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趙鬆梅等人,正在院子裡收拾整齊打掃衛生,就想着早點這裡收拾好了,直接搬過來,吃住什麼的都方便。
這處宅院雖是租來的,但暫時也是他們在京城的落腳之處,所以幾人打掃起來也是相當用心,這院子想是許久沒人住了,屋內屋外的,灰塵都較多,打掃起來也不容易。
趙鬆梅拿着把雞毛彈子揚灰,一時不備,被那厚重的灰塵嗆得直咳嗽。
“小姐,你歇會兒,我來。”香兒見狀忙過來幫忙,嘴裡抱怨道:“要說這屋主也真是,即是要出租的屋子,也該讓人來打掃一下,那有這樣放着不管的,要放在咱們縣城裡,準得讓人挑毛病,一準兒租不出去。
“人家這是有房子不愁租啊,你瞧,咱們不就願意租下來嘛!”趙鬆梅扇了扇面前的灰塵,如此說道。
“也就是咱們厚道人,不挑他這毛病,不然他這屋子還租不出去呢。”
“香兒姐姐可是累着了,要不你扶着小姐去一旁歇會兒,這兒咱們兄弟三個來收拾。”杜三聽着她這話,忙湊過來說道。
“怎麼着,還當我是不願意幹活,才這麼說的麼?那也太小看我了,我只是覺得這屋主太懶罷了。”香兒嘀咕一聲。
“沒準是那屋主太有錢,宅院太多,根本就顧不過來,所以纔不理會,不都說京城有錢人多嘛。”杜三笑嘻嘻道,這麼點活兒,還難不到他們,只是打掃起來繁瑣了些,又不是什麼重活,幹起來輕快得很。
要說他們三兄弟,跟着主家來京城,也算是能開開眼見,所以這一路上,兄弟三個,很是殷勤,有什麼活兒,都不用吩咐,直接動手幫着幹了,說起他們三個,也算是個勤快人。
“你這話說得倒也對!”香兒贊同的點點頭,至少屋主就不只這一處院子,能在京城有這麼幾處宅院的,家底肯定不薄就是了。
幾人雖說着話,手裡的活兒倒也沒停着,說說笑笑的,倒幹得更歡快。
正忙活間,突然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着那聲響,好像人還不少。
“你們幾個去那邊,你們幾個去這邊……”院牆外,只聽人高聲喊道。
屋內幾人不由面面相覷,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過幾息間,就聽到院門被人雜七雜八的敲響,聽着那聲音,好像是好幾個人同時在敲門似的。
“開門,開門,裡面的人快點開門。”聽着那吆喝般的聲響,及那零亂的腳步聲,想是來不少人。
杜家兄弟連同香兒,只拿眼睛看向趙鬆梅,這門開還是不開?
趙鬆梅也猶豫着,也不知外面來的是什麼人,這麼冒然開門好麼,他們初來乍道,人生地不熟,頭一天就遇上事了不成?
她這麼一猶豫,門外的人卻是等不急了,漫罵着,幾下就把門給一腳踢開了。
“喲嗬,屋內有人啊,怎麼不開門,莫不是窩藏了逃犯,心虛了?”進門七八個兵丁,爲首那人生得最是魁梧,手上握着把大刀,模樣看着很是兇悍。
以往都說杜大杜二兩人生得魁梧,可與面前這人相比,他倆還真算不上什麼。
幾個原本瞧着是幾個兵丁進來,見着不是賊人,還都鬆了口氣,可這些人一進來就罵人,看着還麼兇狠,甚至還說他們窩藏逃犯什麼的,幾人均是嚇了一跳。
要說他們平常除了在村裡住着,也就去縣城裡逛逛,來往最多的,也不過是些商戶人家,這樣的兵丁,還真是沒接觸過,猶其這還是京城的兵丁,唬得杜家三兄弟,不由都後退了一步。
幾人當中,就屬趙鬆梅還算鎮定些,但她也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場面,與這些粗魯的兵士打交道,還真不知如何拿捏分寸的好。
“幾位兵爺,這宅院是小女子今日才租下來的,剛剛正在屋內忙於打掃,所以不及給各位開門,何來窩藏逃犯一說。”趙鬆梅冷靜的說道。
“嘿,這小娘子嘴皮子真利索,模樣兒也生得極好,咳咳,有沒有窩藏逃犯,咱們進屋搜搜就知道了。”說着,手一揮,身後幾個兵丁便如狼似虎的進了屋子,幾處房門被撞得碰碰響,屋裡又是一陣翻箱倒櫃。
趙鬆梅聽着,不由幸慶,他們幸好還不及搬過來,不然,只怕得被人剝去一層皮,頓時對幾個兵丁更沒什麼好感了。
臉色一肅,完全不怕他們搜察,幾人一直在屋裡打掃,又哪裡來的逃犯,搜不到人,自然就會走了。
幾個兵丁在屋裡翻騰,那爲首的漢子,卻是沒有拸動,只站在那兒,身形都沒動一下,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趙鬆梅瞧。
要說趙鬆梅,雖算不得什麼絕色美人,但也頗有姿色,猶其又不似一般女子那般膽小羞怯模樣,那麼筆直的站在那裡,沒有刻意打扮,一身布衣荊裙,卻也很有點與衆不同,別有風姿。
也難怪那兵士看直了眼,以往趙鬆梅也不是沒被人看過,可這麼無禮的打量,還真是頭一回,心裡也有些生氣,可她無權無勢的,又能拿人如何。
很快屋內的幾個兵丁陸續出來,那爲首的漢子擡眼看了一眼,問道:“如何?”
“沒有,屋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這小娘子想是沒說假話,果然是剛搬來的。”其中一兵丁老實的回道。
“如此,看來還真冤枉錯了人。”那軍漢嘻嘻一笑,湊到趙鬆梅跟前。
不想這人竟突然湊得這樣近,趙鬆梅向來與人保持安全距離,被他突然來這麼一下,嚇得連退數步。
速度之快,連那爲首的兵士不由都愣了愣。
“小娘子,你躲我幹嘛!莫非心裡有鬼?”那人圓瞪着一雙眼睛,又步步緊逼過來。
“你們想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香兒也嚇了一跳,剛剛她一直扶着趙鬆梅,被她那動作帶着,也是連退數步,要說她從小也是跟着趙鬆梅練過的,伸手比不上自家主子,卻也比一般人強,所以剛纔那動作連慣,半點阻礙也沒有。
眼見這人緊逼過來,忙出聲喝斥,心說,這還是京城呢,也太沒規矩了,一個漢子靠姑娘家這麼近,有這麼辦事的麼,心想着,這人莫不是瞧着小姐長得好,所以就想佔點便宜,沒見他之前瞧人的眼神麼,心裡這麼一想,越發覺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