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散了之後,兩人便回了青松院,昨兒才進門,今兒好多東西都要收拾,她身邊也只帶了個香兒出來,其餘人等,皆在於媽媽的調動下,開始歸整嫁妝。
宋天平的院中,原本也配了不少的丫頭,有些是能幹活的,但有一部份麼,呵呵,那都是楚姨娘精挑細選來魅惑主子的,當然了,宋天平是一個也沒動。
但於媽媽多精細的一個人,纔來第一天,就發現了那些個丫頭們的存在,趙鬆梅回來時,她臉上的神情還有幾分不自在。
趙鬆梅自然也發現了,故意落後兩步,悄聲問了句:“怎麼了?”畢竟初來,事兒又多,想要料理起來,怕也是頗爲繁雜,於媽媽也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自是不想讓她爲難。
於媽媽見問,飛快的擡眼看了宋天平那邊一眼,便小聲的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隨即,趙鬆梅的眼光,也向宋天平看了過去,但很快又收了回來,點了下頭道:“嗯,這事我知道了,你先忙別的吧!”
要說於媽媽,還真是有幾分手段的,這邊兩位主子一出門,她就飛快的調配起丫頭來,氣勢擺得十足,原本在院中侍候的丫頭,也沒得過主子的吩咐,一見人家這樣的陣仗,竟是沒一個敢出頭的,加上宋天平對院中的丫頭本也不親近,丫頭中也沒個能領頭的,這般,於媽媽一吩咐,她們也乖乖的照做了,沒一個人敢唱反調的。
對此,於媽媽倒是十分順遂的,很快接掌了青松院的事務,丫頭們各有指派,如今,留在房中侍候的丫頭,就全是趙鬆梅陪嫁過來的。
宋天平回到院中,發現眼前所見的丫頭,都是沒見過的,稍稍詫異了一下,倒也沒說什麼。
於媽媽瞧着這光景,底氣便又足了兩分,當然,她所做的這一切,也是得了趙鬆梅的暗示。
丫頭上了茶,便規規矩矩的退到一邊,宋天平端着茶抿了兩口,趙鬆梅也就跟着進來了。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爲難的事?”瞧了眼跟在身後的婆子,說是婆子,其實看起來還算年輕。
“這是於媽媽,以往在家裡,多是她照顧我。”趙鬆梅見他的眼神,便開口道。
“嗯,以後好生侍候主子,自有你的好處。”宋天平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她,只拿眼看着趙鬆梅。
“屋裡事兒多,你且先去忙着吧!”趙鬆梅吩咐了一聲,於媽媽便退了下去。
打發走了於媽媽,轉頭宋天平仍盯着她看,趙鬆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聽說,你這院子裡養了不少的美人?”
雖說於媽媽說過,他並沒有碰過那些美人,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明正言順的養着幾個女人,心氣兒自是順暢不起來。
“這事啊!”宋天平也露出個好笑的神情來,湊近她耳邊問道:“怎麼,吃醋了?”
“這不叫吃醋,真吃起醋來,怕你消受不起!”趙鬆梅揚頭說道,嘴角掛着笑,眼裡卻是沒有半點笑意。
這玩笑開大了,宋天平忙坐正了身子,清咳兩聲道:“那些女人,都是以前父親借各種名義塞過來的,我一個也沒碰,你放心。”
“哼,我有什麼不放心的。”趙鬆梅輕哼一聲,很是不在意的說道。
你能放心纔怪,心想,才進門來,就巴巴的來問,可見是有多在意這事,不過嘛,女人面子薄,就算在意,嘴裡也是不會認的,他能理解。
宋天平冽着嘴,笑看着她。
趙鬆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問道:“那你想怎麼處置她們?”
“她們也還算安份的,若無過錯,這般打發了出去,怕是不好說。”這些女人,也只是偶爾打扮得花枝招展了些,時不時的來他跟前獻獻殷勤,但他並不喜歡這一套,所以每每過來,總讓他給打發下去,時間久了,似乎已經有些日子沒出現在他眼前了。
當然,這也有他讓長矛派人去管教了一番的結果。
“有什麼不好說的,莫非是你捨不得?”趙鬆梅不滿道。
女人亂吃飛醋起來,還真是不講理,宋天平覺得自己有點有理也說不清的感覺。
“我可是爲你着想,你要是一進門,就將人給打發了,外面就該傳你善妒了,女人家的名聲,何等重要。”宋天平平心靜氣的說道,心想着,這事兒也怪他,怎麼沒想到提前將人給打發了,真是平白給自己留這麼大個把炳在這兒。
趙鬆梅心想,我要那賢惠名聲做什麼,留着那名聲,卻是給自個添堵,且說這滿京城的,又有幾個人是真心賢惠的,不過是維護着表面光,私下裡究竟是怎樣,誰也說不清楚。
“既然你這麼爲我着想,那咱們就先留她們幾日,不過,且先說好了,若你敢動什麼歪心思,可小心了。”趙鬆梅露出一臉蠻橫相,還對着他揮了揮拳頭。
可她這嬌俏的模樣,看在宋天平的眼中,卻是可愛得不行,猶其是揮着那軟趴趴的小拳頭,簡直是半點威懾力也沒有,反而逗得他樂得不行。
“好好,我的娘子,若你發現我有半點不規矩,只管拿這拳頭來招呼。”宋天平大言不慚道,一點也沒把她的拳頭看在眼裡。
“這話可是你說的,可別有後悔的一天!”趙鬆梅笑眯眯的衝他揚了揚頭。
“放心,你夫君纔不會後悔。”宋天平好笑道,伸手把她的拳頭握進手心裡,輕輕的着,半點也沒想起來,他們初遇之時,徐虎跟他提過趙鬆梅會功夫的事。
趙鬆梅自然也不會刻意去提醒他,想那個男人原意自己的夫人,身懷武力值來着。
宋天平對趙鬆梅,可以說是完全的放心,至她進了這個院子之後,他幾乎都不再插手整個青松院內的事務,一切都由着她來料理,一則,他是真心愛慕趙鬆梅,相信她,一切都願意交給她,再則,他也很信任她管家理事的本事。
想他這只不過一個院子,而趙府那邊一攤子事,她獨自也料理得十分妥當,且還能有閒暇管事着鋪子的經營,足見其當家理事的本事。
有這麼一位能幹的夫人在,他還做什麼費那麼多心思,直接交給她來,不是最好的選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