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幫趙松柏挑一個好媳婦這個問題,趙鬆梅是十分贊同趙鐵柱的做法的,她甚至也在暗暗留意好姑娘呢。
話說這個時代的姑娘,都偏向柔弱型,能遇上那麼一二個剛強的,都要數是異數,當然她也不是想找個女金剛來給做媳婦。
誠如趙鐵柱所言,這是長孫媳婦,至少得挑得胸懷寬廣的吧,畢竟下面還有幾個兄弟,他們都要娶媳婦,以後一家子人,不可避免的要相處在一起,要成天矛盾不斷,這日子要怎麼過。
他們兩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和。
之前上門提親的人家,全都被阿爺給拒了,這段時間,倒是很消停,估計現在大家都在議論,他們家挑媳婦的要求太高了吧,一般人顧及言面,都不敢上門來提了,這樣也好,省很多事。
趙鬆梅笑了笑,並不在意這個,這些年他們家的日子,可以說一天一個樣,所以也導致他們一家子在村裡的話題不斷,這樣被人成天議論着,早就習慣了。
馬車趕得並不快,主要是路並不算多平坦,趕得太快的話,車就太過顛簸,坐車裡面就太難受了,趕慢一點,相對舒服很多。
這樣的速度,中午時分就沒趕進縣城,幾人也不過在路上吃了些乾糧,下午才進了城門。
進了城門,就直接去了縣城的宅子,這處宅子不大不小,是個三進的院子,平常趙松樹在這裡落腳,趙鬆材也是住在這邊。
杜三下馬,拍開了門,那看門的瘦削老頭見是自家小姐,趕忙上前行禮。
“小姐過來,老奴給小姐磕頭。”說着就往地上一跪。
“行了別跪了,杜三將劉伯扶起來吧,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這大年紀,不必向我下跪了。”趙鬆梅有些無奈的說道,每次過來,這劉伯就要跪上這麼一跪,也不怕把她給跪折壽了。
“劉伯,我看你是記性不好吧,小姐都說過多少次了,可你總記不住,下次可小心小姐生氣了。”劉香兒笑着說道。
“小姐是主子,老奴就算年紀再大,那也得給主子磕頭的。”劉伯辯解道,完全不承認說他老得沒記性的話。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劉伯,我二哥可有出門?”趙鬆梅問道,見屋內沒什麼人氣,暗道是不是又出門了。
“前兒送了三少爺,二少爺就出門了,說是府城那邊的鋪子有些事要過去處理,歸期不定,二少爺出門前也沒別的交代,只讓老奴看好門。”劉伯拱着身子道。
“噯,來得還真是不巧!”
“小姐可是有什麼急事,若是有急事的話,可以打發個夥計去府城找二少爺回來,騎馬快的話,也就是二三天的事。”劉伯說道。
“那倒不用,也不是什麼急事,等他回來再說吧,對了,我要在這裡住段時間……”
一聽這話,那劉伯就高興的笑了:“小姐有段時間沒來縣城了,是該多住上一段時間,要早來些時候,還能看上花燈呢,不過現在開了春,再過十天半個月的,沒準就可以去賞花了。”劉伯笑呵呵的說着縣城的熱鬧。
別看他一個門房老頭,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呢!
趙鬆梅笑了笑,也沒拒絕他的好意,她雖是小孩子,不過心思卻沒在玩上面,對這些並不甚在意。
比起這更熱鬧,更漂亮的花燈,她都看過,也沒什麼稀奇的,還有那什麼賞花,她還真沒培養出這方面的高雅興致來。
“我四哥也該回來了吧?”趙鬆梅看了下天色,天色有些昏暗,竟看不出大概時辰來。
“快了快了,估計再過半個時辰,四少爺就該到家了,四少爺用功得很,準點到家,回到家也是用功苦讀,這樣的辛苦,老奴看着都是心疼,要咱們少爺這樣的不考不了秀才老爺,只怕就沒幾人能考得上。”劉伯很是感嘆,這該書人也各有不同啊,有人是拿着鞭子打着讀卻還是讀不進去,有人就比如四少爺,那是一門心思全在讀書上面了,這樣的人都沒出息,還真不知哪樣的才叫有出息。
趙鬆梅看着他笑笑,劉伯這人估計是年紀大了,話就特別多,她不過是提上一嘴,他就什麼都說了,倒也省得她再問了。
“累了這大半天的,我進屋裡歇會,你一會兒告訴田嫂一聲,讓她晚上做我們的飯。”趙鬆梅吩咐了一聲。
“是,老奴一會兒就跟她說,倒是老奴不醒事,小姐這一路過來,想是中午在路上沒吃好,要不讓田嫂先做點吃的,讓小姐填填肚子。”劉伯問道。
劉伯雖然只是一個看門的,不過這宅子裡也就住着他跟田嫂兩個下人,相當於他其實把管家的活兒也幹了,田嫂則是專門負責洗衣做飯,打掃一下衛生一些雜事。
“不用麻煩了,中午我吃得很飽,就是有些累,進屋裡歇一會兒,四哥回來了,你就告訴香兒一聲。”
說着就帶了劉香兒進了屬於她的房間,她不定時的就會過來,所以這個房間田嫂也經常打掃,倒是也乾淨。
劉香兒將帶來的衣服一些隨身用品,收拾妥當,整齊的放進了衣櫃裡,回過頭來笑道:“小姐,那田嫂幹活還真是利索,一天事兒也不算少,這房間還每日打掃。”
她娘於媽媽每天也幹這些活兒,但細想起來,自個娘跟這個田嫂比起來,是差了那麼一點,但她娘在別的方面,卻是又比田嫂強的,所以對田氏的能幹,她一點別的心思都沒。
“田嫂那也是個苦命人,如今這樣的日子,跟她以前過的日子相比,估計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她就勤快乾活兒,以圖能繼續過這樣的日子。”唉,說起這個,世上的苦命人又何其多,她想幫也是幫不過來的,趙鬆梅搖搖頭。
“說得也是。”她何嘗又不是苦命人,只不過運氣好,遇上小姐這樣寬厚的主子。
“小姐,奴婢打了熱水來,給小姐梳洗。”門外響起田氏的聲音。
沒有主子的同意,小姐的閨房她是不能隨便進的,端着盆熱水,在門口候着。
“進來吧!”趙鬆梅應了一聲,香兒就去開了門,田氏這才端着水盆進了屋裡。
“本不想麻煩你,卻不想你竟是這般勤快。”趙鬆梅笑着說道。
“小姐寬厚,做奴才的可不能偷懶。”說着看了眼旁邊的香兒,又道:“這裡有香兒姐姐侍候,奴婢就告退了。”
待得到趙鬆梅的點頭,田氏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她這樣,倒顯得奴婢是個懶的了。”香兒吐着舌頭道。
“你可不就是個懶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