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萬全被打了板子,楚姨娘很快就得知了,頓時就慌亂起來了,楚萬全當時爲什麼會離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之前驚嚇過度,完全沒顧得上這一岔,這會兒得了信才醒過神來。
顯見這事候爺已經知道了,她這會兒也是什麼都顧不上,心裡只琢磨着,候爺質問的起來,要怎麼應對纔好。
這邊纔想着,那邊宋清輝就過來了。
“候爺過來了,姨娘正在裡間歇着呢!”
“嗯!”
楚姨娘聽着動靜,身子一斜,便又軟軟的躺了下去,算着時間,等人進了屋來,她才緩緩睜開眼睛,神色嬌弱無力,喚了一聲:“候爺!”
宋清輝本還有些火氣,聽着這一聲,再硬的心腸也軟了下來,無奈的一嘆:“身子可好了些!”
“吃過大夫開的藥,已經好許多了,候爺公務繁忙,倒還要爲妾身掛心,都是妾的錯。”楚姨娘嬌聲軟語道。
見他這般神情,之前懸着的心,倒是放下大半來。
“那柳家姑娘是怎麼回事?”宋清輝心裡雖對她也沒有過多責怪,但總也是要問上兩句的。
“哦,你說柳姑娘啊,那其實也是個不錯的姑娘,只是身世差了些,料想候爺看不上,所以才讓人去合的八字……”楚姨娘心知這事他已經得知了,如何狡辯也是繞不過去的,索性直接承認下來,想候爺對她,也不會不念情的。
“明知道我的看小上,還讓人合八字,你這是明知故犯呢!”宋清輝臉色一沉,只當他在朝堂不得意,在家裡也說不上話了嗎?
“我這,妾身這不也是爲候爺着想嘛,想大少爺都多大歲數了,如今婚事還沒着落,咱們二少爺孩子都有了,這實在有些不像樣子,且候爺也時常爲此事苦惱,妾不過是心疼候爺,想着大少爺婚事早日有了着落,也不用候爺總爲此事費心……”楚姨娘嬌怯怯的說道,一雙眼睛水盈盈的蓄着淚水,欲落未落,神情中又帶着幾分委屈,看上去當真是楚楚可憐得緊。
“候爺怪妾也是應當,說來也都是妾身太沒有規矩了,大少爺什麼身份,他的親事,又哪裡能輪到妾身做主的,是妾逾越了,候爺只管責罰妾身即可,妾絕無怨言!”楚姨娘說着,眼圈一紅,珠淚滑落,擡手輕拭着眼落。
宋清輝瞧着她這情真意切的神情,聽着她處處爲他着想的話語,心下大爲感動,這就是一朵解語花啊!他又怎麼忍心怪罪。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什麼時候說要怪你了,這事不怪你,只怪大郎沒本事,到現在連門象樣的親事都沒能定下來,實在是太無用了些!”宋清輝拍拍她的頭,將人攬進了懷裡。
“候爺真不怪妾身麼!”楚姨娘倚在他的胸前,輕喃低語。
“不怪你,你好好養着傷,這次能逃過大難,實屬運氣!”宋清輝長長一嘆道。
“也不全算是運氣,當時有位姑娘相助呢!”楚姨娘輕輕說道。
“是,我聽李護衛說了,若非那位姑娘,那馬還不知要跑到何處,你這傷上加傷的,想想我就一陣後怕。”宋清輝吻了吻她的額頭,心中當真是後怕不已。
“是啦,我還讓人特意給送些銀兩去感謝她呢,待我傷好了,我再招她進候府來,到時候當面致謝!”
“嗯,這是應該的。”
兩人依偎在一起,親呢的說了好一陣話。
宋清輝本是帶着些惱意而來,到走時,雖說不上滿面春風,倒也心情不錯。
楚姨娘驚馬之事,已經咐咐管家去查,只不過到現在仍是沒什麼線索,他這人本就不是什麼精明人物,又缺乏耐心得很,就算受傷的是楚姨娘,他也沒那個心思一直追查下去,只一切交給管家來辦,自個無事一身輕。
楚姨娘受了傷,不能侍候他,後院卻還有一干美人等着他呢,從楚姨娘的院子出來,擡腳就進了別人的院子,總不能讓他堂堂一個候爺,身邊無人侍候吧!
丫頭將候爺的動向轉告給楚姨娘時,楚姨娘氣得直接打翻了一個湯盅:“一干狐狸精,就知道勾引候爺。”她不過是今兒受了傷,無法侍候候爺,就讓這些狐媚子撿了便宜去。
“姨娘別生氣,還是早早養好傷勢要緊。”丫頭小心的勸慰道。
要說楚姨娘待身邊的丫頭,還算不錯的,日子過得平順,對丫頭們也寬鬆,只心情不好時,也難免會拿幾個下人來出氣,這樣的情況,比較少而已。
要不然也不會養得丫頭柳兒那般嬌縱,但相對於兩個大丫頭,其餘丫頭明顯都更爲小心一些。
楚姨娘又何嘗不知,只有自己早日養好傷勢,才能早日侍候候爺,攏絡住他的心,但畢竟是恩愛了那麼多年的人,心中又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小狐狸精給我等着,看我傷好了怎麼收拾你們,新仇舊恨咱們一塊兒算。”一臉兇狠的說道,要說她要真如一慣表現出來的那般嬌柔軟糯的話,估計在這後宅子之中,也是難以立足的,所以女人該有的心機,她是一樣也不少,甚至比一般人還多,還狠。
宋天平一回到家裡,就聽到長矛跟他凜報了家中發生之事。
倒也讓他覺得驚奇:“怎麼會無故驚馬,可是有人暗中動手。”高門大戶中,可沒有那麼意外,就連他,也直覺得這是有人暗中動手。
“候爺審了趕車的車伕,還打了板子……”隨後便附耳小聲說了幾句。
“活該!”宋天平冷哼道,對於楚姨娘無時無刻的算計,他也是時時小心,處處留意,不然,他只怕早就長不到這麼大了,可這樣日日防賊的日子,也過得着實讓人厭煩不已。
“沒查出什麼線索來嗎?”宋天平接着問道,他倒不是關心楚姨娘的死活,而是很想知道,在這個家中,還有誰敢私下裡動這個最得寵的姨娘。
“現在還什麼都沒查出來,不過管家的視線,都放在後院幾個姨娘身上,想必不久就能出結果吧!”長矛回話道。
“咱們別插手,只看着就是。”宋天平吩咐道。
“少爺不說,奴才也不會插手的,咱們隔岸觀火,看他們鬥去,只少爺的親事,總不能成日讓他們拿來算計,還是有個章程的好!”長矛提醒道。
“我心中有數。”宋天平應了一聲。