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那衣裳,趙鬆梅怔怔愣愣的好半響沒有作聲,也沒有動作,就那麼跌坐於地上,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若他真的跟別的女人,她要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靜靜的沉默了好久,她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不管是怎麼辦,她都是不能容忍這種事的,趙鬆梅只覺得很生氣,很惱火,很憤怒,這個可惡的男人,勾得她心裡正一點點有了他的時候,突然就給她這樣致命一擊,心中憤怒的同時,着實覺得不甘。
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看向躺着呼呼大睡的人,臉上閃過一絲狠勁來,手上的衣裳往地上重重一扔,人便向牀前走了過去。
她心中着實惱恨生氣,不能拿他這候府公子怎麼樣,揍他一頓總是可以的吧!他若有知覺,也讓他感受一下她心中的痛,他若無知覺,那就更好了,藉口他自個摔傷的便是,跟她可沒半點關係。
她此刻怒火衷燒,心中的狠勁也上來,伸手就從,將宋天平給扯了下來,長年練武的漢子,被趙鬆梅憤怒的一扯之下,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雖是醉酒,這般的重力之下,宋天平也算是機警之人,幾乎是摔在地上的那一刻,便嗖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反射性的坐起身來,揉着有些疼的,有些茫然的看向趙鬆梅,很有些摸不着頭腦,他這是自個從摔下來的?
有些不相信,他一向睡覺很老實的,很是不解的擡眼,對上了趙鬆梅怒火熊熊的眼睛,頓時被她嚇了一跳:“怎,怎麼了?”
腦子裡也是一陣零亂,這是怎麼了,看情形就知道,他一定不是自己摔下牀來的,可什麼事情,讓自家娘子這麼惱怒的。
“怎麼了,你倒還問我怎麼了?”趙鬆梅黑着一張臉,目光兇狠得要吃人,在外面找女人還有理了,呃,好吧,這時代的教條,似乎找個把女人,也算不得個事。
想到這個,趙鬆梅瞬間就紅了眼圈,人家是可以光明正大找女人的,她若攔着不讓,是得受人指責的。
她真是什麼不想說了,先揍一頓,以解心頭之恨,先讓自己痛快一下再說。
趙鬆梅紅着眼眶,下脣一咬,揮着拳頭就揍了過去。
動作之快,宋天平又毫無防備,一拳直接打在了臉上,一擊得中,第二拳又接鍾而來。
他是感覺到疼痛時,纔有了反應,身形就勢一滾,避開揮來的第二拳。
只是整個人都有些傻了,這是怎麼回事,也是此刻,他才恍然醒悟過來,她是會功夫的,這事,他是早就知道,但一直被他給忽略了。
不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她爲什麼要跟他動手啊,還打在臉上,感受着臉上的疼痛,嘶!這力道,還真不小啊,哦,不對,重要的是,他明兒要怎麼見人?
宋天平還分着神,想着這是怎麼回事,沒全心防備的結果是,他的肚子被揍了一拳,閃躲時動作又慢了半拍,上又捱了一腳,整個人順勢趴在了塌上。
好在順勢一滾,閃得快,不然又吃一腳了。
“別打別打,咱們好好說啊!究竟是怎麼了?”宋天平聲音中滿是無奈,生平,還是第一次,被逼得這麼狼狽過,當然,主要是他沒有還手的原故,男人怎麼能打女人呢!何況這還是他的女人。
“還有什麼好說的,咱們沒話說。”趙鬆梅心中怒火升騰,哪裡聽得進半句,若是別的什麼事,她也不會這麼控制不住自己,女人這事上頭,沒有半句討價還價的餘地。
“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是什麼事啊,你好歹也讓我弄個明白。”宋天平見她氣成這模樣,也是一頭霧水。
從來見她都是堅強果敢的一面,何曾見她紅着眼眶,委屈至極的模樣,瞧着她這模樣,剛剛被她打了臉時,升騰起的絲絲怒氣,也漸漸平息下去,心想,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不然,她也不會是這個模樣,難不成,是在家裡被人欺負了,這麼一想,臉色不由就沉了沉。
可不能再任她打下去了,他得制住她,平息下來,問清原由,心念間,也不再閃避,直接去接她揮來的拳頭。
這個混蛋,竟然跟她動起手來,要說她練了這麼些年的功夫,也就跟哥哥們切磋過,真正與人動手,還真是沒有幾次,只幼時教訓過柳文唏,不過那時的柳文唏太弱,根本不堪一擊,都算不得真正的動手。
如今跟宋天平交起手來,她應敵的經驗明顯不足,不過她勝在輕功不錯,身形靈活,閃避得很快,就算力道不如人,她也能及時的避開,不與人硬碰硬,應敵經驗不足,但她反應奇快,見勢不對,也能儘快變招。
宋天平自是認真的跟她動手,想要把人制住了問原由,但數個回合下來,他竟連片衣角也沒沾到,讓他驚愕得幾乎沒張大嘴。
嘴角的動作,讓他牽扯到了臉上的傷處,感覺到了絲絲疼痛,心裡不勉一陣氣悶,爲什麼他媳婦,這功夫,這麼了得的,連過數招都不能奈她何,這,他不由一陣皺眉。
可以想象到,他以後這日子吧,定是要過得雞飛狗跳了,一言不合就動手,那家的媳婦是這樣的?不是說書香門第,溫婉淑女麼,成親時,請來的那個媒婆,是這麼說的吧!成親還沒幾天,他還記憶猶新着呢。
宋天平見着她一招一式,很有章法的樣子,心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控制不住場面,一會兒動靜鬧得大了,豈不是鬧得滿府都知道了,知道了也沒什麼,但是他堂堂一個武將,被一個女人打得鼻青臉腫,這傳出去……這,估計都沒人信。
他覺得他不能再憐香惜玉下去了,手下的力道,便又加了兩分,趙鬆梅見他發起狠來,自知不是對手,便改變戰術,停下了攻擊,而是轉身逃跑,她輕功了得,屋子不大,卻是逃竄得飛快,兩人在屋裡不停的打着轉,一個跑,一個追,一時半回的,宋天平竟是也沒能將人給捉住,着實讓他覺得有些丟臉。
連個女人都追不上,更別說把人給制住,他想,可能是今兒酒喝得有些多的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