧晨城把車頭掛着的空餘頭盔扔進我懷裡,對冰姐道:“鄭新月我來保護,給你放幾個小時假。香江區淮文路153號,打電話叫你,你再來。”
他報了地址,我反而放心了。淮文路是出了名的酒吧一條街,看來他應該是約了朋友準備痛快喝一場了。
我一面戴上頭盔,一面對冰姐道:“冰姐,幫我把東西放回鄭宅吧,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得到冰姐應諾後,顧晨城一轟油門,摩托車立刻飛了出去,如果不是我及時抱住了他的腰,估計我已經被留在原地了。
上一次這樣抱着他的腰還是在月湖,我還記得他掀起水浪淋溼記者的痛快場景。不過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是在車流湍急的市區,我們兩個肉包鐵和一堆鐵包肉競速,怎麼看都覺得提心吊膽。
我忍不住提醒他:“晨城,你慢一點,注意安全啊!”
顧晨城聽完我的話反而轟大油門,摩托車“嗖——”地穿過車流,嚇得我使勁抱住他:“晨城,小心一點!”
“鄭新月,你特麼能不能對我多一點信任?”顧晨城的聲音從風中傳來:“老子什麼時候害過你!”
這小霸王的脾氣來得莫名其妙,我不敢和他爭執,趕緊順毛摸:“沒,我信任你。我只是不信任其他開車的人啊,小心一點的好。”
顧晨城沒有再說話,不過車速還是慢了下來。
當車子駛上一條沒什麼人氣的公路之後,我突然察覺出不對:“晨城,這不是去香江的路啊?”
“誰說現在要去香江了?”顧晨城不滿意地說道:“先去馬場。鄭新月,你這心口不一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嘴上說着信任老子,結果隨時提着你那顆小心眼防着我。”
從美國回來,顧晨城的態度就有些不對,說話總是夾槍帶棒的,稍不注意就會被他嗆。
我嘆了口氣,道:“晨城,明明是你不信任我信任你。”
“這句話有點繞口,但是意思我相信你能明白。”顧晨城這隻炸毛小狗,只留給我一個固執的背影。我順着毛摸了摸他的背,道:“是你說去香江的,結果突然換了路,我怕你忘記路,多嘴提醒一句而已,就被你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我還委屈呢。”
顧晨城仍舊沒有說話,我慢慢說道:“我真的信任你,如果硬要給出理由的話,大概就是,你是我遇到的人裡面最不會耍手段繞彎子的人,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哼,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顧晨城的語氣慢慢緩和下來:“鄭新月,你特麼用你那狗腦子好好記着,我顧晨城不會傷害你,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別人也別想傷害你。”
說話間,馬場已經近在眼前。我暗暗驚訝這間馬場的規模,在x市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夠在郊外建一座佔地近千畝的草場,眼前這個馬場的主人肯定不簡單。
顧晨城沒有和我多說,把車交給門童之後率先推門走進大廳,我趕緊跟上他的步伐,小跑着進入大廳。
到了大廳之後我更加驚訝了,一座外表簡單的木質建築裡面居然裝修得十分豪華大氣,牆上居然掛着許多猛獸的標本,如果不是隻剩腦袋,根本看不出來是標本,那些猛獸大張着嘴看得我心驚肉跳。
馬場負責人早就在門口等候我們,看到我們之後,立刻迎了上來:“顧少,這是鑰匙,人在302棚。”
顧晨城接過鑰匙之後,拉着我直直朝馬廄走去。我心裡十分疑惑,不明白什麼樣的人物會約在馬廄見面,同時又需要他帶上我。
一路走過去,幾乎每間馬廄裡都有一張長長的馬臉伸出來嗅我們,嚇得我只能緊緊跟在他的身邊。而之前說的那間302棚前,沒有伸出的馬頭,也沒有人迎接,門口掛着一把大大的鐵鎖。
顧晨城一臉淡定地伸手打開鐵鎖,對我說道:“鄭新月,這是我給你的禮物,推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